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商业联姻,我被迫嫁给京圈太子爷,传言他性格暴虐还是瘸子
发布时间:2024-10-04 03:27 浏览量:18
商业联姻,我被迫嫁给京圈太子爷,传言他性格暴虐还是个瘸子。
结婚前夜,我哭着和网恋男友提分手
「他是个疯子,有功能障碍。」
「据说还有不良癖好。」
「怎么办,我好害怕。」
当晚,一辆宾利停在后院侧门要带我私奔。
我穿着婚纱一路小跑,刚上车,就被勾住了后腰。
我看着眼前俊美的年轻男人暗自感叹。
网恋真是个好东西。
结果下一秒男友掏出了身份证,小心靠近,他的脸在我掌心中蹭了又蹭,声音尽显委屈
「宝宝,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原来有缺陷。」
「不要怕我,我很健康的也很健全,不信你看看?」
救命,网到疯批本人了。
硕大的落地镜前,我盯着被父亲扇红的半边脸,默默流泪。
我爸为了生意,用我换了一个投资项目。
合作对象的儿子,是传言中的疯批,京圈少爷,宋彻。
他因为脾气古怪还是个残废导致富家千金没有一个人敢嫁过去。
但我爸不一样,只要给钱,我就能变成没有人格的商品。
「从今天开始,你会被锁在这里直到办完婚礼搬到宋家去」
我爸气愤地离开,走前还交代保姆把我锁在房间里。
我看着微信里网恋对象还在喊我打游戏,但我一点心情都没了。
【宝宝怎么了,心情不好?要不要喝奶茶。】
【转账】
【可爱】
我犹豫了半天,回复道
【我心情不好,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好。】
拨通电话后,我一开始还很克制地告诉他
「我们得分手了。」
听筒里清润的男声瞬间紧张
「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吗?」
「是不是昨晚玩的那局游戏,我打的不好。」
「再给我一天时间,我保证一次都不死的。」
「不要分手好不好,我不要。」
他都快紧张哭了。
这下我更难过了。
三个月前,我和他在游戏里认识的。
因为被他单杀太多次,我气不过找他单挑。
结果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有时忙忘了,没上线还会被他追着问我在干嘛。
时间久了,总会有感情的。
可一想到不久后我就会嫁给超雄少爷,我的心瞬间沉入海底。
眼睛不受控制地湿润。
「不是的。」
「你很好,是我的问题。」
「我我呜呜呜」
我一个没忍住,失声大哭
「我爸要把我嫁给超雄少爷,我以后完蛋了。」
对面的安慰声一顿,又接着问道
「什么超雄少爷。」
「就是我爸要把我卖了跟人结婚,据说他是个瘸腿子,身体缺陷还是个瘸腿子。」
「他会不会有什么怪癖啊。」
「兔子,我这辈子都没有幸福了。」
「我好害怕,呜呜呜」
我喊着他的游戏,哭的非常伤心。
本来我还打断约着下线见面,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
网恋男友沉默了片刻,像是下定可决心般开口道
「私奔吧。」
「我带你私奔。」
和一个认识了三个月的网恋对象私奔听起来很离谱。
可这和嫁给一个可能患有精神和生理疾病的男人比起来,又不算什么了。
我看着窗外昏黄的傍晚,认真地点头
「好。」
我们约定了时间地点。
其实我并不完全信任他,但我要逃跑这是必然的。
周末很快就过去了。
我被父亲安排的化妆师塞进了后试衣间里。
她让我挑选喜欢的婚纱。
我选了一件最简约的,适合逃跑。
「头发披着好看些,宁小姐,这样新郎会更喜欢。」
「不用,帮我盘起来吧,我觉得这个发型才适合我。」
呵呵,我管他喜欢什么。
披着头发多妨碍跑路啊。
父亲看完打扮好的我后,终于露出了笑容。
但他的目光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倒像是在打量一件满意的商品,即将被他送出去交换的商品。
「阿宁啊,从今天起,你就有了新的家庭。」
我乖顺地点了点头
「爸,我想通了,反正早晚是要嫁人的,我会很听话的。」
死老登,今晚将是我的八百米冲刺时刻。
婚礼一般都是早上开始接新娘。
但我中午才到宋家,晚上婚礼才正式开始。
而且还没见到新郎本人。
但对方可是大少爷,人家说几点办婚礼就几点。
也好,正方便我逃跑。
