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丁堡”号运金记(3)

发布时间:2025-09-16 05:31  浏览量:22

“爱丁堡”号的沉没

在纽曼和他的值班伙伴们奔向前炮塔和各自的战斗岗位时,巡洋舰受到德国驱逐舰的攻击。敌人共有30门5.5英寸口径的和5.9英寸口径的大炮,但是“爱丁堡”号这时只剩下6门6英寸口径大炮。尽管每艘扫雷舰有一门4英寸口径炮,还有“远见”号和“菲莱斯”号就在附近,但是英国人知道与德舰相比,英舰火力不足,射程够不上。

这次危机一开始,“爱丁堡”号便截断了拖缆,开足马力,以8节的航速驶去。因为不能使“爱丁堡”号向左迁回,有时行驶得很快,有时则沿着大弧线航行,只要在舰桥上发现可以攻击的目标,它便以B炮塔向敌舰开火。与此同时,扫雷舰“胡莎”号、“海猎”号和“果莎梅”号一直伴随在巡洋舰周围,随时向出现在海平面上的敌舰连续射击,同时不断地寻找着那些致命的德国潜艇。查尔斯·怀特黑特说:“扫雷舰很快插入敌阵,在看到它们以4英寸的火炮向比它们大的敌舰射击时,便感到作为一个英国人的骄傲。”

被爆炸掀起的“爱丁堡”号后甲板

在甲板下方,医务人员们继续为受伤的舰员治疗,有些舰员伤势很重,许多人失去了手足,并因严重的冻伤而痛苦着。“5月1日,少将想转移伤员,把那些‘爱丁堡’号上的、以及四五十名原先护航船队里严重残废的生还者转移走”。道格拉斯·利利医生说,那时他是舰上职务较低的医务官之一。“但是他没有进一步设想如何向驱逐舰转移伤员。”在这样的情况下,勃纳卡特没有别的选择。“爱丁堡”号首先必须战斗,如果还能逃脱德国人的屠杀,然后才是转移那批可怜的伤员。

查尔斯·怀特黑特越来越关注战斗的进展。“我们能够回击,并且就我所知,我们击中了敌舰。至少有一艘敌舰着火。”他是对的,“突然,敌舰‘赫尔曼·绍曼’号上冒起一股浓烟,并有乱糟糟的叫喊声。”“在遭到英国炮弹击中后,”盖莱斯基说:“‘霍斯门’号的舷侧被“爱丁堡”号击中,有一两发炮弹直接穿进了机舱间。“

豪少校由于击中并打沉了“赫尔曼·绍曼”号而荣获优异服务十字勋章。他是用肉眼瞄准和口头下达命令而击中“绍曼”号的,德国人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次漂亮的射击。

起火燃烧的“赫尔曼·绍曼”号驱逐舰

苏尔兹维特尔的Z24号舰和彼得斯的Z25 号舰开始救援“绍曼”号上的舰员。根据盖莱斯基的回忆,“在第一批落水舰员被救上船的时候,我们和未曾受伤的驱逐舰连连发炮,空中都是呼啸而来的敌人炮弹,落在我舰的周围。”在救起了尽量多的舰员后,还剩下的两艘德国军舰又开始了回击。“我们用‘扇面’鱼雷发射法同时发射三枚鱼雷,每枚之间相隔30-40码,以便取得最好的射击效果。”

豪少校看到了“鱼雷扇面”,不幸的是,其中一枚鱼雷击中了“爱丁堡”号舰桥的另一侧。到那时为止,几天之内,“爱丁堡”号一共中了3枚鱼雷,其中两枚分别击中舰桥的两侧。值得庆幸的是没有波及两座炮塔的弹药库。盖莱斯基说:“你们知道,4枚鱼雷中的一枚鱼雷击中了敌舰最薄弱的部位,那是Z24 号舰发射的鱼雷,这枚鱼雷给敌舰造成了很多麻烦。英舰识相地停止了射击,舰尾冒出了一团团浓烟,英国人想以烟幕造成我们攻击上的困难。”

