少年时的懵懂不敢喜欢得明目张胆，只是时刻在女孩子面前刷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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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开学，班主任老王分配座位时，为了调动学生们的积极性，特意按照中考成绩将一些成绩相对靠后与成绩靠前的同学安排做同桌，希望在学习好的同学的带动督促下，大家能共同进步。

林默的同桌赵磊，是和她同一个初中升上来的，典型的顽劣分子，性格活泼好动，上课睡觉下课打球，文艺活动永远榜首，学习成绩也是永远倒数。

她对这类型的同学没有什么好坏的偏见，只是她自认为没有老师说的那么大影响力，恐怕十个自己也带不动！

可赵磊却是洋洋自得：同桌，以后多多指教啊！然后还总是在自习课上对着前后左右招呼：小点声，别影响我同桌学习！

每每这个时候，林默都想当一只鸵鸟把自己埋了，他这一嗓子可比其他同学说话的声音大多了。

不过上文化课时赵磊还是很安静的，虽然自己不学习，但也不会打扰林默，这一点林默很感激，有时候老师提问他，林默也会在下面偷偷的给点提示，所以两人的同桌情谊还算稳固。

貌似学生时代，每个同学都有自己的小圈子，赵磊，周以安，刘志，更是其中的翘楚，开学没多久，三人就到了形影不离的程度，看到一个方圆几米内定能找到另外两个，自习课还总是私换座位聚众开小会。

以周以安为代表，他就时常把刘志的同桌“礼貌”的请走，然后自己过来“开会”。

哦，对了，刘志就坐在赵磊的后面。有时不幸被老师撞见，周同学还镇静自若的说谎：老师，我是过来找林默问题的。

林默想：你可没有问题，明明是在边抄作业边“开会”，但她对学习以外的事情并不在意，自然不会去拆穿。

为此，赵磊更是无比自豪，“看看我同桌这觉悟，可不像有些女生整天叽叽歪歪的，真当矫情是可爱了。”

周以安也看了眼前面的背影，心道：小姑娘，有点眼色啊。

当然，学生时代，还有这样一种人，就是他们可能成绩并不怎么出色，但性格开朗，能言善道，是老师眼中的活跃分子，但同时也深得老师喜欢。

比如，还是周以安。

虽然老王平时也很民主，但林默觉得他对周同学是异常偏爱的。比如若是换做其他人这样换座位，老王可能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与男生的圈子类似，女生也有自己的圈子，比如关系要好的同学，去哪里都要结伴而行。

一天下课，前桌的顾小秋拉着林默去卫生间，还神秘兮兮的对她说，“你听说没，咱班老王给二班上课时发现有男生写情书，被他给没收了！”

林默不以为意，“是吗，然后呢？”

“然后？就没收了呀，还有什么然后！我要说的重点是情书是写给咱班女生的，你说会是写给谁的呢？”

顾小秋眼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偏偏声音还压的极低，生怕别人听到。

“不知道，管它干嘛。”林默并不喜欢八卦别人的事情，拽拽顾晓秋，“快上课了，我们赶快回去吧。”

第三节刚好是班主任老王的语文课，铃声刚响就推门而入。

老王今年四十岁左右，中等身材，配上略微稀疏的三七分发型，正宗的班主任的“味道”，正如此时站在讲台前谆谆教导，“同学们，上课前我再强调一下，虽然现在是高一，学习压力还不是特别大，但也正是打基础的时候，地基打的牢固，后面才会事半功倍。所以，在这个至关重要的阶段，希望大家能把精力都集中到学习上。少搞些其他的，对于某些事情，以后还有许多时间去经历，但高考只有这一次，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老王在讲台上苦口婆心，可有些爱闹腾的同学却在下面起哄：“老师，某些事情是什么事情啊？”

更有甚者大胆八卦：“老师，那封信是写给谁的呀？快告诉我们咱班谁这么受欢迎！”

老王黑脸，“刚刚我说什么了，没听见是不是？课文都背熟了？让我看看是谁这么爱凑热闹，要不请你站起来背一遍？”

起哄的人瞬间偃旗息鼓。

赵磊撞了下林默的胳膊，靠到中间小声的问：“同桌，你知道那封情书是写给谁的吗？”

林默摇头，问她还不如问顾小秋呢。

本来以为这事就是个课堂小插曲，可没想到过了两天还在继续。

早上林默进教室，刚好赶上她那个同桌的小团伙在开早会。她走过去看着坐在自己椅子上的周以安，“同学，麻烦让一下。”

周以安转身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赵磊在后面喊：“赶快起开，我同桌来了。”

“林默同学，早啊！”周以安笑着起身又绕到后面坐下。

赵磊看到林默一脸的兴奋，“同桌，你知道张伟那封情书是写给谁的吗？”

“张伟是谁？什么情书？”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听的林默一愣，反应了两秒才想到应该是之前的那件事，“啊，记起来了，不知道，前两天你不是问过我了。”

