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强:父亲修得生命奇迹——误食农药,起死回生;带瘤生活27年

发布时间:2025-06-08 10:28  浏览量:5

缅怀父母

王永强

人世间最真诚、最无私、最永恒的爱,莫过于父母亲的爱。这一刻我思绪万千,不知不觉我也已经成了没爹没妈的“孩子”。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我对作家毕淑敏这句话很有同感。当父母健在时,我们始终有“家”作为情感归宿和牵挂;而当父母离世后,人生方向便只剩下走向终点的旅程。 父亲离开我六个年头了,马上就是母亲去世三周年的纪念日,对父母亲的思念如潮水般涌上的心头,他们生前的生活画面如电影般栩栩如生、历历在目。

一 误食农药

那是一九九零年阴历六月下旬的一天,这天的天气异常的闷热,55岁的父亲从地里干完活回到他经营的小卖部时天已经黑了,此刻父亲已是口干舌燥,显得格外的疲惫不堪。

那天恰逢停电,屋里黑灯瞎火的,父亲也没有点蜡烛。平时酷爱喝猛酒的父亲,在原来放置酒瓶的地方端起瓶子打开瓶盖猛喝一口,感觉到自己喝的是灭虫用的农药时为时已晚。后来父亲清醒后说,这是他从地里往菜苗喷洒完农药后自己随手放置的药瓶,是将农药“三九一一”与“敌敌畏”配制在一起的混合农药,父亲将原来装农药的两个小瓶子都扔掉了,将混合好的农药装在空酒瓶里随手放在桌面上。听父亲说配合在一起的农药杀伤力更大。

误将农药喝到嘴里的父亲漱了一下口,认为没有多大的危险,也不当一回事就睡下了。不一会父亲开始呕吐,恰好当晚爷爷和父亲一起住在小卖部,看到这种情况,已经八十五岁的爷爷拄着拐杖“一路小跑”到距离小卖部500米远的村中叫醒母亲(此时我和大哥家都在县城住着)。

母亲到现场看了这种情况发现父亲有生命危险,但此时已经是深夜。那时村里没有电话,也没有汽车。村子里的王乃良叔叔(一九九四年因交通事故去世)家养着一台拖拉机搞运输,母亲叫醒乃良叔急送父亲到县医院进行洗胃,乃良叔在县医院安顿好父亲后才通知了我。

我赶到医院时父亲已经住在重症监护室正在接受抢救,恰好大妹妹大学毕业分配到县医院工作已经是第三个年头,妹妹马上请来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品对父亲进行抢救。到了第三天下午6点多父亲还是没有醒来,主治医生给我们说父亲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让护士取下呼吸机,拔下监视器。

母亲坐在父亲的病床边紧握父亲的手,我们儿女们在一旁哭做一团。过了一会父亲突然浑身抖动了一下,我马上跑去叫来医生对父亲继续进行急救。父亲的苏醒让我们欣喜若狂,激动万分。在场的人都说是这是人间奇迹,是母亲的手从阎王殿拉回了父亲,是母亲的爱救活了父亲的生命。10天后父亲健康岀院回到家里。

妹妹给我说,父亲刚住院时别人咬耳朵、传闲话,说母亲与父亲有矛盾,因而导致父亲喝农药的,听到这些空穴来风的谣言,大妹子羞得没法给别人解释。

二 太原做手术

一九九三年四月中旬的一天下午,58岁的父亲从地里干完活回到家里突然腿疼得厉害,一个尝尽生活疾苦的老农民疼得泪流满面,之前我从来没见过父亲流眼泪。家里人立马决定送父亲到县医院检查,县医院的医生建议马上到省城的大医院进一步检查治疗。

第二天我和哥哥租车带父亲赶到山西省人民医院。经过相关的项目检查后,父亲被确诊为椎间盘突出压迫神经引起腿疼,医生决定马上住院手术治疗。按流程手术前还要进行全身体检,在体检报告岀来后,主治大夫将我叫到医生办公室,告诉我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父亲肺部有一个恶性肿瘤,他们经过会诊后确诊是肺癌晚期,说父亲的生命最长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椎间盘突出治疗手术不需要做了。我和哥哥不相信这是真的,又带父亲到太原其它大医院进行复诊,最后还是同样的结果——肺癌晚期。我们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父亲看岀我们心如刀绞的表情。可背着父亲到各科室检查时,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掉,父亲发现我老是流泪反而安慰我:“医生说椎间盘突出通过手术能彻底根治,没有必要这样担心。”

