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里的情斗(10)
发布时间:2025-04-19 22:22 浏览量:39
近来,周长友似乎暗地里跟荷花越走越近了。
把冒着气烟的热水提到荷花洗澡阁楼前后,周长友这才转回身来到灶房里,高高地拎起沉重的杉木水桶放到胸前,弯腰对着鼓圆釉黑的大水缸把其中清幽幽的水咕噜咕噜倒完,再用椭圆的缸盖覆住缸口后,便用檀木扁担挑起空桶蹑手蹑脚地向另一间屋子走,这间房子与荷花洗澡的小阁楼仅仅是一墙之隔。
“长友大,等我洗好后,你也趁热洗个吧,灶上锅里帮你还温着热水呢。”
正当周长友靠墙壁哐啷一声放下肩上的水桶时,阁楼里的荷花听到了响声,便飘出一个轻柔的声音来。
周长友並没有回复,驻足一会,听到里间又响起了哗啦啦的浇水声,一股热水气透过墙壁的细小缝隙袅袅娜娜地飘荡出来。
他快步走开,然后撂下一句:
“荷花,时间不早了,不洗了,我得回家去。”
随即,他踱到刚亮前面点点头打过招呼,便甩手而去。
竹湾村,毕竟是一个闭塞贫困的弹丸之地,那里的人们还固守着许多旧的习性,月明星稀的夜里,除去夫妻之间,如是男女结伴而行,或是单独呆在一个屋子里,一旦不幸被别人撞见了,很快就会被寨上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即便两个人沾亲带故。
虽说荷花胆大,说完今夜洗过澡后再去帮周长友家洗衣裤,但送十个胆,长友也不敢。最终周长友挑着自己的一担箩筐,嘴里噙着支喇叭筒叭嗒叭嗒地抽着,在天上的圆月陪伴下,晃悠悠地向家中赶去。
“勾勾儿!勾勾儿——”木屋外的雄鸡摊开翅膀,仰起脖子,高傲地鸣叫着,报道着黎明即将消遁。
眨眼间,窗外果然泛起了一片鱼肚白,荷花便掀开身上的家织布白被子,挽起蚊帐,伸个懒腰,“喔喔喔”地打了个哈欠,从床上慵懒地爬起来,伸手蹬腿地穿好衣裳,下了床,赤足勾起一双旧棉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对着椭圆形的穿衣镜左顾右盼地收拾起来。
“天还早,不再睡会儿?”
听到女人窸窸窣窣地起床声,睡眼惺忪中,刚亮劝道。
“今天有许多事等着去干,昨天耽过长友大一天功夫,讲帮他们洗衣昨晚没去成,怪不好意思,还盼着他帮犁地种油菜呢。今儿个一定得过去帮他把满屋脏衣洗了,顺便跟他提提犁地种油菜的事。”
荷花正一手抓着一绺黑亮的秀发,一手拿着桃木梳子低头梳理,听到男人说话后,便扭头瞟了一眼男人回道。
“吱嘎!”一声,荷花打开屋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屋外奶雾缭绕,像轻纱般罩住了四周,哪是田畴,哪是山岭,一片迷朦,无从分清。
“朝雾大,太阳出来迟,今天是个大晴天,我干脆叫他今天就把沙犁了种上玉米,今年秋上阴雨天多,难缝上今天这样的好日子。”
荷花里里外外瞅了瞅,嘀咕道。便转身回到屋忙起来。
蹲在灶孔前朝里塞上干柴点燃,锅中烧上热水,然后弯腰一瓢瓢地舀在盆中兑好,再摸了摸冷热适宜,便缓缓地端到床边,从盆中拾起毛巾揪干,从床上咬紧牙关用力托起笨重的男人,帮他全身擦了个遍,当伏在床边把他翻个身时,男人竟然一把死死地逮住她的腰身不放欲求欢乐,荷花怔了一下然后木然的随着他,他的双手像蚯蚓一般在她白嫩的皮肤上爬行过后,最终把头深深地埋在女人的怀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力再行使下一步,荷花便一把推开他,心焦地说道:
“哎,行了,行了。我得先忙家务去,今天事多可能回来晚,到时候帮你把熟糍粑放在床头柜上,饿了就吃。”
她捆上围裙,三下五除二就煮好了早饭,並和刚亮吃上。洗把碗筷后,又拿来一个鸡食盆,朝里倒了些剩饭菜渣淹上糠沫用手搅拌均匀,便摆放到屋门口中央,一把拉开鸡笼,笼里的一群饥饿的鸡群就争先恐后地向鸡食盆跑去,唯恐掉后了食料被一抢而光。
荷花站在旁边,一边把手朝围裙上揩了揩,一边不时地走上前,用脚踢那站在盆里称王称霸独吞食料的大黄公鸡,它影响了老弱病残的鸡啄米,大黄公鸡挨了疼受了吓“哇喔!”一声飞跳出了鸡食盆,那些老实的母鸡鸡仔才一哄而上得以啄食。
“看你还敢挡住别人吃饭吗。”
踢过之后,见大黄公鸡“咯咯咯”疼叫着跑开了,荷花骂了一句,便踅回屋里去。
到了屋里,她撸起衣袖,从灶锅饭边捡了三个桐叶包裹的糍粑放在盘子里,摆到卧室刚亮睡的床头柜上,剩下的五六个她装在小篓里,又从抽屉中取出几个鸡蛋用布包紧,到衣柜里取出一双新做的灯蕊绒棉鞋,用口吹了吹上面的细小灰尘,便踮起脚尖,从柱梁的钉钩上取下竹篮,把这些东西依次地装进去。
