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7旬父亲突然坐起穿衣穿鞋，听清他嘟囔的话，我脸色煞白

我叫李明，今年，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家里有妻子和一个儿子，儿子今年刚上高中，正是学习的。妻子张丽是一个，平时工作也很忙，家里的大小事我们夫妻俩一起打理。最让我牵挂的，是住在我家里的的老父亲。

父亲叫李大年，今年已经了。母亲去世得早，我从小和父亲相依为命。父亲年轻的时候是个工人，辛苦了一辈子，把我拉扯大，供我读书工作。后来，我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但父亲一直独自生活在老家。几年前，父亲身体不好，腿脚不灵便，我就把他接到了城里，和我们一起住。

父亲虽然年纪大了，但性格一向倔强，不喜欢麻烦别人。他总说自己还能动，能做一些家务事，还经常拄着拐杖出去遛弯。我们都知道他骨子里的那股硬气，但是毕竟年纪大了，很多事他做起来已经很吃力。

我每天工作繁忙，儿子功课也重，妻子工作压力大，虽然家里有父亲，但平时陪他的时间真的不多。有时候，父亲会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发呆，看看远处的风景，或者摆弄一些以前用过的老物件。我知道他心里一定是很孤单的。

那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才回家。回到家时，家里一片安静。妻子已经睡了，儿子的房间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父亲的房门半掩着，透过门缝可以看到他床边的一盏小台灯还亮着。我走过去，轻轻推开门，看到父亲躺在床上，眼睛闭着，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打算帮他把台灯关了。就在我伸手去关灯的一瞬间，父亲突然翻了个身，猛地坐了起来。他的动作很突然，吓了我一跳。

"爸，您怎么了？" 我压低声音问道，生怕吵醒了家里其他人。

父亲没有抬头看我，而是用低沉的声音嘟囔道：“我要赶紧走，不然赶不上了。”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父亲抬起头，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我，嘴里嘟囔着：“你妈还在等我呢，我得去找她。”

听到这话，我的手一下子僵住了，心里一沉，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母亲已经去世多年了，父亲怎么会突然说要去找她？我一下子意识到，父亲可能是病情发作了。

父亲身体一直不算好，最近这几年，时不时会有些健忘。医生说这是年纪大了，身体机能退化导致的，但一直没有太严重的症状。可是今晚的情况显然不太对劲。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连忙扶住父亲的肩膀，劝道：“爸，妈已经……妈她不在了，您是不是做梦了？您现在该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

父亲似乎根本没有听见我的话，依旧机械地穿着衣服，然后弯腰去摸床边的鞋子。我赶紧按住他，不让他。

"爸，您听我说，妈真的已经走了，这么晚了，外面什么都没有，您还是躺下歇会儿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咱们再说，好不好？”

然而，父亲仿佛没有听见我的话，依旧坚持着要穿鞋。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仿佛陷入了某种执念之中。我看着他颤抖的双手，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这时，妻子听见动静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轻声问我：“怎么了？爸这是……?”

我回头看了看她，摇了摇头，小声道：“爸好像又犯糊涂了，他说要去找我妈。”

妻子顿时明白了过来，走上前来，轻声劝道：“爸，天晚了，咱们都好好睡觉吧，您肯定是累了才做这样的梦。要不，您喝点水，咱再躺下睡觉？”

父亲依旧不理会我们的话，他的表情依然固执。我知道，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糊涂或是做梦那么简单了。我得做点什么，让父亲从这种状态中脱离出来。

我放下父亲的鞋子，转身从床头柜里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医生的电话。电话那头，医生听完我简短的描述后，建议我尽量安抚父亲，先让他躺下休息，等天亮了再带他去医院检查。

挂了电话，我深吸一口气，再次试图劝父亲：“爸，天真的太晚了，明天咱们再去，好不好？我陪您去，咱们一起去找妈，好不好？”

父亲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他盯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迷茫，像是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做什么，但下一秒，又低声嘟囔：“不行……她会等着的……我不能让她等太久……”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消失在喉咙里。我叹了口气，扶着他慢慢躺下，盖好被子，轻声道：“爸，您先睡会儿，明天咱们一起去找她。”

父亲终于闭上了眼睛，但他的眉头依然紧锁着，像是在梦里继续纠结着什么。我轻轻替他关了灯，走出了房间。

妻子在门外等着我，看到我出来，拉着我的手走到客厅。她低声说道：“爸的情况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以前他只是偶尔糊涂一阵，怎么现在变得……”

