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去世两年，公公求我帮他撮合一桩婚事，他的故事与我小姨有关

讲述人：周莹莹

我和老公结婚时，婆婆都缠绵病榻，一年后去世。

公公是国家干部，烟草局退休。退休工资八千多，在现在这个年代已经很不错了。

本来公公一个人在老房子里住，我生下儿子小宝后，因婆婆去世，公公一个大男人不会带吃奶的孩子。我在满六个月产假后又向公司请了半年的长假，小宝长到一岁零一个月会走路时，才让公公来带孩子。

小宝是个乖巧的孩子，公公带着也轻松。我和老公都是早上九点上班，下午六点下班。上班的地方离家也很近，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星期六星期天双休。因此，大部分家务活和带孩子还是我和老公做的多，公公晚上没事干就出去散步。早上六点半起床，去小区附近的公园里练练太极拳，八点钟回家吃饭。我把灶间洗涮完毕后就和老公一起上班，公公就留在家里带孩子。双休日我和老公都在家，孩子就不用公公带了。公公百无聊赖，就在小区里转来转去，他不爱下象棋，因此和那帮退休的老头子玩不到一块。也许在官场上混久了，公公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他很少和别人家长里短的聊天，闲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公公的房间我几乎没有进去过，公公有洁癖，房间里整理得一尘不染，根本不用我打扫。他的衣服和床上用品一律自己清洗，不用我插手，老头子是个正直善良的人。

但是就这样一个让人爱戴的老人，年轻时和婆婆的脾气不合。听老公讲，他妈是个急脾气，和他爸一言不合就开始吵架，吵得很凶的那种。吵过之后，就开始砸家具，开始发疯似地哭。他和姐姐每逢爸妈生气就躲到外公家。外公是烟草局的高级领导，他们和外公家都在烟草局的家属院里住。

后来他们长大了，才明白妈妈为什么经常跟爸爸生气，原来爸爸心中住着一个女人。可这个女人妈妈从没见过，爸爸也从未联系过，他们都认为妈妈是在捕风捉影，因此姐弟俩为爸爸打抱不平。恨妈妈无事生非，把原本一个幸福的家庭整天搅得乌烟瘴气。

妈妈最初发现爸爸有外遇，是在爸爸一次醉酒后，在睡梦中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这让妈妈怒火中烧，醋味翻滚。她将爸爸从睡梦中扯醒，开始撕打逼问发疯。爸爸并没作任何解释，只是一个劲地安慰她。妈妈本来就是一个疑心重的人，怎肯如此罢休，从此心上有了烙印，对爸爸不满时就开始发作，闹得天翻地覆，非要把爸爸心中那个女人扒出来不可。

虽然妈妈那样闹，爸爸却对妈妈很好。他按时下班，跟妈妈做着同样的家务，甚至在妈妈生病时，爸爸端茶倒水，洗衣做饭，给妈妈炖营养汤，伺候得周周到到。妈妈在生气时口无遮拦地说要离婚，只是过过嘴瘾，发泄发泄心中的怨气，真要离婚她哪里舍得。爸爸长得又高又帅，做事成熟稳重，又不和局里的女职员打情卖俏，说爸爸有外遇恁谁也不相信。爸爸又是局里的青年领导，有前途，就算她离婚了也找不来比爸爸更好的男人。

后来两人年龄大了，妈妈有所悔焐，因为那个女人根本没在他们的生活中出现过。妈妈开始诚心诚意的对爸爸好，像所有的老年夫妻一样，过着相互扶持琴瑟和谐的日子。老爸老妈的最后十几年时光，是美好的最幸福的！

那是个星期天上午，早上吃过饭后，我把琐碎事做完后，就开始手洗小宝的衣服，可房间里找遍了也找不到小宝昨天穿的衣服，最后我确定一定是公公换了在他房间里放着。

平常这个点公公都出去散步了，我准备进他房间里去找。

推开公公卧室的门，让我想不到的是公公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张照片，一只手拿着照片，另一只手在照片上轻轻摩擦，眼神极尽温柔。听到开门声，公公愕然抬头，就像从梦中惊醒的样子，疑惑地望着我。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爸，小宝昨天穿的衣服呢，我拿去洗了！”

