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里,和情人手牵手逛街的妻子见我时慌了我:这位是?新老公?

发布时间:2025-07-23 19:57  浏览量:34

结婚六年,我从未料到,会在商场监控中,亲眼看到妻子踮起脚尖亲吻另一个男人。

她的蓝裙子被那人的手弄皱了,口红沾在他衣领上——那支口红是我上个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我没有冲上去打架,而是拍下了他们的车牌号。

回家后,我平静地给她煮了醒酒汤,还帮她擦去了嘴角的脱妆。她有些心虚地笑着,问我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我说:“因为从明天起,你会后悔的。”

1

我永远记得那天是5月12日,星期三。原本只是去商场为客户取定制西装的平常工作日,却成为了我人生的转折点。

“程先生,您的西装已经修改完毕,请到3号试衣间试穿。”店员微笑着将一个衣袋递给我。

我点点头,提起衣袋朝试衣间走去。商场中央的喷泉边,一对情侣正手牵着手说笑。女子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她的背影让我心里一震——那发型,那走路的姿态,简直像极了林曼。

我下意识地加快了步伐,绕到他们前面。看清那张熟悉的脸时,我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

“林曼?”我脱口而出。

她突然抬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那个男人——大约三十五岁,穿着休闲西装,比她高半个头——立刻放开了她的手。

“老公?你怎么会在这里?”林曼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我注视着他们两人,大脑迅速思考。如果此时发作,除了尴尬什么也改变不了。多年销售经历让我掌握了情绪的控制。

“来取西装。”我晃了晃手里的衣袋,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这位是谁?”

“这是我同事张明,我们……刚开完会,正好路过商场。”林曼说话速度很快,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包带。

张明伸出手说:“你好,我经常听林曼提起你。”

我握着他的手,感受到一层薄汗。他的眼神游移,不敢与我对视。

“是吗?她都说了些什么?”我笑着问,但没有放开他的手。

空气静止了几秒。林曼连忙插话:“老公,你不是要试西装吗?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好啊,晚上见。”我松开张明的手,转身朝试衣间走去。身后传来两人急促的脚步声。

试衣间门一关,我马上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下午的会议取消,家里有急事。”

我站在试衣间里,双手颤抖,额头贴着冰冷的镜子。结婚六年,我从未怀疑过林曼。我们虽然不像热恋时那样亲密无间,但每周至少两次亲昵,每天早上都有吻别,我以为这就是稳定的婚姻。

镜中男人的眼睛泛着红光。我深吸一口气,拿出西装穿上——机械地完成这个动作,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还正常。

离开商场时,我看见了停车场里的林曼和张明。他们站在一辆黑色奥迪车旁边,林曼正擦拭着眼泪,张明则拍着她的背。我躲在一根柱子后面,用手机记录下了这一场景,还拍下了车牌号。

那天晚上,林曼比平常晚回家两个小时。

“加班?”我坐在沙发上,没抬头地问道。

“嗯,季度报表有点问题。”她放下包,径直朝浴室走去,“我先去洗个澡。”

水声响起后,我拿起了她的手机——密码还是我们结婚的纪念日。微信界面很整洁,但短信里有一条未读消息:“明天老地方见,想你。——M”

我拍下短信,将手机放回原处。胸口仿佛压着一块石头,呼吸变得困难。

第二天早上,我告诉林曼要去邻市见客户,可能回来得很晚。她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让我心里一阵刺痛。

“注意安全。”她在我脸颊上轻吻了一下,这个吻轻得像羽毛。

我开车到公司楼下,换乘了同事的普通轿车,随后前往林曼公司。上午十点,我看到她和张明一起离开大楼,上了那辆奥迪。

跟踪比想象中更容易。他们去了城郊的一家旅馆。我在对面的咖啡馆等了三个小时,拍下了他们出来时的照片——林曼的头发凌乱,张明的衬衫领口有口红印。

接下来的周三,我再次“出差”。这次他们去了张明的公寓。我在楼下等到深夜,看着窗内依偎的剪影。

通过车牌号,我查询到了张明的全部信息:张明,37岁,某外资企业中层管理人员,已婚,妻子苏雯,32岁,任职于私立医院,职业为护士。住址为翡翠湾8栋1202室。

我用了两周时间弄清楚了他们的规律:每周三下午,林曼借口加班去张明的公寓;每隔一周的周六,张明则以出差为由和林曼过夜。

是时候见见苏雯了。

5月28日,星期六。在确认张明和林曼前往温泉酒店后,我拨打了苏雯的电话。

“你好,是苏雯女士吗?我是程远,有件重要的事想和你谈一谈。”

电话那端停顿了几秒:“我不认识你。”

“关于你丈夫的事,半小时后,翡翠湾门口的咖啡厅见?”

咖啡馆里,苏雯比照片中显得更瘦小,素面朝天,眼下的黑眼圈十分明显。

“你到底是谁?”她坐下后立刻问道,声音显得十分紧张。

我把手机推过去,屏幕上是我在停车场拍到的张明和林曼拥抱的画面。

苏雯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手指颤抖地放大照片:“这……可能是个误会……”

"我也希望是误会。"我又滑到下一张,他们在汽车旅馆门口,"但这不是全部。"

苏雯突然站起,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你跟踪我丈夫?你到底想干什么?”

“坐下来谈。”我压低声音说,“我和你一样,也是受害者。照片里的女人是我的妻子。”

她的眼神由愤怒转为惊愕,慢慢回到椅子上:“这……这不可能……”

"我这里有他们过去三周的所有行动轨迹。"我拿出一个U盘,"包括今天,他们现在正在蓝海湾温泉酒店。"

苏雯的眼泪突然涌出,她用手捂住嘴,肩膀不停地颤抖。我递过纸巾,等她冷静下来。

“你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她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因为我想让他们付出代价。”我盯着她的眼睛,“你呢?也想复仇吗?”

她抹去眼泪,眼神变得锐利:“怎么报复?”

