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上大学前丢了钱包,售货员大姐拿回家,18年后她成了我儿媳妇
发布时间:2025-03-18 14:29 浏览量:2
星期六的早市总是热闹,我带着小芳去买些出门用的东西。眼看着再过几天,她就要坐火车去省城上大学了。
“爸,你看这个背包怎么样?”小芳指着摊位上一个深蓝色的背包问我。
“挺好,结实。”我随口答道,其实心里在算账。女儿上大学,学费生活费加起来要一大笔钱。我家在镇上开了家小卖部,日子过得去,但也拿不出太多钱。
县城的早市就这样,摊位挨着摊位,人挤着人。买完背包,小芳又看中了一个钱包,蓝色的,和那个背包差不多颜色。
“不用买新的,你那个不是挺好的吗?”我试图劝她省钱。
“那个都用了三年了,都磨白了。”小芳撇了撇嘴。
最后还是买了。花了二十八块钱,当时感觉有点肉疼。现在想想,那可能是我这辈子花得最值的二十八块钱。
早市的人越来越多,挤得像沙丁鱼罐头。我们又买了几双袜子,两件T恤,还有小芳喜欢的那种带蓝莓味的泡泡糖。
“你看着东西,我去旁边水果摊买点水果。”我对小芳说。
我刚转身,就听见旁边摊位上卖煎饼果子的大妈喊:“站住!站住!偷东西的!”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几个小伙子朝着一个方向追过去。我回头一看,小芳愣在原地,手里举着刚买的T恤,一脸茫然。
“我钱包不见了!”小芳急得快哭了。
我们在附近找了一圈,没找到。那个蓝色的新钱包里装着我刚给小芳的五百块钱,是她坐火车和到了学校第一周的生活费。对现在的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在2005年的县城,对我们家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小芳哭了,说对不起浪费钱,又给我添麻烦。我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爸爸再挣。但心里多少有些发堵。这个月卖部里进了不少货,流动资金有点紧张。
正发愁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回头一看,是个面相和善的中年妇女,大概四十出头,穿着朴素的碎花衬衫,手里拿着小芳的那个蓝色钱包。
“是这个吗?”那妇女问道,声音温和。
小芳眼睛一亮,接过钱包查看了一下,钱分毫未少。
“谢谢阿姨!太感谢了!”小芳激动地说。
“我是隔壁超市的售货员,刚才看见一个小青年从你兜里掏东西,然后丢到垃圾桶旁边就跑了。这里面有身份证吗?身份证可比钱重要。”妇女笑着说。
小芳点点头:“有的,都在。”
我从兜里掏出一包红塔山:“这位大姐,抽烟吗?”
“不抽,不抽。”她连连摆手,“举手之劳。”
我又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那这个您收下,感谢您的好心。”
没想到她轻轻拂开我的手:“别这样,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你们家姑娘要上大学了吧?我看她拿着录取通知书。钱留着给孩子用吧。”
这时旁边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跑过来:“妈,老板找你呢。”
“哦,我得回去了。祝你们姑娘学业有成。”说完,她就匆匆带着女儿离开了。
我拉了拉小芳:“快谢谢人家。”
“谢谢阿姨!”小芳大声喊道。
那妇女回头笑了笑,摆摆手,很快消失在人群中。我们甚至没来得及问她叫什么名字。
回去的公交车上,小芳问我:“爸,为什么有人偷东西,有人却主动送回来?”
“世上的路有千万条,人生的岔道多着呢。有人走了弯路,有人一直走直路。”我随口说着,车窗外一排新栽的法国梧桐树在风中摇晃。隔壁座位上一位老奶奶正费力地剥一个橘子,酸甜的味道飘散在拥挤的车厢里。
…
日子如同早市上的人流,熙熙攘攘地向前涌动。
小芳大学毕业后在省城一家外企找了工作,后来又考了研究生。我和她妈在小卖部里忙活,生意不温不火,但也还行。每个月小芳都会打电话回来,有时候会寄些小礼物。
2013年的夏天,小芳突然打电话回来说要带男朋友回家见我们。
“爸,他人特别好,是我同事,比我大两岁,在技术部门工作。”电话那头,小芳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好,好。”我只是简单地应着。
他们周六下午到的。男孩子个子不高,但挺精神,皮肤有点黑,说明经常户外活动。叫李明,和小芳是同事。
吃饭的时候,李明很有礼貌,递碗夹菜,还不时给我和他妈倒茶。说话不多,但句句在理。我这个当爸的,心里还算满意。
饭后,李明帮着收拾碗筷。我看他有些欲言又止,就问他:“小李,有什么事吗?”