“我知道是写给谁的，你想不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林默看看这个同桌，不知为何他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更兴奋了，感觉眼睛都在发光，分享八卦可以让人这么快乐吗？但她对窥视别人隐私这种事真是没兴趣，面对这个呼之欲出的秘密，林默还是残忍的摇了摇头“不想”！

周以安不理会赵磊的一脸菜色，在后面听的哈哈大笑，“活该，憋死你！”

刘志在一旁拽着周以安的校服袖子，学琼瑶阿姨的经典台词，“你听我说听我说好不好？”

周以安也难得好心情的配合，“不听不听，我不听！”说完自己笑的肩膀都在抖动。

他对林默的印象还停留在成绩好，安静乖巧，还有不管闲事。这一点周以安尤为欣赏，因为自己每次换座位过来，无论怎么闹腾，或者老师突然到访，她从来都不多说一句，从没打过小报告。

而此时，周以安才突然发现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三好学生，竟然还藏了一个有趣的灵魂，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极其无辜，但怼起人来真是毫不嘴软，偏偏她自己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之前怎么没发现呢！看来二班那小子学习不怎么样，看人的眼光倒还可以。自那天之后，林默好像被强行招入小团伙，之前那几个人都是自顾自的聊天，完全不理会林默，而现在却是时不时的也问她一句，虽然她不情愿，但组织很看好她，于是就有了如下场景：

周以安拿笔戳戳她后背，“林默，你觉得呢？”

赵磊推推她胳膊，“同桌，你觉得刚刚谁说的对？”

就连相对稳重些的刘志，有时都要问一句，“林默，你说他俩是不是有病？”

还不止这样，午间休息时桌上经常“啪”地落下一个天外来物，“给你带的雪糕，不客气。”“给你带的水，不用客气。”“给你带的…”

…

诸如此类。

前几次林默还总是拒绝，毕竟关系没那么好，可类似的场景频繁上演后，她也疲了，算了，随他们去吧。只是毕竟吃人嘴短，所以偶尔也会给他们带些吃的喝的。

这天中午吃完饭，顾小秋拉着林默去买水，林默想着上午赵磊说的中午去打球，便多拿了三瓶，连同顾小秋的一同付了钱。

不免又惹来顾同学一顿揶揄，“你和他们几个什么时候关系这样好了？我都要嫉妒了。”

“都是同学嘛，互相帮助，友爱团结。”

“切，骗小孩呢，肯定是他们之中谁看上你了，在这献殷勤呢！”

“你真是想太多。”林默不以为意。

只是刚走到楼梯口便遇到了同样上楼的几人，赵磊一手抱着球一手抬起摇摆，“嗨，同桌。”

林默很诧异，“不是打球去吗？这么早结束了？”

“去晚了，球场被占了。”

“哦，”林默点点头，从塑料袋中拿出自己的水，然后将袋子递过去，“给你们带的。”

话音刚落，便看到班长也在后面，草率了。

只是赵磊已经手快的接了过去，“谢谢同桌。我同桌真是太贴心了。”

赵磊给了身边的周以安一瓶，自己拿一瓶，转身看了眼身后的两人，将剩下的一瓶给了刘志，“你俩喝一个。”

班长见状摆摆手，看向对面的林默，“同学，不能厚此薄彼啊。”

林默想漏掉一个人着实不妥，于是把手里的那瓶递了过去，“这还有。”

“谢谢，那我就不客气啦。”

班长乐呵呵的接过水，几人嘻嘻哈哈的回了教室。

林默刚坐下，桌上随之多了一瓶天外来物。

“还没喝。”周以安面无表情的飘过。

林默愣愣的，不喜欢？但打开后退回是什么意思？

不过也懒得琢磨，什么都不能影响午睡，下午可是让人头疼的数学课。

就这样，林默被迫变成了三人团伙的编外人员，甚至在旁人眼中颇有些四人组织的意思。

这天晚自习，几人又开始三方会谈。

“你觉得咱班女生谁最好看？我觉得张雪好看，成绩还好。”刘志趁自习课自以为小小声的和周以安讨论。

赵磊往窗外瞥了一眼没看到老王的身影也回头加入，“我也觉得张雪好看，学习好，身材也好。”说完和刘志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情窦初开的男孩子对长得好看又学习好的女生很没有抵抗力。

“学习好个屁？能有你同桌学习好？”周以安很鄙视的看着赵磊。

赵磊转头看看自己同桌又摇摇头，转回身时声音压的更低，“不一样，我同桌是学霸型的。”

他觉得自己这个同桌是不错，不会像有些尖子生那样看不起他们这些所谓的“差生”，但就是太有距离感，感觉跟谁都不太热情。

“我就觉得林默这样的好看！”周以安看着前面那个背影，轻松的语气，像是随意说出口的玩笑，让人分不清真假。

赵磊看着他一脸的恍然大悟，“哦～原来我周哥喜欢这样的啊！”