我点点头，心里有些沉重。“是啊，医生之前也说过，老年人容易出现这种症状，可是……这次他竟然……”

妻子叹了口气，说道：“不如明天一早带爸去医院看看吧，万一真的是病情加重了，咱们也得提前有个准备。”

我点点头，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父亲的情况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找个办法治疗。再这样下去，不光是他自己受苦，我们全家也会一直提心吊胆。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父亲去了医院。医生对父亲做了一些检查，最后告诉我们，父亲确实是患上了，虽然现在症状还不算特别严重，但如果不及时治疗，很可能会越来越严重。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住了。虽然早就有，但当医生亲口说出这个结果时，我还是觉得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

父亲的病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虑和无助。我开始意识到，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全家都要面对一个全新的挑战——如何陪伴和照顾一个逐渐失去记忆的老人。

医生建议我们给父亲多一些陪伴和关心，尤其是在他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尽量安抚他，让他保持心情平静。同时，医生也开了一些药物，希望能减缓病情的发展。

回到家后，父亲情绪似乎恢复了平静。我们照着医生的建议，每天尽量多陪他聊天，说一些往事，带他出去散步。然而，我却始终无法放下心中的担忧。

自从那次从医院回来后，我心里一直有个疙瘩，虽然医生给我们开了药，还说这种病得慢慢来，但我怎么也放不下心。父亲虽然现在情绪恢复得还算平稳，但每次他看着窗外发呆，或者拿着老照片翻来覆去地看时，我心里总是揪得紧。

一天晚上，我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突然听见父亲的房间里传来一阵低低的说话声。仔细听，隐隐约约地是父亲在自言自语。我立刻放下遥控器，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房间门口。

“……老李，你也来了？好，好，我一会儿就去……”父亲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但透着一股异样的感觉。

我推开门，发现父亲坐在床边，拿着一件旧外套，正对着窗外低声说话。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走过去轻声喊道：“爸，您跟谁说话呢？”

父亲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执拗的神色：“老李他们来了，催我赶紧过去呢。”

我皱了皱眉头，试探着问：“老李？哪个老李啊？”

“你小的时候，老李常来家里吃饭的，跟你妈关系好……”父亲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听到我话里的疑惑。他继续自顾自地嘟囔：“这会儿他们都等着呢，我得过去看看。”

我心里猛地一沉——老李？那不是父亲的老战友吗？可是他早就去世了啊。想到这儿，我意识到父亲的病情可能比我想象中更严重了。

我走上前，轻轻握住父亲的手，温声说道：“爸，老李他已经走了，您忘了吗？他早就不在了，没人等您呢。”

父亲听到这句话，突然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我，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喃喃自语：“走了？……他也走了？”

我的心猛然一揪，急忙点头：“是啊，爸，老李很早就不在了。您别想太多，好好休息，明天咱们再去公园转转，好不好？”

父亲怔怔地看着我，手指不住地颤抖，最终，他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好，好，我不去了……不去了……”他松开了手中的外套，慢慢躺回床上。我替他盖好被子，轻声安抚他：“爸，您安心睡吧，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父亲疲惫地，嘴里还在轻声嘀咕着什么，我仔细听了听，隐约是母亲的名字。我叹了口气，轻轻退出了房间。

回到客厅后，我和妻子对视了一眼，妻子眉头紧锁，明显也是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她轻声说道：“这样下去不行，爸最近越来越不清醒了，咱们是不是该考虑请个护工来？”

我坐在沙发上，捏了捏鼻梁，感觉头疼欲裂：“护工？是啊，最近确实忙不过来了，可是我总觉得，护工再好也比不上家人陪在身边，爸可能更需要的是陪伴。”

妻子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可问题是，咱们也有自己的工作，孩子马上高三了，我也没法每天照顾爸。他每天这么反复折腾，我们也跟着担惊受怕。万一哪天他半夜跑出去怎么办？”

她的话让我心里一紧。的确，父亲最近的症状让我越来越不安，医生说病情会逐渐加重，我不得不提前考虑更多现实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我带父亲去公园散步。公园里，。父亲一开始还是很高兴的，坐在长椅上晒太阳，偶尔还会跟我聊几句过去的事。他喜欢回忆过去，那些他和母亲一起经历的岁月，似乎是他最珍贵的记忆。

