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年退伍,我在收破烂,女友嫌弃狠心跟我分手,如今她后悔不已
发布时间:2024-12-16 12:44 浏览量:3
"翠萍,你等等我!"我推着吱呀作响的三轮车,在寒风中追着前方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挽着男友的手臂,头也不回地走了。
街上飘着零星小雪,路边的霓虹灯在雪花中显得格外刺眼。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磨破的胶鞋和褪色的军大衣,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那是1994年的冬天,北风呼啸着掠过这座小城。半年前我刚退伍回来,还没能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生活转变。
街边的梧桐树光秃秃的,只剩下几片枯叶在风中摇摆。倒是路边的小烧烤摊格外热闹,腊肠和羊肉串的香味飘得老远。
住在筒子楼的老刘头蹲在门口抽着旱烟,看见我就摇摇头:"小军啊,你说你好好的兵不当,咋就干起收破烂来啦?"
我抬头看了看自家那盏昏黄的灯,笑着说:"老刘叔,干啥不都是活么?总比啃老强。"
其实心里也不是滋味,堂堂一个退伍军人,如今却只能推着三轮车满街跑。晚上躺在床上,常常睡不着,想起在部队里的日子,那才叫充实。
记得上高中那会儿,我和翠萍是校门口那条街上的街坊。她家开了个小卖部,门口摆着一个大冰柜,里面装满了雪糕和汽水。
放学路过她家店里,我总爱买一毛钱一支的冰棍。她就坐在收银台后面,扎着马尾辫,穿着白衬衫,笑起来有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那时候日子过得紧巴,我爸在纺织厂上班,一个月工资才138块。每到月底,他都把工资袋原封不动交给我妈。
妈妈在副食品商店当营业员,每天天不亮就要去开门,晚上天黑透了才回来。手上的冻疮常年不消,可她从来不叫苦。
全家挤在四十平米的筒子楼里,一个小客厅,一个卧室,连个阳台都没有。夏天热得像蒸笼,冬天冷得能看见哈气。
记得最清楚的是那个破旧的暖水瓶,裂了好几道缝,我妈用面粉糊上。每到冬天,那暖水瓶就像个宝贝似的,谁也不舍得碰。
1991年夏天,我高中毕业,决定去当兵。这事在小区里传开了,邻居王婶子摇着蒲扇说:"这孩子是不是傻啦?现在都往城里跑,你倒好,往外跑。"
可我爸妈的态度让我特别感动。他们二话不说,把家里那台刚买一年的"熊猫"牌25寸彩电给卖了。那可是花了整整800块钱,当时全楼就咱家和李主任家有彩电。
"儿子,想当兵就去!爸妈支持你。"爸爸坐在门槛上使劲抽着旱烟,眼圈都红了。
临走那天,翠萍特意跑到火车站给我送行。她红着眼圈塞给我一个布包:"这是我给你织的毛衣,攒了两个月的零花钱买的毛线。你一定要穿啊,别舍不得。"
那天她穿着碎花连衣裙,发梢别着个蝴蝶结,手里还拿着一个录音机,放着那首《找个人》。火车启动的时候,她在站台上跳啊跳的,好让我能多看她一眼。
在部队里,我当上了通信连的技术骨干,成天和各种电子设备打交道。很快就立了三等功,还被评为优秀士兵。
战友们最爱起哄:"老李的对象又来信啦!这都堆成小山了吧?"我把信件整整齐齐地叠放在铺盖卷下面,睡觉前总要看一遍。
每次回信,我都把信纸折成小船的形状,这是我俩的小秘密。她在信里写:"等你回来,咱们就结婚。种多少个窗台的花都行,养几只花猫都成。"
我在信里画个笑脸:"一言为定!到时候咱们买个大冰箱,你爱吃什么冰淇淋都成。"
可人生啊,总有你意想不到的转弯。1994年退伍那会儿,赶上了国企改革,工厂接连倒闭。我爸的纺织厂一下子就停产了,几千号工人都放长假。
家里顿时少了一份收入,省吃俭用的日子又来了。晚上吃饭,我妈总是说自己不饿,把肉都夹给我和爸爸。
"小军,你看看隔壁老张家的儿子,在银行当保安,一个月有400块呢。这工作多稳当啊。"妈妈一边补着我的袜子,一边小声劝我。
我摇摇头,这么多年当兵的血性,咋能看大门去?一想到要穿着制服站在银行门口,心里就憋得慌。
正发愁的时候,战友李建国给我指了条明路:"老李,跟我干废品回收吧,现在这行挺有前途的。城里到处都在拆迁,废品多的是。"
就这样,我开始推着三轮车满街转悠,一天能挣个十来块钱。刚干这行时,真是浑身不自在。
街坊邻居指指点点:"这不是李家那个当兵的么?咋干起这个来了?"有人还说:"这孩子是不是在部队混不下去才回来的?"
