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酒后骂我没本事,嫂子偷偷塞我2万:等你翻身那天再还!

发布时间:2025-05-10 07:56  浏览量:40

星期六的晚上,我盯着房间墙上的裂缝发呆。裂缝从去年开始有的,像条黑色的小蛇,从墙角一直爬到天花板。

电话响了,是嫂子。

“军哥,来帮个忙呗,文涛喝多了,在镇上兴盛饭店闹呢。”嫂子声音压得很低,估计是怕被听见。

我看看表,已经九点四十。镇上到我这儿,骑电动车也得四十分钟。

“好,我这就去。”

放下电话,我从床头抽屉里翻出一包皱巴巴的”红塔山”,点上一根。烟盒里只剩三根,都有点潮了,火星子噼啪响。我的残次品收购站这个月生意不好,镇上垃圾分类严了,废品贩子们都不敢随便出手了。

电动车在窄巷子里拐来拐去,才骑到主道上。两边的路灯只亮了一半,影子忽长忽短。我想起十几年前,这条路还是土的,下雨就成了泥浆,我们一帮小伙子骑着二八大杠,各家挨个去提亲,笑着喊:“大哥结婚啦!”

现在都不那么办婚礼了。

镇上挺热闹,路边撸串的摊子挤满了人。我把车停在路边,径直走进兴盛饭店。

刚进门就听见妹夫在包厢里嚷嚷:“什么狗屁工程?老子在县城小区搞定一栋楼的内墙活儿,转手就赚八万!你这个大舅子,都四十一了,还在那破地方收破烂,要不是看在你嫂子面子上…”

我站在门口,看见妹夫文涛满脸通红,手里还握着个酒瓶。他对面坐着梁老板,是镇上建材店的,平时跟我有点业务往来。

嫂子坐在角落,一看见我就急忙站起来:“军哥,你来啦。”

文涛扭头看见我,愣了一下,然后大笑:“哟,破烂王来了!来来来,坐下喝一杯!”

梁老板看情况不对,找了个借口先走了。包厢里就剩我们三个人。

“老妹夫,喝这么多干嘛,明儿不用干活了?”我挤出个笑。

文涛往我杯子里倒酒:“干什么活?我这一周轻轻松松五万到手。不像有些人,一个月到手才几个钱,混了大半辈子还是个穷光蛋,啧啧…”

嫂子在一边急忥地使眼色,我假装没看见,端起杯子一口闷了。

“行了,回家吧。”我放下杯子。

文涛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拍我肩膀:“大舅子,我就直说了啊,你跟着我干装修多好,手把手教你,将来分你几个活儿…你看看你现在,住那破地方,连个媳妇都找不到,以后老了谁管你?”

我没说话,扶他往外走。嫂子帮忙结了账,我们把他塞进出租车,看着车远远开走。

夜里凉风一吹,嫂子搓了搓胳膊:“军哥,你别往心里去,文涛这人就是嘴上没把门的。”

我笑笑:“知道,他喝多了。”

“你先坐那儿等会,我去趟丽丽超市。”嫂子指了指路边的长椅。

我点点头,坐下来点烟。烟刚点着,一只小黑猫从长椅底下钻出来,冲我”喵”了一声。我从裤兜里掏出半块早上剩的面包,揉成小团扔给它。

“每天都吃这个,也不怕腻啊。”我自言自语。

小黑猫吃得挺香,头也不抬。去年冬天,我在收购站后面发现它,只有巴掌大,浑身湿透。我把它揣在怀里带回家,用破毛巾擦干,找了个旧鞋盒给它当窝。从那以后,它就成了常客,白天四处溜达,晚上回来睡上一觉。

嫂子很快回来了,手里提着两袋东西。

“军哥,给你带了点吃的,还有两条烟。”她把袋子递给我。

我一看,里面有腊肉、咸鸭蛋、花生米,还有两条”红塔山”。

“花这么多钱干嘛,我不缺这个。”我想推回去。

嫂子摇摇头:“你就收着吧。文涛最近承包了县城一个小区的活,有点得意忘形。他那人就是嘴上说说,心里还是记着你的好的。”

我知道她是安慰我。文涛从来没把我这个穷舅子放在眼里。

“走吧,我送你去车站。”

城镇的夜里,路灯底下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嫂子走在我旁边,忽然小声说:“军哥,我有件事跟你说。”

“嗯?”

