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去相亲,我小声说:还不如考虑我呢,他却大声:现在就去领证

发布时间:2025-07-17 01:50  浏览量:36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借住在宋家十年,跟宋砚向来进水不犯河水。

在公司,他是我的顶头上司,我是他的助理之一。

下了班,他是我父母好友的儿子,交流甚少的那种。

可是有一天,我们结婚了。

他:「我年纪不小了,你又知根知底,是个很好的选择。」

我笑笑,隐藏心思:「那我们各取所需啦。」

直到我和秘书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

一向矜贵清冷的港圈大佬闯进秘书室。

众目睽睽之下,亲自把蛋糕喂进我嘴里:

「我老婆最近怀孕了,平时要麻烦大家多多关照。今天的下午茶,算我的。」

1

早上,我一脚踏进办公室,就被隔壁同事拉住。

她一脸恳求:「乔乔,我肚子疼想去洗手间,能不能帮我把这份文件送进总裁办公室?」

我脚步一顿。

抬眼看了一下时间,早上 9 点整。

十分钟前我才跟宋砚分开来,这个点,他应该进办公室了。

我没有拒绝,接过文件:「好。」

然后,放下挎包,拿着文件,敲开了宋砚的门。

「进来。」男人的声线低沉而有磁性。

我推门而入,办公室宽敞而整洁。

宋砚背着我,一只手随意搭在桌面上,用免提通着电话。

见状,我站在办公桌一旁耐心等着。

「谢谢周叔。」宋砚十分有礼,「那一切就拜托您了。」

「小兔崽子,简直吃人不吐骨头。」

「是周叔调教有方。」

「狗屎。」周总好气又好笑,低低咒了一声,然后放软了语气:「小宋啊,周六晚上,你和你爸妈有没有空?」

我微微一怔。

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开始话家常了?

正思索我是不是该避嫌?

宋砚抬眉,看了我一眼,气定神闲回复:

「我得看一下行事历,有什么事吗?」

「我女儿嘛,欣欣,你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从英国回来了。我和太太想订个餐厅替她接风,人多好叫菜嘛。」

呃。

这是变相相亲?

闻言,我微微垂眉,一边拉高耳朵偷听,一边用余光偷瞄着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

只见他面无表情,随手翻看着桌上的文件,看不出来,对相亲兴趣大不大。

「我会转告我爸妈,他和我妈应该有空。」

「你也记得来啊,你们年轻人比较有话题……」

这,这句也太明显了吧?就差直接挑明了。

「我会的。」

啊?

这是答应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周总开心不已,「星期六晚上见了。」

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挂掉了电话。

宋砚没有太大反应,只按掉了通话键,继续低头看文件。

我抿了抿嘴,把手中的文件推到他面前。

「总裁,这份文件需要签字。」

他嗯了一声,接过文件仔细看了看,签字,递回给我。

一气呵成。

接过文件夹时,指尖与我的稍微触碰了一下。

我颤了一颤,似乎有电流穿过。

宋砚也感应到了,微微愣了愣,半晌后,才低头继续看文件。

我没有立刻离开,站在宋砚对面。

垂着眼,看着文件上苍劲有力的签名,脑海中却反复咀嚼着刚刚的对话。

「还有事吗?」他问。

我咬着唇,试探问:「去相亲?」

宋砚闻言抬起眼帘看向我,并交叉双臂倚靠在椅背上。

「你说呢?」语气里带着些许玩味。

我低着头,深吸了好大一口气,费了老大劲,才缓缓开口:

「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2

「你确定?」他哑着声问,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

顷刻间,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我心怦怦直跳。

我知道,他反问,是为了给我选择。

宋砚,一直都是理智的人。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许久,我听见自己低声说道:

「确定。」

「我有条件。」他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

当然是有条件的。

我理解。

有钱人嘛,总要保护自身利益。

尤其他的婚姻还要牵涉到宋氏集团的运营。

虽然,我每个月都能从信托基金领到二十万。

但对比宋砚的资产,那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我绝对双手赞成婚前财产公证。

况且,我嫁他,是为了……

「现在就去婚姻登记。」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啊?

???

我一整个愣住了。

回过神才发现,在我发呆的期间,宋砚已经欺身靠近,双手越过我身侧,抵在办公室上,将我整个环住。

我抬眉,直直跌进他如墨的眸里。

刚刚还说宋砚是个理智的人,怎么突然间比我还疯?!