收集证据,办理离婚,让他们一无所有地离开。

"证据?就靠这些照片?"她冷笑道,"在法庭上也只能算道德问题。"

"所以我们需要更确凿的证据。"我压低声音,"比如他们在床上的视频。"

苏雯倒吸一口冷气:“你疯了吗?那是违法的!”

在自己家里安装摄像头不违法。我慢慢说道,“我查过了,只要不对外传播,仅作为离婚证据是完全合法的。”

她咬着下唇,眼神游移:“你是说……让他们在我们自己的家里……”

对,我会设法让林曼带张明到我家,你让张明带林曼去你家。我们各自安装隐蔽摄像头。

苏雯望着咖啡杯,沉默了整整五分钟。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她突然问道,“张明上周还说要和我生孩子。”

我握紧拳头,说道:“林曼上个月还和我讨论换大房子。”

我们四目相对,那一瞬间,两个被背叛的心灵产生了微妙的共鸣。

“好。”苏雯终于说道,“但我要说明——所有视频只能用于法律途径,不得泄露出去。”

"当然。"我伸出手,"很高兴合作?"

她迟疑了一下,轻轻握了握我的手:“为了报复。”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苏雯经常联系。我购置了最新的微型摄像头,安装在卧室和客厅。苏雯则趁着张明上班的时候,在他们的卧室也装上了摄像头。

6月3日,我故意告诉林曼要出差三天。当天晚上,我躲在小区对面的宾馆,用望远镜看到张明的车进入了小区。

凌晨两点,我轻手轻脚地回家,用备用钥匙开门。客厅里到处都是林曼的睡衣和张明的领带。卧室门紧闭,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但这次不是为我而响起的。

我小心翼翼地取出藏在花瓶里的摄像头存储卡,随后悄然离开。

第二天,我独自待在酒店房间,看着视频,心中难受至极。画面里,林曼和张明正在我和她的婚床上亲密互动,说着那些曾经只属于我们的甜言蜜语。

我删掉了视频,只留下了最关键的几分钟。接着给苏雯发消息:“成功了。你呢?”

半小时后她回复:“周末张明说要带同事来家里吃饭,应该就是她。”

周六晚上,苏雯发来一段视频。画面里,林曼穿着我从未见过的性感内衣,坐在张明腿上给他喂水果。

“贱人。”我对着手机低声咒骂,随即又感到一阵心酸——我爱的那个人,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六月中旬,我与苏雯在咖啡厅见面交换证据。她显得疲惫了许多。

“你没事吧?”我递给她一杯热茶。

“每天看着他们眉来眼去,还得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她苦笑着摇头,“你呢?”

“差不多了。”我揉了揉太阳穴,“但快结束了。我找过律师,这些证据足以证明他们是过错方。”

苏雯突然拉住我的手:“程远,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毁掉两个家庭……”

我紧握着她冰凉的手指说:“是他们先毁掉的。我们只是在保护自己。”

她点点头,泪水落在我们紧握的手中:“我只是……没想到他会这样对我。七年的婚姻,竟然如此一文不值……”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轻抱住她。她在我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而我闻到她头发间淡淡的消毒水气息——和张明身上古龙水的香味截然不同。

七月初,我们收集了足够的证据。我和苏雯在律师事务所见面,准备提起诉讼。

最后再确认一下,律师推了推眼镜,“你们双方都同意以出轨为由提出离婚,并要求对方净身出户吗?”

我和苏雯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那么,下周一将正式发出律师函。”

走出事务所,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苏雯站在我身旁,突然说道:“结束了。”

“不,”我摇头,“才刚刚开始。”

她疑惑地看着我。

“我是说,”我深吸一口气,“我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苏雯怔了一下,随即露出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是啊,没有他们的新生活。”

我们一同走向停车场,影子在地面拉得很长,但这一次,不再孤单。

2

律师函发出前的一周,我与苏雯在城郊一家偏僻的咖啡馆见面。店内装修简单,但人不多,我们选择了最角落的座位。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苏雯搅拌着咖啡,声音有些颤抖,“一旦律师函发出去,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我望着她苍白的面容,明白她仍在犹豫。说实话,我也有过动摇的时刻。但每当我回忆起那些视频画面,胃里就像塞进了一块烧红的炭。

“你看看这个。”我把手机递到她面前,屏幕上定格的画面是林曼和张明在我家客厅的沙发上亲密相拥的情景。

苏雯的手指在屏幕上颤抖,眼泪"啪嗒"一声掉在桌面上。

“畜生。”她咬牙切齿地说,手指紧紧捏着咖啡杯,“他从没……我们结婚七年,他从没在客厅……”

我明白她的意思。我和林曼的亲密关系始终只发生在卧室,好像那是某种心照不宣的规矩。而现在,她却能和另一个男人坐在我在每天看电视的沙发上……

"计划很简单。"我收起手机,压低声音说,"明天我会告诉林曼要到上海出差三天。你那边呢?"

苏雯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定:“张明这周六说要去打高尔夫,一整天。我跟他说我要和闺蜜去温泉。”

"很好。"我点头说道,"我会让林曼带张明来我家。你那边..."