晚上七点半开始的婚礼,七点我就能离开宋家了。
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突然捂着肚子皱眉。
「我感觉我好像来姨妈了。」
「姐姐,宋家卫生间在哪啊。」
我可怜兮兮地问旁边站着的保姆,顺便要了一张卫生巾。
下到一楼后,我看见了提前一天打探好的出口。
宋家别墅的后院没锁。
我撕掉了繁琐的婚纱裙摆,摘掉头纱,快步向栅栏跑去。
也许门口有人等我,也许没有。
都无所谓了。
我自己也能跑。
「滴滴——」
一辆宾利停在别墅对面,车窗摇下,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冲我勾唇轻笑
「上车。」
「兔子?」
我警惕地拿起手机发了一条语音。
对面秒回
「是我。」
我一路小跑,心都快跳飞了。
直到关上车门,我才终于敢喘口气。
「别怕,宁宁。」
「我在呢。」
他递来一瓶矿泉水,贴心地替我拧开。
我这才看清他的脸。
忽然又忘了呼吸。
男人俊朗深邃的五官本应柔和,但在眼角下的泪痣点缀后,显得多了几分妖冶。
我鬼迷心窍地伸出了手,摸了上去。
男人笑着没躲,反而在我掌心蹭了蹭。
「我好看吗?」
「我乖吗?」
我的耳尖都快着火了,但现在并不是犯花痴的时候,只能强装镇定地开口:
「那个先走吧,等会儿就要被发现了。」
男人轻笑,俯身替我系好安全带。
很近的距离,我闻到了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
同款桂花香。
之前和他聊天时,我只是无意提了一嘴,没想到他居然记下了。
车一直开到了商业中心,我让他停在路边。
说起来,我都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之前他说过,我忘记备注了。
但现在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吧。
我清了清嗓子,强装镇定地转头:
「那个,我今晚在附近订个酒店避避风头,过几天再去找你。」
「你一个人?」男人垂眸,长睫轻颤。
「嗯,没事的。」我将白色的头纱拽下,打开车门想走。
可手腕忽然又被身后的男人扯住:「宁莞。」
「我送你进去吧,我在那个酒店有优待,可以打一折。」
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全市最贵的五星级酒店打一折,您这什么身份地位啊。
虽然他的面相看着像帅气的好人,但知人之明不知心,网上聊得再好也可以立人设。
我逃婚都答应的这么爽快来赴约。
他不会是给我下杀猪盘,准备宰我吧?
这么一想,简直细思极恐啊!
冲动的逃婚过后,我的大脑终于冷静了。
「这么神奇?好啊。」我连忙答应。
反正先去人多的地方试探试探。
金巷港酒店前台接待有两名,我刚准备把身份证递过去时,他们就笑着回绝了
「宋夫人,您来自家酒店就不需要缴费登记了,楼上的总统套房已经准备好了。」
说罢,便给我递了房卡。
我眉头一皱,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宋夫人,你们认错了。」
「怎么会,宋总就在旁边,我们怎么可能认错呢。」
宋总?
我转身看向我的网恋男友。
他也是一脸无辜地盯着我。
半晌,我迟疑地问道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男人礼貌地吐出几个字「你好,在下宋彻。」
天塌了。
网恋男友竟是超雄少爷本尊。
我两眼一黑想晕倒。
「这个酒店是我开的,骗你的,其实连一折都不用,免费住。」
宋彻笑呵呵地摸了摸我的头,不知这笑是在替我高兴还是在嘲笑我的愚蠢
「惊喜吗?」
好一个惊喜啊。
我一时哽住,不知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个尴尬的场面。
逃婚新娘本人想和别人私奔竟当场被新郎抓获。
「那个,宋总」
「实在不好意思啊,这一切都是误会。」
我尴尬地解释。
宋彻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我不叫宋总,你不喜欢我也可以改名不叫宋彻。」
「不要讨厌我好吗?」他说着又凑近了几步。
距离近到我甚至可以看见他泛红的眼眶。
我说什么了,威力这么大?
