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疑云 （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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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了半晌，徐辉才算是醒了，睁开眼一看，太阳都已经老高了，他赶快穿上衣服去洗漱。

在院子里洗衣服的妈妈听到屋内的动静，放下手中洗着的衣服来到了屋里，见儿子正在洗漱，她问道：“儿啊，你起来啦？”

“是的妈，昨晚失眠了，刚刚才醒来。”徐辉不好意思的跟妈妈说着。

“今天是星期天又没有什么事，晚点起就晚点起呗，你赶快洗漱吧，我给你热饭去。”李芳说着就要去厨房。

徐辉问道：“妈，我爸呢？”

李芳回过头答道：“你爸骑自行车出去了，说是今天休息要去河里给你捉些鱼回来炖汤喝。”

“啊？爸啥时候走的？”徐辉问着妈妈。

“刚走有一个小时左右了吧。”李芳如实地说着。

“那好妈，你赶快给我把饭热热，吃完了我也找我爸摸鱼去。”徐辉感兴趣地说着。

李芳没有搭话，转身就进了厨房给儿子热饭去了。

匆匆忙忙吃完饭的徐辉，伸手抓起馍筐里的两个掺着豆面、玉米面和白面的馒头装在一个塑料袋里，向着厨房里正在刷锅的妈妈问道：“妈，我爸去的是不是西边的那条大通河？”

李芳答应道：“是的。你爸就是去的这条河里。”

徐辉回过头再次给妈妈说道：“妈，我去找爸爸摸鱼去了啊。”

李芳追出来对着已经走到院子里推着自行车往外走的儿子喊道：“跟你爸都要注意安全啊。”

“好的妈，你就别管了，我跟我爸都会注意安全的。”徐辉说着骑上自行车就猛劲蹬着自行车向外走了，瞬间就没了踪影。

徐辉知道这条河，他和爸爸一样，小时候的夏天经常在这里洗澡、摸鱼、捉虾。想着又能去河里玩了，徐辉的童心瞬间又被激发起来，越想蹬着自行车的劲头越大，不大一会儿就来到了河边。

这时还是枯水期，还没到盛水期，河里摸鱼的很多，徐辉锁好自行车站在河堤上在人群中搜索着爸爸的身影。

找了好半天，他才在人少的地方看到了一个上身光着，拿着没底筐在水里摁一下摸一下的人，仔细看了之后才知道这就是对自己非常无私的父亲。

徐辉脱去上衣，挽起裤腿，穿着背心顺着河堤往父亲身旁跑着，到了爸爸跟前的岸边，他大声喊道：“爸爸，爸爸？”

听到喊声的徐建军直起了腰，当他看到徐辉的时候惊奇地问道：“辉啊，你怎么来了？”

徐辉趟着水往爸爸跟前走着说着：“爸，我还记得小时候你带我来这里摸鱼，刚才在我起来之后，我妈告诉我你又来这里摸鱼了，我也想摸鱼了，就骑着自行车来找你了。”

“诶，诶，辉啊，你别往水里来，这河水还有点凉呢。”徐建军关心地说着，朝着儿子往外摆着手。

“没事的爸，小时候你还不是经常带我来这里吗，这水又不深，我感觉挺好玩的。”徐辉拉着裤腿说着往爸爸跟前走着。

走到爸爸跟前的时候，他扒着爸爸身上背着的鱼篓看着问着：“爸，你抓到鱼了没有？呦呵，已经抓了三条了呀？”徐辉看到爸爸背着的小娄里有三条活蹦乱跳的三条鱼，很开心地说着。

“是啊，已经抓了三条了，回去够咱们一家炖鱼汤的了，反正是既然来了，我想着再多摸几条。”徐建军边摸着没底筐里边给儿子说着。

看着爸爸弯着腰在没底筐里摸着，徐辉也感兴趣的伸下手去跟爸爸一起摸着。

摸了一会儿之后，徐辉掏出下水前取下装在裤兜里的手表，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半了，他给爸爸说道：“爸，现在都十一点半了，咱们回家吧。”

“十一点半啦，那好，这就回家让你妈给你炖鱼汤。”徐建军说着掂起没底筐就要从水里边出来。

徐辉扶着爸爸往岸边走着。出来水后，看着爸爸满身湿漉漉的，徐辉心疼地说道：“爸，你看你身上都湿了，还像我小的时候那样我去找些柴火把你的衣服给烤干吧？”

徐建军笑着说着：“哈哈，这里这么多人，你让爸爸怎么脱衣服啊？现在天气挺好的，咱们骑自行车回去，等到了家的时候我这湿衣服也就差不多干透了”。走吧儿子，骑车回家。

“那好吧爸爸，小心点别感冒就是了”徐辉看着爸爸说着。

徐辉接过爸爸挎着的没底筐往自己肩膀上套，和爸爸骑着自行车走着说笑着就一起回家去了。

进门之后，奶奶刚好从她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了，看着他爷俩的样子沉着脸问道：“你们这是干啥去了？”