更难受的是有次碰见翠萍,她挽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男人腰里别着大哥大,开着桑塔纳轿车。那阵子,能开上桑塔纳的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你就甘心这样?"翠萍拦住我的三轮车,眼圈通红。我笑了笑:"怎么不甘心?干一行爱一行。"
过完年,她就托人捎信来,说要分手。信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好像是哭着写的。我把信撕得粉碎,扔进了收废品的麻袋里。
那段日子特别难熬,我开始抽烟,有时候一天能抽两包。晚上做梦,还能梦见她穿着白衬衫在校门口等我。
日子还得过,我和战友张志豪合伙开了个废品回收站。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带着两个小工去收货。渐渐地,老街坊都夸我实在,说我这人讲信用,从不缺斤少两。
那时候废品收购站就在铁路边上,每天都能听见火车的汽笛声。我总想起当年离家参军时的场景,那时候多单纯啊,以为付出就一定有回报。
有天下着大雨,我推着三轮车在街上转悠。突然看见个老奶奶在雨里艰难地推着板车,车上堆着废纸壳。我二话不说冲过去帮忙,还把自己的雨衣给老人披上。
这事传开后,街坊邻居对我的眼神都变了。有人说:"李家小子虽然干的是收破烂的,可这人品啊,比那些坐办公室的强多了。"
到了1996年,我们响应政府环保政策,注册成立了再生资源回收公司。经营范围也从废纸、废铁扩大到了各类可回收物品。
公司刚有起色,我就在街上又碰见了翠萍。她的样子变了很多,少了从前的神采飞扬。原来她那个对象是有妇之夫,骗了她20多万,现在她在百货大楼当售货员。
"小军,这些年我总算明白了,钱真不是万能的。"她低着头说,声音哽咽。我摆摆手:"都过去啦,照顾好自己。"
转身离开的时候,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那个曾经活泼可爱的姑娘,如今也尝尽了人间冷暖。
日子一天天过去,到了2000年,我的公司已经开了三家分店。员工从原来的三个人发展到了二十多个,还专门成立了一个退伍军人工作队。
一次去银行办业务,遇见了当保安的老张,他冲我竖起大拇指:"李老弟,你走的是正道啊!现在谁还说收破烂的没出息?"
后来我专门开了个培训班,教那些下岗工人分类回收技术。有人说我傻,我却觉得自己做对了。当年要不是李建国帮我,我可能现在还在瞎转悠呢。
日子久了,我也想开了。要不是当初选择了这条路,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要不是经历过那些艰难,也不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幸福。
那些推着三轮车的日子恍如昨日,可转眼已经三十年过去了。现在啊,每次看到电视上播放征兵广告,我就会想起那个怀揣梦想参军的自己。
公司年会的时候,我总爱给年轻人讲我的故事。有人说我这辈子活得太苦,我却觉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这日子,就跟那收破烂一样,看着不起眼,可只要肯用心整理,总能淘出几分金子来。唯有那军人的本色,永远不会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