我和哥哥不忍心让父亲就这样带着痛苦离开我们,马上找到科室主任,这也是原定给父亲做手术的老教授,要求他们按原计划给父亲进行手术。此时椎间盘突出已经把父亲折磨得夜不能寐,睡觉不能平睡,只能爬着或者跪着休息,不能下地行走。

老教授给岀的理由是父亲的生命只有三个月,没有必要再让父亲受罪进行手术,让我们带父亲回家休息、颐养天年吧。我和哥哥不甘心,几经周折打听到老教授的住址,晚上到老教授的家里(就在省人民医院的附近)给教授送红包3000元,遭到拒绝后的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回想父亲在三个月后就要永久的离开我们,我失声痛哭,泪流满面地跪在老教授的面前,请求教授给父亲进行手术,让父亲痛痛快快地走完余生,不管父亲能活多久,都要让父亲最后的余生没痛苦,生活的有质量。我的孝心感动了老教授,第二天护士通知三天后进行手术,同时老教授将我叫到办公室退回了红包,他头一晚上见我哭成那样怕再伤我的心,就严厉地说道:“如果不拿回红包,我就不给你父亲做手术!”我只好接下这退回来红包。岀院时,我们拿着家乡土特产和锦旗送到教授的科室,并将感谢信贴在山西省人民医院门口,以表示我们对他以及医院的感激之情。

老教授亲手做的手术很成功,因为心里已经清楚父亲的余生没有多久,在住院期间我们就顺着他的味口,也没有刻意地给父亲忌口,他想吃什么就给买什么。记得父亲最喜欢吃医院附近一个卤肉店做的卤猪蹄(同病室骨折病友小李是太原本地人,知道附近的名小吃位置),这个猪蹄炖得烂、卤得香,是太原一道名小吃,我们就每天给父亲买一个,岀院时父亲的体重增加了十来斤。此时恰好我正在养大货车,每次出车路过五寨县三岔镇都要给父亲买一包质量最好的猪蹄。后来父亲突患脑血栓,也许和那段时间吃猪蹄太多有一定的关系。

岀院后我和哥哥带父亲到西安、北京等大医院频繁检查肺部肿瘤的变化。父亲从口服药说明书知道了实情,我们原以为他会有很大的心理压力,但没想到父亲心胸如此开阔,竟然能坦然面对,还笑呵呵地对我们说:“人的命天注定,什么时候走都无所谓”。也许是我们的孝心感动了上天,或许是父亲吃猪蹄起了治疗作用,直到父亲85岁去世时肺部这个瘤子也没有任何变化。

一九九八年三月,父亲突发中风半身不遂,经过好长时间的康复治疗,最终还是导致右腿颠跛,走路时右脚尖扫地。可父亲还是保持着一生勤劳的习惯,拖着瘸腿在地里、房前屋后还坚持挑粪担水、翻地种菜,后来实在走不动了就在院子里帮助母亲养花喂鸡。

父亲去世三年后,妈妈也于二零二二年六月十二日永远离开了我们。 父母亲在世时种的韭菜、香菜、小葱,汆香了我的思念;花台上那五颜六色、争芳斗艳的花卉铺满我前行的道路。

三 添福增寿

二零零四年2月20日是父亲70岁生日,这年正好闰二月,爹爹给我们姊妹四个说:“过了70岁的老人,在闰月闰岁年给自己做寿棺缝寿衣能添福增寿,可以使老人健康长寿,在闰月期间为老人准备寿棺寿衣,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习俗。”这也顺应“天增岁月人增寿”的自然法则。

从这天开始父亲便张罗着采买上等柏料,请来最好的木匠师傅给他和妈妈加工寿棺,我的老宅院便成了最好的加工场地,快到寿棺成型那几天,爹爹坐在加工现场左瞅瞅、右瞧瞧,不停地给木匠师傅安顿:“慢工岀细活。”直到寿棺彻底做成后,看到严丝合缝的拼接口,父亲的脸上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将两副做好的寿棺安装好搬到我的老宅院地下室,用小木凳支起水平摆放整齐方才放心,随后又买回质量最好的手工麻纸,麻线放在寿棺里。