3

我翘班了。

不只是我,宋砚也翘班了。

路上,宋砚绕道进了港城最大的金铺,让我挑一对婚戒。

柜台里摆满了各色亮眼的钻戒。

店员很热情:「哪个女孩子不喜欢钻石。」

她指着柜台里最中心的位置,一对耀眼的钻戒:「这是南非的库里南,英国皇室的御用钻石。」

我却指着角落里一对简单的光面婚戒:「我要这对。」

半路上,宋砚又下车。

等他上车时,我看到,他手里捧着一束洋桔梗。

港城结婚手续不复杂,直接到律师楼递交拟结婚通知书,剩下的,律师会帮我们跟进。

宋氏内部就有法务,不过我想了想,向宋砚提议找了费雯,由她代理我们的申请。

我有我的小私心。

一来,是我和费雯交情深。

二来,是想低调点,不想惊动集团内部。

越少人知道,越好。

4

一直到回程的路上,我才缓缓回过神。

此刻,我坐在宋砚的悍马里。

车子正向着浅水湾别墅开去。

落日的余晖透过车窗,洒在我手上的婚戒上,闪耀着光芒。

结婚了。

对象还是宋砚。

我眼尾瞄了一眼宋砚的手,他手上也有一个,同款。

他节骨分明的手指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从容镇定。

和工作时的状态不同。

此时,他脱掉了西装外套,领口两颗纽扣松开了,连领带也拉得松垮垮。

少了凌冽的气势,倒有几分慵懒。

我不是第一次坐宋砚的车。

平日里,我都会蹭他的车上下班。

他一向公私分明,就算燕姨介绍我进宋氏工作,他也没有特别照顾。

在公司,他是我顶头上司,我是他的助理之一。

我在宋家借住了十年。

但我和宋砚的关系,其实很浅薄。

脑海中回想起,在律师楼宣誓前,费雯似笑非笑的脸:「梦想成真了?!」

脸上瞬间涌上一抹羞涩的红晕。

对不起了,宋砚。

红灯,车停了下来。

「乔乔,你后悔吗?」宋砚突然问。

我回过神,摇摇头:「没有。你呢?」

他侧头看向我,目光坦率而认真:「我不会后悔。」

我习惯性垂眉,避开他灼人的目光,找话题:

「能问问你结婚的原因吗?」

「我年纪不小了,你又知根知底,是个很好的选择。你呢?」

「我啊……」总不能说有所图吧?

我按住快跳出来的心脏,选择了一个保险的答案:

「你又帅又有钱,点着灯笼都找不着这么好的条件,嫁了我又不亏。」

我没说错,宋砚从小就是乖宝宝,典型别人家的孩子,干什么都厉害。

不但相貌英俊,工作能力还出色。

他低笑出声,嘴角微微上扬:「承蒙厚爱。」

我看了一眼,低下头。

他抬起手,将我额前几缕微散的碎发,轻轻拨到耳后。

「我会努力做一个好先生。」

这是他的承诺。

我也笑了笑,露出了浅浅的梨涡:「那我们各取所需啦。」

5

回到家,管家吴妈说,雄伯和燕姨今晚参加酒会,晚些回来。

宋砚把公文包交给吴妈,看向我:

「那我们先吃饭吧。」

我低头喝着水,嗯了一声。

等安安静静吃完了饭,我才想起——

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晚饭后,宋砚上了三楼书房,这是他固定的办公时间。

洗完澡,我在自己房间内踱来踱去,到底要不要去宋砚房间呢?

这时,手机响了。

是费雯。

「洞房花烛夜哦,怎么样?期不期待?猛不猛?」

一开口就口无遮拦。

我唰地一下,脸红了,「我怎么知道猛不猛,又没用过。」

费雯发出不以为然的啧啧声:「宋砚这种老古董,你要主动点,赶紧把他推倒,生米煮成熟饭,让他负责到底。」

「哪有人像你这么乱来,我要真这么做,他不吓跑才怪。」

「哎哟,你这么漂亮,身材又好,性格又可爱。像你这种极品,主动投怀送抱,男人还吓跑,铁定瞎了眼。」

「不跟你扯,没点正经。」

切掉了电话后,我咬唇纠结了半天,还是选择推门而出。

得趁早把宋砚吃干抹净,这样他就不能后悔了。

6

三楼有四个房间,分别是宋砚,我,宋砚的书房以及一个空客房。

书房门缝透着光,他还在书房。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我的心跳声似乎格外响亮。

我轻手轻脚进了宋砚房间,里面是跟我房间截然不同的风格。

米色的墙,深蓝色的床罩,简单利落,跟他的人一样。

房内只有一盏床头灯亮着。

我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并将自己裹进宋砚平日盖的被子里。

一股淡淡的清香包围着我,那是属于宋砚的味道。

……

在我几乎快睡着时。

门开了——是宋砚回来了!

我闭上眼假装沉睡,在黑暗中听见关门声、脚步声。

脚步声到床前的时候,似乎中断了一小会。

接着衣柜开合、水龙头开启……

直到听见浴室里的水声,我才敢偷偷睁开眼。

半透明的浴室门透着依稀的人影,在缭绕的水汽中若隐若现。

我心跳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突然间,水声停止了,我浑身一紧,闭眼。

听到开门声,脚步声,紧接着他掀开一边的被子,躺下。

每一个微小动作都牵引着我的神经末梢。

啪,灯灭了。

等待中仿佛过去一个世纪长久,宋砚一动不动。

我偷偷睁开眼,入眼是宋砚好看的侧脸。

鼻梁高峻,唇线分明。

手中紧握着被褥一角,心中百转千回。

怎么办?