徐建军赶紧回道：“妈，我跟徐辉去河里摸鱼了”。

“几十岁的人了没个正形，没见过你们这样的。”

爷俩相互对视了一下，看着老太太凶狠的样子谁也不说话，徐建军到厨房拿了盆子和儿子到院子里收拾鱼去了。

将鱼收拾好后，徐建军又拿到厨房里，和媳妇一起炖起了鱼汤。

做好饭之后，李芳先端着馒头和炒好的菜走到了餐桌边，对着还在躺椅上半躺着的老太太说道：“妈，起来吃饭吧。”

老太太折起头看看，没有看见做的鱼，就大声质问道：“他俩刚才弄的鱼呢，不给我吃你们要偷吃完是吧？”

“妈，我才把馒头和菜端过来，建军正在盛着鱼汤呢，我这就给您端去。”李芳给婆婆说道。

“给我多盛点鱼肉，我喜欢吃鱼。”老太太起来边往这边走着边说着。

李芳到厨房把鱼汤给她端过来后，老太太闻了闻，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然后把鱼汤往地上一吐骂道：“娘那个×，做这么热弄啥，烫住老娘那个×......嘴了都？”

李芳扭过去脸用手捂着嘴笑着往厨房里走着，把汤都给端过来后，又到门口喊着在院子里埋着收拾掉的鱼鳞和其它内脏的儿子：“辉啊，快来吃饭了，你爸把鱼汤给炖好了。”

“好的妈，我这就来”徐辉把手中的铁锹往墙跟处一放说道，然后跟着妈妈回屋洗了手就开始吃起饭了。

再看老太太也不嫌热了，大口大口地喝着鱼汤。

老太太平时的蛮横无理他们三口都习惯了，很多时候她骂她的，三口人都是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像是没听见似的，哪怕她骂个天昏地暗也没人跟他争论。听不过去的时候，就离开家里到外边转悠一会儿。

午睡醒来，徐辉觉着没有什么事做，就没有出门，继续躺在床上看着书。看累了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这这次来之前给县长请假的时候，自己承诺了要给县长带土特产呢。他就想着，带点什么合适呢？

于是，徐辉骑上自行车去市里的百货大楼，他要找点土特产给县长带去。

就在徐辉在柜台前漫不经心的看着商品的时候，身后一声徐辉的叫声让她马上扭过了身子。

不巧不成书，原来在身后叫着自己的是林晓。徐辉惊奇地问道：“林晓？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林晓笑着指指身边的一个中年妇女说道：“我妈想买衣服呢，我陪我妈过来了，这不刚进来就看到你了。”

“阿姨你好。”徐辉马上鞠着躬礼貌的问候着林晓的妈妈。

“你好，你跟林晓认识啊？”林晓的妈妈盯着徐辉问着。

还没等徐辉搭话，林晓给妈妈说道：“妈，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徐辉。”

“啊？这就是那个去玉灵县当副县长的徐辉啊？哎呦呦，这孩子长的真是帅气耶。”林晓的妈妈发出惊奇的感叹。

“谢谢阿姨，您太客气了。”徐辉回着林晓妈妈的话。

“好，好，真好，林晓啊，你们在这里说会儿话吧，我到楼上去看看衣服去。”林晓的妈妈知道林晓正在跟眼前的这个男孩接触，平时女儿在自己跟前也没少提徐辉的这个名字，今天一见果然和女儿给自己说的一样，这个徐辉真是又好看又帅气。所以，她借故让女儿跟徐辉在这里说说话，她一个人上了楼。

在往楼上走的时候，林晓的妈妈一直扭过头看着徐辉。

林晓看着徐辉问道：“在这里想买什么？”

“不，不买什么。”徐辉给林晓说道。

“不买东西在这里干啥，刚才我还看你弯着腰趴在柜台上看着呢，怎么又说不买什么了啊？”林晓看着他问着。

看没法说什么了，徐辉挠着头答道：“这不是明天早上就要去上班了嘛？这次来之前找县长请假，县长批准我每个星期六都可以不上班，让我在家里多住一天，我当时就承诺给他带些土特产回去。所以，就想着在这里看看买些什么。

“哦，是这样啊？来，你到这边看。”林晓拉着徐辉的胳膊往柜台的一头走着。

走到地方之后，徐辉朝着柜台里一瞅说道：“这不都是副食品嘛？”

“对啊，你不是要给你们县长带好吃的土特产吗？你看这个，这叫花生糕，是咱们这里最有悠久历史的名吃，而且包装也非常的好看，这种花生糕特别的酥，属于咬一口就掉渣的那种，你感觉怎么样呢？”林晓边建议边看着徐辉。

“我看可以，反正我也不懂这些，你说这个可以那我就买这个。”徐辉指着柜台里的花生糕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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