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癌的婶婶把积蓄全给了小女儿 临终前拉着我的手:照顾好你大姑子
发布时间:2025-03-26 05:34 浏览量:5
村里人都知道,我婶婶最疼小女儿如珍珠,把大女儿当牛做马。谁知那天她临终前,却偷偷拉着我的手说:“照顾好你大姑子!”这句话,成了我心里二十年的结。
那年我三十五岁,在县城有份还算稳当的工作,婶婶的癌症已经到了晚期。每周我都会骑着摩托车回村里看看,摩托车后座绑着两袋水果和营养品,一袋是给我爹娘的,一袋是给婶婶的。
大院门前倒着一堆红砖,不知道是谁家攒着准备扩建的。我把摩托车支在砖堆旁边,远远就听见婶婶家院子里传来争吵声。
“钱呢?存折呢?”是大姑子的声音,她叫金花,今年都四十八了,声音还是那么尖锐。
“你要钱干啥?妈还躺着呢!”这是二姑子小兰的声音,比金花小十岁,从小被婶婶捧在手心里长大。
我迈过门槛,堂屋里的争吵戛然而止。金花坐在八仙桌边,手里握着一个发黄的塑料袋,小兰站在炕边,眼睛红红的。婶婶半躺在炕上,脸色蜡黄,比上周又瘦了一圈。
“老三来了。”婶婶看见我,眼睛亮了一下。
老三是我在他们家的排行,婶婶有两个女儿,没儿子。我爹和婶婶的丈夫是亲兄弟,我从小就跟她们家亲,婶婶也把我当半个儿子看。
“小兰,把你妈的药拿来,我看看。”我放下水果,顺口问了一句。
小兰翻了翻眼睛,走到里屋去了。金花叹了口气,把塑料袋塞进衣兜里,对我说:“三娃儿,你来得正好,我得回家做饭了,你陪妈说会话。”
我点点头,金花起身往外走,从我身边经过时,她低声说:“你问问我妈,那二十万的存款去哪了。”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婶婶,我削了个苹果,一小块一小块地喂给她。婶婶的嘴唇干裂,嚼东西很吃力。窗外的桑葚树上,麻雀叽叽喳喳地闹个不停。
“三娃儿啊,我这病啊……”婶婶欲言又止。
“您别多想,现在医疗条件好,慢慢治。”我安慰道,心里却清楚,她的胃癌已经转移了。
“不是……”婶婶的声音很轻,“那二十万……”
原来金花说的是真的。我放下苹果,示意她接着说。
“那二十万是你姑父的赔偿金和这些年的积蓄,我给小兰了。”婶婶说这话时眼睛看着窗外,不敢看我,“金花那闺女命硬,嫁的那个男人不争气,我不放心她……”
我姑父是十年前在煤矿事故中去世的,赔了一笔钱。这些年来,金花干农活、做小工,独自抚养两个孩子,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而小兰大学毕业后在市里找了份工作,嫁了个公务员,生活安逸。
“婶,您这样……”我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知道,你们都会说我偏心,可……”婶婶挣扎着坐起来,我赶紧扶她,她的身体轻得像片树叶,“金花从小就跟她爹一个脾气,倔,不听话,自己选的那条路,就得自己走完。”
这时小兰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几盒药。“妈,该吃药了。”她的声音温柔,动作轻柔地托起婶婶的头,喂她吃药。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在小兰身上,像镀了层金。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婶婶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小兰,而金花只能穿姐妹淘送的旧衣服,吃剩下的冷饭。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以为这就是常态。
小兰喂完药,对我说:“三哥,你去吃饭吧,我来守着妈。”
我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这时婶婶突然抓住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你……”
“婶,您有话慢慢说。”我弯下腰。
婶婶把我拉近,在我耳边低声说:“照顾好你大姑子!”
我愣住了,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妈,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小兰察觉到了什么,把我往外推。
那天晚上,我在村里的老房子住下,翻来覆去睡不着。婶婶的话在我耳边回响:照顾好你大姑子。为什么?她把钱都给了小兰,却要我照顾金花?
第二天一早,我骑着摩托车去了金花家。金花住在村子东头,房子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盖的砖瓦房,院子里晾着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
金花正在灶台前烧水,看见我有些惊讶:“三娃儿,你咋来了?”
“姑,我来看看你。”我把带来的鸡蛋和菜放在桌上。
金花的丈夫赵东五年前出去打工后就没回来过,听说在广东有了新家。她独自抚养一双儿女,大的已经工作,小的在上高中。
“你妈告诉你那二十万的事了吧?”金花擦了擦手上的灰,“别担心,我不会找她要钱的。病人嘛,有啥想法都是正常的。”
我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低头喝茶。茶是用搪瓷缸泡的,里面飘着几片枸杞,杯沿有个缺口。
“你知道为啥我妈这么偏心小兰吗?”金花突然问我。
我摇摇头。
“因为小兰不是我爹的女儿。”
我差点把茶水喷出来:“啥?”