刘志也忽然明了，“我说你最近怎么换座位换的这么勤快，还以为你离不开我们俩，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周以安挑眉，伸长腿踢了两下前面的椅子，林默转头摘了一边耳机看着始作俑者，结果这人只摆出一张笑脸什么也不说，另外两个也一起看着她笑。

莫名其妙，林默觉得这三个人没救了，不理会他们转回身继续做卷子。

有天下午上历史课，周以安又胆大的换到林默后座。

刘志看看他，“哥，太猖狂了啊！”

“你管我！”周同学非常不屑。

只是没想到一向温和的历史老师这节课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提问，根本不点名字，而是一排排逐一发问，答不上就不能坐下。

突然袭击搞的教室里站了一片，很不凑巧林默也是罚站大军里的一员，站了有十几分钟老师才让大家坐下。

周以安趁着老师写板书的时机戳戳林默的背，“你还好吧？”

林默回身，“怎么了？”周以安看她表情没什么异常，对着她龇牙，“还以为你会哭鼻子！”

林默没说什么转回去听课，她这会心里确实不太舒服，一个长期被表扬的人突然被罚站了，自尊心有点受挫，可说哭鼻子也不至于。只是没想到周以安会关注到她的情绪，还是一个男生，她有点意外。

更意外的是，课间从卫生间回来后，发现桌上多了一瓶娃哈哈和几个棒棒糖，还没等她发问，她的同桌就给出了回答：“我周哥给你的。”

周以安手臂撑在桌面支着头，另一只手拿着笔转来转去，看着侧前方投过来的那道目光，了然地笑了笑。

九月底，学校开始筹备秋季运动会。

课间时体委在班级里统计运动会各项报名情况，可是参与者寥寥，班长看大家兴趣不高，也在帮助呼吁：这可是集体荣誉，大家都积极一点，不要给咱们班丢脸。

可是，收效甚微。尤其是女生的项目，报名的寥寥无几。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按照体育课表现，分产到人，班委成员首当其冲。

林默作为学习委员，自然也逃不过。可是她的体育成绩是真真拿不出手，每次体测都是勉强擦边过，就这还不知道有没有老师的暗中帮助。所以，她软磨硬泡的解释：我真不行，别让我去给咱班拉后腿了。

班长见林默和体委那苦口婆心的样子，便上前劝阻，“算了算了，她那龟速，确实没办法上场比赛，换个人吧。”

这下体委不乐意了，“刚刚是谁说的班委要首当其冲？原则不能因人而异啊！跑步不行，还有扔铅球、跳高、跳远，任选一个。”

听的林默连连摆手，一脸的求放过。

班长看不下去，“你看她那细胳膊细腿的能扔什么呀？让她去负责后勤组吧，比赛项目我给你找个人代替。”

体委的眼神在两人身上徘徊两圈，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行吧，那就听班长大人的。”

林默点头如蒜捣，一叠声的感谢，可算是逃过一劫。

身旁目睹全程的两名热心观众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心思不言而喻：似乎不只他周哥一个看中了啊。后勤组，顾名思义绝对对得起“后勤”二字。林默罗列了各项需要做的事情，与体委和班长沟通后，又与其他几个组员一起商议，很快便做了决定：由两个男生负责水及其他餐食的搬运，顾小秋与另外一个男生负责运动员集合、号码牌发放等外联事宜，林默负责药品物保的管理及考勤。

国庆假期后的第一个星期五，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里终于迎来了万众瞩目的运动会。

林默坐在观众席的最后面，拿起一把不知是哪个参赛同学留下的扇子不停地扇着，一边看着物资一边心不在焉的看比赛，这秋老虎的威仪让她只想躲到阴凉处。

“哟，林默同学，你怎么偷用我的扇子？”伴随着懒洋洋的声音一道阴影落在了林默头上。

林默放下扇子起身拿了一瓶水递过去，“辛苦了。”

周以安愣了一秒钟很快笑了起来，“不辛苦，为人民服务。”他接过水在林默身旁落座。

前面参赛的同学陆陆续续的回来，林默递水递毛巾，有个同学扭到了脚，她又去医药箱里找出喷雾给喷了几下。

安顿好大家，才又坐回去。刚想找扇子脸颊就传来阵阵的凉风，转头便对上周以安灿烂的笑脸，还有懒洋洋的声音，“辛苦了。”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说完两人一同笑了起来。

后排座椅原本是留给后勤组工作人员的，但他们忙里忙外的很少坐下，眼下座位上除了林默和周以安就只有隔了两个座位的一个男生，那男生正专心致志的看比赛。

林默觉得让人家一个男生给扇扇子也不太好，便说自己不热了。

周以安看她脸确实不那么红了，收了扇子，“下午一点400米决赛，记得看啊！”刚说完一个纸团飞过来，刚好落在怀里。

抬头便看到赵磊正伸着脖子对自己挥手。

周以安拿起皱巴巴的面巾纸，展开是歪七扭八的字，“走，吃饭去。”