他这是打算掉眼泪吗?
「没有,没有,我没有讨厌你啊。」我慌忙安慰,掌心不断冒汗。
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害怕你而已。
「那个时间不早了,既然免费那我就不客气了哈,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宋总。」
我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很轻松,但实际上我根本控制不住地后退。
因为我真的无法将刚才还沉浸在他的美色之中的网恋男友与传言中那个性格暴躁的超雄少爷挂钩。
宋彻僵在原地,但察觉到我的害怕后,主动拉开了距离。
「那……你早点休息。」
他的语气很失望。
我也同样失望。
为什么他一开始不坦白。
传言他那么恶劣的性格,如果是故意为之,现在一定在嘲笑我像个白痴吧。
晚上,他发来了很多消息。
我一句都没有回。
【打游戏吗?新的情侣皮肤上线了,快打开背包查看一下。】
【我们养的火孩子要嘎了,快理我一下。可怜】
【我们已经是好友了,快来一起沉默吧!】
【……】
突然,他一个视频电话打来,我立刻挂断。
因为我已经从酒店的后门溜走了。
没错,姐又逃了。
这下直接电话微信全拉黑。
好一个骗子,跟我爹一样连环骗我。
可这回就没那么幸运了。
因为我爸的人已经追来了。
「放手!」我用力挣扎,却无济于事。
保镖几乎拖拽着将我拉上车。
等开会宋家后,我爸就在门口站着。
他二话没说上来又是一巴掌
「你可真像你母亲,连逃跑都是祖传的!」
我勾唇,蛮不在意地笑了笑
「我妈嫁给你当然要跑了,谁受得了你这个自私的疯子!」
他还想接着打,被身后的男人伸手拦住。
「谁让你派人抓的。」
宋彻脸色不太好看,盯着我爸眉心又皱了几分。
「论关系,我是得叫你一声岳父,但如果我的妻子都不认你,你最好识相点。」
「小赵,送客。」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老男人吃瘪的样子,从小到大他对我不是骂就是打,永远高高在上,今天,却能因为对方是商业合作对象而毫无怨言。
窝里横的家伙。
我自嘲地呵了一声,翻了一个白眼。
他走之后,客厅突然安静下来,佣人也都离开了。
只剩下我和刚面基没几小时的宋彻。
突然我也没那么怕他了。
什么疯子瘸子。
这不是站的好好的吗?
至于他有什么隐疾其实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无非又是一个和我爹一样的无良精明的商人。
宋彻伸手摸向我泛红的左脸,怜惜的眼神让我一愣。
随后我转头避开他,直接摆烂坐在沙发上
「无所谓了,既然这一切都是一个骗局,那我认命好吧。」
我逃了一天一夜,最后被人当傻子溜了一圈还是回到原点,真挺没劲的。
男人从冰箱里拿出了几颗冰块放在毛巾里,又朝我靠近。
「宁宁,我帮你敷一下吧。」
我没好气地打断「不好意思,宋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您联合我父亲把我弄来的吧。」
「我爸不是个人,您又比他好几分呢。」
冰块的水顺着他的胳膊淌到了地面,他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僵成了一座雕塑。
我靠在沙发上,眼皮在打架,最后实在困得不行合上了眼。
最次睁开眼,是被冰块凉醒的。
我看着距离我一厘米的男人,吓的一哆嗦。
「干嘛!」
这个超雄少爷又在使什么阴招。
「给你脸消肿。」宋彻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又拿起毛巾将我脸上的冰块的水渍擦去。
「对不起。」
半晌,他又开口。
我没有回答。
这里不是我的家,按理说我没有任何对他撒火的理由。
可宋彻并没有离开,还是刚才那个距离,近到我可以听见他的呼吸。
