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兆法自述9:从井冈山又经过长征的骡子摔死了,同志都感到难过
发布时间:2025-08-28 18:09 浏览量:27
渡江战役
经过淮海战役,长江以北大片土地被解放,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的任务已摆在我们面前。
四月上旬,我们又开始出发,原先准备在浦口线渡江,攻打南京,因为部队多,我们又向东靠去,经过几天的行军,路过扬州,又往南靠近长江边住下,大家都忙着做渡江的准备工作。
这时,敌人也在长江南岸积极地挖工事修碉堡,想凭借长江天险进行顽抗,阻止我军过江。
在这个期间,有天夜里,从南京方向开来八艘英国军舰,顺江东去,并不断向北岸打炮,我们团通讯连一匹驮电话线的骡子,没被敌炮打死却被炮弹的爆炸声震死。配属给一营的平射炮立即封锁江面,进行拦阻射击,英国军舰“紫石英”号被我们击伤。
四月二十日,中央军委朱德总司令一声令下,东起东海岸,西至戈壁滩,中国人民解放军百万大军开始横渡长江。
我们这边,团二营攻打荷花池,歼敌一个营;一营强攻中裕龙州,守敌仓皇逃跑。战斗连先过江去,我们团后勤处紧跟其后。那天晴朗,江面上无风无浪,因为敌人早已逃跑,没有枪炮声,所以一切显得很平静。
过江用的船,都是征用来的渔民用来打鱼的小木船。我坐的那只装载了两驮子炸药和运输排的一个同志,加上船老大共三个人。在船老板掌握下,摇摇晃晃地过到江南岸,我坐在上面,被摇晃得迷迷糊糊睡着了。
大家过去,在江边上集合,清点了人数,我和张玉奎到江边那个村子去找向导,费很大劲找来一个人,要他给我们带路,这时天已经很黑了。大家在向导的带领下,顺着田间小道朝西南方向走去,任务是歼灭从南京逃跑到芜湖的敌人。
在我们的行军中,时常遇到从南京到上海去的敌人的伤员,有的包着头吊着胳膊挂在脖子上,有的拄着棍子一拐一拐地在风雨泥泞的土路上走着,其中也有敌人的营连排长一类的军官,领着他们的太太同样在泥泞中步行,也没有人过问他们。
我们部队到达太湖西边的天王寺,前面传来消息说,“芜湖已经被前面的部队解放”。
我们部队住下停止前进,休息一天后,又转向东行。日夜兼程,顺着从南京去上海的铁路边走着,到达苏州北面不远的农村住下,又开始休整。
就在这个行军过程中,团政治处有一匹驮文件的骡子,被行驶的一列火车挂倒摔死了。当天夜里这个消息就传开了,许多同志都为它的死感到难过。
因为它是从井冈山下来的,又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后来到沂蒙山区,在我们团里。因为它也是为人民的解放事业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功臣,并且在这前几天,军里就打电话,要把它送到军里去,不再驮东西了,把它养起来。
解放上海
我们部队在苏州农村休整学习十几天后,五月中旬时,我们部队开始向上海靠拢,在上海的外围昆山首先与敌人接火打了一仗,一营二营来个南北夹击,敌人不堪一击,拿下昆山后,部队直捣真如镇,这时全师的车辆马匹等都留在南翔,不准进入市区。上海是京沪杭地区国民党最后一个据点。国民党军在上海集结了八个军二十五个师,还有空军、海军、炮兵、工兵、装甲兵部队和保安队,交通警察总队约二十三万人,敌人还构筑了外围阵地、主阵地、核心阵地共三道防御工事,日本在上海时,修建了钢筋水泥碉堡千余座,加上修筑的其他各种碉堡共达万余座,国民党凭此企图继续负隅顽抗。
