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离婚带着孩子回家,公司却打来电话:总监职位非她莫属!

发布时间:2025-02-25 17:43  浏览量:12

女儿离婚带着孩子回家,公司却打来电话:总监职位非她莫属!

菜花黄了,院子里的鸟叫声也变了调儿。我在菜地里收拾着那些长歪的黄瓜,耳朵却一直竖着,听着那辆公交车的声音。星期六的下午,老王头儿推着他的三轮车从我家门口经过,车轮子那声响动跟他的咳嗽声一样有规律。

“老张啊,听说你闺女回来了?”

我点点头,手上的活儿没停。指甲缝里的泥越来越多,脑子里却全是昨天那个电话。小兰说她和那个在深圳认识的男人离婚了,要带着六岁的小宝回老家住一阵子。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鼻子堵住了似的。

“爸,我明天下午到家。”她顿了顿,“不用来接,我们坐公交就行。”

老伴儿从昨晚就开始收拾小宝的房间。那是我们给小兰留的屋子,后来隔成了两间。小兰的床上还铺着她高中时候的被面,有一角早就褪色了,却一直没换。

“你说那个李小兵怎么就这么不是东西?”老伴儿拍打着被子,尘土在阳光里翻飞。那是小兰结婚时候买的新被子,用了不到半年就搬去深圳了。

我不太记得女婿的样子。见过三次,每次不超过两天。第一次是相亲,第二次是订婚,第三次是结婚。小兰说他在什么科技公司上班,工资挺高。小伙子穿得干干净净,脸白净,戴眼镜,说起话来带点南方口音。

“小宝都六岁了,离婚对孩子不好。”我只是这么说。

老伴儿手上的动作停了,“所以你是觉得忍着好?像咱们那个年代一样?”

我没搭腔。五十八岁,干了一辈子机修工,手被机油泡得发黑,指甲缝里的黑线怎么也洗不掉。老伴儿跟我吵过不少架,有几次差点也要离婚,但最后都是因为孩子忍下来了。这种事情,没有对错,只有过没过。

公交车终于来了,我放下锄头,听着那熟悉的刹车声。

小兰下车时抱着个纸箱子,小宝背着个小书包跟在后面。他们站在路口那棵歪脖子槐树下,像是在找路似的。

“爸。”小兰看见我,眼睛一下子红了。

小宝不认识我,躲在她腿后面。一个圆脸蛋的小男孩,眼睛大大的,像她妈妈。我想起六岁的小兰,也是这样怯生生地看人。

“走吧,你妈做了你爱吃的酸菜鱼。”

纸箱子我想接过来,小兰没让。路过小卖部的时候,小宝盯着冰柜看,我给他买了根冰棍。六月的太阳已经很毒,小宝的脸上有汗,舔着冰棍的样子让我想起他妈小时候。

老伴儿在门口等着,看见小兰就抱住她哭了。小宝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冰棍滴到了鞋上也没注意。我蹲下来递给他一张纸,“小心别弄到裤子上。”

吃饭的时候,小兰没怎么开口,一直在给小宝夹菜。老伴儿也没问离婚的事,只是说邻居家的李大娘又买了台新冰箱,说是双开门的,能装下半头猪。

“妈,我可能要在家住一段时间。”小兰突然说,“我想找份工作,先稳定下来。”

“你原来那公司不是挺好的吗?”老伴儿问。

小兰在深圳一家设计公司做项目经理,工资不少。每个月都会往家里寄钱,虽然我和老伴儿一直说不用。

“离职了。”她低头扒饭,“小宝上小学,我想让他在这边读。”

老伴儿看着我,我看着碗里的鱼刺。没人问为什么离婚,好像这事儿压根不重要似的。

饭后,小宝在看电视,老伴儿陪着。我和小兰坐在后院的竹椅上,天已经黑了,蚊子嗡嗡地叫。

“爸,你说我是不是挺没用的?”小兰突然问。

我点了烟,“你妈结婚那会儿,比你现在还小两岁。”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那时候学徒工,一个月四十八块钱,你妈怀你的时候还住在机修班的宿舍里,连个像样的厕所都没有。”

小兰沉默了一会儿,“他出轨了。”

我的烟卡在半路,“嗯。”

