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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房间收集衣服,翻箱倒柜,他回来,一脚踢飞凳子

      发布时间:2024-08-17 13:52:56  浏览量:17

      1、

      凌晨一点,江妙在头条写好了一篇文章,点了发布。

      和老公朱志已经结婚七年了,而且他们已经生了一个女儿,五岁的女儿朱丽长得美丽可爱又聪明。为了更好地陪伴教育孩子,她做了全职妈妈。并且工作带娃两不误,生活自从孩子降生后有了另一种不同的方式,那是和职场时的她两种不同的世界,选择这种生活既兼顾了孩子又充实了她的灵魂合了她的口味实现了她多年的想法,还带来了不菲的收入。

      这刻正在她想躺下睡觉时 ,发现女儿梦呓哼哼起来,江妙警觉地看着女儿,女儿的脸有点红,嘴巴又嘟哝一声。

      她心里一惊,怎么这样?红扑扑的脸,看起来甚是可爱,可是比平时都要红,她伸手去摸了摸女儿的额头。

      哇,好烫!怎么这样?得去医院。

      可是这时丈夫还没有回来,这两年丈夫朱志好像变了,变得爱赌又喜欢喝酒,通常三更半夜也不回来,回来时也是醉醺醺的。

      为此,江妙和朱志不少吵架,每吵一回都面红耳赤收场。

      她也懒得去管了,管了,朱志还说她爱唠叨,弄得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以不愉快收场。给家庭的气氛带来沉重的压抑,女儿也会惊惶。

      此刻,她不去想那么多,这是关系到女儿的事情,她点了朱志的号码。

      朱志正在和一班男男女女、狐朋狗友在一家不夜的餐馆里喝酒,他们正好打完牌后吃夜宵,深夜的“紫江餐馆”灯火辉煌,一片喧嚣。

      “紫江餐馆”地处县城的南边,位置正好在河边,这里风景秀丽,河边林木茂盛。餐馆周围除了前面摆着不少盆栽,四周都栽了不少树木,还有十多种花,这里一年四季风景怡然加上私家菜的缘故,因此客人络绎不绝。

      这幢五层半地基几百平米的私房菜馆在这小县城驰名,是个日夜不休的餐馆,楼房隐蔽林木里,远远看去,还当真不容易察觉这里还有个五层半的楼房。

      装修豪华的餐馆里灯火辉煌,大厅里的嘈杂声也“辉煌”,烟雾在这空旷的大厅自由氤氲、飘散。这里云集了各路不同的“神仙”,他们对饮着兴奋地叫嚣。一泄白天忙绿的倦怠,一泄生活带来的烦恼。

      朱志正和八、九个牌友在一起,他今天可是得意洋洋,心情畅快,他的袋子鼓鼓囊囊的,一天的赌桌,钱儿都落在他的囊中,心情仿佛在云端,他得意潇洒,宛如战场上凯旋的将士,他大手一挥:今晚宵夜,去最好的酒店——“紫江餐馆”。

      牌友们都灰头土脸的,面对如此丰盛的佳肴,丧气的他们又精神奕奕起来,两眼放光地龇牙咧嘴地吃着眼前的食物。

      输了的他们心里都不关注囊空如洗的袋子了,不吃白不吃,何苦像落汤鸡一样,输了的有的是机会赢回来,摆着臭脸给谁看,人家还会从他的钱包里掏出来再还给你吗?何苦自己找不痛快,一醉解千愁,明天太阳依旧灿烂。

      众人觥筹交错,碰杯声叮叮咚咚地响。

      大厅里七嘴八舌,谈论声、碰杯声、欢笑声、吐槽声、叹息声以及服务生的叫喊声交汇在一起,成了一个喧哗的闹市,“闹市里”烟雾缭绕,酒气弥漫。今晚这酒店里生意特兴隆,大概也有明天是星期六的缘故吧!