周以安没有立即起身，而是问身边的人，“中午吃什么？”

“有盒饭。”林默看了眼手表，确实快中午了，前面已有三三两两的同学朝外走，又转头叮嘱：“不要吃太饱，跑步会不舒服。”

“知道了，记得看我比赛。”见到对方点头周以安才满意的离开。

中午吃完饭，林默和几个同学又把班级所在地的卫生检查清理了一下。

午后的阳光晒的人们昏昏欲睡，林默也躲在人群后面开小差，直到听到广播提示音“参加男子400米决赛的同学请到起点准备检录”，才揉揉眼睛坐直了身体。

很快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加油声。

她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跑动带起的风，吹的衣服鼓鼓的，不顾一切，全力以赴，此时书本上的那一句“鲜衣怒马少年时”变得具象化。

周以安回来时，赢得了同学们的一致喝彩，他也大方的收下，还很不客气的来一句“为人民服务”！

林默实时的递上水和毛巾，“恭喜第一名。”

“谢谢。”周以安擦擦汗在林默隔壁的椅子上坐下，拧开水喝了几口，然后看着身边的人，问道：“你跑步怎么样？快吗？”

“不快，很慢。”

“哦，那你觉得我跑的速度能追上你吗？”

“？”林默愣愣的转头。

男孩眉眼舒展，带着朗朗笑意，“我说，我能追上你吗？”

后面慰问的工作就由周以安主动接手，只是他坐在椅子上，一副大爷样子，“水和毛巾都在这边，自己拿。”

而林默正坐在里侧的位置扇着扇子看比赛。

班长回来时看到这场景还忍不住疑惑，“冠军同学，怎么还做起后勤工作了？”

周以安看了眼正在乘凉的姑娘，懒洋洋回应，“为人民服务呗。”

运动会过后，大家都开始准备期中考试，就连赵磊都开始临阵抱佛脚，当然即便是三分钟热度也是值得肯定的。

林默在写英语练习册，后面又有人推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所以头都懒得回“说”。

“周哥，你这影响力不行啊，人家都懒得回头看你。”刘志在一旁幸灾乐祸。

周以安倾身靠在书桌上，伸手拽了下林默的头发，如愿看她转了过来。

“有事？”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周同学不仅没听出来，还对着人家小姑娘笑的一脸欠揍样，“不好意思，刚刚手抽筋了不听使唤。”

林默咬牙，“再抽筋就去戳墙！”

周以安愣住，小姑娘今天心情不美丽呀。

还不等他发问，赵磊回过头补刀，“你们两个学渣，能不能别打扰我们学习。”

话音刚落一本书就飞到了他脸上，赵同学难过了，“砸我干嘛？又不是我让你戳墙的！”

“我乐意，想砸谁就砸谁！”周同学十分任性。

第二天下午体育课，天气太热，老师带着大家跑了两圈后就让自由活动了。有的女生不愿意在外面晒太阳，三三两两的回了教室。

周以安回去的时候林默正在座位上看书，他坐到后面拽拽林默头发，“看什么呢？”

林默把书的封面朝后举了一下，继续阅读。

可不识趣的周同学又拽住林默头发，还顺势往后拉，当然他没敢用力，但也迫使林默不得不靠在椅背上，烦躁的回头，“干嘛？”

周以安笑嘻嘻的，“问你话怎么不回答呀，看什么书呢？”

“不是告诉你了吗？不认字？”

周以安继续嬉皮笑脸，“对呀，我不认字，要不你教教我啊。”

林默懒得搭理他，只是继续看书时头发又被拉住，她回头，周以安就松开。

她再往前，他就再拉。

两个人拉锯战似的折腾几次，结果还是林默投降，靠在椅背上看书。

这次周以安也没松手，握着头发绕来绕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编辫子，见林默没什么反应，才慢吞吞的问道：“昨天为什么不开心？”

“没有呀。”

“那你为什么跟我发脾气？”

林默怔住，自己发脾气了？回忆了下，难道说的是让他戳墙那会？于是解释道：“没和你发脾气，当时做题呢，错了好多。”

“那你下次还是朝我发脾气吧，别和自己过不去。”

很简单的一句话，可是林默的那一页书再没翻下去。

十一月初，考试的前一个星期五，学校又意外的组织了一场秋游：爬山。

有人不理解：校领导是怎么想的？这个时候不抓紧时间搞学习，弄什么秋游啊？这怎么和其他高中不一样呢？简直比学生还能折腾。

当然，也有很多人跃跃欲试，比如成绩首末的那批人，他们是进无可进、退无可退，简而言之，不差这一天。

只是苦了那些成绩在中游飘荡的同学，他们觉得这活动实在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在教室多解两道题，考试还可能提高几分。