国民党吹嘘,上海比斯大林格勒的防御还要坚固。蒋介石亲自给上海的守军团以上军官训话,鼓吹只要打半年至一年,美国就能出兵,叫嚣“成败在此一举”。
蒋介石还带了少数亲信住在离上海吴淞口不远的复兴岛上,梦想着汤恩伯能给他创造奇迹,守住上海。
我军经过几天的调动,陆续到达上海郊区各自的指定地点。解放上海是一次特殊的战斗,既要迅速占领这座全国最大的城市,又要使人民生命财产的损失减少到最低限度,把大上海完整地还给人民,以利于以后新中国的建设。因此,有人特此形容为 “瓷器店里打老鼠”。
五月十二日,我军开始向上海外围发起攻击,经过十多天的战斗,到五月二十三日深夜,完成了吴淞口要塞、封锁吴淞口、切断敌军退路的任务,汤伯恩二十三万守军成了瓮中之鳖。
但是就在这个期间,我们部队吃了一个亏。因为还是用的常规办法,冲锋号一吹,全体战士跳起向敌人发起冲击,敌人都在成群的碉堡里,火力形成交叉,对我军威胁很大,但我们的火力对敌人威胁不大,所以我们部队进行多次冲锋,伤亡很大,也很难冲上去。三四天后,改变了打法,用主要火力压制敌人的火力发射点,控制各碉堡敌人的射击,我们以小分队或爆破组的方法,隐蔽运行接近敌碉堡,用炸药包炸掉碉堡内的敌人。这个办法很好,用人少,炸一个成功一个,进展也很快,但是炸药和包炸药的布又紧张了,特别是包炸药的布跟不上,当时后勤处有些同志把被子献出来送去包炸药用,我也把被子拿出来去包炸药。
部队很快占领了上海外围郊区阵地,逼近上海市区。五月二十四日,上级下达总攻命令,各部队向市中心发起突击,激战四天到五月二十七日,上海全部解放,鲜艳的红旗在市中心的商业大厦上飘起。
从此,上海属于人民的上海了。
我们团攻打的真如镇,攻打占领后,就直接住在那里,因为部队多,没再向市区前进。
我们的同志,在炎热的天气里,苦战半个月,每人身上的汗水、雨水、泥水或血水融合在一起,精疲力竭了,但每个人都严格地执行着入城守则,做到秩序不乱,遵守各项纪律,做到无论什么情况下不人民宅,夜间睡在马路旁边的水泥地上。上级为了照顾大家,每人发给两条麻袋,同志们说笑话“打进上海两条麻袋,白天卷起,夜间一铺一盖。”就这样大家在战场是英雄、是猛虎,在平时又是遵守纪律好模范,执行指示的好榜样。
上海市确实是个鱼龙混杂、藏污纳垢的地方。国民党撤退前就安了六千多人的特务,还有其他许多盗匪等,他们活动十分猖獗。刚解放,上海市内各个角落,时有特务出现,出来作案。连上海市的郊区各县、镇或者农村都经常发生案件,抢劫、绑架、谋杀解放军单独行动的零星人员,如通讯员、司务长等人员,赶集上镇购物买菜的人员被绑架后,往往被勒死扔到路旁或水沟里。
敌人引诱、拉拢我们部队个别同志来瓦解部队的也有。刚被解放过来的上海,是一个花花世界,我们部队头一次进住这样的地方,有个别的同志就眼花缭乱起来。敌人的特务就抓住和利用这一点,向我们的同志进攻。有的人革命立场不坚定、意志薄弱,就会上当受骗,走上了邪路,犯了错误。我们团一营三连,就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上海刚解放我们团住在真如镇,一营住在真如镇火车站东边一个汽车修配厂内,因为我们刚进入上海,上级提倡:要依靠工人阶级,搞好军民关系。
住的时间一长,许多同志,就和厂的一些工人和家属都混得挺熟,常在一起谈家常理短的。
