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的故事

星期六晚上，东哥和几位老战友在朱成才家聚会打麻将。朱成才是东哥的高中同学，也是老乡，在省人社厅当厅长。牌桌上气氛轻松，大家有说有笑。东哥碰了个六同，姚元春随即叫了三六同。临近牌局结束，还剩三张牌时，东哥摸到一张六同，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敢扛牌，把牌打了出去。牌局结束后大家摊牌，东哥一看姚元春果然叫的是三六同，便笑着庆幸：“幸好没扛，不然就被辽三哥抢杠了！”余金龙是平地人，习惯把“姚”念成“辽”，东哥故意学他说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姚元春也用带着口音的“巧滑”回应，大家彼此熟悉，几十年的老交情，玩笑早已成为日常。

东哥突然提起有人误传他喊余金龙“红脸县长”，他连连否认，还问余金龙现在还被人这么叫不。姚元春依旧笑呵呵地回应：“你太巧滑了！”大家继续打牌，其乐融融。直到深夜十二点半才散场。下楼时，姚元春见出租车来了，本想和东哥同车，想起东哥已搬到花果园，路不顺，便让东哥先走。东哥也没推辞，上车离开。

姚元春到家快一点，刚准备休息，余金龙来电，语气激动，说东哥打电话骂他，说他传话讲东哥“巧滑”。姚元春劝他别在意：“就一句玩笑话，不至于。”可余金龙委屈又生气，反复强调要姚元春帮忙澄清。姚元春理解他的心情，便给东哥发了条短信：“开玩笑的，别当真，对不起了。”这是他的善意，也是维护战友情谊的体面。

三天后，东哥才回复：“开玩笑之前，你要屙把屎先照照自己。”这话让姚元春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知是气话，但出自多年战友之口，未免太过刻薄。他不禁感慨，东哥这些年性情似乎变了，心胸也不如从前开阔。一句“巧滑”本无恶意，何必耿耿于怀？

后来，余金龙又打电话来，说东哥再次出言不逊。姚元春正在外应酬，不便多谈，回去后便安慰余金龙。两人聊起往事，感慨良多。余金龙说起东哥常来家里吃饭、打麻将，碗都快被他摸秃了，还从没请过他们一次。姚元春也深有同感，说东哥每年来他家打麻将不下几十回，却从未回请。更让人无奈的是，东哥打牌常欠钱，还时常赖账。

姚元春提到那条短信，依然觉得难以接受。余金龙愤然道：“这种人，不值得深交。”姚元春点头，心想，一句玩笑竟引发如此风波，可见东哥内心已有隔阂。回想过去，东哥在饭局上也曾因小事对服务员大发雷霆，性格愈发急躁。前阵子在江太龙家打牌，因手气差烧香拜神，易元杰一句玩笑，他就记恨在心，拒绝同桌，实在让人惋惜。

余金龙又提起东哥曾想回桂林饭店当经理未果，便迁怒于人，连带着对老战友也态度冷淡。姚元春听后默然。大家曾是同乡、同学、战友，情谊深厚，如今却因琐事生隙，实在不该。他心中仍存一份宽容，只愿时光能抚平误会，让老友们重拾往日温情。毕竟，岁月漫长，真情难得，何不彼此珍惜，和和气气地走完余生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