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最大耻辱案:30多名中国名媛被美军欺辱,民国政府息事宁人
发布时间:2025-09-21 22:12 浏览量:21
1948年7月22日,汉口。
毒辣的太阳像一个烧得发白的火盆,悬在城市上空,将鄱阳街的柏油路烤得发软,冒着一股刺鼻的焦味。
空气粘稠得如同胶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闷的湿热,让人胸口发堵。就在这条街上,矗立着一栋与周围中式建筑格格不入的西式大楼——景明楼。
它曾是英国人的景明洋行,冰冷的钢筋水泥结构和巨大的玻璃窗,在战后的残破城市里,像一个孤傲而怪异的符号,炫耀着不属于这里的权力和财富。
此刻,它是一座外侨公寓,是那些金发碧眼的“胜利者”们的巢穴。
景明楼五层的豪华套房内,冷气开得足够让玻璃窗蒙上一层薄雾,将室外的酷暑与喧嚣隔绝开来。
空气中弥漫着三种味道:昂贵的古巴雪茄、威士忌的醇香,以及一种更不易察ucáa的,属于雄性动物的、带着侵略性的气息。
美孚公司汉口分公司的副经理利富(Rich)正靠在真皮沙发里,他穿着一身熨烫妥帖的白色亚麻西装,金丝眼镜后的双眼像两条躲在玻璃缸里的毒蛇,闪烁着精明而冷酷的光。
他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上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站在他身旁的,是美国空军中校乔治·林肯(George Lincoln)。他比肥胖的利富高出一个头,一身笔挺的军服被壮硕的肌肉撑得鼓鼓囊囊。
他的脸上带着战胜国军官特有的傲慢,嘴角习惯性地挂着一丝轻蔑的微笑,仿佛脚下这片土地上的一切,都不过是供他消遣的玩物。
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矮小的男人正毕恭毕敬地站在他们面前,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不敢抬手去擦。
他叫塞拉芬(Serafin),旅汉菲律宾人联谊会的主席,一个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和毫无底线的谄媚,在汉口外国人圈子里钻营的掮客。
“半个月后,我就要回美国了,真是可惜啊!”利富慢悠悠地开口,声音被雪茄的烟雾熏得有些沙哑。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塞拉芬,眼神像是在评估一头牲畜的价值。
塞拉芬的腰弯得更低了,脸上挤出谦卑的笑容,等待着下文。
一旁的乔治·林肯失去了耐心,他粗大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们想在景明楼办一场舞会,快活一下!”他用生硬的中文说道,那几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快活一下。
这四个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塞拉芬脑中最肮脏的那扇门。
他猛地抬起头,迎上两人阴测测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掩饰的欲望,像饿狼看到了羊群。
他立刻明白了,这所谓的“快活”,绝不只是喝酒跳舞那么简单。这是一场狩猎,一场精心策划的、针对中国女人的狩猎。
塞拉芬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他是个菲律宾人,在这片土地上,只要有足够的钱,他愿意为任何人充当猎犬。
一个邪恶的计划,就在这间密不透风的空调房里,像霉菌一样迅速成型。
乔治伸出三根粗壮的手指,在塞拉芬眼前晃了晃。
“三个条件。”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第一,必须是中国女人。”
“第二,邀请她们的时候,一个子儿都不能给。要让她们自己觉得,能来是她们的荣幸。”
“第三,”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暴戾,“不许任何一个中国男人出现在舞会上。”
