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七岁继母进门，第二天她摁住我理发洗澡，我情不自禁喊出：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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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万世辉

整理：水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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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78岁的父亲临终前把家里的一栋小楼与五万现金都给了小妹，她却拒收。

后来我说了一番话，她这才含泪答应。

我小妹叫万世莲，她比我小两岁，可她不是我的亲妹妹，而是继妹妹。

说起来往事，话题可长了。

我5岁那年，一直患有哮喘病的母亲生命定格在了1974年的冬天。

记得那天晚上，父亲吃过饭就出了门。

我知道，他又出去借钱了。

每到冬天，母亲病情就加重，这年依然是，父亲想带她去医院治疗，可家里一贫如洗，只能继续借。

临出门时，父亲嘱咐：

辉儿，好好看着你妈，我去去就回。

我乖巧点头，走进了里屋。

母亲平躺在床上，眼睛紧闭，面色苍白。

突然，塞着破棉絮的木头窗户吹进一阵冷风，母亲猛地起身，剧烈咳了起来，急促喘气。

不一会，她脸憋得青紫，嘴唇也青紫，她眼睛定定看着我，眼里泪水哗哗流。

我吓坏了，过来扶着她大声喊：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母亲没有回答我，张着嘴巴慢慢滑了下去。

我大哭出声：

妈妈，妈妈，你说话啊，你咋了？

这时，门咣当一声，父亲冲进里屋，一句话没说，抱起来母亲就往外跑。

只可惜，等送到医院，人已经没了。

失去了母亲，本来性格内向的父亲，更是变得沉默寡言，他除了干活，就是做饭给我吃。

坐在饭桌上吃饭，他一句话也不跟我说，就这么皱着眉，脸埋在饭碗中扒饭。

母亲在世时，十分疼爱我，会把我小脸洗得很干净，会把我衣服缝补得很妥帖，会教我唱歌，还会讲那些古老的故事给我听。

可以说，我家的快乐与温馨，都是母亲带给我的。

母亲不在了，我的快乐也没有了。

我本来就怕父亲，如今更是一看到他就瑟缩成一团。

不是他对我不好，也不是他不爱我，而是他的性格，让我不敢靠近。

我知道母亲走了，父亲心里难过，我何尝不是呢？

为了让他开心，我慢慢学会了做饭，学会了洗衣服，学会了挥舞着大扫帚打扫院子。

02

随着一天一天过去，家里的悲切气氛逐渐褪去，父亲脸色缓和了一些，这让我放松了不少。

看来，时间果然能带走一切治愈一切。

一晃，时间来到了1976年的秋天。

有一天，父亲带回了两个人，一个身材适中的妇女和一个四五岁的瘦削女孩。

我惊讶的望着她们，父亲指着那妇女说：

辉儿，以后你要喊她妈妈。

又指了指那小女孩说：

这是你的妹妹，比你小两岁，她叫小莲。

这儿先说明一下，小莲后来上了我家户口本，改名叫万世莲，正式成了我父亲的女儿，这是后话。

妇人露出洁白的牙齿对我友好一笑，小女孩躲在了她母亲身后露出一双大眼看着我。

我默默打量她们一会，乖巧朝父亲点头。

可我心里害怕，害怕我有一个后妈。

听外婆讲，我迟早会有后妈的。

外婆还说，后妈没有几个好的，如果我有了后妈，如果她对我不好，外婆让我往她家跑，她说她会保护我。

显然的，我没有这个机会。

继母来到我家第二天，就挽起来袖子把我家三间土屋来了个大扫除。

她把发霉的床铺都拆了，搬到大太阳底下暴晒。

又把被褥被面拆了洗了，缝得整整齐齐。

还把家里的破衣烂衫都翻出来，洗的洗，补的补，晒干后，叠的整齐有序。

我倚着门框呆呆看她做着这一切，感觉她某些方面很像我的母亲。

我正默默出神，她却突然抓过来我，把我摁在了小凳子上，拿起剪刀与梳子，把我一头乱发剪了，又替我洗了一把热水澡，换上了干净衣服。

做好这一切，她抓过窗台上一块破镜子伸到我面前笑眯眯问：

小子，怎么样？是不是齐整多了。

我一看，可不是么，镜子里的我，都让自己不认识了。

小脸白嫩嫩的，鼻子下的干鼻涕擦得干干净净，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哪里还有以前小叫花子的模样？

