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摘人家菜园黄瓜解渴，邻村小姑娘追到村口，多年后她成我对象

文／明豪兄 讲述／严旭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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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我和妻子何春枝的缘分，还要从我读初三那年说起。

那是1990年，我在学校住读，每个周末回家一趟，母亲炒些咸菜和咸萝卜条，有时还有两条咸鱼，用空罐头瓶装起来，给我带回学校，就是一个星期的下饭菜。

和很多农村孩子一样，那时候农村生活太困难了，我长得身材矮小，面黄肌瘦，在学校里经常觉得肚子饿，下课时打开罐头瓶，吃上几口咸菜，感觉好多了。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有时晚上饿得发慌，打开水泡咸菜，吃起来津津有味，美其名曰“咸菜汤”，那味道至今难忘。

初中学校在镇上，走路回家要四十分钟，路过农民的稻田和菜园。对走惯了山路的农村孩子来说，不算太远，一边走，一边看看沿途风景，哼哼歌曲，不知不觉就到了。

有一个星期六，下午放学后，和往常一样，我高兴地离开学校，背着书包向家里走去。又有一个星期没见到父母弟弟了，想到很快可以见到他们，十分兴奋。

走在田间小道上，稻田一望无际，夕阳西下，余晖洒在田野上，像是镀上一层金黄。远处几户人家炊烟袅袅，开始准备晚餐，四周安静闲适，傍晚的农村真美啊！

走到我们隔壁村子，离我家不太远了，突然感到有些口渴。因为今天要回家，中午把罐头瓶里的咸菜一扫而光，吃太多了。

路边是农户的菜园，种了很多蔬菜瓜果，几条黄瓜挂在藤上，很是显眼。

旁边有一条小河沟，水流缓缓地流着，叮叮咚咚奔向远方。

四处打量一下，没有一个人影，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摘条黄瓜解解渴，反正没人知道。

我蹑手蹑脚进了菜园，摘下一条黄瓜，去旁边的小河沟简单洗了洗，又在身上擦了擦水，咬上一口，清香四溢，口舌生津，感觉舒服多了。

我一边吃着黄瓜，一边慢悠悠地走着。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恼怒。

“站住，你是不是偷了我家的黄瓜？”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小姑娘，双手叉腰看着我，眼睛里喷着火。

我脑海里一下想起课本里孔乙己的故事，读书人的事，怎么能说“偷”呢？摘了一条黄瓜解解渴而已。

我生性腼腆，很少和女生说话，现在被一个小姑娘斥责，更是不敢多说话，赶紧迈开步子，想快点离开。

小姑娘跟上来了，嘴里说道：“我明明看见那条藤上有条黄瓜，你给我站住，说清楚。”

我哪里敢多说，几口把黄瓜咽进肚里，向我们村口的方向快步走去，想甩脱小姑娘。万一被她追上，在路上扯着我不放，真的像抓贼一样，被村里人看见，那就难堪了。

谁知她不肯善罢甘休，一直跟着我，嘴里不停责问。

从没有遇见过这么较真的小姑娘，不就是吃了她家一条黄瓜吗？有必要这么得理不饶人吗？真的是欺我个子小啊。

快到我们村口，我担心小姑娘继续跟我到家门口，回头对她说：“对不起啊，刚才走在路上口渴，摘了你家菜园的黄瓜，你如果要我赔的话，等我一下，我去我家菜园摘一条给你。”

小姑娘停下脚步，说道：“你早点这么说不就行了吗，闷着头不承认，我就讨厌这种人，偏要问个明白，害得我跟你走这么远。”

我难为情地笑了，小姑娘又说道：“下次不要再摘我家的黄瓜了，不然我真的找去你家里，看你丢不丢人。”

说完，她白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长吁一口气，向家里走去。心想，遇见你一次就够了，怕了你了，下次谁敢去摘你家黄瓜？

后来，我在回家和返校的路上，每次路过那小姑娘家的菜园时，几步快速通过，不想惹麻烦。

事有凑巧，有一个周末回家时，又一次路过那个菜园，一眼看见那个小姑娘和一个中年农妇在菜园里锄草，我感紧收回眼神，想几步走过去。

小姑娘抬头看见我了，向我喊道：“你后来没偷我家的黄瓜吧？”

农妇嗔怪地对她说：“春枝，女孩子家礼貌一些，不要一惊一乍。”

喊春枝的小姑娘对农妇说：“妈，我没有不礼貌，上次就是他偷吃我们家黄瓜，是我们隔壁村的，被我追到他们村口，他才承认了。”