利富从抽屉里拿出厚厚一沓粉红色的卡片,随手扔在桌上。塞拉芬连忙凑过去,拿起一张,瞬间被那露骨的设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请柬是横折样式,材质是廉价的香水纸,却试图模仿高级的质感。正中央用粗糙的线条画着一个丰满的裸体女人,姿态妖娆,眼神迷离。
画像旁边,印着两行歪歪扭扭的英文:“Wine and Women”(酒与女人),以及“Pleasure”(快乐)。一股甜得发腻的廉价香水味从纸上散发出来,钻进鼻孔,让人联想到腐烂的花瓣和廉价的妓院。
这哪里是请柬,这分明是一张写满了兽欲的宣言。
塞拉芬将请柬揣进兜里,像揣着一团火。他抬起头,贪婪地看着利富和乔治,眼神亮得吓人,像一只在黑夜里发现了腐肉的野狗。
利富看穿了他的心思,与乔治相视一笑。他从沙发旁提起一个沉甸甸的布袋,随意地扔到塞拉芬脚下。
“筹备舞会的事,就拜托你了。”
袋子落地,发出一声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塞拉芬慌忙蹲下身,双手颤抖地解开袋口。
借着窗外的光,他看到了一辈子都未曾见过的景象——满满一袋子绿色的、崭新的美元。在当时通货膨胀严重到法币几乎等同于废纸的汉口,这一袋美元,无异于一座金山。
塞拉芬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向大脑奔涌。他仿佛看到无数穿着旗袍的中国女人,正排着队,等着他将她们送进这座华丽的屠宰场。
塞拉芬的住所,是汉口一处嘈杂巷弄里的二层小楼,空气中永远漂浮着食物腐败和劣质香料混合的怪味。他一回到家,便迫不及待地锁上门,将那袋美元倒在油腻的木地板上。
“哗啦——”
绿色的钞票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纷纷扬扬地洒下。他的中国情妇章明月发出一声尖叫,不是惊恐,而是狂喜。
她甚至来不及问钱的来路,就趴在地上,像一只疯狗般手脚并用地聚拢着那些钞票,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兴奋的呜咽。
塞拉芬把克劳兹(Krauz)也叫了过来,他是塞拉芬的同事,一个同样唯利是图的家伙。
三颗被贪婪占据的脑袋凑在一起,就着昏暗的灯光,开始商议如何用这些美元编织一张足够大的网。
分工明确。塞拉芬和克劳兹负责组织乐队、用最奢华的方式装饰场地。
而最重要的任务——邀请“舞伴”,则交给了章明月。
塞拉芬敢接下这个活,最大的依仗就是他的这位情妇。
章明月是汉口交际圈里出了名的“社交王”,她像一只没有骨头的藤蔓,能攀附上任何一个对她有利的“高枝”。
上至国民党高官的太太,下至歌厅舞女,都是她牌桌上、酒席间的“好姐妹”。让她去邀请中国女人,简直是让黄鼠狼去看鸡窝。
“拉到一个,就给你一美元。”塞拉芬捏着章明月的下巴,像对一条狗下达指令。
一美元。这个数字让章明月的眼睛瞬间亮了。她立刻行动起来。
第一站,江汉歌厅。这里是三教九流汇集之地,也是信息和欲望的交换中心。章明月找到茶房管事,塞了几张钞票过去,管事的腰立刻弯成了九十度。
很快,几位歌女被叫到了后台。
章明月的话术极具煽动性。她没有提钱,而是描绘了一幅上流社会的迷人画卷:景明楼,全汉口最高级的地方;美国军官和洋行经理,最有身份的男人;昂贵的西点,珍稀的洋酒,喝不完的冷饮,所有的一切,统统免费。
“这是美国人举办的高级社交舞会,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你们能被邀请,是你们的福气。”章明月翘着兰花指,语气里充满了施舍般的优越感。
歌女们动心了。她们最渴望的,就是摆脱底层身份,攀上权贵。
紧接着,章明月抛出了更具诱惑力的条件,她用上了后世所谓的“传销”手段:“你们要是能介绍自己的姐妹来,每介绍成功一位,我也给你们一美元的奖励。”
她还特别强调了舞伴的要求:不能是穷家女,更不能是职业妓女,那样会拉低舞会的“档次”。最好是那种有文化、有品位、家境优渥的太太小姐们,所谓的“名媛”。
一张无形的、肮脏的网,以江汉歌厅为中心,迅速向整个汉口铺开。
章明月自己也没闲着。她换上最时髦的旗袍,敲开了一个又一个相熟“好友”的家门。在那些富商巨贾的姨太太、国民党官员的夫人面前,她更是将那场舞会吹嘘得天花乱坠。
“……那请柬,法国运来的香水纸做的,上面画的都是西洋油画,香得嘞!”
“……听说美国空军的将军都要来,要是能认识一两个,以后你们家先生的生意还好做吗?”