公公"哦”了一声，赶忙起身去椅子上拿小宝的衣服，那张照片他慌乱中放在了床单上。

公公抬头的瞬间，我明明看到公公红红的眼睛里含着莹莹泪光。

我感到很好奇，故意靠近那放着照片的床边，偷偷瞧去一一

"啊”！我惊呼出声，全然不顾公公惊诧的目光，我颤抖着手拿起了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儿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射出一种热烈的光，给那天真活泼的脸增添了不少光彩。那双眼睛如秋水，如星辰，如宝珠，长得煞是好看。

公公听到我的惊呼声，诧异地看着我，好半天反应过来，他问，“怎么？照片里的人你认识吗？”

“怎……怎么能不认识，她……她是我小姨！”

我结结巴巴地说，一边脑袋瓜子里还在快速反应我小姨的照片怎么会在公公手里，这张照片我在外婆家里看过，小姨漂亮得就像是我心中的女神。几十年前的照片，怎么会出现在公公手里？

“她……她是你小姨？”

公公的反应比我更惊愕！

“是的，爸！我衣柜的相册里还有我和小姨的合影照呢！我拿来你看看！”

我快步跑进我的卧室，取来相册找给公公看。

这张照片是我十三岁时，在外婆家和小姨留的合影照。

照片上的小姨巧笑倩兮，两颗黑葡萄似的眼睛熠熠生辉，向我们含笑看来。

公公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颤抖着两只手接过了照片。

他嘴唇翕动着，轻声念道“玉蓉！玉蓉！……真的是你吗？你……你现在过的好吗？三十年的光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我……我对你有愧啊！”

公公难以自禁的痛哭失声，我的心陡然一紧，心中莫明升起一股酸楚，我不可置信地望着公公，"难道公公他……，他就是我小姨的初恋情人？”

“爸，你认识我小姨吗？你手中怎么会有我小姨的照片呢！”

"她……她是我年轻时的恋人，铭心刻骨永远无法释怀的恋人！”公公痛苦地说。

我太姥爷是做生意的，开了一家布庄，一家澡堂，生意都很红火，一家人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太姥爷和太姥姥生有两个儿子，就是我大姥爷和我姥爷亲弟兄俩个。大姥爷在当时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按太姥爷的说法就是个“败家子”！他抽大烟逛妓院，是个不务正业的主，遇到这种浪荡子，再好的家业也会被他败光。太姥爷被他活活气死，而他抽大烟抽得厉害，最后瘦得没了人样，精气被吸光了，最终一命呜呼，去了天堂找太姥爷去了。

我姥爷看着破败不堪的家，无心再在城里做生意，布庄和澡堂都被当做债务抵出去了。无奈之下，收拾些细软回老家买了三十多亩地，靠收地租养家糊口。

谁知没过两年就赶上形势头上，田地被没收，还被扣了个“富农”的帽子，挨了几次批斗，一家人在人前抬不起头来。我舅舅，我妈，我小姨兄妹三个也受到了牵连，不仅是受到了人格上的侮辱，他们的婚姻也遭遇了不幸。

公公和姥爷是同一个大队的人，两村之间约有三里地远，中间不隔村。生产队干活，两村人都能碰头，两村也有几块地相连着。

那时大队部经常放电影，那会儿农村没啥娱乐，看电影的几乎全村出动，几个村子的人聚在一起远远看着人山人海。有些小地痞们专挑漂亮姑娘耍流氓，小姨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美人，只要她晚上出来看电影，就会受到这些痞子们的调戏和搔扰。小姨也爱看电影，她怕被这些痞子搔扰，就和村里的婶子们一起去。这些婶子们有几个嘴厉害的，能把这些痞子们吓得躲得远远的。不过，时间长了，痞子们想出一个办法。就是趁着村民们人多的时候，一哄而上，挤来挤去的，就把小姨挤离了婶子们。

