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的红眼睛】惊悚悬疑

404的红眼睛

大学毕业后没多久，林哲就在上海找到了份称心的工作。可都市的快节奏压得人喘不过气，每天加班到深夜是常事，累得他沾着枕头就能睡着。更让他憋屈的是，公司宿舍挤着五个人，连个能安安静静待着的地方都没有，搬家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找房子的过程比想象中难太多，要么是巴掌大的小单间，要么租金高得吓人，跑了几天毫无收获。林哲泄了气，打算先回宿舍再说，路过街角的电线杆时，一张租房广告突然撞进眼里：新区南路246号大院404，两室一厅，空调、冰箱、电视齐全，客厅配桌椅沙发，月租仅500元，先到先得，联系人刘先生，电话139*****678。

“月租500？”林哲以为自己看错了，赶紧拨通了电话。和中介刘先生约好时间后，他立马赶去看房。推开门的瞬间，林哲彻底惊了——房子和广告里说的一模一样，宽敞的两室一厅，家电家具样样齐全，一个人住简直太舒服。他没多犹豫，当场办了手续，月底就搬了进去。那天收拾到夜里十一点多，累了一天的他倒在床上，秒睡了过去。

奇怪的是，搬来一个星期，林哲从没碰到过邻居。这天，原本约好的客户临时改期，他难得早下班，上楼时正巧撞见两个邻居。对方看到他，眼神瞬间变得不自然，试探着问：“你就是刚住404的？”林哲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多说两句，那两人就慌慌张张地走了，留下他一头雾水。

回到家，林哲没多想，埋头整理起工作资料，等忙完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四十分。想着明天是周末不用上班，他赶紧冲进浴室洗澡，洗完澡倒头就睡。不知睡了多久，“咚、咚、咚”的敲门声突然把他惊醒。林哲摸过手机一看，凌晨两点。

“谁啊？”他迷迷糊糊地下床走到门边，没人回应。他又问了两声，门外还是一片寂静。林哲皱着眉凑到猫眼上往外看，可猫眼外不是熟悉的楼道，而是一片诡异的通红，什么都看不清。他实在太困，以为是哪个无聊的人恶作剧，打了个哈欠就回床接着睡了。

第二天一早，林哲想出去跑跑步提神，刚走出大院门，就碰到了住在一楼的张老太。老太看到他，像被针扎了似的吓了一跳，扭头就往家跑。“阿婆，”林哲赶紧叫住她，“这楼里晚上是不是有人恶作剧啊？”

张老太头也没回，声音发颤：“没……没有。”

“那楼道的灯什么时候换成红色的了？我昨晚回来还不是这样……”

话还没说完，张老太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突然转过身，摆着手急吼吼地说：“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我就是个可怜老太婆，你别害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话音刚落，她“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震得林哲耳膜发疼。

林哲被老太太的反应吓住了，哪还有心思跑步，闷闷不乐地回了家。这一天他坐立难安，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凌晨两点，“咚、咚、咚”的敲门声准时响起。

“谁啊？”林哲压着怒火问，门外依旧没动静。他再次凑到猫眼上，还是那片渗人的通红。这下他彻底火了，猛地拉开门，冲着楼道大喊：“到底是谁？没事找事是吧！你不睡觉别人还要睡呢，有病！”喊完，他重重地甩上门。

可刚关上门，林哲突然觉得不对劲——刚才开门时，楼道的灯明明是正常的白炽灯，根本不是红色的。他又凑到猫眼上看，猫眼外也恢复了正常，能清楚看到楼道的台阶。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林哲站在门边，后背惊出一层冷汗。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每晚两点，敲门声准时响起，猫眼外的红色也从未缺席。林哲快被逼疯了，工作时频频走神，生活更是一团糟，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眼睛里的红血丝一天比一天多。同事们纷纷问他怎么了，他只能含糊其辞地说“没睡好”。

又到了周末，林哲咬咬牙，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壮着胆子来到一楼，没想到张老太正站在院子里晒东西。这次，老太看到他没有立刻跑开，反而主动迎了上来，带着歉意说：“小伙子，你是来找我的吧？上次真是对不住，我实在是怕。”

没等林哲开口，老太又叹了口气：“那天晚上你在门口喊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没事吧？”

“阿婆，”林哲赶紧追问，“您是不是知道什么？求您告诉我吧。”

老太摇了摇头，眼神飘向404的方向，声音低沉下来：“三年前，有个很漂亮的姑娘住过404。她不爱说话，总是低着头，还总戴着墨镜，就算是在楼道里碰到，也从不和人打招呼。大家都觉得奇怪，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这么孤僻，也从没见过她带男朋友回来。可谁能想到，才住了一个月……唉。”

林哲见她欲言又止，心里揪紧了：“阿婆，她怎么了？出意外了吗？”

“是自杀的。”老太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说她喜欢公司里一个男孩好几年了，那天终于鼓起勇气，递了张告白纸条给对方。可那男孩太过分了，不仅把纸条复印了好多份，在公司里到处传，让所有人都看她笑话，还当众羞辱她，说‘像你这样的怪物，根本不配谈恋爱，死了算了’。那姑娘第二天就没了，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是星期六晚上，正好两点钟。从那以后，住过404的人，全都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失踪？”林哲倒吸一口凉气，又追问，“您不是说她很漂亮吗？那男孩为什么说她是怪物？”

老太低下头，声音压得更低：“她是长得好看，可她和别人不一样……她有一双红色的眼睛，特别吓人。”

林哲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脑子里空荡荡的，老太后面说的话他几乎没听清。

“后来听来调查的警察说，那姑娘死后一个星期，羞辱她的男孩也离奇死了。”老太突然又开口，声音里满是恐惧，“死亡时间也是夜里两点，最可怕的是，那男孩的眼睛，也变成了红色……”

说完，老太抬起头看了林哲一眼，这一眼让她瞬间脸色煞白，身子不停往后退，手指着林哲，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在说些什么。林哲想上前扶她一把，却被她用力推开：“你别过来！”老太转身就往家跑，“砰”地关上了门，紧接着，屋里传来了刺耳的木鱼声。

林哲愣在原地，好久才缓过神，失魂落魄地回了404。他瘫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反复回响着“红眼睛”三个字——猫眼外的红色，难道是……难道每次他从猫眼看出去时，她也在外面看着他？

这个念头让林哲浑身发冷，心跳快得像要炸开，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他冲进浴室，拧开冷水龙头，使劲往脸上泼，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他撑着洗手台，大口喘着气，缓缓抬起头看向镜子——“啊！”一声惊叫，他踉跄着后退，重重地摔在地上。

镜子里的自己，双眼通红，像两团燃烧的血火。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林哲颤抖着爬起来，再次看向镜子，那抹诡异的红色，清晰地映在他的瞳孔里。他猛地抄起旁边的漱口杯，朝着镜子砸去，“哗啦啦”的碎裂声中，无数个红眼睛的自己散落一地。

林哲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死死盯着墙上的挂钟。指针一点点挪动，终于指向了凌晨一点五十五分。他仿佛看到死神正站在门口，朝他招手。

“咚、咚、咚”，敲门声准时响起。

这次，林哲没有去看猫眼，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姑娘，长发垂落，脸上戴着墨镜。她轻轻开口，声音像淬了冰：“你知道吗？猫眼也可以从外往里看哦，不信的话，你也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