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年因课桌上的三八线我们成了冤家,7年后我却用半边猪肉娶了他
发布时间:2024-07-22 03:31 浏览量:32
87年我13岁在村里小学上五年级,因为我上课时老是喜欢和同桌的刘丽珍摆龙门阵,老师为了防止我上课说话,便把刘丽珍调走,安排又黑又胖的王军和我同桌。
这个王军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因为我幺姑就嫁到他们一个院子。
我小时候跟我奶奶去幺姑家时,经常看到王军和他的两个哥哥嬉戏打闹。有一次我和表妹在院子里玩耍,王军趁表妹不注意把苍耳子放在了表妹的头发上面,害我和表妹清理了老半天才把苍耳子清理完,打那以后我就对调皮的王军没了好印象。
现在虽然跟王军同学五年了,但我很少跟他说话,可能老师就是看我不喜欢和他说话,所以才把他调来跟我一起坐。
可能是从小就讨厌他的原因,王军坐过来的第二天,我就用小刀在课桌上面划了一条“三八线”,并用红墨水把那条线染成了醒目的红色,事后还警告他不要超越这条红线。
王军和我同桌的头几天,我们倒也相安无事,可就在那个星期五的上午,老师临时有点事回家去了,让我们在教室写作业。
我现在还记得那天老师走了之后,我因为写作文太专注,不经意间我的右胳膊肘竟然越过课桌上那条“三八线”。当时我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越界了,可王军却用他的胳膊肘使劲推了我一下,当时疼得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气得我恨不能一脚把他踢到他姥姥家去,因为他姥姥房子就在我们学校后面。
当时虽然很气愤,但我还算是理智,我清楚的知道,因为我是独生女,从小没有兄弟姐妹陪我“练习”打架,所以,我不擅长与人干仗,而王军则不同,他家三兄弟,我以小就看见他和他哥哥干仗,知道他的战斗力是杠杠的。
知道干仗干不过他,所以我也不敢贸然出手去揍他,气急之下我只是把手里的水笔对着他的脸狂摔墨水,不过几秒钟时间,王军脸上就开出了大大小小几十朵“黑玫瑰”。
被我摔了一脸墨水的王军当时只是懵逼了了几秒钟,他顾不上擦拭自己脸上的墨水,顺手就抓起桌上那小半瓶红岩牌墨水朝我泼了过来,就那么一瞬间,我心爱的白衬衣上就多出了一幅"世界地图"来。
看见我还没穿几次的白衬衣变成这般模样,加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学们在一旁扇风点火,气急败坏的我抓起铁皮文具盒就想向王军砸过去,眼看我们的“战争”要从唇枪舌战升级到肢体冲突时,老师在窗户厉声吼了起来,让我俩都去教室外面罚站一节课。
就从那次因为“三八”线起冲突后,我就和王军成了冤家。后来王军也想与我和解,偷偷地写纸条给我道歉,但我一想到那件被墨水染黑了的白衬衣,就心底暗暗发誓,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理他。
小学毕业以后,我和另外5个同学考上了隔壁镇的中学,而王军因为成绩不是很好,只是留在我们乡里上初中。
虽然初中我们俩不在同一所中学读书了,但因为是一个村的人,我们经常还是会见面,每周星期六我从学校回家时,总是会看到王军站在他家地坝里,看见我路过他家门口时就立马出来给我赶走他家那只高大凶猛的黑狗,因为他知道我从小就怕狗,当然,有时候他也会和我打招呼,可年少气盛的我总是懒得理他。
就这样,我读三年初中,王军也帮我赶了三年的狗。也许是长大了一些,到后来王军和我打招呼时我也会回应他几句。再后来,我初中毕业后因为没有考上高中,我就跟着表姐去深圳南岭村一家玩具厂打工,而王军也应征入伍去了西藏。
90年代去深圳打工,那时候劳动法还不健全,我们每天上班时间长不说,每天晚上经常加班到凌晨,而且,每个月只有出粮(发工资)的第二天才能休息一天,加上那时候交通不方便,我们一般要两三年才回一次家,现在回头去想那一段打工岁月,真的是苦不堪言。
就在我去深圳打工的第二年,我突然收到王军从部队寄来的包裹,打开包裹,里面有一件崭新的白衬衫,而且包裹内还有一封信。
