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嫌我家穷不让女儿嫁，15年后我接到一通电话是她在美国的儿子

邻居嫌我家穷不让女儿嫁，15年后我接到一通电话，是她在美国的儿子！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得有三个月了。每天上下楼，都能听见塑料拖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啪嗒声。我习惯性地摸黑往上走，手指划过墙皮脱落的粗糙触感。

“阿姨！”有人在喊我。

我回头，看见小区保安打着手电筒跑过来：“刚收到个快递，说是寄给您的。”

站在楼道口的灯下，我接过包裹。包装很精致，像是国外寄来的。这让我想起了好多年前的事。

那是2008年，我刚从纺织厂下岗不久。每天天不亮就去菜市场摆摊卖包子。儿子成东还在上高中，一个月的补课费就要七八百。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我们住在老城区六楼，电梯总是坏的。隔壁住着王芳一家，她爸是机关单位的科长，妈妈在医院当护士长。王芳比我儿子大两岁，长得水灵，考上了省重点。

有天傍晚我收摊回来，在楼道里碰见王芳妈妈。她穿着一件米色风衣，手里提着超市的购物袋。看见我，欲言又止。

“大姐，”她最后还是开口了，“你们家成东是不是跟我们家王芳处对象了？”

我愣了一下。成东最近是经常提起王芳，说人家学习好，给他补习英语。

“他们还小，就是同学…”我支吾着。

王芳妈妈打断我：“咱们明说吧。你也知道，王芳马上要出国了。我们家不可能同意他们在一起的。你…”她顿了顿，“你能跟成东说说吗？”

楼道里的声控灯啪地一声灭了。黑暗中，我听见她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

那个晚上，成东回来得很晚。我坐在饭桌前等他，桌上放着一碗半凉的粥。窗外飘着小雨，打在破旧的防盗网上。

“妈，我知道王芳妈妈跟你说什么了。”他进门就说，“但是我不会放弃的。”

我看着儿子，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书包的背带已经开线。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很心疼，又有些骄傲。

“儿子，”我说，“妈妈支持你。”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比从前更早去摆摊。攒下的钱给成东买了几件新衣服，还买了个二手手机。但是好景不长，王芳爸爸直接找到了学校。一周后，王芳转学了。

成东那段时间瘦了很多，但是学习更用功了。高考成绩出来那天，他考了全市第三。

“妈，我要考清华。”他说。

我们母子俩抱在一起哭。那个夏天，我用了所有的积蓄，还跟亲戚借了点钱，供他去了北京。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成东毕业后去了IT公司，后来自己创业。前年，他在深圳买了房，接我过去住。

“您别干活了，”他说，“我养您。”

但我还是习惯每天早起。有时候会想起王芳，不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

直到昨天，那个国际快递。

我打开包裹，是一张照片，还有一封信。照片上是一个穿着学士服的年轻人，笑容阳光。

“阿姨您好，我是王浩，王芳的儿子。”信是用中英文对照写的，“妈妈去年查出了胰腺癌，现在在波士顿治疗。她经常跟我提起您和成东哥。说当年很对不起您们。这次我考上了MIT的博士，想请您和成东哥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妈妈也很想见见您。”

我拿着信，站在窗前。六月的风吹进来，带着一股槐花的香。对面的楼上，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在风中摇晃。

我给成东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他沉默了很久。

“妈，”他最后说，“订机票吧。”

我走到阳台上。天已经黑了，楼下有人在散步。声控灯一闪一闪的，像是在眨眼睛。突然想起来，王芳搬走那天，也是这样的夜色。

生活就是这样。它会关上一扇门，却总会在你想不到的时候，轻轻打开一扇窗。

窗外传来小贩的吆喝声：“包子，刚出笼的包子……”

我笑了。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最爱听这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