自从母亲走了后，父亲除了管我饱，其他一概不管，我衣服破了，头发长了，他看不见。

一到天冷，我穿着单薄，每天冻得鼻涕拖老长，他也看不见。

如今，继母为我做的这一切，我心里突然就感受到一阵暖，望向她一脸温柔的笑，再环顾被她收拾得整齐敞亮的家，我情不自禁扑向她怀抱，喊了一声：妈妈！

她惊喜的把我抱在怀里，摸摸我的头说：

乖，晚饭妈包肉饺子给你吃。

小妹挤过来喊：

妈妈，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继母一边一个搂着我们，笑着说：

好好好，都有，都有。

继母来的第二天，就用她的行动征服了我，让我认可了她。

不是我忘了我的生母，而是她走了两年，我太渴望家的温暖了，而继母恰巧给了我这一切。

03

不可否认，继母是个很会过日子的好女人。

自从她来后，我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家里的一日三餐她安排的井井有条，大人小孩的衣服鞋袜也全部是她手工做，冬天，我再也不怕冷。

70年代我们那里还没有拉电灯，每天晚上，一盏煤油灯下，继母做针线活会持续到深夜。

她低头纳鞋底，我与小莲围在她身边唱唱跳跳做着游戏，父亲坐在门口凳子上搓麻绳，或者整理第二天用的农具。

小时候的这幅温馨画面，一直存在我的脑海里，经久不散。

关于继母的来处，后来我才弄清楚。

她不是本县人，娘家在离我们村二百多里的外县。

她老公因病去世，婆家嫌弃她生的是女儿，遂把她们撵了出来。

继母带着女儿回娘家后，没多久，就被她一个堂姐介绍给了我父亲。

看我父亲忠厚老实勤劳肯干，是个过日子的庄稼汉，她毫不犹豫答应。

我们这一家四口，在继母的带领，日子越过越红火，把以前所欠的外债都还了。

我8岁时，继母帮我缝制了一个卡其布书包，牵着我的手去学校报了名。

走在路上，她很随意的跟我闲聊道：

辉啊，你读书会聪明吗？会拿奖状回来吗？

我那时候也不懂这些，只是为了让继母开心，顺口答：

妈妈，我会好好读书的，我会拿回奖状的。

后来我才知道，想拿奖状回来，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可我为了不让继母失望，只能使劲的啃书，认真的做作业。

不知是我天资聪颖，还是因为继母的激励，总之，我在村小学每学期都能拿回来奖状。

每次我把奖状交给继母，她眼里都会放出光来，摸着我头夸一句：

我儿聪明啊，以后肯定能有大出息。

说完，她就会把奖状一张一张贴在墙上。

等我初中上完，我家新盖的三间瓦屋，已经贴满了各种奖状。

04

可是，这好日子在我上高一时戛然而止。

继母病了，她得了肾衰竭。

其实她早几年身体就出现了毛病，只是一直忍着不说，等到全身肿胀不堪喘气费劲，父亲才发觉不对。

听到医生宣判继母是肾衰竭时，父亲再也绷不住哭了。

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想想我母亲，想想我继母，父亲怎可能不落泪？

两个都是好女人啊，可是，为啥病魔偏偏要找上她们？

继母倒是乐观，她笑着对父亲说：

人吃五谷杂粮，怎么能不生病呢？好在小辉与小莲都大了，都不要你太操心了。

辉儿成绩好，你要让他继续把书读下去，小莲这学期读完，就让她回家帮你干活吧。

父亲没工夫搭理她，他跑去银行拿出来这几年的积蓄，害怕不够，又去亲戚家借了一点。

他要带继母去省人民医院治疗，他不相信县医院，他发誓要把继母的病看好，因为我们这个家，没有她不行。

可是，继母却不肯答应，非要在家吃中药调理。

这可怜的女人，自己身体都这样了，还一味想着要省钱。

我是星期六回家听说的此事，当时我就觉得天塌了，反应过来后，我哭着求继母一定要去医院治疗。

我真的不想失去生母后再失去继母。

因为我知道，这个家如果没有继母，将不再完整，也不再有温暖可言。

看我哭得泪雨滂沱，继母笑了，她拉过来我的手说：

辉儿，大小伙子哭啥呢，我这不还好好的吗？妈跟你讲，无论我以后怎么样，你一定要把书读下去，千万千万不能中途放弃。

此时此刻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拼命点头。

那天晚上，她让我和父亲出去，单独把小莲留下，母女俩轻轻说着话，并且说了很长时间，中途小莲低泣了好几次。

我当时不知道她们说的什么内容？

我想，可能她在安排小莲的去处吧？

毕竟她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继母害怕她走了后，我与父亲会容不下小莲。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一旦继母真不在了，我肯定会把小莲当亲妹子看待的，这个家永远是她的家。

事实证明，我揣测错了，我看低了继母的胸襟……。

（上集）

明天八点前发布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