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张大爷82岁还天天遛弯,不料儿女要卖掉他的房 一个保安出手了

发布时间:2025-03-13 15:55  浏览量:3

我们小区有个张大爷,今年82了,身子骨硬朗得很,天天早晨六点准时出门遛弯,风雨无阻。

刚搬来时,我只知道他住在我楼上,三单元六零二。每次下楼都能看见他家门口那双晒得发白的解放鞋,整整齐齐摆在一块儿褪了色的”福”字门垫上。门上贴着2018年的春联,已经黄了边,但还算干净。

张大爷身材不高,背却挺得笔直,走起路来一点儿都不拖沓。他的习惯很有意思:遛完早操回来,总会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早市买的两根油条。然后他会掰一半喂给小区里的流浪猫,剩下的自己啃着,边啃边看小区的告示栏。栏里贴满了培训班广告和二手交易信息,他却看得津津有味,仿佛在研究什么重要文件。

“您每天都遛弯啊?”有一天我鼓起勇气搭讪。

“嗯。”他应了一声,继续低头喂猫。

就这样,一个”嗯”,算是我们认识了。

后来的日子,我偶尔会在早市遇到他,他总是买最便宜的蔬菜,但每次必买两根油条。有次卖油条的小贩喊涨价了,从一块五涨到两块,张大爷只是摇摇头,转身走了。第二天,他早早地排在油条摊前,小贩见是他,还是给了老价钱。

“您年纪这么大了,儿女不管吗?”我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管啊,隔三差五送钱来。”他笑了笑,嘴角的褶子挤在一起,“我跟他们说不用,我退休金够用。”

张大爷的退休金每月三千出头,在我们这个县城,够花,但也就够花。他的穿着很朴素,一件深蓝色的棉袄,冬天夏天都是那一件,只是夏天不扣扣子。袖口已经磨得发亮,但总是干干净净的。

“那您老伴呢?”

“走了,十二年了。”他指了指胸前别着的一个小塑料花,已经褪了色,“她爱这个。”

不知从何时起,张大爷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每天出门前,我会习惯性地往窗外瞄一眼,看他有没有出去遛弯。偶尔不见他,我心里就会”咯噔”一下,直到第二天再看见他的解放鞋,才会安心。

我们小区是老小区,没有电梯,六楼要爬一百零八个台阶,我数过。张大爷每天上下至少两次,从不叫苦。他说爬楼梯是最好的锻炼,还省了健身房的钱。

小区里的人对张大爷的评价都不错。一楼王奶奶说他人老实,从不欠物业费;门卫老李说他讲规矩,来客人总提前打招呼;甚至连平时吵吵闹闹的刘婶都说张大爷是个好人,因为去年她摔断腿,是张大爷每天帮她倒垃圾。

去年冬天特别冷,小区的暖气频繁出问题。有一天晚上,我家暖气片彻底不热了,我正准备找物业,听见楼上有敲击声。顺着声音上去,是张大爷家。

“进来吧,我教你放气。”门开了,张大爷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扳手,“暖气片里有气泡,得放出来。”

他的屋子干净,但很空。墙上挂着一张老照片,是年轻时的他和一个温柔笑着的女人。客厅里的沙发已经凹陷,电视是那种老式的大屁股电视,正播着新闻联播,声音开得很小。茶几上摆着一盒速效救心丸,旁边是半杯冷掉的茶。

“您心脏不好?”我指了指药。

“小毛病,年纪大了都这样。”他轻描淡写地说,手上的动作却很麻利,三两下就把我家暖气修好了。

他告诉我,以前是钢铁厂的工人,后来厂子倒闭了,他就提前退休了。老伴是幼儿园老师,很疼孩子,但他们自己的孩子却不在身边。

“儿子在广州,女儿在上海,工作都忙。”他递给我一块糖,包装已经皱了,“过年会回来看看。”