“那个女的是他的同事,比我小六岁,没结过婚。我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一起半年了。”

一只飞蛾扑向门前的灯泡,发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他说是我变了,工作太忙,不关心他,也不关心小宝。”小兰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可我不是天天给小宝做饭吗?不是每个周末都陪他去公园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拍拍她的肩膀。她突然笑了,“爸,其实我想过要原谅他。为了小宝,你知道的。但他说他想要个完整的家,那个女的可以给他。”

我想起老伴儿说过的话,也想起那些年我们的争吵。家这种东西,从来就不是完整的,都是碎片拼起来的,有的地方对不上,就用时间慢慢磨平。

“没事,”我说,“咱家不也是你的家吗?”

第二天是星期天,小宝早早就醒了,在床上嚷嚷着要吃煎饼。老伴儿高兴坏了,拉着他去厨房看她和面。我一个人在院子里浇花,看着不远处的老槐树。那是我和老伴儿结婚那年栽的,现在树皮都裂开了,跟我手上的茧子一样。

电话铃响起来的时候,小兰还在洗漱。老伴儿接的,然后喊我,“老张,找小兰的,说是什么公司的董事长。”

我走进去,听老伴儿又问了一遍对方是谁。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有力,即使不开免提也能听见。

“您好,张叔叔。我是周浩,深圳明辉设计的董事长。我找小兰有点事情,她的手机一直关机。”

我想起小兰昨天确实没用过手机,可能是忘了充电。“她在洗漱,您等会儿。”

小兰出来的时候眼睛还有点肿,听说电话后脸色变了变,“周总?”

我和老伴儿识相地走出去,但耳朵还是竖着的。听见小兰说:“不可能…我已经离职了…不,这事情我考虑过了…”

她的声音忽高忽低,似乎在争辩什么。然后是一阵沉默,只听见她说:“总监?您不是开玩笑吧…我现在的情况…不,李小兵的事情我不想…”

又过了十多分钟,小兰挂了电话,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老伴儿端着小米粥进来,问她怎么了。

“我原来的公司想让我回去,给了总监的职位。”小兰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点发抖,“周总说非我莫属。”

老伴儿高兴得差点打翻粥碗,“这不是好事吗?你不是一直想当总监吗?”

小兰的眼神复杂,“是,可是…”

小宝啃着煎饼走进来,嘴角还有芝麻酱,“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我的变形金刚还在家里呢。”

房间一下子安静了。老伴儿把粥碗放在桌上,声音很轻,“小宝,这里也是你的家啊。”

小宝歪着头想了想,“那我的变形金刚可以搬过来吗?”

小兰蹲下来抱住他,“当然可以,宝贝。”

吃完早饭,小兰说要去镇上转转。她换上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那是去年春节回来时买的,在城里没机会穿。

“妈,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小宝?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老伴儿当然答应了,她巴不得天天带着外孙。小宝正在看动画片,专注得连头都不抬。

小兰走后,我在院子里修那把坏了的剪刀。老伴儿坐在门槛上择菜,问我:“你觉得小兰会回深圳吗?”

“这事不该我们做主。”

“可小宝怎么办?深圳那地方,请个保姆多贵啊。”老伴儿叹气,“再说了,小孩子需要妈妈。”

我没说话,心里却在想:小兰也需要自己的生活。三十二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在深圳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到总监职位,就这么放弃了?

电话又响了,这次是小兰的手机,她落在茶几上了。老伴儿接起来,是小兰单位的同事。

“您好,请问是小兰的妈妈吗?我是她同事王丽。能不能帮我转告她一下,周总已经帮她争取到了育儿假,每天可以提前两小时下班接孩子。还有公司的宿舍也给她留着,就在学校旁边那栋…”

小兰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她买了一堆东西,连小宝喜欢的变形金刚都有。小宝高兴坏了,拽着她问这问那。

“我刚才去学校看了,镇中心小学还不错,校长是我高中同学的姑姑,说可以直接给小宝办入学。”小兰边说边往桌上放水果,“爸,你看这个西瓜,跟你种的一样大。”

老伴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你同事王丽打电话来了。”

小兰的手停在半空,“她说什么了?”