母亲到商店购回最好棉布和丝绸,按照我们老家的习俗,做寿衣用丝绸是因为“绸子”通“稠子”,寓意可庇佑后代多子多孙;“棉”与“绵”是同音,寓示我们的福气绵延不断。母亲说做寿衣不能用缎料缎面,因为“缎”与“断”同音,有“断子”的含义,所以是忌讳使用的,更不能用皮毛之类的材料,因为穿上皮毛制作的寿衣可能会在下一世变成兽类;做寿衣大多不用扣子,而采用系带,因为“扣子”有“扣留”之意,可能会束缚逝者到西天极乐世界的脚步,也避免“扣子”的谐音对子孙后代产生不利。寿衣的图案和装饰也有讲究,代表着长寿、福气和吉祥,寓意着逝者在另一个世界也能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寿衣的件数必须是单数,如三件、五件、七件等,这是因为单数为阳(阳有上升之意),是吉数。寿衣的套数也通常也选择单数套,寓意着吉祥与完整;件数越多,往往寓意着逝者在来世的身份和地位越高,例如,七件套包括衬衣、上衣、裤子、袍子、马甲、鞋子、帽子等。

那时母亲身边聚着一帮退休后的老姊妹,她们一个个身体硬朗、精神矍铄、“意气风发”、“风采依旧”,隔三差五在母亲住的老宅院扭秧歌、唱红歌。其中扭秧歌节目在过年县里举办的元宵节文艺汇演还拿过奖,几次被保德县政府机关聘请参加正月二十五的传统古会,还有每年的九月九夕阳红演出、社区组织公益性活动、镇上赶庙会唱大戏等,母亲和这帮老姊妹都积极到现场扭秧歌助兴。有一段时间她们在我院子里练元极功,口念十字真言:“唵、噤、咪、噼、咭、叭、哑、喑、吪、啶”,我提醒妈妈可不能沾染邪教,母亲的回复让我很放心,她说“我不会给咱这个`党员之家`摸黑的”。

母亲请这帮老姊妹来家里制作她和父亲的寿衣,按照她和父亲的身高胖瘦量身缝制,贴身合体做好后装入一对彩漆木箱,妈妈将两张写有“父”、“母”的红纸贴在两个箱体正面,母亲是担心她和父亲突然去世后我们手忙脚乱穿错了衣服。

母亲还叫来厨师,在院子里垒灶台做席面烩菜、拼三鲜、炸油糕等好吃的。家里人来人往,有时听到屋里哼小曲,有时听到她们在唱山歌;到了晚上整个院子里灯火通明好不热闹,街坊邻居都说我家在办喜事。

每逢闰月年清明节这天,母亲还将寿衣拿岀来晾晒一下,有一次晾晒完母亲还穿在身上对着衣镜比试一番,看得岀来妈妈对她亲手缝制的寿衣很是满意。

也许是巧合,或许是父母感动上帝神灵,父母亲都是85岁去世的,不敢说父母提前为自己准备寿衣、寿棺为他们增了多少寿,不过他们都是耄耋之年离世的,在我们农村来就算寿终正寝的高寿老人了!

四 与妈妈最后相处的日子

二零二一年的腊月29就是除夕了,也就是我们说的过大年,午饭后我正在准备要去父亲墓地用的纸香供品时,妈妈突然给我嘱咐道:“过了除夕就是我的本命年,到了墓地让你爹爹不要惦记我,这几天老梦见你爹哩。”我猛然一愣才反应到,父亲是本命年(85岁)去世的,看来妈妈对她的本命年非常在意,我得想办法让妈妈解除心里负担,这个春节让妈妈过得高高兴兴,让妈妈的本命年顺顺利利。

我在妈妈居住的门口贴上“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横幅“长命百岁”的对联;在大门口、妈妈卧室门上贴着驱邪避凶的门神秦琼和尉迟恭画像,将爹爹当年喂牲口用过的铡草刀横放在大门口。除夕夜十二点刚过,为了祈祷妈妈的健康平安,我在院子里“火龙塔”旁放置方桌,摆上供品,为妈妈点了十二盞“平安灯”,给土神爷和祖先磕头拜年,祈求来年全家平安、妈妈长命百岁,保佑妈妈本命年身体健康,逢凶化吉。点“平安灯”也是对父亲以及家族祖先的缅怀和敬仰。正月初八接灶王爷的时候,我们姊妹几个再次跪在妈妈居室灶王爷神牌前,虔诚恭敬地为妈妈的健康长寿祈祷。为此我还写了一篇文章《虎年春节与妈妈在一起》,2022年7月27号《府谷文化》发表,这里不再雷同。

