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情感撕裂的男人们：三十二：夜度寒窑冷如铁，迷迷茫茫入蛇穴

我夜间出走，惊动了全班同学。本来这件事是没人知道的，只是在日记里表明我灰暗的心情。能看到我日记的人，唯有同桌蝴蝶她一人。

她看到我的日记后，才告诉老师的。

第一个找到我的也是她，没错，就是她。我在潮湿又阴冷的砖窑洞子里待了一夜，寒冷加上恐惧，求生的愿望强烈极了。

听到外面有人喊叫，心里兴奋极了。我忙回应道：“我在这里，快来救救我吧！”

“真想不到，愿来你在这里。你等着，我就来了！”这声音既亲切又莫生。

这时，我心里矛盾极了，听到她的声音，一阵热血湧上头顶，顷刻间又变得冰凉

我心里好郁闷：“你不是抛弃我了吗？你已经和李悦混在一起了，又拉又唱多开心呀！我是你抛弃的人，还值得你留恋吗？难道李悦他把你抛弃了，又想起我了，否则，怎么又找我来了呢？”

我的性格好古怪，对抛弃过我的好朋友，再也不愿意答理他了。但面对充满恐怖的旧砖窑，有种急切求生的欲望。

她听到了我的回音，急切地攀上砖窖顶部。俯视着我可怜巴巴的样子，抹了一把眼泪说：“你怎么掉进这里面了呢？叫我好找呀！我还认为你失踪了呢？”

“没，没有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能失踪了呢。可能我鬼迷了心窍，睡梦间，糊里糊涂来到了这里。”此时的我，好像不怨恨她了。

“怪不得呢，我是看见你写的日记，知道事情有点不妙，才告诉班主任的。这件事惊动了全班同学，都出来找你了。”

“糟糕！你这么一招呼，叫我没脸见人了。你也不想想，一个大男人，为了感情上的事，寻死卖活的，我的处境好尴尬呀！放在你身上，你怎样面对同学们？”

“有那么严重吗？你也是多心了，就这点小事，怎么没脸见人呢？咱没偷没抢，也没干见不得人的事，怕他们干啥。”

“人要脸，树要皮吗，我总不能说，你抛弃了我，我想不通，就自寻短见了吧。”

“愿来你还是个小心眼，在我心里，你是响当当的男子汉哩。小肚鸡肠本来是属于我们女人的专利，原来你也属于这种人！”

“我是小肚鸡肠吗？我是男子汉不假，但我也是活生生的人啊，并且是感情深厚的人。你千不该万不该那么张扬。”

“人命关天呀，这是小事吗？对我来说，这是天大的大事。要是你走了绝路，我一生也不会安然的。我很清楚，你的出走，是因我引起的，所以，哪怕挖地三尺，也必须找到你。”

“他们呢？他们都去哪里啦？还在找我吗？”

“你问的是其他同学吧？他们把整座城市地沟旮旯都找遍了，没有找到你，都回去了。唯有我不死心，东寻西找，最后在这里才找到你了。”

“我真的没脸见人了，你回去吧，不用管我啦，我宁愿在这里待一辈子，也不愿意回学校了。一个沒脸皮的人，鬼不鬼人不人的，怎好意思见同学呢？”我拒绝道。

“都怨我做事欠考虑，做了这蠢事，不应该告诉老师了。可是，万一你出事了呢？这个责任我能担得起吗？我错了，现在向你倒歉还不行吗？你等着，我叫人来救你。千万别动，这里很危险的。”

“你还叫人呀？还嫌影响不够大吗？你越张扬，我越沒脸面了。看来，你是真的把我往绝路上逼了！”

“好好好！我不叫人了，你自个能爬上来吗？不如我找条长绳，你自个抓了往上爬吧。”

“这还像句人话，只要有条绳子，我自个能爬上去的。在山里陡崖上采药，我都是靠攀山绳攀爬的。”

不大一会，她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条粗麻绳，用力地拽了绳子另一头，将另外一头抛了下来。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抓了绳子，竟一点一点地攀了上去。当我回头看时，吓了一大跳，只见一条大莽蛇正竖起半米高的身子，嘴里吐出分叉的芯子，昂首望着我呢。

我俩走在路上，她一直贴心地安慰我。“谁能不犯个错呢？人这一辈子，没有一个人能在笔直大道上走到底的，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遇到问题就停止不前，这种人才是懦夫呢。走自己的路，让他们说去吧”

“可我犯的是低级错误，会让人瞧不起的。”

“什么低级不低级，这能算错误吗？只不过思想有点想不开，出去躲避一下而己。”

我俩谈了很多很多。她问我说：“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呢？想不开的事跟我谈谈吗？有问题咱俩共同解决。总不能一人扛着。”

“没——没有。可能我睡梦里发癔症，才来到这里的。”我编了瞎话欺骗她

“骗谁呢？鬼才信呢！发癔症能跑这么远的路吗？我还没听说过呢，真是欺世大观了。”

我狡辩说：“你还不信呢，我在家里发癔症时，半夜还把羊群赶到山上了呢。苏醒过来，才知道此时才半夜时分。”

她好像忘记了一切，笑得前俯后仰，接着说道：“真是天方夜谭了，我咋听着像神话故事了？”

“说实话吧，我看见你和孙悦在一起，才生气了，就走了出来。”

“哦！怪不得呢？我说吗，你写了那么多伤心的诗句。”

“老实说吧，我看见你和他亲吻，我的心都流血了。”

她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起来。“真是活见鬼了！我还向四周望了望，没见一个人影。是有那么回事，是他硬抓了我亲吻的。羞死人了，我再也不理他了。”

“你俩高兴了，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

“你放心吧，从今天起，我决定退出歌咏队，再也不唱歌了。”

“歌还可以唱，那是你的特长，抛弃了多可惜。只是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和李悦再亲近了。”

说着说着，便回到了学校大门前，此时的我，心里矛盾极了。

我闹情绪的事，肯定全校都知道了。这么丟人显眼的事，我还有脸见人么？不如打道回家算了。这个学也不上了，万一让学校知道了，不开除我的学籍才怪昵。

蝴蝶她猜透了我的心事，给我出主意说：“千万别闹情绪了，今天的事你知我知，再不要叫第三人知道了。”

“你发动同学来找我，还用说吗？早就让同学知道了，同学们中间，说不了还吵翻天了呢。”

她想了想说：“是这样，昨天不是星期六吗，你就说到你亲戚家去了。晚上聊天时间过长，夜里就睡他们家了。”

“可我这里没有亲戚呀，明摆着让我说谎话吗？”

“你傻呀？不说谎话咋整，说真话不怕同学耻笑你吗？”

“好，就这么办吧，我还是第一次编谎话呢。娘曾教育过我，人说谎话要割舌头的。”

“你娘又不在跟前，说了谎她也不知道。如果心里过意不去，就给娘发个誓吧，就说只这一次，下不为例吗。”

我静了静神，装着很慎重的样子，对着家的方向，开始发誓了。

“娘，对不起了，我今天违背了你的教晦，说谎话了。下不为列，仅这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