事情的转变发生在今年二月份。那天下着小雨,我在楼下碰见两个穿着体面的中年人,一男一女,看着有些面熟。

“您好,请问张建国住在这里吗?”女的问我。

“张大爷?六零二。”我回答,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他的儿女。

当天晚上,小区格外安静,连平时叫唤的野猫都不见了。第二天,张大爷没有出来遛弯。第三天、第四天也没有。我开始担心,又不好意思上门打扰。

直到第五天,我在单元门口碰见正要出去的张大爷,他的脸色不太好,眼睛有些红。

“大爷,您这几天没出来,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就是……”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摆摆手,“老了,睡得多了。”

但我知道不对劲。因为他手里拿着的塑料袋里,只有一根油条。

后来从门卫老李那里听说,张大爷的儿女要卖掉他的房子,送他去养老院。理由是:六楼爬着太累,万一摔倒了没人知道;他们工作忙,没法经常回来看望;养老院有专业人士照顾,比一个人住安全。

“他不愿意去。”老李点了根烟,“谁愿意去啊?那是自己家,住了几十年了。”

这事在小区里传开了。有人说张大爷的儿女不孝顺,有人说现在社会就这样,老人跟不上节奏;也有人说,其实去养老院也好,专业照顾,干净卫生,比一个人孤零零的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每次看见张大爷,心里都会难受一下。他变得沉默了,不再停下来看告示栏,也不再喂猫。那双解放鞋有时候一整天都没挪过位置。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三月底。那天我加班回来得晚,远远看见小区门口停着一辆警车,周围围着不少人。吓得我赶紧跑过去,生怕是张大爷出了什么事。

挤进人群才发现,是我们小区的保安小刘和两个陌生男人起了冲突。小刘是去年来的,不到三十岁,平时话不多,做事倒是勤快,小区的老人都挺喜欢他。

“怎么回事啊?”我问旁边的王奶奶。

“那两个是房产中介,来看张大爷的房子,要带人来量尺寸。”王奶奶压低声音,“小刘不让进,说没经过业主本人同意,外人不能随便进小区。”

“张大爷知道吗?”

“听说是他儿子安排的,有委托书。但小刘说,委托书上没写清楚可以随便带人进出,所以不行。”

争执持续了一阵,最后中介和看房的人悻悻离开。人群散了后,我看见小刘一个人蹲在值班室外面抽烟,脸色不太好。

“谢谢你。”我走过去说。

“谢啥?”他抬头,眼睛里有股倔劲,“我就是按规矩办事。”

“为张大爷。”

他沉默了一会儿,把烟头按灭,“我爷爷也是一个人住。”

就是从那天起,我注意到小刘开始格外关照张大爷。早上会帮他提前打开单元门,晚上会多看一眼他家的灯。有一次张大爷买菜回来,袋子破了,土豆滚了一地,小刘二话不说帮他捡起来,还提到了六楼。

四月初的一天,张大爷没有按时出门。往常这种情况,我只会担心,但不会多管闲事。但那天不知怎的,我鼓起勇气,敲了敲他的门。

没人应。

我又敲了几次,还是没反应。正当我犹豫要不要去找物业开门时,隔壁的刘婶探出头来。

“找张老头啊?他住院了。”

“啊?怎么了?”

“昨天晚上心脏病发作,是小刘发现的,送去的医院。”

我赶紧去了县人民医院。张大爷躺在内科病房,身上插着管子,脸色苍白,但还有意识。小刘坐在病床旁边,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正在倒水。

“大爷,您怎么样?”我轻声问。

“没事,小毛病。”还是那句话,但这次听着特别心酸。

小刘告诉我,昨晚他巡逻时发现张大爷家灯亮着但窗帘没拉,觉得奇怪,就上去敲门。没人应,他感觉不对劲,就请来物业打开门,发现张大爷倒在地上,赶紧叫了救护车。

“医生说是心肌缺血,还好送来得及时。”小刘说,“我已经联系他儿子了。”

“他们说什么?”

“说……”小刘犹豫了一下,“说会尽快赶来。”

但直到第三天,张大爷的儿女才姗姗来迟。他们进来时,我正好在病房,亲眼目睹了那场争执。

张大爷的儿子一进门就说:“爸,你看吧,一个人住多危险,这次是运气好,遇到好心人。要是没人发现怎么办?这下你总该同意去养老院了吧?”