"我已在卧室和客厅安装了摄像头。"苏雯打断我说,"是最隐蔽的那种,连电源线都藏起来了。"

我们相视而笑,那是一种奇特的默契——两个被背叛的人,精心布置陷阱等待背叛者自入圈套。

“程远,”苏雯突然问道,“等这一切过去后,你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我愣住了。这几个月,我心中只有复仇,从未考虑过“未来”。

“不清楚。”我诚实地回答,“先把自己从这段糟糕的婚姻中解脱出来再说。”

她点点头,目光望向窗外:“我也是。”

证据确凿

第二天清晨,我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林曼仍在睡梦中。

"曼曼,我走了。"我轻轻碰了碰她。

她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嗯……路上小心……”

我弯下腰想吻她的额头,却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这个举动突然显得如此做作。我直起身子,轻轻关上了门。

但我没有去机场。我把车开到了小区对面的快捷酒店,订了一间正对着我们卧室窗户的房间。望远镜早就准备好了。

上午十点,林曼出门去上班。我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她的车才回来。副驾驶上坐着张明。

我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看着他们手牵手走进楼道。二十分钟后,我们卧室的灯亮了起来。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窗帘上纠缠的人影时,我还是感到一阵晕眩。我机械地按下早已设置好的手机远程监控,摄像头开始运作。

三小时后,他们离开了。我等到天完全黑了才回家。推开门,一股陌生的古龙水味道迎面而来。客厅看起来很整洁,但沙发垫歪着,茶几上放着两个用过的红酒杯——我和林曼从不喝红酒。

我直接走向藏在书柜里的摄像头,取出了存储卡。手抖得几乎握不住。

电脑屏幕上,画面清晰得令人揪心。林曼穿着我从未见过的黑色蕾丝内衣,坐在张明的大腿上。他们喝着我们结婚纪念日收到的红酒,用着我送给她的小水晶杯。

“宝贝,比你家舒服多了。”张明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来,格外清晰。

"那当然,"林曼笑着给他喂草莓,"程远这个土包子,装修都听他妈妈的。"

我突然关上电脑,胸口剧烈起伏。他们不仅背叛了我,还对我冷嘲热讽。六年的婚姻,在她嘴里变成了“土包子”的笑料。

手机震动起来,是苏雯发来的消息:“成功了。他们现在在主卧。”

我深吸一口气,回复:“我也是。明天老地方见。”

那晚,我躺在客房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彻夜难眠。每隔几分钟,我就拿起手机,反复查看苏雯最后发来的那条消息。我们仿佛两个受了伤的战士,在各自的战场上默默疗伤,却通过电波传递着无声的慰藉。

深夜咖啡厅

第二天下午,我在咖啡馆一直等到天黑,苏雯才来。她眼睛红肿,显然哭过。

“抱歉,临时有个剖宫产手术。”她坐下时,身上还残留着医院消毒水的气息。

我递给她一杯热美式:“没放糖,双份浓缩,对吧?”

她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你还记得?”

“你之前点过。”我耸耸肩,装作漫不经心,“视频拿到了吗?”

苏雯的手在包里迟疑片刻,随后取出一个U盘:“都在这里。不过我不建议你看。”

"有多糟?"

"他们在我们的婚床上..."她的话顿住了,"穿着我买的情趣内衣..."

我握着她发抖的手说:“都一样。我的婚床上也有他们的印记。”

我们静静地坐了许久,咖啡馆的灯光慢慢变暗,服务员开始整理其他桌椅。

“我们什么时候把材料交给律师?”苏雯终于开口说道。

“明天。”我坚定地说,“但我不明白……你真的确定要让他净身出户吗?毕竟房子是你的公婆出的首付……”

苏雯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那套情趣内衣是我用第一个月当护士的工资买的。七年了,他从没让我穿过。”她冷笑着说道,“结果他让别的女人穿上它,在我们的床上。”

我点点头,理解了她的决心。

“程远,”她突然问道,“你恨林曼吗?”

这个问题让我一时语塞。恨吗?当然有。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更复杂的心情——被欺骗的羞耻,对自身判断的质疑,以及对六年光阴的惋惜。

“我更恨自己。”我最终回答,“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

苏雯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光芒:“我也是。作为护士,本应最擅长观察,可我却没能发现丈夫的背叛。”

“不是你不够细心,”我低声说道,“是他太擅长伪装。”

服务员过来告诉我们快要打烊了。我们离开咖啡馆,夜风吹走了些许忧郁。

"要我送你回家吗?"我问道。

苏雯摇了摇头:“我的车在医院。倒是你……要回那个家吗?”

“嗯。”我苦笑着,“还得再撑几天,为了证据。”

她突然向前迈了一步,轻轻抱住了我:“坚持住,快结束了。”

这个拥抱虽然短暂,但她的体温和发香依然留在了我的感官中。混合着消毒水的气息,有一种淡淡的花香,像是茉莉。

律师的办公室

周一早上,我和苏雯在律师事务所见面。李律师是一位干练的中年女性,眼神锐利如鹰。

“材料都准备好了吗?”她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们递上了各自的U盘和整理好的时间线记录。李律师快速看了一遍,点了点头。

"视频清晰,时间戳完整,而且都是在你们自己的房产内拍摄的,没有问题。"她推了推眼镜,"但我要确认一件事——你们有没有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在非自己所有的场所安装监控设备?"

“绝对没有。”我坚定地说。

“我家的摄像头是我自己安装的,”苏雯补充道,“张明一点都不知道。”

李律师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那么根据这些证据,我们可以主张对方在婚姻中存在重大过失,要求其放弃全部夫妻共同财产。”

“全部?”苏雯轻声问道。

“理论上是可以的。”李律师解释道,“但在实际操作中,法官可能会酌情给过错方少量的生活费。不过你们放心,至少能拿到80%以上。”

我和苏雯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

还有一个问题,我问道,“如果他们反过来诬陷我们也有出轨行为呢?”

李律师笑了笑:“你们有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吗?”