      老板抬眼一望,一点睡意都没有,眼里、脸上藏的都是笑意,牙齿雪白,放着异样的光芒,眼睛尽是闪闪发亮的银元。中等身材的他,四十左右的年纪,脸色白中透出一股红润,骨子里露出一种成熟的气魄,眼睛里是精明的光。

      他低着头正在喜气地得意忘形地数着柜里发光的进账,他的手都要起飞了……

      02、

      今晚很少人进包厢,似乎大家都在烟雾缭绕的大厅里云集,热闹的气氛达到了高潮,烟气、酒气、人声成了一种古怪的肆意的气息。

      高大挺拔的带点洒脱痞气有点桀骜不驯,五官端正的有点男子魅力的不大正统的朱志此时豪迈地举起酒杯站了起来,“来,兄弟,我们今早有酒今朝醉,明日来时明日算,活在当下,逍遥自在就好。”

      “你今天当然是逍遥自在,几千块落入袋子,袋袋平安了。”说话的高个子,带了一副近视眼镜,眼镜遮住了眼中的不屑,眼里的光有点邪气,话语中含着揶揄。

      “四眼,别酸溜溜的,好歹你父母都是有单位的人,穷酸个啥?志哥又不是在你袋子伸手要,都光明正大的,还请我们吃得这么丰盛,够哥们的了。”和朱志一起合伙经营电气店的张翔看着四眼斯文又吝啬的苦瓜脸,那含沙射影的尖酸刻薄的语气,他看不惯了。

      张翔个子不高,初中学历,二十七岁,家在农村,但是父母在城里租了一个卖菜的铺位,一家人以经营卖菜为生,家里经济还是过得去的。和朱志合伙做生意也是父母的投资。他为人真诚,不赌,只是跟着朱志去凑个热闹,图个开心,直性子有啥说啥。

      “又不是只玩了这回就不玩了,谁知道以后呢?这玩意下了台就别议论了,大家都图个乐。我先干了。”朱志一饮而尽。

      他这样一说大家也悄无声息地干了。

      正当他们吃得起劲的时候,朱志的电话响了,那是江妙打来的。

      江妙发现女儿发烧了,心里发紧,当然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的老公。

      “有事吗?”朱志说。

      “孩子发烧。”

      朱志看着一桌子的“兄弟”,虽然听出了老婆声音的紧张,他还是说:“你自己打车去,我这里有一班兄弟,自己提前走了,多扫兴。”

      “你还是个人吗?不会分轻重。”闻出对面酒气满天的江妙愤怒地说。

      她就不明白了,这人怎么这个品性,真是狗改不了吃S,放下手机她懊恼万分,当初嫁他的时候瞎眼了,怪不得父母总是反对,原来父母早就看穿了,奈何自己当时给他温柔的“武器”扫射,理智不堪一击。

      爱情美丽的面纱真会使人失去分析的能力。思维都是前程锦绣,眼睛里全是闪烁的星星,一头朝着她构想的那个灿烂的目标激进。哪知激情澎湃后,都是残酷腐烂的现实。

      03、

      江妙和女儿吊完输液后,回来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老公还没有回来。

      第二天醒来,发现女儿已经退烧了,忙煲瘦肉粥,女儿打了消炎针吃了药,会消耗体力消耗能量,得吃点营养的补回来。她一边做着一边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得有行动了,这样下去不行。

      不能这样剃头挑子一头热,这气氛这情绪会泛滥成灾,孩子日后思想也会受到影响,老公整天蛇鼠一锅的,家不成家的样子。

      几天后,女儿朱晓完全康复了。

      她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江妙整理衣服,拿来行李箱,大袋子,把要用的东西都放在箱子里,袋子里。

      六岁的女儿朱晓在一旁看着妈妈这个样子,神色凝重又灰暗,她看出妈妈的不欢喜,还急匆匆地收晾在阳台上自己的衣服,心中不解。

      “妈,这是干嘛?我们要走吗?”

      “是的,晓晓,我们去姥姥家住。”

      “好呀!好呀!好久没有去姥姥家过夜了。”晓晓拍着小手,随后又沉思,“妈,拿这么多东西干啥?不是过两夜就回来吗?”

      “不是,我们这是长住。”

      “长住?”晓晓眉头一皱,小小的脑袋里有个硕大的问号,“那爸爸呢?谁做饭给爸爸吃。”

      望着女儿天真又无邪的样子,江妙叹了一口气,随后解释,“晓晓,你还小,大人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我们走了,爸爸自己会做自己的事情,老师不是有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吗?你什么都不要想,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就行。”

      晚上,许志回到家里,黑黢黢的房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心一抖,疑虑重重,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老婆呢?女儿呢?