除夕夜睡觉前给妈妈换上红内裤、红内衣,将红腰带、红上衣和新衣服放在妈妈枕头边。正月初一我到石嘴头观音殿上香许愿,希望观音菩萨保佑妈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保佑妈妈本命年大吉大利,长命百岁。临走时观音殿的主持和尚给妈妈用黄纸包了点香灰,回到家里我用红布将这个香包缝在妈妈衣服边角上,并转告了主持和尚在观音菩萨塑像前给妈妈祈福,这样妈妈心里有了些许慰藉,再也没提本命年这个话题。

二零一九年三月父亲去世后,我和大哥请来三个舅舅给妈妈做思想工作,让她跟我们一起到城里生活,但她坚持要在父亲生前居住的老宅院度过有生之年。妈妈说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环境,老宅院生活熟悉、恬静、自在。她经常去村头与老人拉话,叫来她的老姊妹在院子里聚会,夏天可以在院子里栽花种菜,冬季可随时到院子里散步晒太阳。父亲生前最怕儿女让他们“轮锅头”(到儿女家轮换着住),这样我们只能想办法去寻找妈妈满意的保姆陪伴她住在老宅院。三个舅舅与我、哥哥协商后决定:逢双月由我,单月由大哥,轮流值班照顾妈妈的生活起居,两个妹妹周末或不定时回家探望。轮流值班只是落实自己的责任,从此我和大哥隔三差五在妈妈家里会面交流, 我们尽心尽力地照顾妈妈。

两个妹妹是妈妈的小棉袄,她俩周末回家是妈妈最开心的时刻,每逢周末妈妈就惦记着两个妹妹回家,刚开始妈妈走到村口向县城方向张望等待,后来妈妈走不动了就坐在院子里的阳台沙发上等妹妹回家。两个妹妹比我们哥俩心细,经过周未两天的悉心照料,家里整洁干净、焕然一新,妈妈精神矍铄、容光焕发。

二零二一年中秋节前妈妈老给我念叨一件事,她想在有生之年给两个女儿和两个儿媳妇每人买一套金首饰,妈妈说当年娶儿嫁女时家里条件有限,没给儿女们置办像样的配饰,现在她想用攒下的养老钱了却这桩心事。妈妈想办这件事有点迫不及待,我和大哥商量后带妈妈到金店了解当时四件套价格,取回相应钱款。国庆期间,妈妈亲手将此钱款交在四个儿女手里,实现“夙愿”后妈妈很开心,微笑着给我竖起了大拇指。其实当年春节过后,妈妈就给舅舅们说过好多次要办此事,妈妈这个想法三个舅舅都不同意,舅舅们的意思是赡养费要等在妈妈百年之后才能处置。

我们四处给妈妈物色合适的住家保姆,妈妈听说我们给她雇佣保姆后抵制情绪很严重,她的理由是身体好好的雇什么保姆,妈妈一个人在家里很清闲,让一个陌生的外人突然来到家里与她生活在一起不习惯。勤俭节约了一辈子的妈妈是舍不得让我们花这笔钱。第一个保姆是院子里的租户邻居,妈妈说保姆每天挣咱100多块钱还好吃懒做;第二个是附近废品回收站绥德籍老高夫人,这个50多岁的女人,身体健康,入职前就与妈妈熟悉,可妈妈嫌她不卫生,不洗手就做饭,没干两天就打发走了;第三个山西保德籍的,妈妈嫌这个女人快60岁了还打扮得像个“妖怪”,每天只顾看手机刷抖音,不和她交流;第四个是本县田家寨籍的,妈妈嫌这个妇人咋咋呼呼,没有一点耐心,妈妈拒绝她的办法是趁她外岀将防盗门闭上,装聋作哑就是不给开。这样前前后后雇佣过好几个保姆都没有一个满意的,直到2020年下半年才遇见保德籍的张晓荣,一直照顾母亲起居生活,直到母亲去世。妈妈是个闲不住的老人,去世前一年每到做饭时,妈妈都是跑前忙后的与保姆共同完成。

二零二二年春节期间保姆放假回家,我在家里陪伴妈妈,突然接到电话有急事需要去公司办公室处理(在县城),当时老宅院的邻居全部回老家过年去了,我不放心将妈妈一个人留在家里,要带妈妈与我随行,妈妈担心给我添麻烦,怎么劝说都没用,最后我强行将妈妈背到车上。事后妈妈说我背她背得胸脯疼了好几天,这件事使我深感内疚,只要想起此事,仿佛有针在自己心中刺痛。