「宁宁,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他抱着我的腰,声音都在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直道歉,却不愿意抬头看我。
「宋先生,请你自重。」
我挣扎着想起身,却忽然瞥见了他湿润的眼眸。
这次是真哭了。
不是,他哭个什么劲啊,我都还没哭呢。
感受到一滴眼泪滴在我的手背上,我浑身不自在。
搞得好像我欺负他了一样,明明是他一直在骗我。
不会是这个疯子少爷的把戏吧。
「你哭什么……」
我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宋彻拿起我的手腕,用我的手指替他自己抹去眼泪,语气委屈至极
「因为你讨厌我。」
「我不该讨厌你吗?」我反问道。
「是你一直在骗我。」
原来他早就见过我,之前在我爸公司就见过。为了接近我,故意打听到我爱玩的游戏,设计机遇,这一切的偶然都是蓄谋已久的必然。
「你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直接告诉我的,我每天担惊受怕,怕嫁给一个陌生的疯子。」
「你和我网恋了四个月。每天耍我是不是很有意思?听着我哭着说害怕,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还说自己是瘸子,性格差的要死,就故意一直吓我,听我焦虑的睡不着,你是不是嘴都要笑烂了?」
我叉腰连环质问,亦然忘了面前这个男人还是市最大的公司的董事长,是我爸有求于人的祖宗。
他安静地听我训话,一句不敢插嘴。
等我发泄完,肚子没骨气地叫了。
我已经快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但碍于脸面,我直接无视。
宋彻的眼泪擦干了,转身离开了客厅。
估摸着是被我骂的伤了自尊,彻底对我没兴趣了。
我偷偷抬头望向远去的背影,内心逐渐雀跃。
是不是奏效了?
挺好,再怼他几天,等他对我彻底没了兴趣,兴许就能放我离开啦。
可刚还没高兴几下,凌晨两点,宋彻再次敲响了我的房门。
这间卧室是别墅里的保姆帮我收拾的,我专门找的一处距离宋彻卧室最远最小的房间。
「大晚上的,宋先生又有什么事?」
「我给你做了几个蛋挞,热了一杯牛奶。」
男人逆光而站,明显可以看到他的眼眶还红着。
刚估计是又哭了。
不应该啊,看样子不像是对我死心的趋势,反倒是快要被我伤透了。
我忽然有些良心不安,这都几点了还忙活这么晚,就为了给我做饭。
我刚其实吃了半桶泡面了。
为了不让局面太过尴尬,我还是伸手接下了。
看着他的模样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尤其那双桃花眼可怜兮兮地盯着我时。
见他转身要走,我又意思了一句
「这么多我也吃不完,不然你也吃几个?」
刚说罢,男人原路返回钻进了我的卧室。
笑眯眯地望着我点头「好啊,宁宁。」
如果他是一只大狗的话,此刻尾巴已经甩上天了。
这个房间很小,但十分精致。
房顶中央还有一台高清投影仪。
因为两人坐在床边实在尴尬,我随机调了一个电影放映。
期间,宋彻多次开口,都被我以「看电影呢,别说话」为由打断。
直到我再次撑着脑袋,困得闭上了眼。
早上醒来,翻了个身。
一转头撞进了某位浑身桂花香的男人怀中。
「?」
我还在思考,撑着胳膊坐起后,看见环在腰间的双手。
昨晚睡迷糊后,宋彻居然没走。
我跟他稍微客气一下,他居然真拿自己当主人。
「爪子撒开。」
男人迷迷糊糊地坐起,睡衣凌乱一片,腹肌若隐若现。
我没忍住瞟了好几眼,直到被当场发现。
「宁宁,喜欢吗?」
宋彻像一只狐狸精,非但没松手,还故意凑近显摆。
我的耳尖有些红,但依然强装镇定地穿上拖鞋扬长而去。
洗手间里,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居然在笑。
该死,怎么忽然有种自己赚翻了的感觉呢?