撕开信封,我发现信纸里面还包了一张王军的照片。照片上的他已经不再是昔日那个黑黑的小胖子了,可能是因为在部队经常训练,照片上的他看起来精瘦而干练,他穿着一身合体的军装,头戴大檐军帽,帽檐下下那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昔日的调皮捣蛋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坚毅中带有一丝柔情,再加上他腰间束了一条皮带,整个人看上去英姿飒爽,简直让我不敢相信照片上这个人就是我那个调皮捣蛋的同桌王军。
就在那一封信中王军写到,他其实从小就喜欢我,他往我表妹头上弄苍耳子和在课桌上推我胳膊肘,其实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但他万万没想到我居然因此而讨厌他。
他在信中还告诉我说,这些年其实他妈妈也托人给他介绍过几个女朋友,可他始终忘不了我,他知道我一直为那件白衬衣对他耿耿于怀,所以他寄来这件白衬衣一是给我赔礼道歉,二是希望我同意做他的女朋友。
看着照片中的王军,我也回想起上初中时每次我回家时,他总是默默的守护着怕狗的我,我这才发现原来他是真的喜欢我,再加上那段时间我爸妈一直写信来催我回家相亲,因为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女儿,他们害怕我在外面找一个外地的男朋友嫁到外地去,所以,他们迫切的想我回家在我们附近找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做上门女婿。
想到这些,我立马回信给王军,问他愿不愿意去我家做上门女婿,如果他愿意的话我就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们就没必要往下谈,因为我觉得王军的爸爸是村长,他们家的家境也还不错,他父母肯定不愿意让他儿子做上门女婿的。
信寄出去以后,我以为王军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一个星期后王军就给我回信说,只要我愿意做他女朋友,结婚以后他也愿意到我家和我一起照顾我的父母。就这样,在那段难熬的打工岁月里,读王军的信成了我的生活中最快乐和幸福的事。
经过半年的书信交流,在93年年底我们商量好过春节时都回家,按照老家的规矩把亲事定下来。
当我坐着大巴车经过两天一夜的长途颠簸回到镇上时,我提着行李刚刚走下车,就看到王军身着军装,笑咪咪地向我走过来,而我经过长途颠颠,头发乱糟糟地不说,加上几天没洗漱,车子上人多又不通风,感觉自己身上都有味了,想到这里我特别难为情,绯红着脸叫他别过来。
王军看我红着脸,知道我有些害羞,于是坏笑着说:“哟,现在知道害羞了,当年甩我墨水的气都势去哪儿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马又恢复了当年泼辣时的我,把行李箱丢直接往他面前一放,径直去就去车站外面喊摩的去了。见我空着手走了,王军只得弯腰提起我的行李箱,默默地跟着我去喊摩的。
在坐摩的的时候,王军很想和我坐一个摩托车,但我思想比较保守,觉得我俩还没订婚,如果这样子回到村里怕别人说闲话。
看我不同意和他坐一个车,王军也不再坚持,他把我行李箱提上车后,叮嘱我坐稳,并告诉我说下午他就会叫媒人去我们家提亲,我让他过几天再去,可他马上就急了,说他等这一天都等了好多年了。看着他急得有点泛红的脸,我强忍着笑,催促摩托车司机赶紧走,独自留下这个冤家在风中凌乱。
回家后,吃了饭洗漱完毕正准备去补觉,我就听到王军在我家地坝里面招呼我爸妈的声音了,而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中年妇女,想必那就是他所说的媒人,看那情形,这冤家的确是有些着急了。
看见有客人上门,我爸立即热情的把他们请到堂屋里坐,我妈也赶紧给客人倒茶水,并大声叫我出来,说家里来客人了。
大家坐下后,刚开始王军也不好意思开口提亲事,几个人闲聊了一阵后,媒人才开提亲事。
由于王军是我爸妈看着长大的,大家又都是一个村,我爸妈对他家也很了解,如今他请了媒人来提亲,我爸妈也不好反对,说只要我们两个年轻人愿意,他们也同意,只是以后王军必须到我家来住,否则就免谈。