“说你们周总给你留了职位,还有什么育儿假,公司宿舍…”

小兰叹了口气,“我知道。”

午饭的时候,小兰突然问我,“爸,你还记得我上大学那年吗?我不想去,想留在县城的银行上班。”

那年她高考成绩出来,考上了省城的大学,学设计。可她说怕花钱太多,想放弃。我二话没说,拿着借来的钱带她去报到,还告诉她:“学好了,以后别回这小地方。”

“记得。”我点头。

“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坚持了。”小兰看着小宝,“我也想给小宝更好的未来。”

老伴儿插嘴,“可你一个人带孩子,在深圳那种地方,多辛苦啊。”

小兰笑了,“妈,比您当年辛苦吗?”

老伴儿愣住了。她年轻时在纺织厂上夜班,白天回来还要照顾小兰,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却从来没有说过累。

“再说了,”小兰继续道,“周总说可以每天提前下班接小宝,公司还有补贴。”

我看她神情坚定,知道她已经下定决心了。

晚上,小宝睡着后,我们三个人坐在客厅里。老伴儿拿出一个红皮的存折,“小兰,这是我和你爸这些年攒的钱,不多,二十八万。本来想着你们小两口买房子用的,现在…你拿去吧,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

小兰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妈…”

我清了清嗓子,“你不用担心我们,县医院的张主任说我这身体再干十年没问题。”

“我不是担心钱,”小兰擦擦眼泪,“我是怕你们觉得我没用,连个家都经营不好。”

老伴儿一把抓住她的手,“胡说什么呢,你从小就是我们的骄傲。”

我点点头,想起小兰上学时,墙上贴满了奖状;工作后,每次回家都会带礼物,从来没让我们操过心。

“婚姻不顺利,不代表你这个人没用。”我说,“你看看你现在,公司非你不可,这说明什么?说明你有本事。”

小兰破涕为笑,“爸,您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话了?”

“我这辈子修了一辈子机器,”我说,“机器坏了可以修,但有些东西,修不好就不修了,换新的。人生也一样。”

老伴儿瞪了我一眼,但没反驳。她悄悄擦眼泪,“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深圳?”

“下周吧,”小兰说,“我想先带小宝去他爸那里,商量一下以后的探视。小宝还是需要爸爸的。”

我点点头。看着小兰镇定的样子,想起那个十八岁倔强地说要留在家乡的女孩,又想起三十二岁独自带着孩子回家的女人。她变了,也没变。

一周后,我和老伴儿送小兰和小宝去车站。小宝背着新书包,里面装着他的变形金刚和一些玩具。小兰穿着那条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扎起来,看起来精神多了。

“妈,别担心,我每个月都会视频,过年肯定回来。”小兰抱着老伴儿,“小宝的学校我都联系好了,公司的宿舍就在学校旁边,很方便。”

老伴儿点点头,“你自己保重,工作别太累。”

我蹲下来摸摸小宝的头,“爷爷给你买了个新书包,上学的时候用。”

小宝认真地点头,“谢谢爷爷,我会好好学习的。”

车来了,是去省城的长途汽车。小兰拉着小宝上车,在车窗前对我们挥手。阳光照在她身上,那条蓝裙子在风中飘动,像极了二十年前她第一次离家去上大学的样子。

只是这一次,她不再是一个懵懂的女孩,而是一个坚强的母亲,一个即将成为总监的职场女性。

车开动了,带着我的女儿和外孙驶向远方。老伴儿的手悄悄抓住我的,像几十年前我们一起送小兰上学时一样。

“她会好的,对吧?”老伴儿问。

我点点头,“会的,她是我们的女儿。”

回家的路上,手机响了,是小兰发来的消息:爸妈,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我会让你们和小宝都过上更好的生活。深圳的家,你们随时可以来住。

还有一张照片,是小宝靠在车窗上睡着了,阳光洒在他的脸上。

我给老伴儿看这张照片,她笑了,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老张,”她说,“你说咱们是不是也该换个大点的手机?这样视频的时候能看得更清楚。”

我点点头,心里盘算着下个月去省城看看。这些年攒的钱,除了留给小兰买房的那部分,还有一些。也许是时候给自己和老伴儿也买点新东西了。

毕竟,生活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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