我愣住了。这几个月,我和苏雯确实越来越亲近,但...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苏雯立刻回答,“没有任何越界的行为。”

“那就好。”李律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们一眼,“记住,在离婚判决之前,保持纯洁很重要。任何新的关系都可能影响法官的判断。”

走出律师事务所,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苏雯站在我身旁,我们之间突然出现了一种微妙的尴尬。

“她是什么意思?”苏雯轻声问道,“觉得我们……”

“只是职业习惯罢了。”我装作满不在乎地说,“走吧,我请客吃午饭。”

但我知道,李律师那双锐利的眼睛已经看透了一切。或许是因为我们靠得太近,或许是因为眼神交汇太多,又或者是因为那个夜晚咖啡馆里短暂的拥抱所留下的印记。

无论如何,现在必须专注于当前的目标——让那对背叛者付出代价。至于其他事情……等一切结束之后再处理。

3

开庭那天,下着细雨。我提前一个小时来到了法院,西装笔挺,领带系得一丝不苟。苏雯已经在休息区等候,她难得地穿上了正装,头发盘起,露出修长的脖颈。

“紧张吗?”我走到她身旁坐下。

她摇摇头,但手指不断揉搓着衣角:“只是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我明白她的处境。六个月前,我仍是一个相信婚姻可以白头到老的人,如今却坐在离婚法庭外,等待给妻子最后一击。

“程先生,苏女士,可以进来了。”李律师向我们招手。

法庭比想象中要小,木质的座椅和栏杆散发着淡淡的油漆味。林曼和张明已经坐在被告席上,两人相隔较远,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因这场官司而变得紧张。

林曼看到我,眼睛一亮,赶紧走过来:“老公,我们能不能先聊聊?”

我向后退了一步,躲开她伸过来的手:“法官马上到了,林女士。”

她的脸立刻变得通红:“你叫我什么?”

"请双方入座。"法官步入法庭,敲了一下法槌。

庭审开始后,李律师首先陈述了我的请求,接着轮到林曼的律师进行辩解。那是个油头滑面的年轻人,说话时不停地用手帕擦汗。

“我的当事人承认犯了错误,但程先生的条件太过分了。”律师支支吾吾地说,“净身出户在现代社会是不人道的……”

法官打断他:“辩护律师,请直接发表你的意见。”

林曼突然站起来:"法官大人,我有话要说!"

得到允许后,她转向我,眼泪说来就来:"程远,我知道错了。是张明勾引我的,他说能帮我升职...我一时糊涂..."

旁听席上的张明猛地站起来:"放屁!明明是你主动约我的!"

"肃静!"法官重重敲了下法槌,"两位当事人,请控制情绪。"

我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信封:"法官大人,这是我补充的证据。"

法警将信封递给法官。里面是林曼和张明这半年的开房记录,以及他们在微信上调情的截图——这些都是苏雯通过张明的旧手机恢复的数据。

法官浏览后,脸色变得严肃:"林女士,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林曼脸色煞白,突然指着我尖叫:"是他设局害我!他和那个护士有一腿!他们合起伙来..."

苏雯猛地站起来:"法官大人,我抗议!这是毫无根据的诽谤!"

法官再次敲法槌:"林女士,如果你继续无证据指控,我将以藐视法庭罪处理。"

林曼的律师赶紧把她拉回座位。接下来的审理中,她一直低着头,肩膀抖动,不知是真哭还是假哭。

轮到苏雯和张明的案子时,场面更加激烈。张明直接威胁要曝光苏雯的"医疗事故",声称她曾经给病人用错药。

"你胡说!"苏雯气得浑身发抖,"我从没..."

我站起来:"法官大人,我有证据证明张明先生在撒谎。"

我播放了一段录音,是张明在停车场威胁苏雯的对话:"如果你敢离婚,我就让你在医院待不下去..."

法官听完,脸色阴沉得可怕:"张先生,你不仅出轨,还威胁妻子,作伪证。本庭判决如下..."

当法官宣布林曼和张明净身出户时,我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向苏雯,她眼里含着泪,但嘴角微微上扬。

走出法庭,阳光突然穿透云层。林曼追出来抓住我的胳膊:"程远!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跟你六年..."

我轻轻掰开她的手指:"六年里,你有两年在背叛我。"

她愣在原地,脸上的妆容被泪水晕开,突然变得陌生而丑陋。

庆祝之夜

"我们该庆祝一下。"那天晚上,我约苏雯去了城里最好的法式餐厅。

她穿了一条简单的黑色连衣裙,头发散下来,比法庭上柔和许多。在烛光下,我注意到她眼角有细小的纹路,那是长期夜班留下的痕迹。

"敬新生活。"我举起酒杯。

"敬正义。"她轻轻碰杯,红酒在她唇上留下一抹暗红。

我们聊了很多——工作、爱好、学生时代的糗事,唯独避不开的是过去的婚姻。酒精让话题渐渐深入。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苏雯转着酒杯,"张明总抱怨我不够浪漫,可每次我准备惊喜,他都嫌浪费钱。"

"林曼嫌我太务实。"我苦笑,"她说我不懂情调,可每次我订高档餐厅,她都忙着拍照发朋友圈,根本没吃几口。"

我们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那种默契感再次出现,仿佛我们早就认识,而非仅仅因为这桩丑事才相遇。

"程远,"苏雯突然问,"你相信爱情吗?现在?"

这个问题让我措手不及。我盯着烛光在红酒中的倒影,思考了很久。

"我相信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我最终回答,"比如尊重,比如忠诚。"

她点点头,眼神温柔:"我也是。"

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气氛使然,我们的手在桌上不知不觉靠近,指尖几乎相触。就在这一刻,李律师的警告突然在我脑中响起:"任何新的关系都可能影响法官的判断..."

我猛地收回手:"抱歉,我..."

"我明白。"苏雯迅速打断我,脸颊泛红,"我们...我们该走了。"

送她回家的路上,车里的空气凝固得令人窒息。到她家楼下时,她解开安全带,犹豫了一下:"要上来喝杯咖啡吗?"

我的心跳加速,但理智占了上风:"李律师说过..."

"只是咖啡。"她直视我的眼睛,"我保证。"

她家的装修简洁温馨,和张明描述的"冷冰冰的医院风格"完全不同。客厅里摆着几盆绿植,书架上塞满了文学小说和医学期刊。

"你喝什么?"苏雯走向厨房,"我有咖啡、茶,或者...还有红酒。"

"咖啡就好。"我坐在沙发上,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她端着两杯咖啡回来,在我旁边坐下——比餐厅近得多。咖啡的香气混合着她身上的茉莉花香,让我头晕目眩。

"程远,"她轻声说,"谢谢你。"

"为什么?"