再这样犹豫不决,只怕我真的要陷入梦乡了。

我做了个深呼吸,闭上眼睛,果断地翻了个身,径直滚入了他的怀抱。

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清香味。

我一手搁在他胸膛上,隔着睡衣,手掌下的触感出奇地好。

明明他一个整天坐办公室的人,怎么偷偷练了一身腱子肉。

瞬间,宋砚全身一震,然后整个人变得异常僵硬:「乔乔?」

声音低沉而压抑,宛如大提琴奏出的撩人心弦的旋律。

刹那间,我的脸颊如火烧般炽热,羞涩地拽住他的衣角。

一鼓作气,问他:「宋砚,做不?」

7

沉默笼罩我们两人之间。

空气似乎凝固成琥珀色,在月光下闪着微弱却迷人的光芒。

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有些颤抖:「你……确定?」

一只大掌搂着我的腰,在腰侧徘徊。

我抬眸看了一眼,透过夜色,看到一张紧绷的脸。

我暗暗吸口气,他是不是不行?

女人都投怀送抱了,他竟然无动于衷?

也不知道哪里的勇气,我一手按上他的小腹,往下一探……

下一瞬间,换来了他的一句失控的惊呼:「乔乔!」

我心里一惊,立即松了手。

我拍拍心口,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还以为你不行……」

话未说完,我就被堵住:「唔……」

蓦地,腰上一紧,一只手扣紧我的后脑勺。

下一秒,天旋地转……

……

良久后。

一只手抚上我的额头,轻柔地擦掉我的薄汗。

宋砚的唇拂过我的耳:「乔乔。」

我像是漂浮在海上,被晃得低泣声断断续续:「嗯?」

「叫我阿砚。」他哑声要求。

「……」

他一个用力掐腰。

我吃疼,尖叫出声:「啊……」

随后,才弱弱地迎着他的话:「砚……」

一瞬间,我感觉他的眼眸变得好黑好亮。

「再说一次。」

「阿……砚……」

这话,让他嘴角轻扬,牵出一抹浅笑。

再次倾身,吻上我,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

8

第二天从眩晕中醒过来。

我睁开眼,撑起身子,查看四周。

窗帘半掩着,室内空无一人。

我长吁一口气,幸好宋砚不在。

否则,我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顶着身体的不适,快速回房,梳洗换衣完毕后,才慢慢踱下楼。

走到楼梯拐角处,看到燕姨和宋砚在餐桌前聊天。

燕姨喝着牛奶,脸上是掩不住的开心:

「儿子,这么多年,你总算做对一件事。」

「乔乔可比这个亲儿子贴心多了。」

宋砚有些头疼,放下手中的土司,失笑道:

「妈,我也没拦着你认她做干女儿啊。」

「你以为我不想,乔乔不愿意啊。」

宋砚疑惑问道:

「为什么?」

燕姨睨了一眼宋砚,叹了口气:

「这孩子就是心地好,我们要是认她做干女儿,万一你以后的老婆对她有想法,你说怎么办?」

「她啊,是担心你夹在中间不好做。」

闻言,宋砚怔了怔。

燕姨一口喝光剩余的牛奶,思索了一会,说:

「刚我和你爸商量过了,乔乔也不缺钱,不如直接把浅水湾的别墅送给她。」

「不知道她喜欢不?」

「妈,你哪次送东西,她嫌弃过?」

说罢,他抬眼。

看着缓缓走下的我。

9

我才四肢僵硬地坐下。

燕姨已经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了我,开心不已。

「乔乔呀,乖女儿~~」

虽然,我跟燕姨平时也会搂搂抱抱。

但今天,情况不一样呀。

我一时有些无所适从,红着脸:「燕姨……」

「还燕姨,该叫妈。」燕姨喜滋滋。

「妈……」

「乖……妈妈亲亲……」

接下来,燕姨又是抱又是亲,亲着亲着,她突然哭了起来。

「云山和露露要是还在世,一定开心坏了。」

云山是我爸。

露露是我妈。

我妈一直身体不好,尤其生下我后,健康状况每况愈下。

十岁那年,我妈查出宫颈癌。

治疗了五年后,癌细胞还是扩散了。

我爸结束了如日中天的事业,带着我妈环球旅行。

他们相爱一世。

我爸说,要陪我妈看尽世间繁华。

临行前,他们将我托付给雄伯和燕姨。

三年后,我妈走了。

安葬妈妈后,我爸像是一瞬间失去了精神支柱,随之病倒。

第二年他也跟随着我妈去了。

临终前,我爸紧紧抓着我的手,哭着说,他和我妈最对不起的,就是我。

他给我留下了上亿的信托基金和无数固定资产,足够我独自生活。

可雄伯和燕姨却不放心我一个人住,坚持让我继续住下。

燕姨更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直到一再确认我不会走掉,她才放心。

眨眼又过去了六年。

不知不觉,我在宋家,已经待了十年。

十年了啊。

……

宋砚习惯了燕姨说来就来的眼泪,给她递过去纸巾。

「我和乔乔下午去一趟墓地,把这个消息也告诉岳父岳母。」

燕姨接过纸巾,擦掉眼角的泪水,点点头。

这时,雄伯晨跑回来。

我从燕姨的怀里抬起头,习惯性叫了声:「雄伯……」

「还雄伯呢?」他笑眯眯。

「爸……」

「乖……」雄伯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操作,「爸也没什么送你的,给你转一千万吧。」