由于我还是没有将他的微信拉黑解除,宋彻只能在游戏好友的对话框里央求,每天一句求我把他放出来。
我关掉手机,洗漱完换了一身衣服,刚想问宋彻去哪了,保姆阿姨就将一张纸条递给了我。
【老婆,我去上班了,晚上见。】
我从别墅前院巡视到后院,基本没发现几个佣人。
难道他不需要找人监视我?他不怕我接着跑吗?
或许宋彻并不是他们口中那么狠毒的人呢。
我想起昨晚他那盘点心。
也许,我可以先试着接触他。
刚打算去我自己的服装店时,手机突然响了。
「喂,宁菀,我失恋了,你快来陪我。」
电话对面是女生失落的哭泣声。
我这相处十年的闺蜜是个大情种,找我不是哭自己失恋了,就是说自己前任要结婚了。
「在哪呢,马上到。」
下午六点,酒吧。
一个卷发红唇的明艳美人趴在吧台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晓晨,别喝了。」
「要我说男人有的是,这个不行咱就换个,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呢?」
我重复着不知道说过多少遍的那套话术,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跟她历任男友分手,都是这副场面。
用这位美人的原话来说
「最后的哭泣,是来悼念我的每一场死去的爱情。」
我递着纸巾,刚准备拉她回家。
结果迎面走来一个白色卫衣的男大。
晓晨原本还在鬼哭狼嚎,这会儿把眼睛睁开了,一个闪现拦住了帅哥
「辣弟,加个达不溜叉?」
我被她这堪称教科书般的变脸表演惊呆了。
晓晨得手后,冲我抛了一个媚眼。
「宁菀早点回家哦,姐失恋治好了,先去玩咯。」
哎,真拿她没办法。
不过晓晨一贯风格就是如此,大女人嘛,爱玩是天性。男人皆衣服,不行咱就换。
我这才低头看了眼手机,已经晚上九点了。
这会儿想起来宋彻应该是从公司下班了。
但手里还有一杯九千块的酒没喝,这就走了实在太浪费了。
我抬头瞄了一眼四周,决定再坐会儿。
打开手机,开了一局游戏。
再抬眼,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这时,另座一个穿着白衬衫戴着金边眼镜的清瘦男人走了过来。
「美女,一个人?」
我拎起包,懒得废话,刚打算走就看见酒吧门口逆光站着一个挑高的男人。
我本能地想躲。
偏偏旁边站着的傻子堵住了我的路。
「哎,美女加个联系方式呗,这么着急走吗?看你桌上的酒还没喝呢。」
我慌忙摆手「我有急事,麻烦你让一下。」
男人哈哈大笑,说我是不是在跟他玩游戏。
门口那抹身影愈发清晰。
在公司忙了一天才下班的宋彻打不通老婆的电话,找的焦头烂额,最后从她闺蜜口中得知在酒吧,然后刚好撞见自己老婆被油腻男搭讪的场面。
我想溜也来不及了。
只听白衬衫男人惊悚一叫,人已经趴地上了。
「老婆,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家。」
宋彻一步一步靠近,我的手慌张一抖,突然有些心虚。
血珠顺着他的右手滑落,我这才发现他的手上还缠着纱布。
什么时候伤的?
