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年入百万,到月薪1500,她的生活正被一栋老宅摧毁

发布时间:2024-09-27 18:31  浏览量:18

如果当初我知道房子对我们如此重要,我一定会在有能力的时候买两套,一套给我自己,一套给我妹妹。因为我做梦都想不到,曾经如此亲密的我们,如今竟然会为了一个老家反目成仇。

这是我佩服了几十年的发小,也是我侄女萍的故事。

萍比我小两岁,今年35,她还有一个比她小两岁的妹妹芸,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虽然我比她大又是长辈,但她开朗稳重、胆大心细,她很小就会在大人没赶得及回来做饭的时候,给我们煮面、烤玉米、烧土豆,所以她其实更像一个大姐姐。

萍自小就对赚钱十分着迷,在我们还在为了能要到一角两角的零花钱撒泼打滚的时候,她已经会把家里的酸萝卜切薄片再拌一拌,拿到村子口卖给其他孩子。周末我们忙着玩泥巴,她去给茶园摘茶叶,一个月下来,能攒下两三块钱,是我们中出了名的“有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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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初中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不多了,一是差了两级,各自都有了新朋友,最主要的是萍扩大了“生意”。菜园里的青菜、白菜、辣椒,树上的桃子、李子、梨,都是她的货品,星期六傍晚摘好,星期天一大早骑着自行车去赶集,卖完了还会到邻居家里采购。那个时候大家都穷,菜卖得很便宜,萍赚到的钱并不多,但靠自己一个月给家里添两次肉的她,仍然成为妈妈们口口称赞的能干孩子。偶尔她也会买一点饼干或者糖果,然后让芸把我喊过去,悄悄往我嘴里塞两口,这个时候的芸眼里都是对姐姐的羡慕和崇拜。

高中之后,因为学习压力大,萍只有在假期才有时间考虑赚钱的事。她白天给肉脯卖肉, 晚上绣十字绣,硬是用一个月时间赚够了自己的学费生活费。因为这件事,我妈当年夸了她无数次,还说连问个路都害怕的我跟她完全没法比。我从来没有因此嫉妒过她,甚至有一丝自己都说不清的心疼。

萍的父亲是当年附近几个村里唯一一个正式编制的老师,可惜那个年代的小学老师工资很低,他的学校离家又太远,一年只能回来一两次,既不能给她们足够的父爱,又不能带来足够的物质。她的母亲每天起早贪黑,仍然只能填饱一家子的肚子,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爱上赚钱的原因。

上大学后我们几乎没什么联系了,只是听说她上了一个旅游类的学校,她妹妹芸在两年后考进了同一所大学。她要负担姐妹俩所有的开支,所以上学期间依然热衷于赚钱。

她的故事就没有平淡过

再次相聚是在2020年,因为疫情我带着女儿回到老家,那个时候她们已经回来快半年了。她还是那么爱说爱笑,但很多次我都看到她的笑意并不坦然。都是经历了太多的人,我并没有过多的刺探和好奇。

直到前段时间我妈跟我说萍家里闹分家,我妈嘴里的她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变得不懂事了,跟芸斤斤计较,分毫不让。我却相信,默默付出了那么多年的萍,一定有她不得已的理由。

那天看着在草地上玩疯玩的孩子,她突然就哭了,过了一会儿使劲擦一把眼泪说:“波孃,我好后悔,如果当初知道房子那么重要,我一定会在有能力的时候买好两套。”我轻轻抱了抱她,静静地听她说着这几年的故事。

萍大学期间谈了一个男朋友,北方的,人很好,跟她很合得来。毕业的时候男孩想回到老家发展,萍二话不说跟着他去了北京。因为学校不好又没有经验,萍的工作很难找,她干脆批发衣服摆起地摊。本来以为日子可以就这样过下去,但两年后芸毕业进入当地一家旅游公司,专门接待境外游客,工资十分客观,高的时候一个月可以有五六万。芸向老板推荐了萍,并极力游说姐姐,男孩也劝她抓住这个机会。于是萍回到了省城,跟妹妹一起拼搏。

回来后萍工作很忙,一段时间后才发现男孩已经很久没联系她了。她打电话过去问了才知道,男孩家里逼他结婚,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萍痛哭一场后果断地选择了放手。他们熬过了一起住地下室吃泡面的日子,却没能经得住异地恋的考验。分手后萍遇到了现在的丈夫,这个在外人看来有些配不上他的男人,但萍认为丈夫温和耐心的性格,跟强势得有些霸道的自己十分般配。