「婚礼,蜜月旅行这些呢,你们看着办,嫌麻烦就交给你妈去做,她闲得发慌。」

「对了,回头把别墅也过给你。」

我吓了一跳,摆了摆手:「不用了……」

雄伯难得板着脸,语气不容拒绝:

「云山和露露是我的好友,乔乔,你是我看着长大的。算下来,你也是我半个女儿。」

「这些东西啊,就算是爸爸添给你的嫁妆。」

他拍拍我的手,话锋一转:

「要是臭小子对你不好,尽管找我们,爸妈给你撑腰。」

我眨了眨眼,脸一下唰地红了,温顺点点头。

话说,我跟宋砚,算不上特别熟。

除了日常交流,我们基本不怎么说话。

「不过臭小子对你……」

「咳咳……」雄伯还没说完,就被宋砚打断。

他双耳赤红,表情有些不自在:「我和乔乔不打算办婚礼。」

话一说出口,燕姨坐不住了,嚷嚷着:「不行不行。」

她说,不办婚礼她对不起天上的我妈。

说到激动处,她又哭了。

「露露和我当年穷,婚礼办得很随意。」

「我和露露约定过,将来乔乔结婚了,婚礼必须大办特办。」

她这一哭,大家都手忙脚乱。

最后,在我们据理力争之下,婚礼定在一年后,在此期间,由燕姨来亲自操办一切婚礼事宜。

10

从小,我就知道自己该听话懂事。

我妈身体不好,总是在生病。

她有吃不完的药,打不完的针。

日复一日地吞咽着那些五颜六色的药片。

夜以继日地接受着冰冷针头的刺入。

我很乖,很听话,就怕刺激到她。

我爸除了要忙于事业,还得照顾我妈,分身乏术。

他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我却不止一次看到他偷偷擦眼泪。

小时候,我经常一觉睡醒,却发现自己躺在保姆的房间。

我就知道,妈妈昨晚病情恶化,爸爸连夜送她去医院。

除了家里,我最常待的地方,就是燕姨家。

燕姨慈祥善良,对我如同亲生。

雄伯超级疼我,把我当小公主宠着。

他们家还有一个小哥哥,不过他不怎么热情,总是冷着脸,也不爱搭理人。

幸好小哥哥常年在德国读书,不常回来。

曾经,爸爸和妈妈问过我,要不要跟小哥哥一样,到国外当小留学生。

我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拒绝了。

我喜欢家人在身边的感觉,尽管他们很忙碌,但他们始终用心尽力地照顾我,体谅我的感受。

我不希望妈妈只能通过网络看到我。

我怕她会哭。

尽管她表现得无所谓,可在听到我拒绝后,她还是露出了笑容。

她亲亲我的额头,温柔地说:「乔乔,你是妈妈的小天使。」

我伸出小小的手,静静地偎依在她怀中。

然而,生活并非总是如诗如画。

我妈走的那天,我躲在屋里哭了一晚上。

我爸走的那天,我没有哭。

我不能哭。

他去了天堂找我妈,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我该高兴。

尽管我知道。

我没有了爸爸妈妈。

我成了孤儿。

……

11

二十二岁那年生日。

燕姨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丰盛的美食,雄伯定了个大蛋糕,是我最爱的芒果雪丽糍蛋糕。

「乔乔,许三个愿望哦,前两个愿望要大声说出来,第三个不能说,否则就不灵了。」燕姨笑容可掬地说。

雄伯笑呵呵地附和:

「对啦对啦,不要害羞,快点许愿,一会蜡烛灭了就不灵了。」

愿望不会实现的,可又不忍心看他们失落的脸。

于是,在他们殷切的目光中。

我像往年一样。

在摇曳的烛光下。

闭上眼,面对闪烁的烛火,大声说出我的愿望:「第一个愿望,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好。第二个呢?」雄伯拍拍手追问。

「第二个愿望……」我顿了顿,贪心地说道,「希望燕姨和雄伯能每年都陪我过生日。」

「哈哈哈,那当然不是问题,以后乔乔的每个生日,我们都包了。」燕姨拉着我的手,脸上乐开了花。

我点点头,正打算许第三个愿望时,燕姨贴心提醒我:「不能说出来了哦。」

「嗯。好。」

我微微点头,内心泛起一阵酸楚。

那一刻,我特别思念远在天堂的爸爸妈妈。

愿望都是骗人的。

否则,我每年的愿望都是妈妈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可妈妈最后还是走了,爸爸也随之而去。