“你妈年轻的时候，最喜欢带你来这儿玩。那会儿你小，每次在这儿跑得满头大汗，你妈就在那棵大树下看着你笑……”父亲指着不远处一棵老树，脸上露出久违的温柔神情。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那棵大树依旧茂盛，似乎真能让人看见过去的影子。我笑着回应：“是啊，我记得，那时候您还教我爬树呢。”

父亲咧嘴笑了笑，露出了些许得意的神情：“可不是嘛，你那会儿调皮得很，非得要爬树，我还担心你摔下来……”

正当我们聊得开心时，突然父亲的脸色又变了。他的目光变得游离起来，盯着不远处的草坪，喃喃道：“你妈呢？她刚才还在这儿呢，怎么不见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意识到他的思绪又混乱了。我赶紧握住他的手，轻声劝道：“爸，妈早就不在了，您忘了吗？她已经走了很多年了。”

父亲的目光依旧没有聚焦，仿佛根本听不见我在说什么。他突然站起身，拄着拐杖往草坪的方向走去，嘴里念叨着：“不行，我得去找她……她刚才还在这儿的……”

我赶紧追上去，扶住他的胳膊，急声说道：“爸，您不能乱走！妈不在这儿，咱们该回家了。”

父亲的力气比我想象中大，挣脱了我的手臂，固执地继续往前走。我心急如焚，只能强行拦住他，拉着他说：“爸，您听我说！妈真的不在这儿，您再这么走下去，咱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父亲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困惑。他突然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像是想要把那些混乱的思绪甩开一样，低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找不到她！她去哪儿了！去哪儿了！”

他的声音有些失控，仿佛内心积攒已久的痛苦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我看着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心里一阵酸楚，眼泪几乎要涌出来。这个曾经无比坚强的男人，如今在病痛的折磨下，显得如此脆弱。

我强忍住眼泪，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低声劝道：“爸，您别这样……妈真的不在了，她已经走了很多年了，您别再找了，好吗？咱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父亲愣了半晌，终于慢慢。他垂下头，双手无力地握着拐杖，喃喃道：“走了……都走了……”

我知道，他的心里始终放不下母亲的离去，哪怕他已经记不清很多事情，唯有母亲的存在，依然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

那天回到家后，我和妻子商量了很久。父亲的病情已经无法回避，我们必须找到更合适的方式来照顾他。最终，经过反复讨论，我们决定请一位专业的护工来，同时我们尽量在家里多陪父亲，给他更多的安全感。

几天后，护工小刘来了。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性格温和，做事也很细致。她每天照顾父亲的饮食起居，带他散步，还时不时陪他聊天。父亲一开始对她有些排斥，但在我的劝说下，他慢慢接受了这个新“朋友”。

自从小刘来了之后，家里的气氛变得稍微轻松了一些。父亲虽然偶尔还是会发作，但至少有人全天陪伴他，我和妻子也能腾出一些时间专心工作和照顾儿子的学习。不过，有时候父亲依旧会在半夜突然醒来，说些让人心酸的话。

有一次晚上，我正准备睡觉，突然听到父亲的房间里传来声音。我赶紧披上衣服，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房门虚掩着，我从缝隙里看到，父亲坐在床上，手里握着一张老照片，低声说着什么。

“……你说走就走了，怎么也不带我一起走呢？”父亲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失落和无助。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轻轻唤道：“爸，您还没睡吗？”

父亲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茫然，像是没认出我一样。他看了我半晌，突然问道：“你是谁？”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一阵揪痛，但我还是勉强露出笑容，走到他床边，蹲下来，轻声说道：“爸，我是明子啊，您的儿子，李明。”

父亲眨了眨眼睛，像是努力回想，但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依旧充满了迷茫。“明子？”他喃喃道，“你怎么这么大了？”

我的鼻子一酸，连忙点头道：“是啊，爸，我长大了，咱们在一起生活呢，您放心，我一直在这儿陪着您。”

父亲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嘴里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叹息：“明子都这么大了……我怎么什么都记不清了呢？”

我握住父亲的手，感觉到他的手指冰凉而颤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我试图转换话题，指着他手里的老照片问道：“爸，您又在看这张照片啊，您和妈年轻的时候真是郎才女貌。”

父亲低头看了看照片，眼里闪过一丝温柔的神情：“你妈那会儿真漂亮，是不是？她笑起来，跟朵花儿似的……”他顿了顿，声音忽然低沉了下去，“可惜，她走得太早了……”