随后她来到卧室里,向刚亮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一番,最后说道:
“我到外面忙完了就回家,你要是饿了先吃床柜上的糍粑,我回来马上帮你煮晚饭。”
“到了外面,你可别磨磨蹭蹭,我一个人呆在家,既寂寞孤单,干什么又很不方便,忙好了一定要立即返家。”
刚亮盯着女人,吩咐道。两个人互相叮嘱完后,荷花就走出了房门,不到一会,她拍拍脑门,像记起了什么,嘀咕道:
“一早晨真的忙得像小孩子打陀螺了,把要带的东西忘家里了。”然后她这才折转身到灶房里把要带的装满物品的挂篮挽在手腕上步出了门。
“是荷花吧?像打慌了的鸡又拉下东西了吧?又不是去赶考,慌里慌张,记住了,早回来点。”
躺在床上看书的刚亮知道是粗心大意毛手毛脚的荷花回来取东西,再次叮咛道。
却说荷花火急火燎地走到了院内,见到还有三三两两的鸡儿在啄食,便如同鸡司令一样发号道:“大伙儿慢慢吃,别噎着了,吃饱了就到墙角院里遛达,休息晒太阳,要是不听话我就晚点回来,饿死你们。”
一只跛脚的鸡公正追着一只羽毛华丽的仔母鸡撵,这只仔母鸡摊开着双翅“哇哦哇哦”地鸣叫着向另一只公鸡跑去,就像躲着黄鼠狼一般,搅地满地生灰,而跛脚的公鸡却张开着一只翅膀,竖着漂亮的脖颈羽毛“咯咯咯”叫喊着紧追不放,那散开的翅膀就像支开了的折叠扇子,十分耐看,一不小心撞上了匆匆忙忙外出的荷花,荷花于是飞起一脚,向那公鸡狠狠地踢去,它便哀叫着逃向了一边,放弃了追赶,这如同求了仔母鸡一把。
接着荷花似乎还不解恨,嗔怒道:
“不见着你主人正忙着出门吗?还来挡道,找死。也不惦量惦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还痴心妄想去追求年轻漂亮的妹妹,也不撒巴尿照照看,自己长得什么猴模狗样。”
说吧,到了木屋院门外,荷花“哐啷”一声拉紧大门,并用一根小竹竿穿在锁把后,便挽起挂篮,一扭一扭地向竹湾村赶去。
越过一湾山溪后,荷花便赶到了一撮楠竹边,再前面村子的尽头就是竹湾寨周长友的家了。这似乎是一栋祖宅,高高的马头墙上还有一对鳌头,勾心斗角,只是黛灰的墙壁已经开始斑驳脱落,院外果树成荫,使人感到它的古老陈旧,领略到了它曾经的繁华。
房子的后面长着诸多高大的乔木和一些花花草草,尤其是一棵皮肤皲裂四人合围的笔直椿树,格外醒目,在众多的树木丛中宛如鸡立鹤群一般。
当气喘吁吁地荷花敲响门环,挺胸翘臀地跨进大院时,两只喜鹊叽叽喳喳立在椿树枝上叫个不停,好像在说:“欢迎欢迎。”
“难怪今早喜鹊叫过不停,原来是荷花妹妹大驾光临了。”
打开门,把荷花迎进院内,周长友开看玩笑说道。
“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要是昨晚你答应和我一起赶来,今天就不必要再跑腿了。”
荷花瞟了一眼周长友嗔怪道。
“还不曾吃早餐吧,屋里下有面条,一起舀碗吃吧。”
周长友笑盈盈地说。
“大哥,我可不是来蹭饭吃的。刚才说了,小妹我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个是补火来的,你昨天赶集替我买化服种子,我今天兑现来帮你收拾院落,洗衣服打扫卫生的。”
荷花剜了一眼周长友又说道。
“那求之不得,不过我帮你家,可不是图你回报哟。”
周长友夹起一碗面条递给荷花说。
“我吃过了才来的,真以为我是来蹭饭的?不过吗?替你收拾,我也有个要求。”
荷花狡黠地说。
“哪样要求?”周长友紧接着问。
“这不,前天下了雨,地浇透了,今儿个是太阳天,我家杉木湾的沙地还没犁,油菜没下种,今天就想你代劳一下,你帮了忙,我还要吃你家饭,干不干?”
荷花媚了一眼周长友说道。
“荷花,你算盘打得真不错,机关算尽呀。不过话说回来,谁叫我是你的亲哥哥呢,倒贴就倒贴吧。”
说罢,麻利地呼哧呼哧喝完面汤,周长友就掮起犁辕,把牛赶出栏,开始行动了。走到竹篁处,又调头大声交代道:
“我还帮你贴菜贴米,辛苦你再煮一下晚饭,儿女们今天是星期六回来了。”
“放心吧,保证你回来按时开饭。”
荷花在院内扯着嗓子回应着。(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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