如果愿望能实现。

如果许愿能灵验。

我忍着微微发涩的眼眶,憋着眼泪,在心里悄悄许下第三个愿望。

我希望和燕姨雄伯做家人,一辈子的家人。

12

「少爷回来了。」吴妈进来通报道。

几乎在我刚刚许下愿望,还没来得及吹蜡烛,宋砚就回来了。

他手捧一束洋桔梗,清新淡雅的蓝白色花朵映衬着他略显风尘仆仆的俊脸。

藏蓝色的外套有些凌乱,像是赶回来的。

洋桔梗是我最喜欢的花。

往年,生日那天,我会给自己买一小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习惯被宋砚发现了。

他大概不知道送什么礼物给我好。

于是,干脆每年送我一束花。

即便他人在国外,也会提前预订好,确保花束在生日当天送到我手上。

燕姨看到宋砚突然出现,满心欢喜,迅速将他揽入怀中。

带着责备又充满疼爱的口吻,责怪道:「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好歹也让我们有个准备嘛。」

「正好德国的课都结束了,就提前回来了。」

宋砚松开燕姨,捧着洋桔梗走到我跟前。

他微微一笑,声音沉稳而真诚:

「生日快乐,心想事成。」

那一刻,我眼神闪烁,有一种偷了别人家父母的负罪感。

我啊,可真是个恶人。

宋砚真诚祝福我,我却心思不纯,想分享他的父母。

我的良心一阵阵痛,鞭笞着我。

我垂下眉,接过洋桔梗,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波澜。

对他轻轻道了声:「谢谢。」

那头,雄伯已经按捺不住催促:「好啦好啦,快来吹蜡烛,要灭了。」

「好。」

我以为,愿望会像以往那样,不会实现。

却没想过。

有一天,我那贪婪的愿望,会以这种方式,得到了实现。

从来不知道,原来我还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跟燕姨和雄伯成为一家人。

以后,燕姨就是我的婆婆,雄伯就是公公。

我再也不用眼红宋砚,窥视他的父母了。

13

婚后的日子平平淡淡,还算美满。

结婚对于我最大的改变,就是晚上睡觉旁边多了一个帅哥。

早上再从帅哥温暖的怀里睁惺忪睡眼。

只是我总感觉,好像缺了点什么。

「缺爱呗。」

费雯手捧着咖啡杯,一脸幸灾乐祸地揶揄道。

我赏了她一个白眼。

对此,我予以否认。

我又不是对谁都爱得起来,也只有跟宋家人才走得近。

她搓了搓下巴,勾起一抹坏笑:

「我倒是好奇,你真的对宋砚没感觉吗?」

我咬着嘴唇,红着脸小声嘀咕:「也不是一点都没啦,毕竟一起长大。」

「尊嘟假嘟?」她嘟着嘴,直直地盯着我,「只是一起长大的情谊?」

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支支吾吾:「好啦,有啦有啦。」

何时动的心,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

大约是我爸走的那晚,他抱着我,在我耳边轻语:「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

抑或是二十二生日那晚,他深邃的眼眸看着我,对我说:「生日快乐,心想事成。」

只是我不是感情外露的人。

宋砚又总是冷冷清清的样子。

所以,我总是在人前避着他,在人后才敢肆无忌惮地看着他。

「回神咯,宝宝。」见我走神,费雯伸手在我眼前挥了挥。

我撇嘴,再次赏她一个白眼。

她不置可否,撩起长发,在手中打圈,接着说:

「你哦,跟安宁一个熊样,她是父母过度溺爱,搞得跟没见过男人一样,稀里糊涂结了婚。」

「喏,现在好了,离个婚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几次上了热搜。」

「幸好她没孩子,要不然不好脱身。」

安宁是我另一个闺蜜。

除夕那天,因为公婆不让她上桌吃饭。

她一怒之下,直接掀了桌子,果断离婚,把老公一家赶出了屋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突然,我脑子灵光一闪。

啊对!

孩子!