「我是陪晓晨来的。」我无措解释。
「人呢?」低气压的男人不再像往常那样,脸色彻底冷下来后,有着强烈的压迫感。
「她先回去了。」我后退。
「那你呢,为什么不回家,因为家里有个讨厌的老公,对吗?」
宋彻将我堵在吧台。
我深吸一口气,一五一十地说
「这有一杯酒很贵,我不会喝,走了又觉得可惜,所以决定再坐会儿然后我就开了一把游戏忘记时间了。」
「那个男的他就过来搭讪,我准备走的,结果你就找来了。」
「爱信不信。」
气氛逐渐尴尬。
我推了他一把,想走。宋彻趁机拉住我的手。
「所以不是因为讨厌我才不回家的,是不是。」
男人语气软了下来。
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本来和他就算不上真正的夫妻,连一场正式的婚礼都没有,也没必要互相伤害,弄得下不来台面。
宋彻将桌上那杯酒一仰而尽,接过我手中的包挎在肩头,随后攥紧我的手离开了酒吧。
车是我开回去的。
为了安全起见,一路上开的很慢,等红绿灯时,我感觉身边有一道炽热的视线。
宋彻一直在看我。
我很不自在,让他转过头去。
没想到男人真的乖乖照做,规规矩矩地坐在副驾。
我又想起他那个缠着纱布的手,偷偷瞄了一眼。
貌似还有点严重。
我将彻停进车库。
男人已经睡着了。
他的脸看着有些红。
我摸了摸额头。
烫烫的。
「宋彻,到家了。」我晃了晃他的胳膊。
宋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眸,末了,问了一句
「谁的家?」
我蹙眉质问「除了是你家还能是谁的家?」
「那家里有宁菀吗?」男人固执地坐在车内,就是不出来。
「我老婆在不在我家。」
该不会是喝醉了吧,不然这一路上不可能这么乖。
我没回答他,继续让他下车。
宋彻耍起了无赖「不要,宁菀不在,我就不回去。」
「我不要一个人。」
我被闹的没了脾气「宁菀在家,我不是就在你旁边吗?」
宋彻扶着车门,摇摇晃晃地走来,在距离我几乎只有一厘米的位置停下,薄荷清酒的味道凉凉地袭来
「还真是我老婆。」
男人勾唇,笑的像只狐狸
「宁菀在啊,那我要回去。」
宋彻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他骗了外界所有人,从不露面。还申称自己是个瘸子脾气古怪,可事实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他费劲心思地靠近我,也没有强迫我必须接受他。
所以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他可能真的喝醉了,走了两步不慎歪在了花坛里。
那个被包扎过的手又渗出了血。
我看的心头一凉,上前扶住他的胳膊。
「是不是喝醉了。」
宋彻点点头,眼神有些委屈
「喝醉了,难受。」
好不容易进了家门,我废了很大力气才将他扶在了沙发上。
转头发现家里已经没有一个佣人了。
我只好自己去拿医药箱。
可宋彻像是再怕我逃似的,拉住了我的衣角。
「别走。」
「我去拿纱布处理一下你的伤口。」
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不知道掌心以后会不会留疤。
我给他包扎完,问了一句
「这是怎么弄的。」
男人乖乖解释「出去找你的时候走太急,摔了一跤。」
「你就这么怕我跑了?」我气笑了。
宋彻喉间一哽「我是怕你不要我了。」
收起药箱后,我打算回房间睡觉。
宋彻却固执地让我去他的卧室。
「你那房间太小了,你去主卧睡,主卧最大,我睡地上就可以了。」
这么大的别墅,房间少说也有七八个,哪个客房不能睡,还需要睡在地上?
我扶着木雕把手,有些无语
「为什么睡地上,房间不够吗?」
就在这时,客厅忽然陷入了黑暗。
宋彻将手机屏幕递来,上面是物业早上发来的停电通知
【受天气影响,晚上十二点断电两小时维修电路。】
「停电了,我怕黑。」
黑暗里,男人平静的语气十分认真。
可我怎么记得和他网恋的第一个月,我给他推荐的惊悚片他还说很刺激没看够来着。
不过这黑灯瞎火的,有个人陪着我也不错。
最终我还同意了。
可不是因为我怕黑。
是他一直苦苦哀求,我才答应的。
靠着手机的光线,我找到了主卧的房门。
这张床确实比客房的要大两倍。
宋彻将旁边的睡椅搬到床边躺下。
我掀开被子,翻了个身。
房间陷入了一阵沉默。
被子上的桂花香只往鼻腔钻,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宋彻咳嗽了几声,将那把老久的睡椅弄的吱呀乱响。
那么大的高子蜷缩在一把小小的椅子上,应该也很不好受吧。
何况他的手还伤着。
犹豫许久过后,我张开了口
「要不,你上床睡吧。」
三秒过后,床的另一端凹陷。
宋彻很懂分寸的躺下,生怕我会再次赶他离开。
可直到两小时后再次来电,我也依然没有睡着。
于是,我看清了这间卧室的真正样貌。
好不夸张地说,这个房间里全是我!