"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还在那段婚姻里自欺欺人。"她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背,"你给了我勇气。"

我该抽回手的,但我没有。她的指尖温暖而柔软,带着微微的颤抖。

"苏雯,我..."

她突然倾身向前,我们的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就在双唇即将相触的瞬间,我的手机响了。

是李律师。我如获大赦般接起电话:"李律师?"

"程先生,有个紧急情况。林曼和张明刚刚提交了申诉,质疑判决的有效性。"

新的威胁

第二天一早,我和苏雯在李律师办公室碰头。她看起来和我一样没睡好,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他们凭什么申诉?"苏雯质问,"证据确凿不是吗?"

李律师推了推眼镜:"他们声称你们之间存在不正当关系,合谋陷害他们。"

"荒谬!"我拍桌而起,"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李律师锐利的目光在我和苏雯之间来回扫视,"你们昨晚在一起?"

苏雯的脸刷地红了:"我们只是吃了顿饭庆祝..."

"听着,"李律师压低声音,"在法律上,你们现在仍是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如果被拍到亲密举动,哪怕只是牵手,都可能成为他们翻盘的证据。"

我感到一阵寒意:"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保持距离。"李律师斩钉截铁地说,"至少等到申诉被驳回后。"

走出律师事务所,阳光刺眼得令人不适。苏雯站在我身边,我们之间突然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

"那...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她小声问。

我多想拥抱她,告诉她一切都会好。但此刻,连这样的安慰都成了奢侈。

"等风波过去。"我最终说,"我会给你发消息。"

她点点头,转身走向自己的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胸口传来一阵钝痛——不是当初发现林曼出轨时那种撕裂般的痛,而是一种缓慢的、绵长的隐痛。

新的开始

申诉在一个月后被驳回。那天晚上,我收到苏雯的短信:"自由了。明天老地方见?"

我盯着手机屏幕,嘴角不自觉上扬。这一个月里,我们只通过短信联系,内容简短而克制,但每条信息都让我期待不已。

第二天,我在咖啡馆等了她两小时。正当我担心她不会来时,收到她的消息:"抱歉,急诊手术,刚结束。能来医院找我吗?"

市立医院急诊科灯火通明。我在护士站打听苏雯,一个年轻护士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苏姐在更衣室,刚下手术。你是...程先生?"

我点点头,惊讶于她竟然知道我。

"苏姐常提起你。"护士笑着说,"走廊尽头左转。"

我在更衣室外等了十分钟,苏雯才出来。她穿着便装,头发湿漉漉的,显然是刚洗过澡。看到我,她眼睛一亮,随即又紧张地环顾四周。

"这里...不太方便说话。"她低声说,"医院里人多嘴杂。"

我们走到医院后面的小花园。夜风微凉,苏雯裹紧了外套。

"累吗?"我问。

她摇摇头,但疲惫写在脸上:"三台急诊手术,不过都挺成功的。"

我们在长椅上坐下,中间刻意保持着距离。

"申诉驳回了。"我说。

"我知道。"她微笑,"李律师通知我了。"

沉默片刻,我问出了这一个月来最想问的问题:"你想我吗?"

苏雯的呼吸明显一滞。夜风吹散她的发香,我贪婪地呼吸着这熟悉的气息。

"每天都想。"她最终承认,声音几乎被风吹散,"但我不敢联系你太多,怕..."

"我也是。"我打断她,"但现在我们自由了。"

她转头看我,月光在她眼中闪烁:"真的自由了吗?"

我鼓起勇气,慢慢伸出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这一次,没有抽离,没有犹豫。她的手指翻转,与我十指相扣。

"程远,"她轻声说,"慢一点好吗?我...我害怕。"

我理解她的恐惧。我们都刚从一段感情中伤痕累累地爬出来,不敢轻易再跳入另一段关系。但此刻,握着她的手,我感到一种久违的平静。

"我们可以从朋友开始。"我提议,"每周三晚餐?就像以前..."

"但不是为了收集证据。"她笑着补充。

"对,不是为了证据。"我捏了捏她的手,"只是为了见面。"

夜风渐强,苏雯打了个喷嚏。我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这次她没有拒绝。

"周三见?"送她到停车场时,我问。

"周三见。"她点头,突然踮起脚尖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这次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想。"

看着她开车离去,我摸着被她吻过的地方,那里仿佛被烙下了印记。这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我们自己。

4

周三晚上七点,我准时到达"蓝海湾"餐厅。这是我和苏雯的第三次"非约会"晚餐,选在这里是因为它离她医院远,不太可能遇到熟人。

我选了角落的位置,背对着门口。服务员刚给我倒上水,手机就震了一下。

"抱歉,刚下手术,可能要迟到半小时。"苏雯的消息后面跟着一个哭脸表情。

我回复没关系,翻开菜单研究。这家餐厅以海鲜闻名,苏雯上次提过想尝尝他们的香煎鳕鱼。

"先生,需要先点餐吗?"服务员问道。

"再等等,我朋友还没到。"

"女朋友?"服务员笑着问。

我下意识地摇头,却在开口前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倒是想得美。"

抬头看见苏雯站在桌边,白衬衫配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手术后的疲惫掩不住眼中的笑意。

"我可没这么说。"我站起来为她拉开椅子。

"你想了。"她坐下,调皮地眨眨眼,"我看到了你摇头前那一秒的犹豫。"

服务员识趣地离开。苏雯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推给我:"补给你的生日礼物。"

我惊讶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钢笔,笔身上刻着"To CY, a new beginning"。

"你记得我生日?"

"病历上看过你的出生日期。"她低头喝水,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再说,8月20日,狮子座尾巴,很难忘。"

我摩挲着钢笔上的刻字,胸口涌起一股暖流。这支笔比我平时用的贵得多,笔尖是18K金的。

"太贵重了..."