她的话像涂了蜜的毒药,精准地刺向那些女人们虚荣、无聊而又渴望刺激的内心。
在汉口的一家报社里,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正烦躁地抓着头发。
他叫李伟,是《汉口晚报》的实习记者,浑身是劲,却苦于没有猛料。他蹲在茶馆里,听着那些苦力们闲聊,无意中听到了一个奇怪的消息。
“景明楼那帮美国佬,最近神神秘秘的,说是要搞个大派对。”一个码头工人说。
“我听我那在里面帮佣的表姐说,那派对邪门得很,只请中国的女人,还不让中国的男人进!”另一个人压低了声音。
谢绝国人男宾的神秘舞会?
李伟的职业敏感像一根被拨动的琴弦,嗡嗡作响。
这里面一定有事。他立刻赶到景明楼,想打探些消息,却被门口高大的外国门卫用警棍粗鲁地拦下,对方脸上那种不加掩饰的鄙夷和傲慢,像一根针,深深刺痛了他。
这反而更激起了李伟的疑心。他决定,舞会当晚,他要守在楼下,看看这帮美国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夜幕即将降临。
三十多位女性,在各自的梳妆台前,做着最后的准备。
32岁的曹秀英,正小心翼翼地为自己15岁的女儿盘上头发。
女儿的脸庞还带着未脱的稚气,眼神里是对那场“高级舞会”的憧憬和兴奋。曹秀英心中掠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就被章明月塞给她的几美元“介绍费”所带来的虚荣感冲散了。
她不仅带上了自己的女儿,还邀请了好几位平日里一起打牌的太太。
某团长的夫人陈瑜,对着镜子,反复审视着自己那件新做的真丝旗袍。她厌倦了丈夫身上的火药味和官场里的虚与委蛇,渴望体验一把电影里那种浪漫的西式社交。
歌女巧巧和她的姐妹们,则换上了最艳丽的服装,喷上最浓的香水。
她们不求浪漫,只求能在这场舞会上结识一位阔绰的“洋大人”,或许就能改变自己朝不保夕的命运。
她们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思——或为虚荣,或为消遣,或为生计——精心打扮,将自己装点成最美的模样。
她们提着裙摆,走出家门,汇入汉口傍晚浑浊的暮色之中。
她们的目标是同一个地方——那座在夜色中灯火辉煌,如同海市蜃楼般的景明楼。
在她们眼中,那里是通往上流社会的入口。
她们谁也不知道,那扇旋转门后,等待她们的,不是觥筹交错的社交天堂,而是一个早已布置妥当、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地狱之门。
21948年8月7日,星期六。夜。
景明楼五层的舞厅,被布置成了一个流光溢彩的梦境。
厚重的波斯地毯吸走了所有杂音,只剩下乐队调试乐器时发出的零星声响。
光洁的大理石地面,被打磨得像一面黑色的镜子,清晰地反射着天花板上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以及它投下的、如同钻石碎屑般的霓虹光辉。
大厅正中央,立着一尊令人脸红心跳的希腊式雕塑——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紧紧相拥,肌肉线条贲张,充满了原始的情欲与力量。
它像一个不祥的预言,冷冷地注视着即将踏入此地的猎物。
靠墙的长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进口酒水、精致的法式甜品和堆成小山的各色水果。
空气中,雪茄、威士忌和香水混合的味道,构成了一种上流社会特有的、令人醺然的芬芳。
二十多名高大健壮的外国男人早已在此集结。他们是美国军官、英美侨民、传教士,甚至是医院的救护员。
此刻,他们脱下了平日里伪善的面具,勾肩搭背,举着酒杯,用英语肆无忌惮地交谈着,言辞间充满了对东方女性身体的、最粗鄙下流的想象。
他们的眼神,像探照灯一样在舞池里扫来扫去,闪烁着粘稠而迫不及不及待的欲望。
晚上七点半,舞厅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三十多位精心打扮的中国女人走了进来。她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旗袍,或素雅,或艳丽,紧身的剪裁勾勒出东方女性独有的玲珑曲线。
她们手持小巧的香帕,耳垂上挂着温润的玉石,脸上带着一丝拘谨和兴奋,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奢华的空间。
她们的美,像一滴投入滚油中的冷水,瞬间让整个舞厅炸开了锅。
外国男人们爆发出夸张的口哨声和欢呼声。他们立刻扔掉手中的酒杯,整理了一下衣领,脸上堆起自以为迷人的“绅士”笑容,争先恐后地走上前,向早已物色好的目标伸出邀请之手。
舞曲响起,是轻快而优雅的华尔兹。
女人们被这“热情”和“礼貌”所迷惑,羞涩地将手放入对方掌心,被带入舞池。快节奏的鼓点,摇曳的灯光,醇厚的美酒……一切都像是一场完美的西式派对。
她们与舞伴们用蹩脚的语言交谈着,聊着这纷乱的世界,聊着各自的家乡。没有人注意到,舞会的主办人乔治·林肯,向门口那个不起眼的中国小厮递去了一个冰冷的眼神。
小厮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溜到电梯间。
“咔哒”一声轻响,那是铁锁落下的声音。
这座金碧辉煌的舞厅,瞬间变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铁笼子。谁也逃不出去。
乔治满意地看着舞池中旋转的身影,他站到高台上,拿起话筒,用洪亮的声音宣布:“各位久等了!请尽情享受这个夜晚吧!”