金花苦笑一下:“这事村里没几个人知道。当年我妈和村支书……后来有了小兰。我爹知道后,几乎要休了我妈,最后是爷爷奶奶硬是保下的这个家。”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从那以后,我爹对我妈更冷淡了,对我倒是疼爱有加。我妈可能是愧疚,也可能是……”金花顿了顿,“她怕小兰知道真相受伤害,所以一直偏心她,想补偿她吧。”
外面突然响起自行车铃声,金花的小儿子放学回来了,我们的谈话被打断。
那天下午,婶婶的病情突然恶化,被送进了县医院。我和金花、小兰在医院里守了一宿。婶婶昏迷不醒,只有监护仪上的线条起伏表明她还活着。
凌晨两点多,小兰去医院走廊上打盹,病房里只剩我和金花。金花坐在病床边,轻轻握着婶婶的手。
“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金花低声说,以为我睡着了,“可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我悄悄睁开眼,看见金花擦了擦眼泪,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发黄的塑料袋,打开,里面是一张照片。
“你还记得这张照片吗?那是我十岁生日,也是爹拍的最后一张照片。”金花对着昏迷的婶婶说,“后来我才知道,爹每个月都偷偷给我存钱,说是要给我攒嫁妆。他走后,那钱成了我唯一的依靠。”
我呼吸几乎停止,生怕惊动了这母女俩的秘密对话。
“你知道为什么我嫁给赵东吗?因为他长得像爹。”金花笑了笑,“可惜人不像,他没有爹的责任心,丢下我和孩子们不管……”
此时,婶婶的手指动了动,金花立刻站起来:“妈?您醒了?”
婶婶的眼睛缓缓睁开,看着金花,眼里含着泪水。她的嘴唇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但没发出声音。
“别说话,妈,您好好休息。”金花给婶婶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婶婶摇摇头,用尽全力挤出几个字:“对…不…起……”
然后,她的眼睛缓缓闭上,监护仪发出长长的警报声。
婶婶走了,走得如此安静,像她一生中大多数时候一样,不声不响。
葬礼很简单。乡下人的葬礼都差不多,几张桌子,几坛酒,请村里人吃顿饭,然后入土为安。婶婶生前留下话,骨灰要撒在村后的小河里,那是她小时候常去玩的地方。
葬礼结束后的第三天,小兰来找我,说有事相商。我们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她递给我一个信封。
“三哥,这是妈留给我的二十万。”小兰说,“我想分一半给我姐。”
我有些意外:“这是你妈特意留给你的……”
“我知道。”小兰打断我,“我和我姐从小就不亲近,她嫌我抢走了妈妈的爱。可是……我查过妈妈的病例,她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了,至少半年前。”
“啥意思?”我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妈妈有意识地把钱给我,就是想让我与姐姐之间产生矛盾,让我们永远不能和好。”小兰望着远处,“她临死前看了姐姐一眼,那眼神我忘不了,是愧疚,也是不舍。”
我沉默不语。小兰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三哥,你和我姐一起长大,你知道妈妈为什么那么恨她吗?”小兰问。
我摇摇头,不想把金花告诉我的秘密说出来。
“我查过了,我不是我爸亲生的。”小兰平静地说,“妈妈偏心我,不是因为爱我,而是因为怕我知道真相后恨她。而姐姐是爸爸的掌上明珠,妈妈嫉妒这种父女感情,所以处处针对姐姐。”
我震惊地看着小兰,没想到她已经知道了一切。
“我爸死前,悄悄拉着姐姐的手交代了很多事,包括照顾妈妈和我。姐姐这些年一直在默默做着这些事,从不争辩,任由妈妈偏心我。”小兰的眼睛湿润了,“可妈妈临终前,为什么要对你说’照顾好你大姑子’?”
我回忆着婶婶说这话时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什么:“因为她知道自己亏欠金花太多,也知道金花不会接受她的道歉和补偿。所以她把这个担子交给了我,让我代替她照顾金花。”
小兰点点头:“所以我要把这一半钱给姐姐,不是作为补偿,而是作为妈妈最后的心意。”
我接过信封,答应帮她转交给金花。
第二天,我去了金花家,却发现院子里堆满了纸箱,金花正在收拾东西。
“姑,你这是……”
“搬家。”金花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儿子考上了市里的大学,我打算跟着去市里,找份工作。”
我把信封递给她,告诉她这是小兰的意思。金花打开看了一眼,然后把信封还给我:“你帮我还给小兰,就说我不需要。”
“姑……”
“不是矫情。”金花看着我,目光坚定,“我靠自己的双手把两个孩子拉扯大,不需要别人的施舍,尤其是……”她没说下去。
我明白她的自尊心,没再劝她。
“对了,这个给你。”金花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鞋盒,递给我,“你妈让我替她保管的,说等她百年后给你。”
我打开鞋盒,里面是一沓发黄的信件和几张老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爹娘和婶婶一家,那时他们都还年轻,笑容灿烂。信是我妈写给我爹的情书,每封都工工整整地叠好,显然被人反复阅读过。
“你妈走得早,这些是她唯一留下的东西。”金花说,“我替她保管了十五年,现在物归原主。”
我抱着鞋盒,突然想起一件事:“姑,我妈临终前也对您说过什么吗?”
金花愣了一下,眼圈红了:“她说,‘金花啊,替我照顾好你三弟’。”
原来,我妈把我托付给了金花,而婶婶把金花托付给了我。这两个女人,用各自的方式,编织了一张无形的网,让我们即使在她们离开后,依然相互牵绊,相互照应。
十年后的今天,我依然住在县城,金花在市里有了自己的小餐馆,小兰调回了县城工作。每逢清明,我们三个人会一起去村后的小河边,带上一些婶婶生前爱吃的点心,撒在河里,然后坐在河边聊天,说说各自的近况。
有时候,我会想起婶婶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的那句话:“照顾好你大姑子!”如今想来,或许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修补一生的亏欠,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把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连在一起。
人这一辈子,活着的时候,有说不完的是非恩怨;走了之后,留下的,却只有爱与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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