正对着我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巨大的油画,上面那个小女孩笑的神采飞扬。
可不就是十七岁那年我的毕业照吗?
还有一些我高中和大学的朋友合照,我被单独裁剪下来挂在了相框里。
我一时有些发蒙。
宋彻却已经睡着了。
我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没有喊醒他。
随后转身蹑手蹑脚地走到那副油画边,整个房间里有很多我的照片,但在过去,我从来没有见过宋彻,他是怎么找到的。
我打开了他的书桌抽屉,里面有一本写着我名字的日记本。
我颤着手,翻开了它。
【9月日,星期一。我的腿还是没有恢复的迹象,医生和父亲说,或许我以后就是个瘸子了。这个学校里没有人愿意和我玩,我很害怕,我讨厌他们。】
【9月日,星期四。今天换了新座位,我有了新同桌,是个很漂亮的女生,眼睛大大的,笑起来像小猫。她还和我打招呼了,问我叫什么名字,可是我不能告诉她,父亲交代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否则会让我转校的。】
【9月日,星期五。原来我的同桌叫宁菀,名字真好听,今天她给了我一支圆珠笔,还问我要不要吃辣条,她想和我交朋友吗?我好开心,忽然觉得坐在轮椅上也没关系了,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吗?】
【10月日,星期三。宁菀今天不开心,我问她怎么了,她却哭了,她说和家里人吵架了,我也好难过,可是我的嘴好笨,连安慰都不会,她哭的更伤心了,最后我问她吃辣条吗?她点了点头,不哭了。】
【11月日,星期四。今天是个非常特别的日子我和宁菀冷战了,我的同桌宁菀居然跟其他男生说话还给他们讲题实在太讨厌了我不想理她了可是我不跟她说话,她就真的也不和我说话。不行,我也要一直问问题。】
【12月日星期六。我的腿好的差不多了,父亲要带我出国了可是我舍不得宁菀我跟她说我要走了。她念着我的假名字,送了我一只小兔子挂件,她说她会记得我的我问,那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吗?她点了点头说会。】
【可是,宁菀,我不想当你的朋友,我想当比起作为你的朋友,更加重要的人啊。】
【宁菀我会回来找你的。】
厚厚的一叠泛黄的纸张里,有些墨水已经晕开看不清字迹。
我在抽屉的小盒子里,找到了那支圆珠笔和我曾送送给他的兔子挂件。
高一时的同桌太久了。
久到我几乎只能想起一张模糊的脸和一个拐杖。
久到我再次念出那个名字时变得无比陌生。
原来他居然就是宋彻。
我对他很重要吗?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油画上。
宋彻醒了,与我面面相觑。
他的眼神躲闪,貌似真的不记得昨晚是他让我来到这里的。
「你很喜欢我吗?蒋明。」
我喊出了他高一时告诉我的名字。
男人一震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
「这副油画你花了多长时间。」
「六年,每次想你的时候,我就再添一笔。」
「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呢。」原来那个说走就真的一走了之的少年自己又主动回到我身边了。
「因为不想和你只是朋友啊。」
宋彻一声浅浅的叹息
「那现在呢,你还是要说我们只能是朋友吗?」
他的眼眶又红了将手上的结婚证死死攥住
「我是不会去民政局的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你去那里的。」
高一那年是我爸和我妈争吵最频繁的日子我爸将桌上的烟灰缸扔了出去砸在我妈的额头上,那块乌青的地方最终变成了打开枷锁的钥匙。
她走了离开了这个让她痛苦的家留下了我。
她没有能力带走我,我都明白。
自此我爸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我头上。
那一年,我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在学校里。
那个叫蒋明的同桌,总是在我最伤心的时候笨拙又木讷地逗我笑。
如果我对他是重要的存在,那么那时的他又何尝不是我的救赎呢。
眼泪静悄悄地落,我问宋彻
「那么现在开始,我们能重新再来一遍吗?」
男人慌张地扑过来擦去我的眼泪手足无措
「宁宁,不要哭。」
「我说,我们能重新开始吗?从逃婚的前一天。」
「我要真正地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