这句话,如同一声发令枪。
男人们不再掩饰,他们一把将舞伴拉进怀里,紧紧贴住对方的身体,贪婪地嗅着她们发间的香气。酒精唤醒了潜藏的欲望,也彻底迷醉了女人们警惕的双眼。
晚上九点三十分,舞会进入高潮。轻缓的音乐,已经无法匹配现场逐渐燥热和失控的气氛。
乔治打了个响指,乐队立刻心领神会,舞曲风格骤然一变。密集的鼓点如同战鼓,节奏飞快,强烈的打击感一下下地敲击着所有人的心脏。
一曲下来,许多女人已经累得香汗淋漓,面露倦色。一些年纪小的,比如曹秀英那只有15岁的女儿,已经心生退意。
可乔治怎会让猎物轻易离场?
他当即叫停音乐,宣布进入中场休息,并再次拿起话筒,抛出了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为了表达谢意,他为每一位光临的女士都准备了一件材质上好的晚礼裙作为礼物。
女人们一听,疲惫一扫而空。世界上哪个女人不爱漂亮的新衣服?
然而,当侍者端着托盘走上来,展示那些所谓的“晚礼服”时,所有的兴奋都瞬间凝固,变成了屈辱和愤怒。
那根本不是什么制作精良的晚礼裙,而是一件件薄如蝉翼、仅能勉强遮住私处的、西餐厅女侍者才会穿的某种超短裙。
那与其说是衣服,不如说是一块侮辱人的遮羞布。
“无耻!”一位高官的太太忍不住高声斥骂。
到了这一刻,再迟钝的人也明白了,这场舞会的目的绝不单纯。女人们纷纷扔下手中的酒杯,转身就往门口走去。可当她们用力拉拽那扇厚重的铜门时,却发现它早已被从外面锁死。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人群中蔓延开来。她们只好退回舞池,脸上血色尽失,硬着头皮应付着那些越逼越近的外国男人。
曹秀英被两三个高大的男人包围着,他们半开玩笑半强迫地将一杯杯颜色诡异的洋酒往她嘴里灌。
她无助地望向女儿,却看到那个15岁的女孩早已不胜酒力,双目迷离,一个美国飞行员正捏着她的下巴,哄骗着她继续喝。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美国士兵,列兵米勒(Private Miller),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看到女孩眼中因为酒精和恐惧而泛起的泪光,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不忍。
他的手下意识地抬了一下,似乎想去阻止。但立刻,乔治那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扫了过来,充满了警告和威胁。身边的同伴也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嘲笑道:“怎么,想当英雄吗,米勒?”
米勒的脸瞬间涨红,那一闪而过的良知,被群体作恶的狂热和压力瞬间碾碎。他低下头,端起自己的酒杯,也加入了对另一个女人的围堵之中。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每一个女人的心脏。
男人们发现舞伴们个个心不在焉,企图逃跑,便彻底撕下了伪装。
他们粗糙的大手开始在女人们纤细的腰肢和旗袍开衩的大腿上胡乱摸索,引来一阵阵惊恐的尖叫。
就在众人惊慌失措之际——
“砰!”