鱼雷命中时,“爱丁堡”号副舰长埃里克·乔治正在上甲板的战位上。他的印象是海中好像到处都是鱼雷。“实际上当时有3 或4枚鱼雷向我们袭来,有一枚击中我舰舰桥下方的右舷,激起一股巨大的水柱,一大堆水浇到我的身上。”乔治说,他立即摸了一下脖子和肩头,看看是否被打湿了。“使我惊奇的是我一点也没有湿,只不过是身上覆盖了一层亮晶晶的冰。”

对于第三枚鱼雷,别人有着不同的记忆。帕特·休斯说:“只是一声沉闷的声响。”艾伦·希金斯当时在甲板下方,爆炸把他抛掷于“灰尘、炸断的管子、风机轴和其他散落的碎片之中”。他说:“当我恢复知觉后,发现我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厨房外的甲板已经凹陷,头顶上的升降口盖门已经关闭。”

希金斯受到轻微的震惊,但他对那时的感受还能记忆清楚。“我记得当时在想,是哪一个蠢驴关上盖门,”他说。但是没有多久,升降口盖门被打开了,有人问他在下面干什么。"后来我想可以有几十种的回答,但那时我的回答是要求出来。”

“爱丁堡”号是在5月2日上午刚过7点被击中的,中雷部位在舰舯右舷的弹药舱旁边,这一击造成后来在全世界引起广泛的注意,“这一次德国人的鱼雷正好打在第一枚鱼雷命中点的另一侧,所以舰端向左斜得十分厉害,”查尔斯·怀特黑特说。“我们以为鱼雷将横着穿过军舰,但它却在一个引起麻烦的角度上停住了。”

“爱丁堡”号上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任何时候都可能传来弃船的命令,一些人希望勃纳·卡特继续射击敌舰并坚持到最后一刻。雷吉·利维克说:“巡洋舰还可继续战斗一段时间.”

艾伦·希金斯考虑一旦命令撤离正在下沉的“爱丁堡”号时应采取的一些预防措施,“我学着横渡英吉利海峡游泳运动员的做法,到柜子里拿出成团的黄油块,涂在我的耳朵和手上。我想,假如我不得以跳入水中,会比别人好受些。”贾特勒中士还记得,那次战争中遇到的是“连续的白昼”,“人们分不清上午、下午或半夜”,他说。“但当天气晴朗时,'忠实的弗雷德’--我们给一架德国侦察机起的外号--总是在我们的炮火够不到的地平线那边飞来飞去”。

勃纳·卡特少将说,“爱丁堡”号的“两舷都被打坏"。他认为它将裂成两半,并随时都可能下沉。他在给妻子的一封信中写道:“我们继续向恶棍开火,直到最后。”事实上,这不是空话或英国人的自我夸耀。巡洋舰向出现的任何德舰开火。Z24号的舰长苏尔兹维特尔后来说,巡洋舰的射击“实在太好了.

但是“爱丁堡”号的倾斜已经达到17度,其结果如何不言而知。勃纳·卡特思考着,他不仅要考虑军舰的危险状态,他还负有责任,如果发生情况,"爱丁堡”号不能落入敌人的手里。

与此同时,“远见”号和“福雷斯特”号和Z24 和Z25交火。有一阵儿,两舰在4000 码处和敌舰短兵相接。索尔特上校想用鱼雷齐射解决“赫尔曼·绍曼”舰,但未曾击中,“远见”号在自己施放的烟幕中以高速退却时4次中弹。“福雷斯特”号停止了行驶,并且着了火,但还以仅存的火力向“赫尔曼·绍曼”号所在的方向射击,其时敌舰正在下沉,

在这场近战中,两艘英国驱逐舰的锅炉舱被击中,便停止了行驶。“过了一会儿,两艘驱逐舰和巡洋舰都瘫痪了。”索尔特说。英国人担心出现最坏的情况,那就是德国军舰巧妙地利用在“爱丁堡”号、“远见”号和“福雷斯特”号暂停射击的时机,逐个地瞄准射击它们。“但这种极为不利的情况在‘福雷斯特’号又能行驶前只持续了十分钟。当‘福雷斯特’号停驶时,‘远见’号将速度增大至28节,施放烟幕掩护自己并引走敌舰炮火。老天保佑,‘远见’号再没有受到打击。在‘福雷斯特’号又能行驶时,它能利用烟幕作掩护。”但这两艘军舰仍是有伤亡的:“福雷斯特”号的舰长和十名舰员阵亡,另外两名晚些时候死去,“远见”号在三天的鏖战中,一名中士和八名士兵丧生:

“远见”号和“福雷斯特”号出色地使敌舰处于困境。QP11护航船队抵达了安全的冰岛港口,装备很差的扫雷舰“海猎”号、“果莎梅”号和“胡莎”号在战斗中同样赢得了很高的声誉。即使敌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在战斗中和战斗结束后,正如海战记录所表明的那样,德国人一直把这些扫雷舰当作是驱逐舰。“他们只装备了像玩具枪一样的一座小炮,但他们却向三艘德国驱逐舰开了火,”艾伦·希金斯说。看到这种情景,这些小间的行为简直像自杀。“这些使我自豪。这几艘扫雷舰竟然能在德国人的炮弹横飞中逃脱,真是不可思议,它们钻进德国舰群中,一再用小炮射击德舰。”

在“爱丁堡”号的最后一次航行时,“海猎”号是英国皇家海军驻泊在苏联北部的几艘扫雷舰中的领舰。到1942年,它的基地在科拉湾,任务是增援当时进出摩尔曼斯克的军舰和护航船队。尽管扫雷舰装备有最新式的扫雷器以及波长为10厘米的海面预警雷达,但扫雷舰的最大速度只有14节,只有一门口径为4英寸的火炮和两门奥利肯式轻型高射机枪。它们有声纳和深水炸弹。“海猎”号的军官戴维·摩尔说:“每当严重缺乏护航舰时,它们还能起到一点作用。”

“海猎”号舰长埃里克·欣顿是个“很好的水手和驾船专家”,穆尔这样说。“在欣顿的谦和及风趣的背后,有一股不可征服的勇气,扫雷舰从未和水面的敌舰交战过,但我们都知道,我们的舰长从未不会有临阵逃脱的想法,在德国战舰面前更是如此。”

幸运的是,“海猎”号,“果莎梅”号、“胡莎”号和“尼格”号对付的是敌人的驱逐舰和潜艇,而不是战列舰,但是这种以小敌大的非常之举是更为可敬的。勃纳·卡特在战斗的前一天曾从“爱丁堡”号上下达了这样的命令:第16扫雷舰队如和敌人水面军舰遭遇时,扫雷舰队应以“烟幕掩护撤退”。但根据后来的正式报告,这一信号并没有传达到扫雷舰。由于欣顿要么没有收到这一信号,要么几乎以纳尔逊的方式选择了不理睬这一信号的做法,否则在这次海战中会少伤亡一些人。勃纳-·卡特在后来给海军部的报告中说:“扫雷舰像3名保卫英国本土的年轻士兵一样,只要可能,就加入射击。”

由于担心“爱丁堡”号会断成两截,勃纳-·卡特下达了“弃舰”的命令。他是那天第三个下达这一命令的军官。此前片刻,“赫尔曼·绍曼”号的舰长也下令放弃自己的驱逐舰。盖莱斯基误以为“赫尔曼·绍曼”号上的舰员都已被救,其实只有200人被救到Z24和 Z25号上,还有约60来人未被救起。这60来人爬上小划子,后来又爬到救生筏上,最后被德国的U-88号潜艇救起。

“爱丁堡”号在1942年5月2日星期六上午八点前弃舰。“果莎梅”号救走了大约440人,挂有勃纳·卡特少将旗帜的“海猎”号救走了大约350人。勃纳·卡特简略地告诉他妻子说,在十分困难的情况下,我让两艘军舰靠到巡洋舰旁边,救起了每一个活着的人,约有80名伤员……庆幸的是,除两名阵亡外,我设法救起了所有的军官。850人中总共救起了大约800名。”波涛汹涌的海面逐渐平静下来,这对人员转移颇为有利。其他人对转移舰员的回忆比起少将更富有戏剧性。由于误解了信号,在“海猎”号舰长欣顿试图从毁损的巡洋舰上救人时,苏联军舰“罗宾”号撞上了“海猎”号。