三连通讯员小王,和一家工人家常来往,工人和他的家属也对他很热情。这位工人和他的家属,常问小王的家事,如:你多大了,家是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你想不想家等。开始说这些小王也不在意,时间一长,就使小王思念起家乡父母来。小王是山东人,离家远,没有钱买车票回不了家。那位工人和他的家属都说,你想回家看看,没有钱,不要紧,我可以帮你,还有,这里有个姑娘,总想找个解放军同志,等哪天我叫她来你看看,可以的话,结婚成家都不用你拿钱,她可以包下来。小王听了这些,在思想里反复思索着,斗争着,不知怎样才好。
一天,这家工人家真的来了一位漂亮的上海姑娘,第二天,让小王看。等姑娘走后,第三天,工人和他的家属问小王:你看怎样?小王心里暗喜。第五天,他们问,小王没有回话。第六天,他们再问,小王点点头表示同意。第七天,这时的小王已经进入了他们设下的圈套。已经是一个从革命道路上滑下去的麻木不仁的小王了,第九天,他已经失去了自控能力。
他们和小王约定好一个时间,到上海什么地方与那位姑娘结婚,结婚后,姑娘拿钱和小王一起去山东看家。小王迷迷糊糊地答应了,因为小王一分钱没出,一切费用都是那位姑娘出的,所以就向小王提出了一个条件,要小王必须把连长和指导员的两支勃壳枪拿出来好换钱用,当时,我们一起参军的李守刚同志在那当副指导员,这时的小王只好顺从。
小王就在连队晚上点名的机会,留在连部看家,把连长和指导员的两支勃壳枪拿出,到了约定好的地点,把两支枪交给了那位工人。
顺着一条小街,工人带着小王向前走了一会,小王在前,工人在后,这时小王已经感到气氛不对劲儿,小王听到工人在后面摸出一支枪,拉动枪机,推子弹上膛。小王害怕起来,拔腿就跑,找个僻静地方藏了起来,因为当时天黑,那位工人又没有防备小王会跑,就没有找到小王。他马上考虑到,小王一定会跑回连队,把一切情况向连长汇报,就对准自己的胳膊打了一枪,带着两支枪跑到三连连部,向连长指导员说:“你们通讯员小王带着两支枪逃跑,我去追他,没追上,他打了我一枪,把枪扔下跑了。你们看这是不是你们的枪。”连长和指导员一看是他们的枪,通讯员小王不见了,就把假当成真,赶快叫卫生员给那位工人包扎伤口,又送到卫生队,都住的很近,并派专人负责看管护理这位有“功”的工人,卫生队长刘洪基和李彬也很重视,安排给予特别的护理和照顾。后又送往地方医院。
然而,这位“工人”不识抬举,住了几天,伤还没好,在没人时,跳窗跑了。就此领导上联想起那位“工人”的枪伤,产生了怀疑,并引起了重视,但是一不见“工人”,二不见小王,是个无头案,没法追查。
我们团,在真如镇一直住到1950年的五月份,移到大场南面菜家园一带农村去住,腾出厂子,准备清理开工恢复生产。就在工人们清理厂房时,在一个仓库的角落里发现一个人,瘦得皮包骨头,在那里躺着,还有一口气,连话都不能说了,使得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经过工人们仔细询问,才得知他是三连通讯员小王。
工人们赶紧报告了厂领导,厂领导又马上告诉了我们团,团里又派担架去把小王抬到卫生队。
见到小王,一切案情也揭开了。
小王这段的生活是这样过来的,他自带枪跑出连队那天晚上,把枪交给那位“工人”,那位“工人”实际就是个特务,当时想得两支枪后,当场把小王打死,做到杀人灭口。小王发觉事情不妙,当场跑掉后,想回连队又不敢回去,想回家没有钱买车票,当夜又跑回汽车修理厂——三连的驻地,找个仓库藏了起来,没有勇气回到连队交代出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像一只老鼠一样,白天藏在仓库里,夜间到三连伙房拿点吃的东西,再回到仓库。