但学校要求必须全体参加，根本不给任何人拒绝的机会，还美其名曰锻炼体魄，外加考前放松。

星期六早上大家在校门口集合，统一乘坐大巴前往目的地。

车上座位是随意坐，林默来的比较早，在第二排坐了靠窗的位置，顾小秋来了后在林默身边坐下，两人刚好聊天。

哪成想赵磊来了之后硬是把顾小秋请走，说是要在路上和他同桌探讨问题。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顾小秋离开前还用她那八卦的小眼神盯着林默，似乎在告诉她：我之前说什么了？肯定是他们之中谁看上你了，被我猜中了吧。

林默无法解释。

直到后座的两人上车，林默才明白，不是自己同桌突然上进，而是三人帮不能浪费如此的大好时光。

老王说车程要两个小时，林默无聊，戴着耳机听歌，顺便拿手机打俄罗斯方块，玩一会觉得有点晕车，索性收起手机靠在椅背上欣赏沿途的风景。

“好看吗？”

突然传出的声音让林默一惊，虽然戴着耳机可是音量开的很低，而说话声又离她极近。

微一侧头，就看见周以安脑袋贴在车窗上对着她笑。

大巴车的座椅和车窗之间有一点空隙，林默觉得周以安的脑袋都快从这窄小的缝隙中伸过来了，她甚至不需要转头，只需转转眼睛就可以看到周以安的脸，想了想贴在椅背上的小脑袋点点头。

终于得到回应的男生，笑得眉眼温和，“嗯，我也觉得好看！”

“咦！”身侧的刘志一阵唏嘘，“周哥你注意点，公共场合！”

周以安不理他，继续和林默说话：“在听什么？给我也听一下。”

林默装作没听见。

周以安等了会见林默没动静，直接伸手过去摘了她靠窗这侧的耳机，自己戴上，头抵在林默的椅背上，也学着她的样子看着窗外，耳机里是他从未听过的歌曲：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

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

是前世的因缘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

此时的林默就像一个在课堂上开小差的同学，很怕被老师发现，她把另一侧的耳机戴到这边，缩在椅背里，知道后面有人抵着又不敢用力后靠，她自己也不清楚这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从何而来。

脑海里又回想起运动会那天的场景，少年的问题让她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抓起扇子故作淡定的扇着风。

可没有得到答案的少年又不肯罢休，抬起胳膊轻轻地撞了下身边人，“小姑娘要有礼貌，别人问话要回答啊！”

林默目视前方的摆着扇子，想了想，低声言语：“我真的跑的很慢的。”

少年眼睛亮亮的，似乎比刚刚比赛得了第一名还要神采奕奕，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知道了。”

下车后顾小秋过来找林默，朝她挤眉弄眼，知道她肯定自己脑补了一出大戏，林默只能无奈叹气，可不知为何又莫名的有点心虚。

考虑到学生的安全问题，尤其是女同学，老王特意在爬山前分了小组，确保每组都有两个男生，也好途中有个照应。

刚好林默和顾小秋这两桌被分在一起，可明明是四个人的小组，走着走着却成了五个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周以安，也跟他们走在了一起。

要知道林默是体育绝缘体，通过这么多年都没有参加过任何的运动会项目这一实例，就可窥见一斑。而她平时在家也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可想而知体力好不到哪去。

所以爬山的活动她压根也是不想参加的，这不刚爬到一半就开始喘上了，身旁的顾小秋也没比她好到哪去，两个女生看看彼此，果断的坐在路边休息。

三个男生看见也停下等他们，赵磊还很不厚道的嘲笑，“你们女生体力也太差了，这么点路就走不动，平时学习怎么那么有精神呢，看来今天我们组要落后了。”

周以安踹了他一脚，“就你行！你行你去争个第一名回来？”

“踢的好！你爬山这么有精神，那学习时怎么就睡觉呢？”顾小秋觉得赵磊就是欠教育。

歇了几分钟林默拉拉顾小秋，“走吧，到上面再休息。”两人起身上路，路过周以安身边时，书包被拽住，“我帮你背？”

林默拒绝，“不用，里面也没什么东西。”

刚刚被数落的赵同学又来凑热闹，“周哥，我的书包重，你帮我背一会呗！”

可惜周同学跟在林默身后，头都懒得回，“加油，别对不起学校的一番美意！”

几人走走停停将近两个小时才爬到山顶，虽然没排入前几名，但好在也不是最后一名，差强人意吧。

中午大家在山顶用餐，都是自己带来的简餐零食，林默怕增加负重只背了酸奶、面包，还有两个苹果，她把苹果分给顾小秋一个，“洗好的。”

周以安看到后也凑过来，“我也想吃苹果。”