      他拧开了开关,大厅一片亮堂,好晃眼。可是缺少了声息,缺少了“味道”,老婆、孩子的声息;菜的味道,家的味道。

      望着空荡荡的大厅,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那些天回来女儿不是欢喜雀跃地往自己身上扑吗?香喷喷的气味呢?饭桌上什么都没有,他揭开饭台的那个平日里罩菜的朔料胶罩,往日这个时候摆着几碟菜的情形没有了,空荡荡的饭台干净得十分寂寞。

      脑子里一片空虚,一阵风从窗外吹来,凉到他的心里。椅子上的围裙随风摆动了两下,它无聊地挂在那里,不知道主人为何今天不用它派上用场,难道自己没用了吗?围裙似乎在说,它空闲一天了,如果它会说话,也许它会说:“主人,我修养声息够了。”

      朱志走进厨房,冷锅冷罩,拉开冰箱,连个鸡蛋都没有,只有干面在那里,他神色一愣一愣的。

      他三步并作两步回房间,衣柜上老婆的衣服几乎一件都没有,往日衣柜挂满的衣服空空的,似乎它也在控诉它的“肚子”瘪瘪的。

      一看梳妆台梳子还卷着一卷头发,平日梳子干干净净的,还插在筒子里。躺着的梳子似乎在怒视着他:都是你,是你这赌鬼连累我也不舒服了。

      再去女儿的房间,女儿的衣柜如出一辙。他僵了,唇角抽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是生我那天没有和她一起去医院吗?可是后来她不是没有说什么吗?”

      许志还没有想到自己错在哪。

      脑神经在转动着,微信都搞了免打扰的他,他打开微信,那是早上九点钟的微信,微信内容说:我和孩子去我妈家住,你自便。

      他怎么没有听到,怎么没有留意到,真好笑,原来今天关闭了信息。一天都在打麻将,能有心思听到吗?他嘲弄着自己。

      那“你自便”三个字冷冷的,如冰块一般戳在他的心里,仿佛这三个字在提示着他要跟他划清界线,陌生而疏离。

      他忙打下几个字:“你回来吧!有事我们商量。”

      他走出了房间,想不到江妙会秒回,可内容让他气炸了。

      “赌鬼,等着民政局见。”

      许志气得一脚踢飞了脚下的小凳子,凳子在厅里来了两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在空中如摇篮般汹涌翻腾,又如在一条轴中不停地转动。然后一声怒吼,从一丈多高的空间里跌在地上。“砰”,硬胶的凳子在地上两个翻滚,变成了两半,分开的两半各自来了一个长长的趔趄,才停住再滑势头,一半墙角顶住了。

      两半的凳子无精打采地,愤怒地看着男人,一脸的睥睨。仿佛它也有气了,“你吼什么吼?不知道自己错了吗?怎么不会反省,只会发脾气,难怪女主人弃你而去。自作自受。”

      04、

      许志瘫坐在沙发上,肚子空空如也,叽里咕噜地叫了起来,气又在他胸中如火般来回炙烤,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灼热气恼让他坐立不安。

      他拨通了拍档张翔的手机号码。

      依然是“紫江”餐馆,依然是灯火辉煌,依然是中等身材的精明的老板。然而大厅的情形,老板的表情和那天朱志来时彷如隔世,没有了喧闹的气氛。老板也不再红光满面春风得意的样子,他也是蔫头耷脑的,因为这几天生意黯淡,口头说的仿佛在拍苍蝇。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一张桌子坐着三个男客人,每一间包厢也是闲得发慌。见朱志两人到来,老板的眼神才从大空里游回来,闪亮了一下。

      神情懊丧的朱志这回要了一间包间。他这时又气又饿,只想吃饱喝醉一回以泄气。

      “哥,你今天怎么呢?一点士气都没有,今天赌台上不风光吗?”白天许志去赌的时候,张翔是不跟着的,他要看铺头。

      “没有,今天的成绩也不错。”

      “那这副灰头土脸,神情颓丧是啥意思?”

      “你嫂子走了。带着晓晓回娘家了,还说要离婚。”

      “哥,不是我说你,你以后别赌了,一门心思搞档子,你这样生意都落下了。沉迷于赌博,哪个女人没意见,我要是像你这样,不但老婆会离婚,父母也会讨厌。”

      “我不知道我的手就是贱,欠揍,本来不想赌的,时间一到就是心猿意马,别人电话一来,就控制不住了。”

      “哥,别赌了,会累一辈子的,没什么人能靠赌发家的,你好好和我一起,静下心来一起干活,有活干就没心思想那个了,再这样老婆会赌没的,你还要养孩子。”

      “我……我现在怎样?”