一声巨响,大厅内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
整个世界,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紧接着,黑暗中,一声声淫荡的口哨声、压抑不住的欢呼声,从舞厅的各个角落同时响起。
魔鬼,登场了。
深夜11点,乐队奏起了一支名为《特别快车》的疯狂爵士乐。急促、狂乱的音符,像是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暴行谱写的序曲。
醉醺醺的男人们,借着黑暗的掩护,彻底化身为野兽。
他们一把扯过身边意识模糊的女伴,强行将她们按在墙上、沙发上、甚至冰冷的地板上。他们一边强吻着女伴,一边用蛮力撕开她们身上精致的旗袍,探入她们的衣物,大肆猥亵。
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国女人们终于确认,这根本不是什么高级舞会,而是一场供外国男人发泄兽欲的鸿门宴!
“救命!”
“滚开!畜生!”
她们尖叫着、哀求着、用指甲抓挠,用牙齿撕咬,企图脱离禽兽的桎梏。
可她们的反抗,在这些体格壮硕的男人面前,如同螳臂当车。男人们只当这是欲拒还迎的把戏,动作变得更加粗暴放肆。
主办者利富和乔治,早已按耐不住。他们将尖叫不止的舞伴粗暴地扔上沙发,欺身而上……
有了主办人做“榜样”,其余的外国男人彻底抛弃了最后一丝文明的伪装。
黑暗中,旗袍的撕裂声、女人的哭泣声、男人的喘息和淫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地狱的交响。
没有人理会女人的哀求,即使身下的是那个年仅15岁的女孩。
有几个反应快的女人,拼尽全力挣脱束缚,冲向舞厅大门,在黑暗中摸索着,央求看门的中国小厮打开电梯锁。
小厮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令人作呕的坏笑:“要想出去可以,把包里的法币统统交出来。”
女人们闻言,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将手包里所有的钱都塞进小厮手里。
在一片混乱中,她们终于逃了出去。还有几个年轻的舞女,趁外国男人不备,或借口上厕所,从太平梯侥幸逃生。
至于剩下的那些女人,则彻底坠入了深渊。
她们被那些白皮肤的禽兽,像对待战利品一样肆意凌辱。
他们抓住一个不着寸缕的富商夫人,扣着她的脚踝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往回拖拽;他们掐着一个名门闺秀的脖子,只要她稍有反抗,脸颊上就会多出触目惊心的红印;他们揪紧一个舞女的头发,用不流利、却极尽侮辱的中文辱骂她是个婊子……
景明楼五层,这个曾经被向往的“上流社会”的象征,此刻,变成了外国男人们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活春宫”。
也变成了中国女人倍受屈辱、饱遭蹂躏的“阎罗地狱”。
黑暗中,只剩下一声声被撕碎的、绝望的哀嚎,在疯狂的爵士乐中,渐渐微弱下去。
38月8日,凌晨2点30分。
汉口的夜,像一块被墨汁浸透的黑布,沉闷而压抑。
侥幸从地狱中逃出的歌女巧巧,浑身颤抖,撕破的旗袍勉强裹在身上,头发凌乱地贴在惨白的脸上。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疯了一般地捶打着一扇紧闭的木门。
门开了,是另一位受害者莎莉的母亲。当她看到巧巧那副如同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模样时,一声惊呼卡在了喉咙里。
“莎莉……莎莉还在里面!”巧巧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用指甲从喉咙里抠出来的。她语无伦次地哭诉着,将那场华丽舞会背后的兽行,一五一十地倾泻而出。
得知女儿还未逃出魔掌,莎莉的母亲感觉天旋地转。她强忍着巨大的悲痛与恐惧,抓起巧巧的手,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向了汉口警察局。
警局里,值班的警察正趴在桌上打盹,嘴角挂着一丝晶亮的口水。被惊醒后,他睡眼惺忪地听着巧巧的控诉,脸上的慵懒渐渐被惊愕取代。
集体轮奸案!施暴者还是美国人!