"就像你帮我找回的人生。"她直视我的眼睛,"收下吧。"

我们点了菜和红酒。苏雯说起医院里的趣事,我讲着公司的新项目。谈话轻松自然,就像多年的老朋友。直到主菜上来时,她突然压低声音:

"程远,别回头,但我觉得有人在跟踪我。"

我手中的叉子顿了一下:"什么时候发现的?"

"今天下班后。有辆灰色大众一直跟着我的车。"她搅动着盘中的食物,假装若无其事,"我绕了三圈才甩掉。"

我借着拿盐瓶的动作扫了一眼餐厅门口。玻璃门外,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对着手机说话,不时看向餐厅内部。

"灰色夹克,鸭舌帽?"

苏雯微不可察地点头:"是他。"

"林曼和张明派来的。"我冷笑,"他们还没死心。"

我们若无其事地吃完晚餐,故意拖到餐厅人多时才离开。出门后,我搂住苏雯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配合我。"

她顺势靠在我怀里,我们像普通情侣一样走向停车场。我能感觉到那个鸭舌帽跟在后面,手机摄像头对准了我们。

"他在拍我们。"苏雯紧张地抓住我的衣角。

"让他拍。"我故意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反正我们迟早要公开。"

这句话让苏雯身体僵了一下。我立刻意识到自己越界了——我们还没讨论过"公开"的问题。

上车后,苏雯系安全带的手在发抖。我握住她的手:"没事的,他拍不到什么实质内容。"

"不是因为这个。"她深吸一口气,"程远,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车内的空气突然凝固。我该怎么说?说我喜欢她?说我想和她在一起?但我们都刚从婚姻的废墟中爬出来,真的准备好开始新感情了吗?

"我..."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医院急诊科,紧急情况。

"我得回去。"她歉疚地看着我,"有个产妇大出血..."

"我送你。"

一路上我们没再提那个未完成的话题。医院门口,她匆匆下车,回头说:"谢谢你今天的礼物。"

"是我该谢谢你。"我晃了晃钢笔,"还有...小心那个跟踪的人。"

她点点头,消失在急诊科的玻璃门后。我坐在车里,看着后视镜中那辆可疑的灰色大众缓缓驶过。

匿名举报

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机被苏雯的来电惊醒。

"程远,"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被停职调查了。"

我瞬间清醒:"怎么回事?"

"有人匿名举报我...说我和病人有不正当关系,还收受红包。"她抽泣着,"院长说调查期间暂停我的临床工作。"

我握紧手机,指节发白:"张明干的。"

"没有证据,但..."她深吸一口气,"举报信里提到的细节,只有他知道。"

"我马上过来。"

苏雯的公寓一片狼藉。她穿着睡衣,眼睛红肿,茶几上堆满了纸巾。看到我,她扑进我怀里,浑身发抖。

"他们查了我的所有病历,连三年前的患者都联系了..."她在我肩上啜泣,"我一辈子没拿过患者一分钱!"

我轻抚她的后背,感受着她瘦削的肩胛骨。这个每天救死扶伤的女人,现在却被诬陷成道德败坏的恶医。

"我们会反击。"我坚定地说,"首先,你需要一个律师。"

苏雯摇摇头:"医院有工会律师..."

"不,需要专门打名誉权官司的。"我拿出手机,"我认识几个。"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程远,如果...如果我的职业生涯毁了..."

"不会的。"我捧起她的脸,"你是最好的医生,患者需要你。"

她眼中的泪水在阳光下闪烁,我忍不住低头吻去她脸颊上的泪痕。这个动作太过亲密,我们都愣住了。

"抱歉,我..."

她没让我说完,踮起脚尖吻住了我。这个吻带着咸涩的泪水和压抑已久的情感,像暴风雨般席卷了我们。

当分开时,我们气喘吁吁,额头相抵。

"我们不能再这样。"苏雯突然退后一步,"你的离婚判决还没完全生效,我的调查也..."

"管他呢。"我抓住她的手,"我们已经忍得够久了。"

她摇摇头,眼中满是挣扎:"不行,程远。如果被人拍到或举报,我的调查会更麻烦,你的财产分割也可能受影响。"

理性上我知道她是对的,但情感上我只想告诉全世界我爱这个女人。最终,理智占了上风。

"好吧。"我松开她的手,"但让我帮你找律师,至少这个不违规。"

苏雯点点头,我们之间又恢复了那种令人窒息的安全距离。

岳母的病床

周末,我正在整理新公寓——离婚后我卖掉了和林曼共同的那套房子,在城东买了套小户型。门铃突然响了。

监控屏幕上,林曼站在门外,眼睛红肿,手里拎着果篮。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有事?"

"妈住院了。"她直接说,"肝癌晚期。"

我愣住了。林曼的妈妈一直对我很好,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

"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确诊的。"林曼的眼泪掉下来,"她...她想见你。"

我该拒绝的。但记忆中那个总是笑眯眯的岳母形象挥之不去。

"哪家医院?"

"市立医院肿瘤科。"她补充道,"正好是你那个护士朋友的医院。"

这句话里的刺显而易见。我冷冷地看着她:"我会去看望阿姨,但与你无关。"

"程远,"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妈不知道我们离婚的事。医生说她可能...撑不过这个月了。你能不能...暂时..."

"假装我们还在一起?"我抽回手,"不可能。"

林曼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就当是为了一个将死老人的心愿!"

我最终妥协了,但提出了条件:只此一次,而且绝不对外宣称我们复合。

市立医院肿瘤科充满了消毒水和绝望的气息。林曼的妈妈躺在单人病房里,比记忆中瘦了许多,手臂上插满了管子。

"小远来了。"她虚弱地招手,"曼曼说你出差刚回来。"

我瞪了林曼一眼,勉强挤出笑容:"是啊阿姨,刚回来就听说您住院了。"

老人拉着我的手说了很多话——关于我和林曼该要孩子了,关于她留给我们的一套小房子,关于她多么为我们骄傲...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扎在我心上。林曼站在病床另一侧,低着头,不知是羞愧还是在演戏。

离开时,我在走廊里爆发了:"你利用你妈!"