结婚后,骨子里不服输的萍放毅然弃高薪工作开始创业,她选择了当时很好做的美容行业,芸默默拿出了自己的大部分积蓄支持她。开始一切都很好,店的位置选得不错,项目很有竞争优势,员工也很努力。萍在开业第二个月就开始筹备新店。当时她店里的学徒一个月5000还包吃包住,诱惑力挺大,村子里那些没文凭啥也不会的女孩舔着脸让她安排,萍都接纳了,用她的话说“用谁不是用!”那个时候的萍是村子里闪闪发光的存在。

萍和她的团队

赚到一百万她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母亲劝她先把房子买了,但萍认为这些钱买一套房子都勉强,她跟芸两大家子怎么住?不如她再努力点,过一两年全款买两套,不用有房贷压力。芸站在姐姐身边,说相信她。

萍说如果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她当时一定听母亲的话,就算在省城买不了房,在老家买两套不太大的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惜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也许是步子迈得太快了,管理又不到位,员工分分跳槽,导致服务跟不上,大部分会员要求退卡,加上资金链断裂,萍的事业崩盘了。“好高骛远”“没有财运”成了老家人谈论她时的口头语。但那个时候萍并没有绝望,在她看来谁的事业不是起起落落。

可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总是喜欢关掉你的门后,再顺手锁上你的窗。当萍还在忙着寻找商机的时候,疫情来了,因为没有客户,妹妹芸被迫回家躺平。她跟丈夫商量后选择回到老家,萍慎重考虑后也决定一起回来试试。但疫情带来的影响远比想象中的严重,在这个以旅游为主业的边远小城,一旦没有游客,经济几近瘫痪。芸没有了工作,萍一个周上两天半的班,领着1500的薪水,这点钱还不够买老二的奶粉。丈夫的工作也受到很大影响,他为了能经常回家申请调岗,工资从七千多降到四千不到。萍说由奢入俭其实也挺简单的,生个孩子就会了。

萍作为长女在家招婿,赡养父母的同时能得到全部家产。而妹妹芸嫁出去,不再享受这些。但芸跟婆婆关系很差,丈夫家条件也很差,她就想回来,母亲跟萍提了后她没想太多就同意了,她觉得虽然加起来有四个孩子,不过他们都还小,挤挤也能住的下。可慢慢的人多带来的不便和巨大的经济压力,使得姐妹俩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似乎都刻意回避关于钱的话题。

但窗户纸还是被捅破了,几乎一辈子不作为的父亲,那天突然在饭桌上宣布,新盖的房子归妹妹芸,老房子和一个小地基给萍,芸补贴给姐姐20万块钱。明知事情不可能这样解决,但这些话还是让两人的心里还是掀起了巨浪。芸觉得二十万付个首付都绰绰有余,萍也无法想象带着两个孩子,要从一砖一瓦开始攒起的日子该怎么过。

萍家快要成为危房的老宅

萍说,她第一次有些怨父亲,这个家像是他不用付钱的就能安心住着的旅店。这几年他的工资一涨再涨,但从来没有补贴过家里一分,盖房子的钱是自己拿出来加上母亲赞下的一部分。他六千多的工资都用来享受生活了,一个人跟着老年团到出去旅游,剩下的时间用来学音乐,葫芦丝、二胡、手风琴、电子琴等等,学一个买几件乐器,这些她都可以忍受,但父亲凭什么一句话就毁灭了她们小心翼翼维持的平衡。

从那天到现在,萍已经快半个月没跟芸说过话了,不知道怎么开口。作为长女、作为姐姐,她应该退一步,这么多年她就是这样过来的。但是作为母亲,她不能让孩子跟着自己风餐露宿。这两年一分钱做两分花,萍的野心似乎被磨灭干净了,说起以后,她的脸上一片茫然。

这件事不论结局如何,都没有赢家。不过她们曾相互扶持着走过那么多岁月,我相信她们的感情是不会那么容易被打破的。而且那么厉害的萍,再次站起来是必然的事。

——本内容来源于作者“波波”的亲身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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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 男孩 疫情 肉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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