那一晚，小姨被几个坏蛋挤在一个角落里，他们嬉嬉笑着，一个坏蛋已把脏手摸上了小姨的脸，小姨一边骂着一边后退。几个痞子把她挤在中间，没有退路。有两个痞子冲上前架着小姨的胳膊就要往黑影里拽。

小姨吓得大声尖叫，年轻的公公也夹杂在人群中看电影。公公听到姑娘的呼救声，赶忙冲了出来。顺着呼救的方向就来到这群痞子面前，公公是大队支书的儿子，这些坏蛋都认得。况且公公又高又壮，一点也不惧他们，他们先害怕了，丢下小姨就四散跑开。

为了确保小姨安全，公公亲自送小姨回家。同一个大队的，又是邻村，两人都互相认识。一个是大队支书的儿子，相貌英俊，一个是十里八村的美女。曾经互相倾慕的两个人，只是苦于没人从中撮合。这一次英雄救美，就像是天意，公公和小姨开始相恋。

公公不在乎小姨的富农身份，两人经常偷偷约会。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俩的事还是被公公的父母知道了。他们逼着公公立马跟小姨分手，咱是根正苗红的人家，你娶了她，将来前程都毁了，生的孩子也跟着你们受罪，入不了党提不了干，三辈人跳不出这个坑，你不是害了咱这个家自讨苦吃嘛！

公公说，他爱小姨，富农身份咋啦，她又没做坑蒙拐骗违法的事。她家那个身份本来就不公平，土地给人家平分了，还被扣上“富农”的帽子，这不是坑人吗？连人家子女的婚姻都要受到不公正待遇，天理何在！新社会讲究人人平等，爸你是国家干部，你做到对你的公民平等对待吗？

公公的话，让爷爷奶奶大动肝火。为了彻底断了他俩的关系，爷爷安排公公参了军，去海南当兵去了。

当兵本来也是公公的意愿，他也想到部队锻炼锻炼。临走时他约小姨见面，告诉她一定要等他回来。他会守着承诺，复员回来，父母再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他就带着她远走高飞。

爷爷奶奶怕小姨再纠缠儿子不放，奶奶亲自跑了姥爷家一趟。同着小姨的面求她放过她儿子，你们家这种身份同我家儿子结亲，不是害了他吗？这要是让部队知道他跟富农的女儿谈恋爱，部队还能留他吗？连个提干的机会都没有。她说我小姨，你若真爱他就离开他吧！让他有个好前途。你若再跟他有关系，我家儿子这一生就会被你毁了。反正你俩的事我们家不同意，我们做父母的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往火坑里跳。今儿我这话先放这儿，我们就算让儿子打光棍也不会让你俩结婚！

姥爷是明白人，他心中清楚自己家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跟支书家结亲。小姨再不死心，只会害了人家的娃儿。他也是做父母的，将心比心，他理解支书夫妻的心情。小姨在家闷头睡了几天后，也想通了。自己家这身份同他结婚会毁了他的前途，自己不能走那步，只有选择放手才是对他的最爱。

因为姥爷家的富农身份，大舅年近三十也没人提亲。姥爷姥姥都快愁死了，家里就这一个独苗苗，千万不能在这一代断了香火。有媒人来说亲，提议让姥爷家与邻村有户人家换亲。对方家庭实在贫困，父亲早逝，娘仨住在三间土坯房里，哥哥腿有残疾，妹妹长得如花似玉。问我姥爷可否让我妈跟人家换亲。我妈比小姨大二岁，长的也没小姨好看。