连队搬走后,没有的拿了,就到连队留下的干水缸捞些饭渣、菜汤吃,后来连饭渣、菜汤都捞吃光了。就饿着肚子藏在那里,他命大,被发现后活了下来。
军队和老百姓
1950年3月,我们部队为在水上练兵,移防到宝山县月甫北面靠长江较近的一个村庄住下。小庄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这里都是很矮小的茅草屋,各家都没有院墙,但是门前都有一个平坦的广场。
当地群众,对我们这些初来乍到的解放军的情况知道得很少,各方面都不熟悉我们。我们队伍到达后,先停在广场上坐下休息,等待管理员先看完房子后,分配每人住的地方。
我跟管理员去各家看了一遍后,管理员说:“咱们三个人就住这一家。”当时管理处就我们三人,管理员季玉和、公成美和我。当时,这家是两口人。一位约在五十上下的老太太,个儿挺高,身体也很健壮,再就是她的儿媳妇,三十来岁。以后才知道,老太太的儿子是上海市碾米厂的工人。
老太太和她的儿媳站在屋门口,怎么也不让我进屋放行李,我就笑脸相迎,一个劲儿说好的,一面硬把行李放进屋里。
她们是三间屋,东里间是老太太儿子两口住的,西里间,即是灶房也是老太太的住屋,我们要住就在明间里。
我先把行李放下后,又和管理员各自领着各股的同志去安排他们住的地方。把各单位的同志都送去住下后,我回来一看,行李都乱七八糟的被扔在门前的广场上。我一看就明白,心里也好笑,不用问,一定是老太太娘俩给掷出来的。心想,我可不能生她们的气,更不能向她们发火,很可能,是以前国民党兵在这里胡作非为时,给人民群众遗留下的很坏的印象。我们住下后,可得很好的尊重她们,向她们作好宣传工作,消除对解放军的误会。我就装着像个孩子似的笑脸相迎,边说边比划着顽皮的逗她们发笑,就这样才冲破在屋门口的阻拦,把行李又搬到屋里。我还得出去到各单位看看,能不能都住得下,和找点东西好回来打铺用,等又转了一圈回来时,一看,行李又被搬到外面。我还是耐心地陪着笑脸向她们解释着。她们也在向我说些什么,可是当地话很难懂。就在这时,管理员和指导员他们俩一起回来了,我们三个人又把行李搬进屋里。
我们在屋内站住了脚,商量着如何打铺,靠东墙、西墙和北墙各打一个,开始找东西动手打铺,这回她们娘俩再也没办法把我们赶出去了。我们在忙着,她们站在一边看着我们,还生我们的气。我在想:你们生的什么气?用不上几天,叫你们生气,你们也不会生了。果然,我们住下没几天,因为处处尊敬她们和让给她们提供各种帮助、方便,以及不断地向她们作宣传工作,很快的改变了她们对我们的态度,对我们也说也笑了,很客气。
当时,正是开春时节,当地青菜奇缺。我们吃菜,司务长买菜都得步行几十里路,到罗店集场去买,青菜也很贵,所以当时我们住在那里,吃菜很困难。当地群众吃菜就更困难了。房东老太太常到村外河边上挖些当地叫红梗的野菜嫩芽回来做菜吃。我有时得闲,就像个孩子似的跟她一起去,帮她挖菜,也借机会向她作些宣传工作。她看我挺勤快,肯帮她的忙,很高兴。春天,野外空气新鲜,很好玩,我当然也愿意跟她去,同时我还顺便挖些野蒜来,把它择好,洗净切碎,向伙房要点酱油一调就饭吃,解决伙房菜少的问题。其他单位的同志,看我这样做,他们抽时间,也去野外挖些野蒜来调着就饭吃。
老太太要去翻地种菜,我就主动帮她的忙。替她翻地,打垄条隙子,担水种菜等。她看我干得很好,脸上溢出快乐的笑意。种好菜后,又接着架障子,好挡鸡狗,免得它们进到菜地里糟蹋。就这样,通过这些活动,我们和房东之间的军民关系大大改善,像一家人一样相处在一起。
每天晚上,一般大家没事时,都坐在一起,在煤油灯下啦闲呱,相互交流感情增进军民之间的友谊,特别是星期六的晚上,老太太的儿子从上海回来,啦呱的话题就更多了。