发出弃舰令后,“果莎梅”号转移“爱丁堡”号舰上人员

吉汀斯在“爱丁堡”号被第一枚鱼雷击中时幸免于死。他说:“连续三天,我失去知觉,脑中模糊不清。”他躺在担架上,被安置在舰尾军官居室外的过道里。“当我苏醒时,我被担架抬到舷侧,随后又被抬到‘海猎’号上”。彼得·马修斯回忆说:“转移我们的乘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转移他们却又是一件紧急的任务。转移到扫雷舰甲板上的人,排挤得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

前面提到的艾伦·希金斯怕万一落入水中,便在身体上涂抹了厚厚的一层黄油,这个威尔士人当时在帮助把伤员转移到“果莎梅”号上。“我记得有个叫做尼邦的人帮我抬着一付担架,上面躺着一名不能走动的伤员。”他说,“此时,‘爱丁堡’号和‘果莎梅’号正在拖开,那个伤员被抬着跨越两舰,可以想象那个小伙子当时的感受。”

事实上,在这次困难的转移中没有丢失一个人,这使得许多参与转移伤员的人感到惊异。“有一次,尼邦和我抬着担架经过飞行甲板,看到前炮座的6英寸口径炮炸开了,”希金斯说:“我当时惊愕得差点扔掉担架。”在舰艏左舷,视野清晰,希金斯看到“赫尔曼·绍曼”号发射的最后一阵排炮,几分钟以后,希金斯和尼邦看到那艘舰被击中起火。

在人们竭力走向救援船时,另一些人焦急地注视着“爱丁堡”号,中士贝特立奇说:“我清楚地记得那时担心那条大舰会翻到海里,并把我们带下去。当然我也知道首先要把伤员转移走。看着那面皇家海军军旗,我感到骄傲,但又恐惧。全体舰员的任务都非常紧迫,但却没有人惊慌失措。数百人满船推挤着、攀爬着……每个人都想逃离,但又觉得有责任坚持干完任务。”

从“爱丁堡”号上逃生的人们由安全网滑到“果莎梅”号上。“当时两舰荡动得就像正在拉着的手风琴,”劳伦斯·纽曼说,“它们一会儿靠拢,一会儿又分开。”抬担架的人在等待着最有利的时机。“大概是担架停留的时间长了一些”,纽曼说。“当两舰靠近的时候,一位下肢瘫痪的伤员实在经受不住这种惊心动魄的危险技巧,竟翻身跳下了担架,摔到‘果莎梅’号的甲板上。”不久,两艘扫雷舰上便挤满了从“爱丁堡”号上逃生的人。两舰共有80名舰员,实在不能再运载好几百人。

勃纳·卡特站在“爱丁堡”号舰桥上,注视着这艘万吨巡洋舰慢慢地、几乎不被察觉地继续向左倾斜。巡洋舰挣扎着缓慢地下沉着,这对少将来说,真是一场意想不到的噩梦。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见习演奏员阿尔纳·亨勃在帮助管理水泵以保持巡洋舰的浮力。上士刘易斯被派去听取损管军官的意见。他回来后报告说形势已经毫无希望,已经无法进行修理。刘易斯的报告促使勃纳·卡特和福克纳舰长下定决心弃舰。

“当所有的人员被转移之后,”刘易斯说,“少将要我到他的舱室里把他孩子的照片取来,他的舱室在舰桥的下方。我通过甲板时滑倒了,一直滑到舰边的栏杆处,幸亏抓住了栏杆,但照片却从我手中脱落了。”刘易斯被拖到一艘扫雷舰上,他很快得到食物和热饮料。在和他幸存的人们一起时,他想到他们必须返回摩尔曼斯克所要经历的危险的航程。

艾伦·亨勃记得在最后的时刻要他去见勃纳-·卡特。“我帮着他穿衣服,”他说。在可以理解的忙乱中,勃纳·卡特最后只剩下很少的几件衣服。后来他对妻子说:“十分遗憾,我丢失了所有的一切,诸如衣服、通讯录、文件等等。倒霉的是我当时穿的是最旧的外套,我必须承认,我当时显得十分寒碜。”