姥爷想只能这样了，不光儿子没人提亲，二女儿年纪也二十五六了，也没人提亲，换亲是最好的方法。

可是我妈却看不上对方男的是个残疾人，她跟姥爷姥姥哭着闹着不愿意换亲。她说为什么不让妹妹换亲，你们就是偏心嘛！要想让我跟那个男人结婚，门都没有！把我逼急了我就一头撞死在二老面前！反正妹妹跟支书家那小子成不了，名声也毁掉了，就让她嫁吧！

我妈真的很自私，为了切身利益，不顾一点姐妹情分。

小姨哭红了眼答应了，姐姐不愿换亲，她再不同意，哥哥这辈子只能打光棍了，那父母岂不是要伤心死，他们家要绝后了。小姨不能跟心爱的男人结婚，心已经死了，跟谁结婚都一样，那就牺牲自己，成全哥哥吧！

小姨流着泪嫁给了那个男人，随之舅妈也过了门。舅舅长得相貌堂堂，舅妈如花似玉，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是可惜了小姨，天妒红颜让她的命运如此不公。

小姨刚结婚，农村就实行分田到户，姥爷家“富农”帽子也摘了。我妈如愿以偿地嫁给了一个如意男人，就是我爸。

小姨嫁进那个家真是受了罪了，姨父不仅腿有残疾，身体也不好，出不了大力。婆婆常年累日的操劳过度，身体早累垮了，那个破败不堪的家庭，让年轻的小姨瘦弱的肩膀独力承担。

因为家贫，我妈瞧不起小姨。因为换亲，让我小姨对我妈的姐妹情分失望。每年春节，我妈也不让我和弟弟去小姨家拜年。小姨生孩子办满月酒，办生日宴，我妈从来没去过，她打心眼里瞧不起姨父家。

小姨生了表哥，表妹两个子女。可叹的是姨父在表哥十五岁那年又病逝，留下可怜的小姨独自抚养子女长大，她也一直没再嫁。

公公那年回家探亲，得知我小姨嫁为人妻后，在家闷了三天后就回到部队，直到转业才回到家乡。

公公的命运一直不错，到部队的第二年就提了干，部队转业到地方进了市烟草局。

公公英俊威武，又高又帅，入了烟草局长的青睐。没两年就提拔他当了干部，并把宝贝女儿嫁给了他，公公的人生之路可谓顺风顺水没遭遇一点挫折。

世界是如此之大，又是如此之小。天下竟有如此巧合的事，老公的父亲竟然是我小姨的初恋情人。在我十五六岁时，外婆就跟我讲过小姨的爱情故事。外婆讲得老泪横流，她是心疼她可怜的小女儿，命运待她如此不公。我听得也是泪花迸溅，为他们的爱情悲剧伤心难过。可怜的小姨！不知道你失去爱情后的日日夜夜，是怎样走过来的！你挣脱爱情的枷锁了吗？你还想念你的初恋情人吗？

我告诉公公，小姨受寡多年，大表哥结婚的早，如今小姨的孙子都上了小学。大表哥争气，她们家的日子过的还可以。表妹也出嫁了，小姨现在无事可做，在自家院门外，开恳了一片菜园。每天在小菜园里忙忙碌碌，自娱自乐。

公公叹了口气，难过地说，是我愧对你小姨啊！当初如果我不去当兵，坚持娶你小姨，我们现在老夫老妻的，她也不会受那么多苦。

他痴痴地望着窗外，"当年我探亲回家，知道你小姨嫁为人妻后，我觉得我的世界崩塌了。这世上再也没有我喜欢的爱人了，我恨我母亲的绝情，如果不是她去威胁你小姨，或许你小姨会等我回来。待在家里，我每天都有找你小姨的冲动。那种深入骨髓的刻骨思念，让我难以忍受，我只好又回了部队，再也不想回到这个伤心之地，直到我转业回家乡。