“不去。”张大爷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您这是固执!”女儿接茬,“我们也是为您好啊。您知道现在医疗费多贵吗?您这一住院,我们都得请假赶过来,耽误工作不说,来回机票都好几千!”

我坐在角落,不知所措。小刘倒是镇定,走过去说:“医疗费我已经垫付了,两千三百四十六元,你们可以直接转给我。”

儿子翻开医院收据,皱着眉头说:“怎么这么多?不是说医保能报销大部分吗?”

“急诊费用和一些药品医保不能全报。”小刘说,语气平静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我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不敢再听下去。

张大爷在医院住了一周就出院了。出院那天,他的儿女没来,是小刘和我一起接他回家的。路上,张大爷问小刘:“小伙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小刘开了口,又闭上,最后只是说:“您和我爷爷差不多年纪。”

回到家,张大爷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突然说:“可能真得卖了。”

“为什么?”我惊讶地问。

“孩子们说得对,万一再有个什么事,麻烦大家。”他苦笑,“再说,他们工作忙,能理解。”

小刘一直沉默着,突然开口:“张爷爷,能借我点钱吗?”

我和张大爷都愣住了。小刘解释道:“我想创业,但手头紧,想借十万块。我可以把工资卡压在您这儿,每月还一点。”

张大爷迟疑了:“孩子,我退休金不多,存款也……”

“我知道您卖房子能有七八十万。”小刘直视着他的眼睛,“您把钱借给我,我给您打欠条,还有利息。您房子先别卖,等我还钱了再说。”

我这才明白小刘的用意。张大爷似乎也懂了,眼睛湿润了,但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张大爷又恢复了每天遛弯的习惯,只是多了个伴——小刘下了夜班,会陪他走一圈。小区里的人都知道张大爷”借钱”给小刘创业的事,私下里都竖起大拇指,说小伙子有心。

五月底,张大爷的儿女又来了。这次来是为了办理房产过户手续。他们一进门就看见张大爷和小刘坐在一起喝茶,桌上摊着一份创业计划书。

“爸,我们联系好了买家,下周就可以签合同。”儿子拿出一叠文件。

“不卖了。”张大爷淡定地说。

“什么?”

“钱已经借给小刘创业了,他每个月还我一部分,够我用的。”

儿女们愣住了,随即勃然大怒:“您糊涂啊!那么多钱借给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保安?他要是卷款跑了怎么办?”

“他不会。”张大爷笃定地说。

“您怎么知道?”

张大爷没回答,只是看了一眼墙上老伴的照片,然后指了指小刘放在桌上的钱包——里面露出一张照片,是个和张大爷年纪相仿的老人。

“他爷爷。”张大爷说,“在老家。”

儿女们还想说什么,小刘站起来,把预先准备好的欠条和合约递给他们:“您们看看,这是我和张爷爷的协议,经过公证的。我每月还款,带利息。另外…”

他拿出一个小本子:“这是我每天的巡逻记录,什么时间确认张爷爷安全,都记着呢。我还联系了社区医生,每周上门检查一次。您们要是不放心,可以随时查看监控,我办公室有存档。”

张大爷的儿女哑口无言。最后女儿问:“爸,您真的决定好了?”

“嗯。”他点头,“这是我的家。”

儿女们悻悻离开后,我问小刘:“你真打算创业?”

“嗯。”他拿出那份计划书,上面写着”社区养老服务”几个字,“我爷爷走的早,奶奶一个人在老家,我总放心不下。想着做这个,既能照顾张爷爷,也能帮助更多老人。”

我这才注意到,计划书第一页写着”董事长:张建国”。

张大爷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仿佛年轻了十岁。他指着桌上的两根油条说:“吃吧,今天刚买的,还热乎着呢。”

现在,张大爷每天早上还是会准时出门遛弯,但不再是一个人。小区里的老人三三两两跟着他,有时候是下棋,有时候是太极拳。小刘的”社区养老服务”开张了,就在小区旁边的一间小门面,张大爷是名誉董事长,负责”专业指导”。

每次路过,我都能看见张大爷坐在门口的藤椅上,一手拿着半根油条,一手逗弄着不知从哪儿来的小猫,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温暖而安详。

门口挂着的牌子上写着:“家,就是最好的养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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