其实我爸妈的想法也和我一样,觉得王军的爸爸在我们村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肯定不会让儿子倒插门来我们家做上门女婿,所以,就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他们家不同意他来我家做上门女婿的话,这事就这么算了。
事情果然和我们想像中一样,王军父母只同意我们俩结婚,但坚决反对王军来我们家做上门女婿。
王军妈妈为了阻止我们交往,马上又请媒人给王军介绍女朋友,可王军却坚持自己的想法,扬言说这辈子除了我,他谁都不要。
看王军的父母态度如此坚决,我爸妈也劝我说算了,叫我答应我小姑给我介绍的男孩子,因为那个男孩和他父母都同意来我们家做上门女婿。
通过半年多的书信交流,其实我也喜欢上了王军,本想着他情我愿,我们的婚事很快就会定下来的,可是他父母思想守旧,不愿意让王军来我家,而我父母只有我一个女儿,我也不可能嫁到他家去,思来想去,我决定还是放弃这段感情,并让我妈妈去找来那个媒人,说我们也不同意这门亲事。
那天下午媒人刚从我家出去不到一个小时,王军就心急火燎地跑到我们家里来了,他一进我家门就扑通一声跪在我爸面前,恳请我爸同意他和我的婚事,并保证说他一这辈子都会对我好,至于他的父母,他会想法子去做他们的思想工作,让我们放心。
可能是王军坚定的想法打动了双方家长,在腊月初十那天,双方父母终于坐在一起把我们的亲事给订了下来。
订婚以后,王军的爸爸考虑到我们回家一趟也不容易,于是他提议我们第二天就去镇上民政所把结婚证拿了,并且和我父母商量,决定把婚事干脆就订在正月初八办了算了。大人们都觉得,即然我们两个人从小都认识,而且又通了这么久的信了,彼此也是情投意合,加上我们俩家都养得有年猪,等到把年猪杀了,再请亲戚朋友们来喝喜酒,就把这事给办了,他们也算完成了一件大事情。
于是,在94年的正月初七,我按照我们当地的风俗,带着一队人吹锣打鼓的去王军家迎娶王军。
按照我们当地的风俗,男方去女方家迎亲时头一天需要送一条带有肋骨的猪肉去女方家,而这块猪肉我们那里叫做“离娘肉”。虽然王军是家是男方,但王军是倒插门来我们家里,所以这礼数就由我们家来实行,我爸妈是个老实的人,他们觉得王军父母养大儿子不容易,特意抬了半边猪肉去王军家表示感谢。
与王军结婚半个月后,王军去了部队,而我也返回深圳继续上班,可上班刚好一个月,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只得辞工回家养胎,并在那年9月生下了儿子大伟。
再后来,王军也退伍回了家,因为王军在部队是开车的,他退伍回来以后,双方父母拿了一些钱,加上我自己打工时攒的一些积蓄给王军买了一辆大货车跑运输。
在90年代中后期,外出打工的乡亲们在外面挣了一些钱回家以后,大家都开始修起了二层小洋楼。
修房子的人多了,找王军拉砖头和水泥等建材的人也多,而王军也勤劳肯干,只要有活,他就出车去拉货,没货拉的时候他就在家帮我带孩子。
在王军回家后的第三年,我又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有了女儿后,王军更是巴不得天天都守着我们娘几个,头脑灵活的他就把货车卖了,并用卖车的钱在镇上开了一家卖建材的大商店。
靠着这家建材店的收入,我和王军把三个孩子都送进了大学,现如今,我们的建材店生意虽说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但现在孩子们都参加了工作,他们不但不用我们老俩口的钱,反而还经常转钱给我们用。
我们俩在家除了照顾好年迈的父母外,隔三岔五的回到王军爸妈那里去看望他们。由于近年来我腰椎不好,很多体力活王军都不让我干了,有时我也想给他搭把手抬点重东西,他都不让。
前段时间我有些失眠,他着急忙慌的跑到镇上的老中医那里抓了中药回来,他知道我一直不喜欢喝中药,所以药煎好后非要喂我喝下才放心。
嘴里喝着苦口的药汁,看着眼前这个两鬓已染霜的男人,再想起这半生他对我以及对这个家庭的付出与担当,我心里像喝了蜂蜜一样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