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郁金香盛开,真正的春天才来到
发布时间:2025-03-25 09:31 浏览量:3
作为郁金香花季正式拉开序幕的宣言,这一天也成为了一个城市开启春天的特有方式。
从荷兰的春天到世界的春天
郁金香的花期从1月一直持续到4月底左右,从“国家郁金香日”开始,一直到春天结束,无论是在公园、花田、路边、乃至每一个荷兰人家的花瓶里,郁金香是这座城市的绝对主角。荷兰是世界上最大的郁金香生产和出口国,供应世界上超过70%的郁金香鲜花和球茎。郁金香不仅仅是名义上的国花,也是荷兰的城市名片。阿姆斯特丹的斯希普霍尔国际机场每年接待800多万来自世界各地的乘客,机场的免税品商店里最受欢迎的永远都是郁金香。无论是春日限定的鲜切花还是不分季节的郁金香球茎,这些五颜六色的特殊“乘客”,每天从这里,被带往世界各地。清晨6点,荷兰的阿尔斯梅尔(Aalsmeer)花市,数以万计的花束安静地陈列在开阔的拍卖厅内等待成交。这是荷兰最大的鲜花拍卖市场,占地75公顷,既是欧洲面积最大的建筑,也是全球鲜花的华尔街。
在阿尔斯梅尔,郁金香是每年春天交易量最大的花卉,足有几个足球场大的交易厅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买家,持续不断的竞价声和谈判此起彼伏。
永远的奥古斯都(Semper Augustus)
当时的荷兰人为了得到一株颜色奇异的郁金香,用尽了各种方法,有人甚至把球茎泡在红酒里,使其开出的花朵变色。植物学家对于这种植物为什么会偶尔开出奇异颜色的花朵百思不得其解,直到20世纪,随着电子显微镜的问世,植物病理学家才揭开让荷兰人陷入狂热的郁金香颜色的秘密。造就了17世纪最昂贵的郁金香品种神秘、稀有、不可预测的花纹的原因是这些花感染了“郁金香碎色病毒”(Tulip breaking virus)。感染了这种病毒的郁金香虽然造就了昂贵奇异的花朵,但也对其种群造成了巨大的威胁,因为这种病毒会让郁金香变得脆弱,被病毒感染的植株不仅花期会严重缩短,种球的繁殖能力也会大幅下降——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那些在十七世纪被炒到天价的郁金香品种,在今天全都不复存在。“郁金香狂热”的顶峰是1636年12月到1637年1月期间,郁金香球茎的价格持续增长,当时的相关文件记录了整个泡沫的膨胀过程:短短几周内,有些品种的郁金香球茎价格以1000%甚至2000%的速度上涨,因为是期货交易,这段时间大家手上并没有球茎,但一些球茎一天之内甚至会被倒手十次,参与者们的热情早已不是喜不喜欢一朵花,而是自己手上这张纸能不能以更高的价格去到别人手上。《郁金香狂热之讽》,小扬·勃鲁盖尔,1640
在小扬·勃鲁盖尔的油画《郁金香狂热之讽》中,一群猴子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郁金香交易,一只猴子正坐在码头上痛哭,在中间,几个失望的购买者已经开始打起来了,右边的投机商正被抬往墓地。勃鲁盖尔把投机商比喻成愚蠢的猴子,讽刺当时的郁金香狂潮。
炒买郁金香成为荷兰的全民运动,乃至一些常规行业都遭到了冷落,全体民众,无论是贵族、市民、农民,还是工匠、船夫、随从、伙计,甚至是扫烟囱的工人和旧衣服店里的老妇,都加入了郁金香的种植、交易和炒卖。各个阶层的人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财产换成现金,房屋和土地以极低的价格出售,或者直接在郁金香市场上以“以物易物”的形式转让出去,大家迫不及待将自己的筹码都压在这些色彩艳丽,姿态纤细孱弱的“摇钱树”上。《杜普教授的解剖课》,伦勃朗,1632