“没有了。”怕他不相信特意把包敞开。

周以安看看林默，又看看她手里那个苹果，又抬头看着林默。

林默被他盯的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冷血无情的家长，而周以安就是那个渴望吃个棒棒糖的小朋友。

她做不了狠心的家长，犹豫再三后还是把自己那个苹果放到周以安手里。

周以安把苹果掰开，又将其中一半递回去，笑的肆意，“同学，请你吃苹果！”

林默看着被送回来的半个苹果，无声的接过。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这么“友好”了？运动会之后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此时此刻，她很想拿出化学书，背诵下元素周期表。

而坐在一旁的顾小秋在目睹了这全过程后，也有点不淡定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刚刚自己脑补的那场大戏搞错了男主角？

下午返程的时候车上很安静，估计大家都有点累，林默也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不知不觉却真的睡着了，就连周以安和赵磊换座位也没发现。

小姑娘脸侧向一边，头发垂在一侧，睡的安稳，周以安拿出手机对着林默拍了一张，看着照片想了想，自己又靠过去，偷偷地拍了一张合影。

司机急刹车，林默被惯性往前带，身边的人扶住她的肩帮她稳住身体。

“谢谢”，待看清身边的人时，满眼惊讶：“你怎么在这？”

“睡好了？”周以安看着小姑娘神色温柔，“你说老王为什么没让我和你坐同桌呢？真是白白便宜了赵磊那小子！”

林默……

大巴返回市区已接近放学时间，大家可以在就近站点下车直接回家。

林默下车后，看着一同下来的周以安，很是疑惑，“你也住这附近？以前好像没在这片见过你啊。”

“我不住这，怕你一个女生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林默哭笑不得，“晚自习放学我都一个人回家呢？现在天还没黑呢！”说完又指指马路对面的小区，“我就住那，过了马路就是。”

周以安顺着林默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很近，“既然时间还早，那吃完饭再回去吧，我请你！”

“家里会等我吃晚饭，你快回家吧，拜拜。”说完转身要走，衣服却被人拽住。

“你手机号多少？”

林默平时去学校并不带手机，只有这种外出活动时才带上，犹豫片刻后还是报了一串数字。

周以安像是不相信，直接用自己的电话拨过去，听到林默的手机震动才松开她，“回去吧，好好休息，下周好好考试，加油！”

林默走了两步还不忘回头叮嘱，“你也早点回家，注意安全。”

星期一星期二考试，星期三上午所有课程都改为自习，老师们都在评卷。

可想而知班里的热闹情况，班长坐在讲台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刚考完试，放松一下也无可厚非。

下午各科陆续出了成绩，高中的第一次大考，有人欢喜有人忧。

林默正盯着桌上的卷子发呆，忽然卷子被人抽走。

“林默同学，你这物理成绩跟我不相上下啊。”周以安拿着卷子反坐在林默前排的椅子上。

“我物理一般。”林默如实告知。

“不带你这么打击人的啊，我是只有物理最好，也才考了这么多分，到你这一般就考这些，这话听着，多让人伤心。”

林默并没有这个意思，七十分，及格边缘，相较于其他科目来讲，说一般都已经是高抬了。

“周以安，你怎么下课总往这边跑，什么情况？”正在分发历史试卷的张雪把林默的考卷放到她桌上。

“碍着你什么事了？”周以安懒洋洋的回应，顺手又拿起桌上的试卷“咦，满分，学霸果然是学霸啊！”说完还看了一眼张雪，笑的那叫春风得意，好像是他自己考了满分似的，“历史课代表，你考了多少分呀？”

周以安之所以这么嚣张是因为他听说年级组历史科目只有一个人考满分的，果不其然张雪黑着脸走了。

第二天早自习，老王又站在林默身后训话，“周以安，你最近学习兴趣这么浓厚吗，早自习就过来请教问题？”

刘志爆笑，“老师，他最近痴迷学习，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心心念念的只有“学习”！”

周以安在桌下踢了他一脚，笑嘻嘻的对着班主任，“老师，我是来问试题的，知道自己错在哪下次好拒绝再犯。”说完抖了抖桌上的物理卷，特意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一旁的刘志默默赞叹：这是高手！戏作的真全！可你拿张物理卷干嘛，你俩物理成绩不是差不多嘛！

做了十几年班主任的老王，对于这点小伎俩可谓是看的一清二楚。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那种可能性，但他对林默很放心，所以觉得即便这小子有什么心思也无所谓。甚至还暗暗盘算要是能趁此机会让他成绩有所提高反而也不错，毕竟近朱者赤。

思及此他敲了敲周以安的桌子，“喜欢这个位置？”

“啊？”这猝不及防的问题让周以安引以为傲的智商也迟钝了两秒，反应过来后忙不迭地点头，“啊，喜欢。”

“期末考试前进十名，下学期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坐在这。”

“真的？”周同学瞬间两眼发光，这对他来讲无异于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老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行了吧，就你那语文成绩少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下课把成绩单贴上。”说完把成绩单扔在桌上。