"她真的快不行了!"林曼哭诉,"而且我说的没错吧?你确实和那个护士搞在一起了!"

"我们离婚后才开始的!"

"哈!承认了吧!"她突然露出胜利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们早有奸情!"

我这才意识到中了她的圈套。正要反驳,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程远?"

转身看见苏雯站在护士站旁,白大褂口袋里插着笔,手里拿着病历本。她的目光在我和林曼之间来回扫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苏医生,我..."

她没等我说完,转身快步离开。我想追上去解释,却被林曼拽住:

"看来你的新欢吃醋了?"

我甩开她的手:"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追到电梯口时,苏雯已经不见了。我给她发了十几条消息,全部未读。打电话,直接转入语音信箱。

不再躲藏

三天后,我收到一个快递,里面是苏雯退还的钢笔和一张字条:"祝你幸福。"

我直接开车冲到医院,却被前台告知苏医生请假了。辗转联系到她科室的同事,才得知她请了一周假,说是"处理私人事务"。

她的公寓门锁换了密码。我在楼下等了整整一天,直到深夜才看到她的车缓缓驶入。

她瘦了一圈,白大褂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继续低头输密码。

"苏雯!"我冲上前拦住门,"我们需要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她声音嘶哑,"你和前妻复合很正常..."

"我没有!"我抓住她的手腕,"那是她妈病重,想见最后一面!"

苏雯的手停在半空,眼中的防备稍稍松动:"真的?"

"千真万确。而且老太太不知道我们离婚了,林曼求我假装..."

她猛地扑进我怀里,全身颤抖着说:“我以为你回她那边去了……”

我紧紧搂住她,嗅着她发间熟悉的茉莉花香:“永远不会。”

我们久久相拥在她家门前,直到楼道感应灯自动关闭。

“苏雯,”我在黑暗中低声说道,“我受够了躲躲藏藏。”

她抬起头,月光从窗户洒在她的脸上:“什么意思?”

"我要公开我们的关系。"我坚定地说道,"不管张明和林曼怎么阻挠,不管医院怎么调查,我都不会在意。"

她沉默了许久,最终低声说道:“先进来吧。”

她的公寓杂乱无章,行李箱在地上打开着,里面装满了衣物。

“你要去哪?”我紧张地问道。

“老家。”她疲倦地坐在沙发上,“院长建议我休息一阵子,避开风口,等调查结束。”

我跪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说:“让我来帮你。我有朋友在卫生局,可以……”

“不,程远。”她摇头说,“这次我想自己来面对。如果靠关系解决,我一辈子都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清白。”

我明白她的坚持,就如同明白她拒绝在调查期间公开我们的关系。这正是我爱上她的原因——那份固执的正直。

“好吧。”我让步了,“但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回来后,我们不再隐匿。"我凝视着她的眼睛,"我要堂堂正正地爱你。"

苏雯的泪水落在我们紧握的手中。她低头吻了我,这个吻温柔而有力,仿佛是一种誓言。

"我回来后。"她轻声说道。

离开时,我在她楼下又看见了那辆灰色大众。这次,我直接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戴鸭舌帽的男人惊讶地摇下窗户。

“告诉张明和林曼,”我冷冰冰地说,“如果再打扰我和苏雯,我们就起诉他们侵犯隐私权。”

男人尴尬地点头,迅速驾车离开。我站在路灯下,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阴影终将消散,而我和苏雯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5

苏雯离开的第三天,我收到了她发来的第一条长消息:

程远,我找到一些东西。张明和医院副院长王德海之间的转账记录,过去两年每月都有固定金额的转账。我表弟在银行工作,帮我查的。这解释了很多事情。

我马上拨通了她的电话,响了很久她才接起来,背景里很吵。

"你在哪里?为什么这么吵?"

“县城的网吧。”她压低声音说,“我不敢用自己电脑查这些。程远,这些转账从我们结婚就开始了,而我完全不知道。”

我听出她声音中的颤抖:“你是说……”

“张明一直在贿赂副院长。”她咬牙切齿地说,“难怪他总劝我别对医疗事故太认真,难怪每次考核我的分数都被压低……他早就谋划好了控制我的职业生涯。”

我胸口感到压抑。苏雯曾经随意提起过,张明一直希望她辞职生孩子,但她坚持继续工作。现在回想起来,这不仅仅是观念的不同,而是一种刻意安排的控制。

这些证据足以消除你的冤屈吗?

"缺乏直接证据,但..."她稍作停顿,"我联系了几位曾受王德海排挤的同事,他们愿意出面作证。程远,我要回去战斗。"

听到这句话,我内心既自豪又焦虑:“你真的确定吗?如果失败……”

"如果不试,我一辈子都会活在被冤枉中。"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帮我约李律师,我明天下午过去。"

挂断电话后,我站在窗前,望着楼下那辆已经守了三天的灰色大众。戴鸭舌帽的男人正在车里吃盒饭,明目张胆地监视着。这次,我打开窗户,对他竖起了中指。

崩溃的前妻

第二天清晨,门铃突然尖锐地响起。监控画面中,林曼头发凌乱地站在门外,脸上妆容被泪水晕开。

"程远!快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我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打开了门。她身上浓烈的酒味迎面扑来。

“你喝酒了?现在才上午九点!”

“妈妈走了……”她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凌晨三点……她还在问你怎么没去看她……”

我胸口突然一阵剧痛。虽然明白这是林曼的恶作剧,但那位慈祥老人的去世仍让我感到难过。

“我很抱歉。”我递给她一张纸巾,“但你不应该酒后开车。”

"谁在乎啊!"她突然抓住我的裤脚,"程远,现在只剩下我们了……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我什么条件都不要了,只要你……"

我弯下腰,轻轻掰开她的手指:“林曼,我们已经结束了。”

“是因为那个女人医生吗?”她眼神突然变得狠厉,“她有什么值得你喜欢?冷冰冰的,像具尸体!”