没孩子,离了婚两人还是陌生人。

但是一旦有了孩子牵绊,哪怕将来我和宋砚离了,还有孩子在呢,我依然可以回来找雄伯和燕姨。

我激动不已,猛地一拍桌子,然后站起来。

顾不得周围人震惊的眼神。

我一把握住费雯的手,眼眉含笑:「姐,你简直是神助攻!太感谢你了!」

费雯一脸懵逼。

我捧着她的脸蛋,吧唧一口:「你是永远的神!」

然后,在她惊魂未定的神情中,飘然离开。

走到大门,我又撤了回来,拿走椅子上红色的手提袋。

「谢谢新婚礼物!咖啡记得结账,萨哟娜啦~」

14

我是个行动派,确定要生孩子,便开始研究怀孕这件事。

我今年刚刚体检过,各项指标都正常。

作为助理,我也知道宋砚的检查报告,一切正常。

他不抽烟,偶尔应酬才喝点酒,我查过资料,不影响怀孕。

当晚,我就早早洗好。

等宋砚回房,我一下扑到他身上。

「老公,我们来生猴子吧!」

宋砚反应迅速,稳稳地接住了我,好气又好笑:「身体好了?」

我心虚地撇侧过脸。

话说,除了第一晚,接下来的日子,我借口身体不舒服,拒绝了他的亲近。

不过也因为这些日子的相伴,我们彼此倒了熟稔了不少。

搂搂抱抱啥的,已经很自然。

怕他再问一些让我耳赤面红的问题,我主动出击,拉下他的头,吻上。

「嗯!」他闷哼一声,瞬间反客为主。

他的手探过来,一手圈住我的腰,一手探入衣摆。

这次,他熟手了很多。

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尾椎荡开,沿着脊柱一路攀升至大脑。

如同点燃的爆竹,刹那间,开出绚烂的烟花。

……

15

第二天,我还未睁眼,就听见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转过身去,入眼就是一片光洁结实的脊背。

强壮有力的手臂,紧实无赘肉的腰部,再往下……

一大早就看到美男更衣,我愣了几秒才回过神,红着脸赶紧缩回了被窝里。

宋砚听见动静,转过身:「醒了?」

「嗯。」

我略带困倦地应了一声,视线扫向床头柜上的闹钟,还不到八点,拉起被子半盖着脸,只露出双眼。

我喉咙有些沙哑,低声说道:「椅子上那个红色袋子是费雯送我们的新婚礼物,你看看是什么。」

宋砚依言慢条斯理地拿出一个精致的红色礼盒,解开丝带,缓缓打开。

蓦地,他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然后,双耳微红,轻笑出声。

我怔了怔。

立刻感觉不妙。

以费雯大胆的作风,肯定送了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当看清他缓缓从礼盒里拿出一条鲜红的蕾丝布块时,我只感觉自己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往脸上冲。

我几乎是本能地腾地一下从床上弹跳起来,打算抢过他手中的布块。

然而,宋砚的动作比我更快。

他反手一抱。

我们两人一同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耳郭边响起他低沉而充满戏谑的笑声:

「嗯……告诉费雯,我很喜欢她的礼物。」

我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能把脸往他怀里缩了缩。

一直到进公司,我都还没缓过来。

隔壁同事关切地问我:「乔乔,你不舒服吗?整个早上你的脸都红扑扑的。」

我干笑两声,尴尬道:「啊,有点热。」

「可现在才刚过完年,冷得很呢。」

「衣服穿多了,有点热。」

我扬了扬手中的空杯子,迅速转移话题:「不说了,好喝,我去倒杯水。」

说罢,借机躲进茶水间。

16

办公室茶水间向来是八卦集中地。

隔着屏风,几个同事轻声细语说着什么。

我对八卦向来不感冒,却在转身之际,听到我的名字。

「你们知道吗?她那是直接空降进公司的,听说是为了总裁来的。」

「真假啊?」新来的女同事瞬间被激起了八卦雄心。

「嗨,还能有假。秘书室哪个不是精英,就她一个空降。」

「也不知道她什么背景。」

「人长得倒是很漂亮,可总裁什么大美女没见过。」

一旁几个人闻言都窃笑起来。

我意兴阑珊听着她们的话,手却不自觉地捏紧了裙子。

等她们走开后,我才从屏风后走出。

自打我加入公司以来,这样的议论声便如影随形,从未消停过。

我能做的,就是减少与宋砚的接触。

那时,我是真的没有异心。

然而现在,我和宋砚已经结婚。

再次听到同样的议论,不由得都变得心虚起来。

「唉……」我在心底轻叹一声。

烦!