其他同学有情绪了，“老师，您不能偏心，他可以换座位那我们是不是都可以换啊？”

“就是呀，老师，您不能看他长得帅就纵容他啊！”

老王虽然从业时间久，但是人并不古板，相反还有些前卫，思维也很活跃，能调动大家积极性的行为他怎么会错过，于是振臂一呼，“只要期末考试的成绩能在期中成绩基础上前进十名，任何人都可以换座！”

话音刚落教室里一片沸腾。

老王又忍不住训斥，“都安静点，下自习先去看看分数，掂量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再高兴！”

周以安没理会那些，正专注的研究成绩单，林默班级第二，年级第四，不错！再从后向前看，哎哟，自己班级排名三十一，哈哈，也不错。

赵磊和刘志也凑过来要看，周以安无情的嘲笑，“你们两个拖后腿的有什么脸看成绩！”

士可忍孰不可忍，刘志一把抢过成绩单，很快找到自己的名字，然后自言自语，“三十七名，还好，稳定发挥，没有退步。”

“就你还退步？你都倒数前三了，还想退到哪里？”

赵磊一边跟着附和，一边找自己的排名，三十五，比刘志高，嗯，不错。然后又从前面开始看，“瞧瞧我同桌这成绩，同样是坐在一间教室里学习，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说完转回身报喜，“同桌，喜提第二名，恭喜恭喜。”

周以安觉得赵磊怎么这么贱呢，抢他的活。他拽了一下林默的马尾，“恭喜林默同学啊！中午给你带娃哈哈喝。”

不等林默回应，她那个热心的同桌都看不下去了，“周哥，我同桌是高中生，高中生，懂不懂？不是小朋友啊。”

“那又怎样？”

赵磊愤愤不平，“还怎样？你说怎样？能不能有点心意，小朋友都不喝哇哈哈了。”

可周同学义正言辞，“我乐意。”

林默看了眼两人，沉默地转回身体，很好，她想说的已经有人代劳了，剩下的随他去吧。

中午吃完饭回来，林默的书桌里自然又多了好些吃的，当然，娃哈哈也赫然在列。

其实她也不理解，这人是有什么执念吧？

自从和老王有了口头协议后，周以安换座就更加的肆无忌惮，几乎每天的晚自习都来报到，但他有一点做的很好，就是从不打扰周围的同学，所以老师也就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随着冬天的临近，天气也日渐转冷，C市属于北方，寒风更是凛冽。林默畏寒，早早的羽绒服加身。

高中时期女生已经有了爱美之心，班里一些小姑娘觉得羽绒服太丑，所以宁愿挨冻也不愿意穿的太厚重，如此一来林默就有点格格不入。

这天早上赵磊来的比较早，然后就看着自己同桌穿的像个北极熊似的走进来，羽绒服，口罩，帽子，全副武装，赵磊惊呆了，“同桌，你是不是有点夸张了，这才初冬，有这么冷吗？”

“我怕冷，冻感冒了还要吃药，多麻烦。”

“呵呵，真注重身体健康。”赵磊不理解，他这同桌处处都与众不同，可刚一抬眼，就发现与众不同的可不止一位，他看着门口感叹，“哎哟，今天不仅有熊出没，还一出就是两只，哈哈。”

林默也向门口看去，是周以安穿着羽绒服，戴着口罩进来。他往林默的方向看了一眼，没说话，直接回了自己座位。

赵磊还在扯着嗓子献殷勤，“周哥，雌雄双煞哦！”

奈何喊话对象毫无搭理他的迹象。

“不对，我周哥今天情绪不高，为了生命安全我要远离他。”赵磊自言自语。

林默出去接水时，顺便往那边看了一眼，男生趴在桌上，安安静静，确实没有以往活跃。

上午第三节历史课，老师临时有事发了历史试卷让大家做，交代课代表下课后收齐交上去便走了。

老师前脚刚离开后脚周以安就敲了赵磊的桌子，“起来，去我那坐。”

赵磊头都没抬，“不去，你去刘志那坐，我还要跟我同桌……”学习呢！话还没说完卷子就被抽走，“你……”看着周以安一脸肃杀的表情，赵同学拿回自己的试卷，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心里不平的同时还有点得意：自己真是预言家，早上说的话这么快就灵验了！

周以安坐下，直接把试卷铺在桌面，然后趴在上面睡觉。

林默侧头看了一眼，没管他继续答题。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她的试卷都要写完了，周以安还在睡，甚至姿势都没变一下。

林默觉得自己应该发挥下好学生的作用，不能枉费老王的一片心意，于是拿笔戳了戳某人的胳膊。

周以安睁开眼，脑袋依然贴在桌面上。

林默看着他懒洋洋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刚刚的关心或许有些多余，但还是开口提醒，“还有十五分钟下课，试卷要交的。”