      “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去跟嫂子道个歉。嫂子心肠软,你去服个软,嫂子会消气的。”

      “她已经说了我好几回了,我就是不听,这回她真发怒了。”

      “你就去发个誓吧!为了你日后和美的人生。”

      “好好,我明天就去,诚心诚意忏悔。”

      “铃铃……”手机又响了,许志以为是自己老婆的,以为是自己老婆回来了,他喜形于色掏出手机,看都没有看来电显示,“老婆,回来了?我马上回去。”

      “你是不是喝醉了?”四眼的声音传了过来。

      “哦,搞错了。”许志愣了愣。

      “来吧!你今天运气不错,我们合伙一起,今天有大客来。今天运气会好的,再接再厉。你我今天都是赢家。”四眼鼓动的声音来了。

      “我……我……”许志又心猿意马了,“就再一回,明天以后就和这个断绝。”这个声音又在许志脑子来回盘旋。

      “我,我什么,磨磨唧唧的,娘们似的,雄风没了。那个干脆的性格哪里去了?”

      “好好!”许志放下电话,心里那个“最后一次”的念头如钉子般钉住了他的心尖,他扭头对张翔说:“阿翔,就今晚,最后一次。”

      他边说边走,十分地迅速。

      “哥,哥,你刚才不是应承我了吗?怎么又变卦了?”

      许志已经蹦出来了包厢,留下张翔唉声叹气。他突然想到了一句话:“真是狗改不了吃S。”

      这一晚,许志雄赳赳气昂昂而去,蔫头耷脑神情萎靡哭丧着脸回来。

      05、

      许志睡醒后,想到自己昨晚输了一万多,真想去厨房拿刀子剁手指。

      万分懊恼的时候,微信响了。

      江妙这几天都在父母家埋头写文章,有了父母的照顾,女儿也不用自己接送幼儿园,她沉迷于文章里,写文成了她灵魂深处的安放。

      她决定了,她要去把自己这个婚离掉。嫁了这样的赌鬼,吃亏的是自己;生气的是自己;照顾女儿的是自己;家庭的吃喝是自己……他许志可是逍遥快活,她受够了,也和父母沟通了,父母一致同意。

      她决定了,星期一就去办妥这件事情,这样自己也乐得清闲,那人不是自己丈夫了,她心里的那块石头就会落地,心情就会轻松。自己写文也会专心致志。

      正当许志想拿酒麻木自己的时候,他打开微信一看,不妙了,妻子说星期一就要离婚,不离就起诉。

      许志仿佛大梦初醒,他以为老婆那些天说的这是气话,以为她去娘家消消气就会回来,没想到这是来真的。

      他赶紧放下酒瓶,扭开的酒瓶盖他也没理会了,抓了一件外道马上向门外跑去。他要去挽救即将崩塌的婚姻,此刻他的脑子都是妻子和女儿,他惶恐不安地想:要是真离婚了,自己不是成了孤家寡人了吗?那是怎样的人生。

      他明白了,这真要彻底戒掉赌的恶习了,否则婚姻完蛋,妻离子散。他以超常的速度奔向岳父家。

      江家,许志举手发誓,“妙妙,我以后听你的,不会赌了,我发誓。”

      “你发了多少次誓了?我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女儿生病了你都不顾了,我们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江妙甩开许志攥紧的手。

      “这次是真的了,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和晓晓,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没机会了,机会不会等着你的。明天你不去离婚,我去法院起诉。”

      “你要怎么才相信我?”

      “你对我已经没有信用度了。”

      晓晓在一边张大圆圆的眼睛望着爸爸和妈妈,“离婚”是什么,她脑袋有个硕大的问号。

      “好,那我让你相信。”许志说完提步就向厨房走去。

      “爸,你去厨房干啥?”晓晓更不明白了。小小的脑袋问号更加大了。

      江妙也瞪大眼睛。

      “拿刀去。”

      “拿刀干什么?”母女俩同时说。

      刚刚回来的江父江母听到这话也愣住了。

      “你不信我,那我就剁掉一根手指,这样就可以了吧!”

      “哇哇哇……爸爸要剁手了,血……血……姥姥姥爷……”晓晓吓得扑向江母。

      “神经病。”江妙可是知道丈夫的性格的,如果自己真要和他离婚,真会剁手指盟誓。

      她快步拉住了丈夫。

      接下来的日子,许志真的忙着铺位的生意,他把那些牌友全都拉黑了。

      这天晚上,他和妻子、女儿一起来到“紫江餐厅”,大厅里又是宾客满座了,今天的食客全都是家庭式的,灯火辉煌的大厅里一片喜气洋洋。

      老板看见熟客咧着嘴开怀大笑,他亲自带着许志一家到了一间包间……

      许志终于回头是岸了,江妙心里喜滋滋的。

      赌会迷惑心智,泥泞的“路”,尽早提步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

      关键词:许志,朱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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