《杜普教授的解剖课》是年仅26岁的伦勃朗的成名之作,这幅画所描绘的,是一场真实发生过的解剖课,画题中的杜普教授,是当时最知名的外科医生,受人尊敬,他甚至写过一本名为《医学观察》( Observationes Medicae )的专业书籍,以记录这座富裕城市里曾经存在过的各种奇异疾病。这位医生也是一位狂热的郁金香爱好者,甚至因此而改掉了自己的名字。杜普原名为彼得森( Claes Pieterszon ),二十年代,他将名字换为了尼古拉斯·杜普( Nicolaes Tulp ),而“ Tulp ”,正是郁金香的简写。
伦勃朗完成《杜普教授的解剖课》的这一年,郁金香仍如黄金一般金贵,而大名鼎鼎的杜普,不仅亲自种植郁金香,还托人打造了各种郁金香配饰,以便随时佩戴,彰显身份。细读此画便会发现,出现在杜普领口位置的饰品,刚好是两朵垂下的郁金香。
随着春天临近,参与这场游戏的人开始意识到,球茎交易合同里规定的郁金香交货期就要到了,一旦把球茎种到地里,就很难再转手买卖。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对持有一朵颜色稀少的花毫无兴趣,对怎样种植养护这颗植物更是一无所知,随着鼓点节奏逐渐加快,倒买倒卖郁金香交易合同开始成为一场击鼓传花,大家开始恐惧鼓点停下那一刻花球停留在自己手上。泡沫在1637年2月的第一个星期二崩溃了。那天是2月3日,人们一如往常来到酒馆进行郁金香交易,拍卖师先给出一个当天的交易价格,1磅重的郁金香开价1250荷兰盾,一般情况下,大家会疯抢,但这天,没有一个人出价。拍卖师把价格降到1100荷兰盾,还是没有人出价,情急之下,拍卖师把价格降到1000荷兰盾。但价格越低,大家越不敢买,这场交易最终只得草草结束。“郁金香卖不掉”的消息从这间酒馆开始流散,目睹了这场交易的人飞奔出酒馆,转告亲朋好友,赶紧卖掉手里的郁金香,整个荷兰都陷入了恐慌,随后而来的就是郁金香的全线崩盘。1955年谢珀斯的“球茎之美色彩指南”中已经有很多新品种,图片来源 / 美国农业部农业图书馆 via 马萨诸塞州园艺学会网站
四个月后,郁金香的价格已经跌到价格巅峰时期的1%。与现代金融泡沫的威力无法同日而语,这场几乎掀起全民狂热的泡沫破灭对荷兰经济并没有带来人们想象中的致命打击。但人类的经济疯狂现象,至此有了一个优雅的代名词——“郁金香热”。从城市名片到艺术缪斯与1630年代相比,郁金香早已不再是昂贵和稀少的代名词,但多年来人们对于郁金香的热爱却经久不衰,它持续激发着艺术家们灵感和想象力,从一株植物变成了一种文化符号。
对于莫奈来说,开满郁金香的荷兰春天是“我们无法用糟糕的颜色来描绘的。”毕加索1932年创作的《郁金香与女孩》在2012年以4152万美元成交,创下了当年世界艺术品价格的新纪录。仅用粉、白两种颜色描绘的《郁金香》成为常玉“粉色时期”的代表作品。
进入20世纪,芬兰建筑师埃罗·沙里宁则从郁金香细长的花茎里汲取灵感,设计出了影响世界的“郁金香椅”。
埃罗·沙里宁设计的郁金香椅
《郁金花束》,杰夫·昆斯
从山间野花到艺术缪斯,再到每一个普通人开启春天的仪式感,一株植物经历了不寻常的蜕变。
如今,每天清晨6点,阿尔斯梅尔(Aalsmeer)花市上,竞价商们依旧像17世纪荷兰酒馆里的赌徒们一样大声竞价,只不过他们考虑的不再是怎样以一张纸换另一张纸,而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里,让这些郁金香抵达每家每户。《春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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