这案子,像一颗滚烫的炭球,谁接谁烫手。但人命关天,他不敢怠慢,立刻叫醒了另外两名同事。三名警察,带着一丝不情愿和畏惧,驱车赶往景明大楼。
五层的舞厅,大门虚掩着。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酒精、烟草、劣质香水和体液的污浊气味扑面而来,让人几欲作呕。眼前的景象,让三名见惯了鸡鸣狗盗的警察也愣在了原地。
满地都是烟蒂和摔碎的酒瓶,女人的高跟鞋东倒西歪,破烂不堪的丝袜和内衣碎片像垃圾一样散落在各处,一个夹着几缕黑发的发夹,静静地躺在一滩干涸的酒渍里。
空气中,还回荡着罪恶的余温。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
是乔治·林肯中校。他已经重新穿戴整齐,笔挺的军服上看不到一丝褶皱,擦得锃亮的皮靴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带着一种被低等人打扰了清净的傲慢。
“警官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他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不急不慢地问道。
他军服上那“美国空军”的字样,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三名警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开了。为首的警察深吸一口气,沉吟片刻,还是鼓起勇气出示了警官证,简要说明了来意。
乔治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极度震惊的表情,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他摊开双手,指着一片狼藉的舞厅,用夸张的语气说:“指控?荒谬!这里刚刚结束了一场盛大的欢送舞会,朋友们玩得太尽兴,还没来得及收拾罢了。”
一名年轻警察不甘心,他蹲下身,用手帕捏起一片撕碎的、带着血迹的内衣布料,质问道:“那这是什么?舞会尽兴,需要把衣服撕成这样吗?”
乔治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将三名警察笼罩其中。他死死盯着那个年轻警察,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再说一遍,这只是一场舞会。
而且,我是一名美国空军中校。如果你们非要把事情闹大,后果,恐怕不是你们几个小警察能承担得起的。”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警察们看着他肩上的军衔,又看了看这满地的狼藉,最终,只能咬着牙,像三条斗败的狗,灰溜溜地离开了。
纸,终究包不住火。尤其是浸透了血与泪的纸。
8月8日白天,蹲守了一夜、并从逃出来的巧巧口中获得了第一手信息的实习记者李伟,将一篇饱含愤怒的稿件拍在了《汉口晚报》总编的桌上。总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被年轻人的正义感所打动,签发了这篇报道。
当晚,《汉口晚报》头版头条,用触目惊心的黑色铅字,将景明楼里的惨案公之于众。
一石激起千层浪。
紧接着,数十家报纸相继转载,并配发了措辞激烈的社论。消息像瘟疫一样传遍了汉口的大街小巷。全城哗然!市民们聚集在茶馆、街头,愤怒地议论着,要求当局立刻严惩凶手。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洋人就能在我们的地盘上为所欲为吗!”
“这跟当年的日本人有什么区别!”
然而,警察局给出的答复却是:“由于受害者并未明确指认凶手,故无法逮捕嫌疑人。”
这套搪塞之词,彻底点燃了民众的怒火。一时间,舆论汹涌,甚至海外华侨都纷纷致电国民党当局,要求“当机立断、严惩罪犯”。
在山崩海啸般的舆论压力下,国民党当局终于不再沉默。他们启动了一套早已驾轻就熟的“维稳”流程。
一方面,他们派人疏通新闻界的关系,劝告各大报纸的总编要“顾全大局”,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损害“中美邦交”。
另一方面,他们又“雷厉风行”地采取了行动——传讯舞会的组织者。
被逮捕的,是章明月、江汉茶楼的茶房管事,以及几位负责联络的舞女。甚至连受害者曹秀英,也赫然在列。
他们,全都是中国人。
至于最重要的主谋——那个贪婪的菲律-宾掮客塞拉芬,早已在事发后的第一时间,卷了那袋血腥的美元,逃去了香港。
而犯下滔天大罪的乔治、利富,以及那二十多名外国暴徒,依旧在汉口的街头自由行动,甚至还去高级餐厅喝酒取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种“拉人垫背”的无耻做法,激怒了所有尚存良知的中国人,更深深刺痛了那些受害者。
8月19日,武汉陆军总医院。几位面色苍白、神情憔悴的女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位,正是某团长的夫人——陈瑜。