我一边听着他们的闲话,一边忙着做针线活。我们穿了一冬天的棉衣都很脏了,每年这时候都得拆洗一遍。前几天,我已经把棉被和床单都拆洗完了,因为它比棉衣省事,就是棉被拆洗后再套,也是直趟直线的很好缝。拆洗棉衣就比较麻烦,特别是棉袄拆洗后,是两个袖子,很容易把它上错。那几天天好,早上拆洗,中午晒干了晚上在煤油灯下套棉衣。我已经做过好几年了,手工不能说太好,但穿在身上能出得去“门”,挑不出大毛病,也算可以了。说真的,我做的针线活,是比不上巧手妇女,也满赶一般的拙手娘们。房东老太太娘俩,看我做得熟练、细心,也感到惊奇,一个男人会做针线活,还从来没有见过。
年年都是这样,每到那时候,我就把棉衣、棉被拆洗一遍。不光是这些,平常我们三个人的衣服、鞋袜需要刷洗、缝补,都是我包揽着,随时需要,随时缝补,哪怕是在行军的路上,休息时,也可以随时缝补几针。
我们军人,走南闯北,风餐露宿,经常在荒山野外,就必须学会自理,学会自己修补自己。
后来,我们从这里移防到上海南面住时,我还自己给自己做过一双鞋。
鞋面布是向我们单位军需股要的,是缴获过来的一件美国风衣上的帽子,深绿颜色,布挺厚,也很结实。又用旧衣服打的壳子,照着脚上的鞋,裁成样子,做的鞋帮和鞋底。用棉线绳纳的鞋底,没有针锥,用的房东家旧防线车上的一个缠线轴子,两头很尖,可当针锥用。鞋底鞋帮都做好后,因为没有那样的工具,自己也不会上,就托司务处的张甲文同志,去南桥买菜时,捎去请修鞋匠给上的,花了二角钱。拿回来穿在脚上时,我真高兴极了,因为是自己做的很合脚。后来北上到山东和抗美援朝去东北时,我就是穿的这双鞋走的。
我们队伍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后,又要去上海市南面的奉贤去住。在我们临行时,房东太太和我们难舍难分,如同亲人就要久别时的情景,泪水相照,恋恋不舍。队伍开始出发上路了,老太太也走在我们行军的队伍里送我们,指导员和管理员在她的左右,陪她同行,多次让她止步不要再送,她不肯。我跟在后面,不由地回想着从我们到老太太家开始,到今天要离她家为止,在这中间所发生的一切。我们这些军人呀!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这个样,在群众家住上一段时间后,群众总是留恋我们,不舍得让我们走。这是人的情的本能所致。人世间,就是有那个情在,才构成了人与人、事物与事物,以及其他一切物种之间的连带关系,构成了一个世界——社会。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老太太一直把我们送出八里地,在一条大公路边上停下来,队伍在前头走远了,我们三个人排成一列,向她老人家恭敬地行了一个举手礼,又握手告别,当我要和她握手时,她把我紧紧地抱在她的怀里,失声的哭了,我也在低声抽泣……当我们三人转身去赶队伍时,她老人家仍独自一人久久地站在那里不动,一直守望着我们一步步远去的身影。我们也不断的回头看看她,向她老人家远远地挥手告别。
简介:卢兆法,1930年生,沂南县人。年幼时逃过荒,要过饭,没能上一天学堂。1946年参军。先后参加过孟良崮战役、济南战役、淮海战役、渡江战役和抗美援朝。先后荣立二等功6次,三等功7次,工作模范1次。1963年转业到临沂粮食系统工作,1990年正式离休后,前后共用10年时间撰写出版了20多万字的自传体革命回忆录《走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