我摸了摸平坦的小肚子,还是赶紧怀孕的好。

17

大概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两个月后的一个清晨,我抱着马桶大吐特吐。

趁着午餐时间,我独自到医院检查。

怀孕了。

当我拿着化验单走出医院大门时,口袋里的电话嗡嗡作响。

是宋砚。

「你在哪?」他在那头问。

「养和医院。」

「在那儿等着我,马上到。」

五分钟后,一辆悍马稳稳地停在我跟前。

我上了车后,他随即附身过来,贴心地帮我扣好安全带。

这是婚后他养成的习惯。

可车内的气氛却显得格外压抑。

宋砚面带阴郁,一言不发,周身仿佛罩着一股冷气,凉飕飕的。

我有些莫名其妙,问他:「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找我陪你上医院?」他闷闷地说。

「呃……我想又不是什么大事。」

「呵。」他冷冷一笑,「就怕等有事就晚了。」

我缩了缩脖子,扬了扬手中的化验单,试图缓解尴尬:「看,我怀孕咯。」

他瞥了我一眼:「下次不舒服,记得找我。」

他身上不断散发出的冷气让我脸颊发凉,再看不出他生气,我就真瞎了。

我乖乖点头:「嗯,好的。」

他这才缓了口气:「医生怎么说?」

「五周了,头三个月要注意点,不能做激烈运动。」

「还有呢?」

「孕早期可能会有恶心呕吐的情况,不严重的话不要紧。有不舒服立刻就医。」我回想着医院的话,照着说。

他点头,再次嘱咐我:「以后有事不能瞒着我,知道不?」

我抽了抽嘴角:「知道了。」

他启动车子:「还没吃午饭吧?想吃什么?」

18

我带着宋砚去了深水埗的一家老面馆。

这家面馆小巧而温馨,木质门框上斑驳剥离地留有岁月的痕迹。

已经过了饭点,店内客人寥寥无几。

以前,我们一家三口时不时就会来这里吃饭。

爸爸妈妈走了后,我偶尔会过来坐坐。

「欢迎光临!」老板是个热情好客的人,一眼就认出了我,满脸堆笑,「今天还是牛肉面?」

「嗯,是的。」我对老板说道,然后选了店门外的露天餐桌坐下。

老板快手快脚地摆好餐具,随后转身朝厨房喊道:「两碗牛肉面!多放点汤汁!」

坐在檐下斑驳木桌旁边,阳光从树叶缝隙间洒落下来,在我们身上投射出斑斓的影子。

不一会,老板端来两碗气呼呼冒着热气的牛肉面。

我饿得饥肠辘辘,毫不犹豫地大快朵颐起来。

反观宋砚,他吃得很慢,并且吃相非常斯文。

席间,他主动问我:「怀孕后还是上班吗?」

「想呀,不上班好无聊的。」我不假思索说。

「你肚子大了,遮不住的,公司里……」

「不要。」我放下筷子,语气坚定,「如果有人问起,我就说我已经结婚了。」

宋砚愣住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公开?」

「不公开。」

宋砚脸直接黑了:「我这么见不得人?」

见他脸色不好,我试图解释:

「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我还没做好公开的准备。」

「再说,万一我们离婚的话……」

没等我说完,他就沉着脸打断我:

「不可能。我们不可能离婚。」

「就万一嘛……」

「没有万一。」

我就直觉我们会离婚啊。

说不定等我生下孩子,他就主动找我离了。

毕竟,之前他对我,也不像是有感情的样子。

这段婚姻,是我主动求来的,却不是我想留就能留得住。

那天回公司的路上,我们没再交流。

当晚,我以孕早期需要静养安胎为由,搬回了自己的房间。

19

自从我怀孕后,宋家上下都沸腾了。

燕姨笑盈盈,从内室走出来,怀里抱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她把盒子往我怀里一塞:「乔乔啊,这里都是妈妈的压箱底珠宝,原本打算婚礼给你舔嫁妆的。现在啊,就交给你了。」

雄伯一如既往地豪气,大手一挥,把一串钥匙交给我:「珠宝有什么用,必须是游艇。」

「乔乔,这游艇以后就是你的,随便开。」

我直觉地摆摆手,不想收下。

我是个低物欲的人,除非必要,否则不会特意去买东西。

宋砚给我的卡,我刷不了几次。

这些珠宝游艇的,我根本用不上,好东西砸我手里了,我也会心疼的。

哪知见我这个样子,燕姨更心疼,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送到我跟前。

相比他们的夸张,宋砚就冷淡得多。

切。

冷淡?

那是因为我们在冷战。

自从那天后,我开始对宋砚爱理不理,有时直接忽视他,反正公开是不可能了。

三天后,乍暖还凉的夜里。

我却感觉一阵莫名的燥热。

恍惚间醒转过来,赫然发现宋砚悄悄潜入了我的卧室。

我试图扳开他搂在我腰间的手,却发现怎么都扳不了。

无奈抬眉,借着淡淡的月光,瞥见某人微微发红的耳朵。

我轻轻叹了口气。

罢了。

我也不想怄气。

伸出抱着他的腰重新进入梦乡。

我们算是和好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放在我腰上的手,又用力收紧了一些。

20

早知道就不和好了。

才第二天,我无奈盯着我的新位置。

转身,敲开了宋砚的办公室。

不客气地一掌拍在他的办公桌上,质问他:

「宋砚,你为什么把我的位置换到了何秘书旁边?」

「我本来想把你换到我办公室里的。」宋砚端坐在椅子上,悠悠道。

「不要!」

他戳了戳我气鼓鼓的脸颊:「所以啊,我把你换到何秘书旁边,那里离我近,一开门就可以看到你。」

我顿时泄了气:「干吗这样,不就是怀个孕嘛。」

「对啊,那是因为某人有前科。」

我:……

瞧这口气,活像我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

我咬咬牙,嘟囔道:「小气鬼。」

……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肚子慢慢大了起来。

天气凉时,穿着厚衣服不显怀。

可随着进入夏季后,鼓鼓的肚子越来越明显。

「乔乔,你最近是不是胖了?」隔壁同事好奇问我。

「没,我就是怀孕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同事都惊呆了,纷纷围过来。

「真的假的?乔乔,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哇噻,是闪婚吗?」

「奉子成婚吗?」

「恭喜恭喜。」

我一一接下祝福,轻笑回应:「谢谢。」

21

肚子里的宝宝很乖,在度过了孕早期的不适后,我没再经历过孕吐,每天精神饱满,胃口特好。

宋砚很照顾我。

某天晚上,我突然馋嘴想吃老面馆的牛肉面。

但从浅水湾开车到深水埗,最少需要半个小时。

在港城,一般餐厅八点打烊。

此时,距离餐厅打烊只有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宋砚二话不说,拿了钥匙就出门。

一个小时后,门被推开。

宋砚回来了,手里拎着的,正是我心心念念的牛肉面,他还贴心地把汤和面分开打包。

他径直进了厨房,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面被端到我的面前。

面条的最上面,额外加了一个爱心太阳蛋和青菜。

怀孕后,我情绪波动很大。

因为这碗面,我鼻子一酸,眼泪又落下一串。

最后,担心面放久了变坨,口感不好。

于是,我一边流泪一边吃完。

……

22

自从公开我已婚的消息后,那些关于我和宋砚的议论戛然而止。

对此,我感到十分满意。

这样,我就可以安心维持原有的生活节奏,继续上班。

在公司里,知道我和宋砚关系的,只有何秘书。

他是大秘,整个秘书室,他最大。

加上我怀孕的关系,何秘书时不时会额外照顾一下我。

像今天,宋砚请秘书室全体同事吃下午茶。

何秘书首先把我的那份放在我桌上,再招呼其他同事过来自取。

今天是下午吃是我最爱的芒果雪丽糍蛋糕和蔬果汁。

然而,我刚打开蔬果汁,还没来得及喝两口。

宋砚突然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秘书室。

众目睽睽之下。

他径直走到我的桌边,拿起我的蛋糕,用叉子叉下一块。

然后,送到我的嘴边。

周围的同事一片愕然,发出一阵阵暗暗的抽气声。

我整个人瞬间僵住,紧紧拿着手中的蔬果汁,不知所措。

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宋砚看我这副模样,好气又好笑:「怎么,今天不想吃蛋糕了?」

他笑着说的,我却感觉背后发凉。

淫威之下,我机械性地吃下一口。

见状,他放下蛋糕和叉子,轻捏了一下我的脸颊,宠溺道:

「慢慢吃。」

然后,他收回手,插进口袋里,转身对秘书室的人,勾起一抹笑:

「我太太怀孕了,平时要麻烦大家多多关照。今天的下午茶,算我的。」

此话一出,犹如一个炸弹投入湖中。

啪嗒一声,隔壁同事惊掉了珍珠奶茶,洒了一地狼藉。

所有人都不敢回话。

我:……

何秘书第一个反应过来:「好的,总裁。」

宋砚走后。

整个办公室内鸦雀无声,做事的做事,吃东西的吃东西。

隔壁同事欲哭无泪地擦着地板。

只有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宋砚,你个不按理出牌的王八蛋。

23

「宋砚,你这个骗子,说好了不公开我们的关系的。」

我大发脾气,一次次戳着他的胸口。

宋砚连连倒退,直到脊背贴着办公桌边缘,无处可退。

他轻轻包着我戳他的手指,嘴上狡辩:「我没有。」

我瞪他。

「你还没有?当我三岁小孩?」

他却笑得一脸痞气:「确实没有,我又没说我们结婚了。」

我:……

我从不知道宋砚还有这么腹黑的一面。

他紧紧抿着唇,眼底晦暗不明:

「再不澄清,我头顶就要冒绿光了。」

「秘书室里都在传你和何秘书的绯闻。」

「我和何秘书?没搞错吧?」

他冷哼一声:「亲耳听到,还能有假。」

「你说,我公开错了吗?」

我:……

行吧,不公开都公开了。

只是,以后不能在秘书室待了,想想就浑身不自在,还不如待在宋砚身边。

蓦地,宋砚扣着我的腰,将我抵在办公桌上。

突然间,宋砚一把揽住我的腰肢。

将我推至办公桌前。

身体紧紧相贴。

他把头靠在我的肩窝,嗓音低沉撩人:「你今天穿了孕妇裙。」

「干吗?」我疑惑问。

「已经超过三个月了。」他闷闷地说,手跟着不老实起来。

我瑟瑟发抖,外间那么多人,我可不想玩办公室 paly。

抓着他作乱的双手,急得快哭了。

「行啦行啦,晚上再说。」

他却红着眼:

「不行,你现在狡猾得跟狐狸一样。」

「乔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想生了孩子踹了我。哼,没门。」

他一口咬住我的脖子,狠狠地打了个草莓印。

我胡乱挣扎:「等下宋砚……」

「老婆,我想了一整天了……」他靠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令人心跳加速,「除非你答应我,不跟我离婚。」

我举手投降:「行,不离婚。」

只要不是办公室 paly,让我叫他爸爸都不是问题。

他这才满意地松开手,扬起嘴角,吧唧我一口:「说好了,骗人是小狗。」

其实,从他婚后的表现,我也猜到他心里有我。

我早就打消了离婚的念头了。

我环抱着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乖巧应道:

「嗯,老公,我们不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