我轻轻拍了拍父亲的手，柔声说道：“爸，您放心，妈在那边肯定过得好好的，咱们要照顾好自己，不能让她担心，对吧？”

父亲点了点头，嘴角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对……你说得对，得让你妈放心。”

我趁机把他扶下床，轻声劝他躺下休息。父亲最终在我的劝导下慢慢躺回床上，我替他盖好被子，看着他渐渐，心里却始终难以平静。

这样的夜晚，几乎成了家里的常态。每次父亲发作，我都会尽量耐心地陪在他身边，不论他记得我是谁，或者他说什么话，我都会温柔地回应，因为我知道，病情让他渐渐失去了对现实的把握，但我不能让他失去安全感。

小刘也告诉我，患者最怕的就是被忽视和孤独感，她说：“有些老人就是因为觉得没人能理解他们，情绪才会越来越糟糕。李叔现在还算稳定，您和家人多陪陪他，别让他感觉自己是个负担，情绪上尽量别让他有太多波动。”

我点点头，这些道理我懂，可是每天看着父亲一点点变得陌生，内心的煎熬也越来越深。

渐渐的，父亲的情况开始恶化，他开始忘记更多的事情。有时候他甚至不记得吃过饭，刚吃完没多久又跑到厨房找东西吃。一次，他居然拿起了儿子的作业本，说要帮他做功课。儿子被逗得哭笑不得，但还是耐心地陪他坐在书桌前，装模作样地讲解功课。看着这一幕，我的心里一阵酸楚。

有一天，父亲突然坚持要去老家。他反复念叨着老房子，说家里还有很多事没做完，非要回去。无论我们怎么劝，他都不肯松口，固执地说：“那房子是你妈和我一起盖的，我不能丢下它不管。”

妻子在一旁劝道：“爸，老家的房子早就没人住了，现在也没人回去，您这么大岁数了，来回跑多累啊。”

父亲不听，固执地说：“那不行！那是我的家，我得回去看看。你们这些小年轻，不懂！”

我叹了口气，知道这件事他一时半会儿不会放下。于是我决定带父亲回一趟老家，毕竟，那个老房子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也许让他亲自看一眼，心里能踏实些。

几天后，我开车带着父亲回了老家。路上，父亲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眼神透过车窗望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到老家，老房子依旧立在那里，虽然，但依然坚固。父亲一下车就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向院子。看着这座承载了他一生回忆的老房子，他的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你妈跟我一块儿在这儿生活了大半辈子……”父亲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我点点头，陪他走进院子。院子里，老屋门口的木板已经有些腐朽。父亲站在门前，手轻轻抚摸着那扇门，嘴里喃喃着：“多少年了……这地方，还是老样子。”

我心里明白，父亲的记忆虽然越来越模糊，但对这座房子的情感从未改变。对于他来说，这里不仅仅是一个住所，更是他与母亲共同度过的岁月的见证。

我们在老家待了一整天，父亲似乎恢复了不少精神，嘴里不住地念叨着过去的事情，提到很多人和事。我耐心地听着他讲，一边默默感慨时光的无情。

回到城里后，父亲的情绪平稳了，但好景不长。他的病情还是继续恶化。有一次，他甚至把我认成了他已故多年的弟弟，拉着我的手激动地说：“大柱，咱们兄弟俩又见面了！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我愣住了，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在发冷，但我还是勉强笑了笑，说道：“爸，我是明子，您认错了。”

父亲依旧固执地摇头：“不，你就是大柱，你别骗我……我知道你在那边也惦记着家，我也惦记着你。”

我知道再怎么解释，他都不会听进去，只能顺着他的意思，陪他聊了一会儿“过去的事”。那一天，我强忍住心中的酸楚，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但当夜深人静时，我却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在书房里沉默了很久。

这场病对父亲、对我们全家来说，都是一场无法避免的考验。每一天，我都要学着接受父亲一点点失去自我的现实，但，我依然会陪他走过这段艰难的路，哪怕他最终不再记得我是谁。

时间一天天过去，父亲的病情依旧在恶化，但他对我和家人的依赖也越来越明显。他有时候会突然清醒一会儿，拉着我的手说：“明子啊，你妈走了，我也快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啊。”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酸，握紧他的手，轻声说道：“爸，您别这么说，您还得陪我们好久呢。”

父亲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温柔：“好，好，我陪你们。”

在这无声的夜晚，父亲的手依旧握在我的手心里，而我知道，不论他记得与否，我都会始终守在他身边，直到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