“伯父,我…我妈很想见见阿姨,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请您和阿姨去我家坐坐?”李明有些紧张地说。
“行啊,正好明天周日,店里让隔壁老王帮忙看着。”我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中午,我们坐着李明的车去了县城另一头的一个小区。不算豪华,但很整洁的小区,绿化做得不错。
电梯里,李明说:“我妈说要亲自做饭招待你们。”
电梯门一开,一位熟悉的面容出现在门口。我愣住了。
是她,十八年前在早市上帮小芳找回钱包的那位售货员大姐。
她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脸上多了些皱纹,但那温和的眼神没变。
她也愣住了,显然也认出了我们。
“是…是你们?”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小芳疑惑地看看她妈,又看看我:“爸,阿姨,你们认识?”
我和李明妈面面相觑,然后同时笑了起来。
“缘分,真是缘分啊。”李明妈感叹道。
饭桌上,李明妈给我们讲了当年的后续。原来那天她捡到钱包后,回到超市,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再查看时发现钱包里还有小芳的一张照片和一张便条,上面写着”爸爸妈妈,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不辜负你们的期望”。
“那张照片和便条让我很感动,就留了下来。”李明妈说着,起身去卧室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那张已经泛黄的照片和便条。“这么多年,我一直把它当作某种幸运符。没想到…”
小芳和李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妈,您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事啊。”李明不可思议地说。
“本来只是件小事,后来时间长了,也就忘了说。再说,世界这么大,我也没想到会有今天这种缘分。”李明妈笑着说,眼角的皱纹像扇形一样展开。
窗外,一只麻雀落在阳台的晾衣架上,歪着头打量着室内的我们,然后又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饭后,我和李明妈坐在阳台上喝茶。她告诉我,她丈夫在李明上高中那年因车祸去世了,她一个人把李明抚养长大。超市的工作做了十五年,去年刚退休。
“你知道吗,那天看到你女儿写的便条,我回家也让明明写了一张,贴在冰箱上。”她笑着说,“可能就是从那时起,我就特别想,如果有一天,明明能找个像你女儿这样懂事的姑娘,那该多好啊。”
我听了,心里一暖。
“你当时给我的那包烟和一百块钱,我都记得。”她突然说。
“您还记得这个?”
“当然记得。有时候啊,我们以为是随手做的一件小事,对别人可能就是一辈子的影响。”她望着远处的天空,轻声说。
回去的路上,小芳和李明坐在后排,小声地说着话,时不时传来压抑不住的笑声。我和她妈坐在前排,安静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
三个月后,小芳和李明结婚了。婚礼不大,但温馨。李明妈送了小芳一个精致的蓝色钱包作为结婚礼物,和当年那个钱包的颜色一模一样。
“保管好它,就像保管你们的缘分一样。”李明妈对小芳说。
酒席上,李明妈和我碰杯:“想不到当年一个小小的举动,竟然在十八年后开花结果。”
“说起来,我连您贵姓都不知道。”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赵,赵淑芬。”她笑着回答。
“陈国强。”我也回答道,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她点点头,眼里闪着光。
婚礼的气氛热闹而喜庆,但我的思绪却飘回了十八年前那个嘈杂的早市。如果当时那个钱包没被偷,或者被偷了没被赵淑芬看见,或者她看见了没去捡,今天的一切会不会完全不同?
人生啊,就像早市上摆的摊位,看似杂乱无章,实则自有其中的道理。
李明站起来敬酒时,我注意到他西装口袋里露出一角蓝色布料。定睛一看,是那个蓝色钱包,那个十八年前小芳买的,被偷又被赵淑芬捡回来的蓝色钱包。
现在,它在李明的口袋里,像是某种象征,某种联结,某种冥冥之中的安排。
李明举起酒杯,大声说道:“感谢两位老人的养育之恩,也感谢这十八年前的一次偶然相遇,让我们两家有了今天的缘分。”
“是啊,”我在心里默默地说,“感谢那个钱包,感谢早市的拥挤,感谢那个偷钱包的小偷,甚至感谢那个垃圾桶。”
宴席散后,我站在酒店门口,看着夜色中的县城。这座小城近些年变化很大,高楼多了起来,马路也宽了。但人心,好像始终如一。
像赵淑芬那样的好人,依然存在;像我和她那样的缘分,依然在发生。
晚风袭来,带着初秋的凉意。我打了个哆嗦,想起小卖部里还有些账没算完,得早点回去。
路过一个水果摊时,我买了两斤梨。摊主是个年轻小伙子,找钱时多给了我十块。
“小伙子,你多给我十块钱了。”我把钱递回去。
“哎呀,谢谢大叔!”小伙子感激地说,“今天刚开张,差点就亏本了。”
“没事,做人要诚实嘛。”我笑着说,然后想了想,又补充道,“说不定这十块钱,会在十八年后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