"够了!"我大声制止,"请你离开。"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突然从包里拿出一把钥匙:“还记得吗?这是我们家的钥匙……我每天都带着……”说完便朝我的卧室跑去。

我拦住她:“这不是你家。”

“你衣柜里还有我的睡衣!”她尖叫着,情绪失控,“浴室里有我的牙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争执中,邻居的门打开了。白发苍苍的陈阿姨探出头看了一眼,随即又迅速关上了门。林曼趁机扑进我怀里,嘴唇慌乱地在我脸上亲吻着。

“放开!”我用力把她推开,她摇晃着撞到了墙上。

片刻的沉默后,她哭得更响了:“你打我!你为了那个女人打我!”

我知道继续纠缠下去只会更糟糕,便拿起手机说:“我帮你叫代驾。”

“不用!”她甩开我,踉踉跄跄地朝电梯走去,“我要去找那个贱人算账!我知道她在哪家医院!”

这句话让我感到一阵寒意。我猛地拉住她:“你要是敢骚扰苏雯,我马上报警。”

林曼回头看向我,眼中充满怨恨,令我心生畏惧:“我们走着瞧。”

送走这个祸害后,我马上给苏雯发了警告,接着联系律师咨询限制令的相关事宜。李律师表示,需要林曼有明确的威胁行为才能申请,目前的言语威胁还不足以满足条件。

"不过,"她在电话中补充道,"苏医生那边的新证据非常有力。王德海已经被纪委注意到了,匿名举报很可能是他指使的。"

医院的风暴

苏雯回来的那天,下着大雨。我去车站接她,她瘦得几乎被风吹走,但眼神却锋利如刀。

"准备好了?"我问。

她点点头:“医院今天开听证会,由王德海主持。”

“什么?他还没被停职?”

“这就是权力的游戏。”她冷笑着说道,“但这一次,猎人将变成猎物。”

我开车送她到医院门口。在下车前,她突然抓住我的手:“程远,不管结果怎样……”

“你会赢的。”我握了握她的手指,“我就在这里等你。”

三小时后,苏雯被一群穿白大褂的人围着走出了医院大门。尽管隔着雨幕,我依然能看见她脸上的泪水和笑容。我冲下车,听见人群中传来的欢呼声。

"王德海被带走了!"

"纪委当场抓的人!"

"苏医生平反了!"

苏雯看见我,穿过人群跑过来,直接扑进我怀里。雨水打湿了我们的脸,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我们赢了!”她在我的耳边说道,“所有针对我的指控都被撤销了!王德海承认收受张明的贿赂来打压我!”

我紧紧搂住她,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身后,医院的同事们善意地笑着,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所以..."我放开她,低声问道,"现在我们可以公开了吗?"

苏雯环视一圈,突然踮起脚尖,在众人注视下吻住了我。这个吻带着雨水的清冷和她泪水的咸味,胜过万千言语。

雨夜的告白

庆祝晚餐安排在了我们初次相遇的咖啡厅。苏雯脱下了白大褂,换上了简约的蓝色连衣裙,头发还带着些许湿润。

“张明会受到什么惩罚?”我问道。

“行贿罪,至少判三年。”她搅拌着咖啡,“讽刺的是,他原本想控制我,结果却让我获得了自由。”

我想起林曼:“有时候,背叛反而是一种解脱。”

苏雯突然放下杯子:“程远,今晚我不想回自己家。”

我心跳漏了一下:“你确定吗?”

“非常确定。”她盯着我的眼睛,“我已经隐藏太久了。”

雨再次落下,打在咖啡厅的玻璃窗上。我们冒着雨跑向停车场,全身都被淋湿,却不停地笑着。上车后,她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有一件事我必须承认……医院要派我去非洲工作一年。

我紧握方向盘,问:“什么时候?”

"下个月。"她轻声说道,"我本来可以拒绝,但..."

“但你想去。”我替她说了出来。

她点点头:“这半年就像一场噩梦,我需要……找回当初当医生的初心。”

车停在我公寓楼下,雨声淹没了一切寂静。我转身面对她:

"苏雯,我爱上你了。这并非一时冲动。如果你要去非洲寻找自己,我会等你。"

她的眼睛在雨中闪闪发光:“你愿意等我一年吗?”

"我愿意。"我微笑着说道,"反正我们已经等了这么久,再多一年也没关系。"

她突然解开安全带扑过来吻我,这个吻炽热得几乎让人窒息。

“傻瓜,”她气喘吁吁地说,“我问的是……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新的起点

一年后,赞比亚首都卢萨卡。

我坐在无国界医生组织基地的阳台上,看着苏雯在院子里教当地孩子洗手。她穿着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头发扎成马尾,比在国内时黑了许多,也显得更加健康。

手机震动,是李律师发来的消息:“林曼又一次离婚了,这次是被欺骗了钱财和感情。张明在监狱里感染了肺结核。需要我把他们的‘忏悔信’发给你吗?”

我回复:“不必了。”随后删除了消息。

过去的幽灵已无法再伤害我们。在这里,苏雯是受人尊敬的“Doctor Su”,而我是负责后勤的“Mr. Cheng”。没有人在意我们的过去,只知道我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是的,夫妻。三个月前,我们在维多利亚瀑布前交换了戒指,没有隆重的仪式,只有彼此和壮丽的大自然作为见证。

"程远!"苏雯在院子里挥手,"过来帮个忙!"

我放下电脑,走出了门。阳光下,她笑容明媚,手臂上还挂着两个咯咯笑着的黑人小孩。这一刻,我明白我们找到了真正的家——不在某个具体的地方,而在彼此的身边。

“来了,老婆。”我高声回答,在孩子们的笑声中迈向我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