她不甘心就此忍受屈辱,在家人的支持下,决定站出来指证。
冰冷的器械,屈辱的检查。最终,一份白纸黑字的检查报告放在了她面前:脸部多处抓伤,阴部有较严重的撕裂伤痕。
在法庭上,这个曾经爱跳舞、爱时髦的团长太太,摘下了遮挡面容的纱巾,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脸。
她掩面痛哭,字字泣血,将那些所谓的“友邦精英”的禽兽行径,一桩桩,一件件,全部抖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美国军官的罪行,被彻底做实。
中华大地上,再次发生恶劣的集体强奸案。这个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引爆了中国人的滔天怒火。
这幅屈辱的景象,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人们的记忆,被拉回到了两年前。
1946年12月24日,北平。北京大学女学生沈崇,在去看电影的路上,被美国海军陆战队士兵威廉斯·皮尔逊和普利查德挟持。
两个身高马大的美国军人,不顾她的拼命反抗,将她拖到东单广场的角落里,实施了长达三个小时的轮奸。
期间,有中国工人甚至警察上前阻止,均被他们持枪呵退。
此事一出,全国震动。北大学生贴出“誓雪前耻”的海报,各地民愤四起。
然而,国民党当局却选择了冷处理,不仅拖延时间踢皮球,还向各大报纸施压封锁消息。
直到案发第五天,报纸上才出现一处豆腐块大小的报道,重心居然是报道学生为此事成立联合会,而非谴责罪行本身。
当一轮轮不得人心的操作下来,全国人民都愤怒了。三十万学生走上街头,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
然而,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在法庭上,罪犯皮尔逊竟反咬一口,污蔑出身名门(林则徐玄孙女)的沈崇是妓女。
更荒唐的是,一个美国人在中国犯下的罪行,最终的判决,竟需要远在华盛顿的美国海军部长批准。
几个月后,美国海军部长以“证据不足”为由,建议释放皮尔逊。
1947年8月,主犯皮尔逊被无罪释放,官复原职。
那是整个民族的奇耻大辱。
时隔一年,肆无忌惮的美国人,再次将魔爪伸向了中国妇女。这一次,是规模更大、性质更恶劣的集体强奸。
历史,以一种更残酷的方式重演了。当民众得知参与景明楼犯罪的外国人将再次全身而退时,积压已久的怒火彻底爆发。
除了武汉,青岛、上海、北平等有大量美国人旅居的城市,都爆发了激烈的游行。
“维护妇女权益,反对美军兽行”、“维护国体尊严,维护民族尊威”的横幅,出现在大街小巷。
但是,国民党当局面对他们的“盟军”,为了那份可怜的“邦交友好”,再次选择了对内镇压。他们多次鸣枪驱散伸张正义的民众,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同胞。
与此同时,记者李伟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他因为持续深入的报道,先是接到了匿名的威胁电话,接着被报社社长叫去谈话,劝他“到此为止,顾全大局”。
那天深夜,李伟坐在昏暗的台灯下,看着自己整理出的一沓沓受害者的血泪控诉,双手不住地颤抖。
他最终没有放弃,他将这些材料匿名投递给了全国各地的报纸和学生组织,为后来的抗议活动,送去了最宝贵的“弹药”。
8月25日,武汉市政府在巨大的压力下,公布了一封国民参政会送来的公函——《为“景明楼”跳舞强奸案请彻查严办禁止舞会事》。
公函中,全文避重就轻,偷换概念,将骇人听闻的“集体强奸案”,轻描淡写地模糊为“舞会冲突”。
国民党当局,又一次用无耻的行径告诉民众——为了美国人的利益,他们将不惜一切代价。
而这些代价,就是那几个早已被逮捕归案的中国人。
1949年4月1日,法槌落下。法院以“妨害风化、意图营利”的罪名,将章明月等5人各处有期徒刑。
而受害者曹秀英,仅仅因为收过章明月几美元的“介绍费”,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邀请了几位朋友,也被当作替罪羊,锒铛入狱。
那些达官贵人的太太们,碍于所谓的“家族脸面”,只能含恨作罢。但那些本就一无所有的舞女们,绝不愿善罢甘休,她们坚持上诉,为自己讨回公道。
于是,国民党当局做出了更加不堪的行径——他们下令,将继续申诉的受害妇女悉数逮捕,而给她们定下的罪名,是“引诱勾引盟军从事淫乱活动”。
底层妇女最后的呼声,就这样被湮没在当局的暴行之下。
而始作俑者,利富和乔治,早已为了“躲避风头”,安然回到了美国,依旧过着他们风生水起、纸醉金迷的生活。
当时,解放的炮声已经越来越近。
“景明楼集体强奸案”这桩奇耻大辱,便和着隆隆的炮声一起,被埋没于历史的滚滚烟尘之中。民众压抑的怒火,与国民党政权的倒行逆施,共同预示了那个腐朽王朝,即将到来的、无可挽回的覆灭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