在“爱丁堡”号即将沉没的最后几小时,勃纳·卡特面临着更多的棘手问题。对勃纳·卡特来说,这艘已经空无一人的万吨巡洋舰下沉得太慢。敌人的驱逐舰还在附近,他担心军舰会落到德国人手里。由于装运的货物的重要性,还由于在以后,“爱丁堡”号可能被敌人拖到基尔克内斯,勃纳·卡特决定自己击沉这艘军舰。

“爱丁堡”号似乎并不急着沉下去。“因为德国驱逐舰还在附近,我命令一艘驱逐舰向‘爱丁堡’发射鱼雷,好让它迅速沉没。”事后他在妻子的信中说。下命令很容易,但执行起来却有不少麻烦。欣顿中校开始想用火炮和深水炸弹来“加快它的末日的来临”。但这种方法不会使巡洋舰损毁(此后不久,“赫尔曼·绍曼”号舰上的指挥官在凿沉他们自己的军舰时,也颇费了一番周折)。一些深水炸弹运到了“爱丁堡”号,但只能炸毁舰面上的设备,而扫雷舰上的炸药已经捉襟见肘。“这就意味着它们要靠近‘爱丁堡’号高速行驶,并将深水炸弹投放到舰体下方的水中。这是个危险的行动。

决非所有的人都想放弃“爱丁堡”号。雷吉·利维克记得有几个人希望得到允许返回巡洋舰。他们商量着去找少将,但认为还是挨到最后时刻再说。艾伦·希金斯对那个时刻也记忆犹新。他说,“‘爱丁堡’号看起来几乎不会沉没,我们几个人去请求少将让我们返回驱逐舰”。“作为一名水兵,总会对他待过的军舰依依难舍,但是,一个低级的普通报务员敢于要见一位少将,确实是了不起的深思熟虑。所以,我便站在舰尾注视着一艘驱逐舰执行‘免除终身痛苦’的一击。”

“远见”号驱逐舰上的福埃尔斯知道驱逐舰上有一枚漏射的鱼雷可以用来击沉“爱丁堡”号。“巡洋舰一定得沉没,但如何使它沉没呢?”福埃尔斯说。"我们慢慢驶过‘爱丁堡’号时观察了一下。"如果你射不中,我就不再理你了,舰长对我说。在那样的时刻,我明白他所说这话的份量。他拿出怀表计算鱼雷的速度,预定的时刻过去以后,他放下表,脸上露出我从没见过的冷淡表情,但是,这时传来了爆炸声,海面上形成了一大束水柱,‘爱丁堡’号慢慢地在下沉"。福埃尔斯转过脸对着远见11号船长说:“阁下,我想您的表需要拨慢一点,这全都是爆炸给造成的吧。”

“爱丁堡”号向左倾覆,即将沉没

有一段时间,勃纳·卡特曾考虑过率领一批基干舰员返回“爱丁堡”号,但是“远见”号的到来使他改变了主意。在“海猎”号上,戴维·穆尔站在他的身边说:“我们看到‘远见’号处在与巡洋舰舷侧成垂直方向,距离1500码的直接瞄准位置,我们看到了鱼雷潜入水中,继之而来的是很长的两分钟。这是少将说:‘放空了’,但就在这个时候,鱼雷击中目标并且爆炸了。我们目睹了这艘漂亮的驱逐舰的悲惨结局”。对于“爱丁堡”号穆尔只说了几个字:“翻过来沉没了。"

对那个时刻的情景,一些在场的人是能一幕都地回忆起来的。“当时我们舰上有一位学船舶建造的中校,他看到巡洋舰先是尾部下沉,然后平稳的沉没,感到很欣慰。”埃里克·乔治中校说,“他认为这艘军舰无论在设计和建造上都是一件杰作。”那天击中敌舰的鲍勃·豪少校说:“在军舰几乎倾覆的最后时刻,我可以平直地看到烟囱以及从烟囱中‘砰砰’冲出的废气,为舰炮供电的柴油机还在工作,然后舰才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