“你写完了吗？”

“没，还有一道大题。”

“写完叫我。”周以安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过了几分钟又悄悄睁开眼，看着正在专心写题的小姑娘。

扎在脑后的辫子正搭在一侧肩膀上，低头时额前还垂下几根碎发，眼睛一眨一眨的，皮肤偏白，还带着淡淡的红，有句广告词怎么说来着：白里透红。

可是那天在运动会会场，被自己追着回答问题时似乎比这更红。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被这个女生吸引了注意力，偶尔聊天时想拉着她加入，可每次这姑娘都不为所动，只是敷衍的回复一两句，然后又转过去继续看书做题，似乎她总是安安静静的，连她周围的空气都是如此，而这正是自己渴望而不可及的。

昨天晚上睡到半夜时，又听到外面摔东西的声音以及各种难听的谩骂声，虽然房门紧闭，可依然阻挡不了那些不入耳的争吵。

这两年他的父母生意越做越好，房子越换越大，可在家的时间却是越来越少，而那宝贵的时间也几乎都用来吵架了。

对于他这个儿子，他们唯一的关心就是源源不断的零花钱。不知道自己应该感到庆幸还是难过，别的同学羡慕他可以肆意挥霍，而他却羡慕他们有家人的陪伴。

林默在周以安眼前挥了挥手，看他回过神了，把桌上的试卷推过去，“要下课了，你快点写。”

周以安恍惚了下，然后笑着拿过试卷开始奋笔疾书，一边写一边想，要是真能名正言顺的坐到这边也不错，不用他每天费尽心思换座位，不过前进十名啊！

唉，小周同学忍不住叹气！

“林默，我们是不是好朋友？”

正在吃午饭的林默抬头看着突然发问的顾小秋，有些不解，“当然是，怎么这么问？”

顾小秋看看四周，附在林默耳边小小声的问：“那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周以安是不是在谈恋爱？”

“咳咳”，林默差点被嘴里的食物卡住，“瞎说什么呢。”

“刚还说我们是好朋友的，现在又不说实话，没谈恋爱他为什么天天往你身边跑，再说了大家可都知道他喜欢你。”

顾小秋说的义正言辞，林默却大脑空白了一下，缓了两秒，给她碗里夹了一块自己的排骨，“真没有，谣言不可信！”

那天中午回来，林默认真反思了一下顾小秋的话。虽然周以安曾似是而非的问过一句，但事后仔细想一想，觉得那更像是随口一说的玩笑，当不得真。

况且两人的关系较以往相比也没什么不同。偶尔聊聊天，讲讲题，我给你带瓶水，你给我带点吃的，无外乎就是这些。

估计是自己性格的关系，朋友不多，所以这几个能说上话的人才显得尤为突出。

也许谣言就是这么来的吧？！

殊不知周以安也在反思，究竟如何才能提高成绩换座成功？

两个学渣兄弟还不停的吹凉风，“十名啊，简直难如登天！”“就是，再者说老王可能只是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周以安觉得耻辱，“我为什么要每天和你们混在一起，拉低智商！”“或者你直接和我同桌表白吧，说不定她不介意你是学渣呢，那不就不用换座也抱得美人归，两全其美。”赵磊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刘志则不赞成，“我要是林默绝不答应，一个学霸有一个学渣男朋友，说出去丢死人了。”

周以安给了他一个爆炒栗子，“我长这么帅怎么就丢人了？啊？”

“哎哎，你们看，那不是我同桌吗？咋和班长一起呢？”在一旁看着两人打闹的赵磊，突然指着前方喊道。

周以安顺着赵磊指的方向望过去，可不就是林默嘛，正和一个男生从操场的另一侧往教室这边走。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班长上次考试可是年级第一。”

听到刘志的话周以安的自尊心再一次遭受重创，暗暗较劲，不就是学习吗，就凭自己这智商，不信有什么难的！

在周同学下决心奋发图强以后，他依然时不时的换座位，可坐过来后真的多半是在学习：“林默，英语笔记给我看下。”，“林默，这道数学题怎么做？”，“林默，文言文怎么这么难背诵，有没有什么方法啊？”，“林默，我怎么记不住英语单词啊？”，“林默，这道化学题我不会啊！”

……

这一系列变化也让林默诧异，这人怎么突然就转性了？突然发现学习的乐趣了？

她自然也知道周以安和老王说的换座位的事情，但没想到他会这样认真。

就连老师都发现了周以安的转变，文化课上频频表扬，还号召大家要多向周同学学习。

当然，知道内情的赵磊和刘志，万万不会解释，这是爱情的力量。

其实周以安之所以成绩上不去，主要原因是他太懒，历史政治从来不背，语文也就看心情背两首简单的古诗，可他数理化成绩都还不错，所以想要提高成绩真的不难。

当然，周同学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动力，是因为他的目标就在前方，是真的就在前方，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