这一辈子我愧对两个女人，一个是你婆婆，一个是你小姨。她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我娶了你婆婆，却心中始终放不下你小姨。有时想起你小姨，我的心就像被尖刀戳了一个口子，那种痛楚让我彻夜难眠。不管你婆婆对我怎样的无理取闹，我都能忍下。她也很可怜，我不能像爱你小姨那样爱她，我对她有愧。能给她的，只有平静的生活，除了感情，她要什么我都会给。

每个月发了工资我就全部上交给她，她怎么花是她的事，我从不干涉，只要她开心就好。现在到了迟暮之年，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看开了，唯一让我牵挂的仍是你小姨，前半生没让她幸福，我希望用后半生弥补我的过错，让她过得幸福！”

“你……，你怎么弥补，你……！”

我想说你想娶我小姨吗？我张了张嘴，还是把后半句话生生咽了回去。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眼睛直直地盯着我，他颤抖着声音对我说：“莹莹，爸求你一件事，给我和你小姨做个媒人好不好！你小姨受了半辈子苦，如今她仍是独身，我再也不想放过她。前半生给不了她幸福，我一定要用后半生弥补她！你小姨她心中一定也放不下我，如果她愿意，等小宝上了幼儿园后，我就带你小姨回老房子居住，过我们的二人世界，我把今生欠她的慢慢奉还！”

“这……，这我得问问我小姨呀！还不知道我表哥有什么想法呢！”

公公和小姨的悲情爱情让我感动，我决定成全这对苦命恋人，让他们今生有一个相伴的机会，相互扶持相互陪伴到老，有个舒适快乐的晚年生活！

小姨的村子里前几年修了硬化路，开着车能直达她家院门口。

院门前的小菜园里瓜果，青椒，豆角各种蔬菜都有。小姨正在菜园里拔草，我跟她打招呼，看到是我，小姨笑容灿烂，“这孩子！变化真大，漂亮得连小姨都认不出来了！”

小姨把我迎进了客厅，慌着找杯子给我倒茶水喝！

我突然来了句，“小姨，你还记得宋远吗？”

小姨的身子倏地一颤，拿茶杯的手抖了一抖，茶水差点溢了出来。她颤着声音问，“你……你怎么认得他？”

"宋远是我公公，他对你一直都有愧疚。小姨！如果当初你们不分离，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对！可惜造化弄人，让你们的爱情成了悲剧，是那个年代害了你们！小姨，你还念着他吗？”

我试着找说词，探听小姨的口风！

小姨的眼睛有些湿润，她神色复杂地说：“过去的就算过去了，现在都这个岁数了，还谈什么感情！哪想你们年轻人，不结婚都敢住在一块。我现在孙子都上小学了，再跟他在一起，不怕人家背后说闲话！你表哥表嫂他们会同意吗？这事还是别说了吧，年轻时我每天都生活在痛苦和绝望之中，那么艰难的日子我都挺过来了，现在再和他在一起，我实在没勇气！”

她既没拒绝也没答应，我知道她在顾虑什么。我得先把表哥表嫂的思想工作做好。小姨这边好解决，她那么深爱那个男人，她知道我公公还爱着她，她一定也希望和他再走在一起。毕竟人生剩下的日子不多了，谁不希望有幸福的生活过呢！

表哥表嫂都是明白人，听说我公公就是宋远后，都惊愕了半天。我把公公的心愿跟他们讲了，表嫂首先表示赞成。表嫂是善良的人，她早就同情婆婆的遭遇，如果婆婆晚年生活能够过得幸福，她也是开心的。

有了表哥表嫂的鼎力支持，小姨的防线不攻自破。这一生能够嫁给情深意重的男人，是她以前梦都不敢梦的，如今能够真真实实的做他的妻子，让她忽然重回到少女时代，那种甜甜蜜蜜的感觉温暖着她的心。

大姑姐和老公也很欢喜，老爸憋屈了一辈子，现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他们应该祝福两位老人才对！

公公和小姨选了个好日子，如愿以偿地走在了一起。两位苦尽甘来的昔日恋人，在鹤发童颜的年龄，开启了人生最美好最美丽的时刻，她和他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