农妇笑着说：“多大一点事，吃就吃了呗，都是乡里乡亲的。”

她又对我说：“小兄弟，没事的哈，我们春枝心不坏，就是这个冲脾气。”

我难为情地点点头，快步走开，几乎是落荒而逃，后面听到小姑娘咯咯的笑声。

时光飞逝，我初中毕业了，成绩没考好，不是读书的料，干脆不读了，回家帮父母干农活。

满了18岁，父母觉得我还是要学一门手艺，靠种田没法养家糊口，以后的老婆孩子都养不起。

有个亲戚在外地做石材刀片生意，开了一个小型加工厂，我便过去给他帮忙，学学手艺。

经过几年摸爬滚打，我熟练掌握了石材刀片加工手艺，在亲戚的关照下，我自立门户，自己开了家小型加工厂，生意做得像模像样。

平时工作太忙，每年过年才回家一趟看看父母，过年后又匆匆出去了。

转眼我24岁了，到了成家的年龄，但一年到头在外地，也难遇到合适的，在家乡说个媳妇比较靠谱一点。

父母也没闲着，托媒人帮我介绍，有两次都错过了，那时生意太忙了，实在脱不开身回家相亲，人家姑娘也不会等我，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有一天我正在忙碌，母亲打来一个电话，语气急促地对我说：“旭升，这次不管多忙，一定要回来一趟，媒婆张婶又给你说了一个姑娘，是我们隔壁村的，走路很近，以后回娘家干什么的都方便，你也省心。”

我只好放下手头的事，连夜买了车票回老家。

那天，我提着礼品去了张婶家，已经说好了，和相亲对象在她家见面。

张婶很热情，又是搬凳子，又是给我倒茶。她当然高兴，事情成了，自然少不了她的好处。

一杯茶的功夫，外面进来一个姑娘，相亲对象到了，我赶紧起身。

张婶给我们互相介绍，姑娘还有些害羞，我也有些难为情。

相视之间，我们大吃一惊，竟然彼此眼熟。加上张婶介绍她的名字叫何春枝，我更加确定了，她不是数年前说我偷她家黄瓜的那个小姑娘吗？

多年不见，女大十八变，她出落得眉清目秀，身材婀娜，但神态动作还有以前的痕迹，我一眼就认出她来。

这下完了，亲事又要泡汤了，当初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大概率看不上我。

从她惊讶的表情，看得出她也认出了我，但当着张婶的面，我们什么都没说。

张婶找个理由出去了，让我们单独聊聊。

目送张婶出门后，何春枝对我说：“没想到是你啊，以前那么矮小，现在长这么高了？”

看来她的直脾气还是老样子，没有改，我反而放松了，自嘲地说：“那时候吃不饱饭，营养不好，现在日子好过了，能吃能睡，把以前的欠账补回来了。”

何春枝莞尔一笑，既然大家是老熟人，气氛也轻松了，我们聊了这些年的经历，聊得还挺愉快。

聊到正题上，我对她说：“小时候的糗事想起来好笑，不过，我现在觉得你挺好的，很喜欢你的性格。你要是看不上我，直说啊，没关系的，毕竟是老熟人了。”

她笑着说：“没有啊，我觉得你挺好的，要不，我们相处试试吧。”

没想到我们聊得出奇的顺利，房间里弥漫着我们的欢笑声。

张婶回来后，探着头看了我们一眼，还觉得有些奇怪，也许是感觉我们这一对相亲对象初次见面如此热络，看来真的有缘分。

我回外地工作后，一直和何春枝保持电话联系，当然大多数是她打过来，她找我还是方便些。只要三天不和她说话，就觉得生活缺少点什么。

渐渐地，我和她的感情水到渠成，那年年底我回家乡，去她家上门定亲了。

次年，我们喜结良缘，她随我去外地，帮我打理生意。

她的直筒子性格可算帮了我的忙，以前不好收的货款，她一出面就搞定了。客户知道我有个厉害老婆，也不想惹事，很少欠我的货款了。

我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也尽量让着她，人家笑我怕老婆，我也是一笑置之。她当然也有温柔的一面，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和孩子，孝敬老人，一家人幸福和睦。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的孩子也大了，我们携手走过漫长岁月，也注定会走过余生。

有时想起少年时的那段往事，我吃着黄瓜，她在后面追赶，那情景至今记忆犹新。当时无论如何不会想到，我们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会机缘巧合牵手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