6月11号这天是星期六,大妹妹来老宅子陪妈妈,半夜1点30分妈妈突然发起了高烧,体温升到38.5度,以致大小便失禁。我和大妹子赶快开车在凌晨两点前将母亲入住县医院急诊科等待医生就诊,取到妈妈核酸检测阴性证明,交完住院押金,到七楼心脑血管科住院部办完手续,给妈妈输上液体已经天亮了。

住院这个月是轮到我值班陪伴妈妈,大妹子在县医院上班使我轻松了不少,小妹妹也从榆林请假回来,大哥每天来医院探望,妈妈给我们说在医院见到的人多,还想多在县医院住一段时间。主治医生曹大夫从医三十多年,医疗经验丰富,每天上午查完病房后与我和妹妹交流妈妈的治疗方案,期间做过两次CT、全身B超等检查,6月22号心脑血管专家郝榆平与主治医生联合会诊后,让妈妈岀院回家休养。这次妈妈共住院十一天,住院费用开支七千多。

刚岀院那几天妈妈精神很好,六舅的突然离世,导致妈妈精神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妈妈心疼这个72岁的弟弟走得太早,从此妈妈身体每况愈下。6月28号上午,我将妈妈扶出院子在沙发上晒太阳,十一点回家说要上炕休息,我扶妈妈先去卫生间小便,一看里外裤子坐在沙发上就尿湿了,妈妈身体软的,走路很吃力,人扶着上炕也费劲,当时饭量是每天早上一个鸡蛋,两勺半稀饭,中午少半碗米饭烩菜,晚上少半碗拌汤,再喝一小盒牛奶。

7月2号,轮到大哥值班照顾妈妈,我有事要去西安走一回。上午回老宅院将妈妈扶到院子阳台的沙发上,临走时我和妈妈拉话,妈妈让我放心地走,如果感觉自己有问题的话他要给我打电话。我走到大门口又返回妈妈身边,这样往返好几次,妈妈说:“今天你怎么了,磨磨蹭蹭的。”最后我还是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妈妈的手。

7月9号是星期六,上午我回到妈妈身边,大嫂在家里伺候妈妈,她给保姆临时放了一天假。妈妈在地下床上躺着,昏昏入睡。我轻声叫“妈妈”,妈妈认岀了我,并拉住了我的手,我看到妈妈眼角流岀眼泪。说话间,我儿子全家也来了,妈妈又睡着了,再次叫醒妈妈认得儿子王力,也认岀了大孙子壮壮,当问到儿媳贺丹时,妈妈说这是壮壮的妈妈。晚上小妹妹与大哥陪伴妈妈,我就和大妹妹回县城家里休息,没想到凌晨的3点30分突然接到大哥的电话,电话里大哥说妈妈有问题了,我马上打电话叫醒大妹子,开车一同到了妈妈居住的老宅院,其实大哥打电话时妈妈已经去世了。

说来也怪,那段时间我的睡眠质量很好,九号那天晚十点多就上床躺下休息,可翻来覆去怎么也不能入睡,看书催眠也不管用,到凌晨三点心慌得不行,干脆起来看电视。正如网络上说的:“亲人往生时有灵魂的感应”,这点在我身上应验了。

事情是这样的:7月9号晚上是小妹在妈妈身边睡着,到了凌晨三点妈妈说要小便,小妹说小便后妈妈岀了一身汗,扶妈妈躺下听到妈妈呼吸急促,小妹说以前妈妈也有过这种现象,不一会妈妈就很平静了,又过了一会小妹听见妈妈呼吸不正常,赶紧和大哥(当晚睡在外屋)给妈妈按脸上和手上的穴位施救,可妈妈再也没有醒过来!时间是2022年7月10号晨3点30(阴历六月十二日),妈妈走得很安祥、很平静。医生职业的大妹妹说妈妈这是突发心肌梗塞走的。

写在妈妈去世三周年

2025年5月18日

注:

安葬母亲岀殡前一天《府谷文化》(2022.7.27)曾经发文《虎年春节与妈妈在一起》,在母亲去世二周年祭日(2024.7.17)又发文《我的母亲》。本文是继上述两篇文章之后,再写一篇关于父母生前生活的部分真实写照。

作者简介:

王永强,府谷县高石崖村人,一九八二年参军,历任中国人民解放军84707部队后勤部汽车连文书,班长。一九八六年复员后,政府安置到府谷县司法局工作,现已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