她四下看看,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一个信封,塞到我手里:“这里有两万块,你先拿着用。”

我一愣,赶紧推回去:“这…这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钱。”

“不是我的,是我存的私房钱。”嫂子固执地把信封往我手里塞,“你拿着,等创业成功了再还我。”

我摇头:“不行,文涛知道了会——”

“他不会知道。”嫂子打断我,“你当年高考落榜,留在家乡照顾父母,放弃了去上海打工的机会。爸妈走后,你宁愿住在老房子里也不愿搬走。我知道你这些年攒了点钱,但一直不敢冒险,怕失败了连老房子都保不住…”

我沉默了。谁都以为我安于现状,只有嫂子知道我藏在床底下那个铁盒子,里面装着十几年来画的各种机械设计图纸。

“我信你,军哥。”嫂子低声说,“爸当年总说你最有脑子,只是没机会。现在机会来了,你别再犹豫了。那个残次品分选机,你不是一直想做吗?”

路灯下,嫂子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已经四十岁了,眼角有了皱纹,当年村里最漂亮的姑娘,嫁给了城里来的装修工,后来才知道那人好吃懒做,还爱赌钱。

“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拿着吧,就当是我借你的。”嫂子把信封硬塞进我夹克内袋,“等你翻身那天再还!”

我攥着信封,突然鼻子一酸。

回去的路上,我骑得很慢。夜色像墨水一样浓,只有远处几户人家的灯光还亮着。手里的信封沉甸甸的,像块烧红的炭,又烫又暖。

老房子还是那样,门口的石板下陷了一块,每次踩上去都会发出”吱呀”一声。我推开门,摸索着拉开电灯开关。白炽灯闪了两下才亮起来,照出满屋的旧物——板凳上堆着的废铜烂铁,墙角的几个编织袋装着捡回来的塑料瓶,桌上有个拆开的收音机,零件摆得到处都是。

三年前我偶然修好了邻居家丢弃的洗衣机,从此村里坏了电器的人都会找我看看。闲下来的时候,我就琢磨着自己设计点东西。

“喵——”小黑猫不知何时已经跑回来,蹲在窗台上看我。

“回来啦?今天吃得不少啊。”我摸摸它的头,然后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生锈的铁盒子。

盒子里装着我这些年画的设计图,最上面那张是半自动垃圾分选机,可以把不同材质的垃圾分类处理。这个想法是我三年前有的,画了无数版又修改了无数次。如果能造出来,至少能提高效率三倍。

可是我一直缺钱。废品生意收入少,支出大,存不下几个钱。

我打开嫂子给的信封。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两沓红色的钞票,两万块。旁边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军哥,记得当年上学时你最爱捣鼓那些小发明。爸走的时候还念叨着你那个会走路的小木人,说你是咱村最聪明的孩子。我知道你一直有梦想,别怕,大胆去做吧!”

纸条下面还贴了一张老照片,是二十多年前的全家福。那时我刚上高中,嫂子还是村里的姑娘,爸妈都还健在。照片上,我举着一个小木头人,笑得没心没肺。

我盯着照片看了好久,然后小心地把它和纸条一起放回信封。

天还没亮,我就起床了。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拿上图纸和嫂子给的钱,骑上电动车出了门。

镇上早市刚开始,我停在一家小店前,拨通了许久不联系的老同学的电话。

“老许,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分选机吗?我想试试看…”

三个月后,县城废品回收站。

我和老许站在一台机器前,看着传送带上的垃圾被自动分类到不同的箱子里。这台机器比我设计图上画的要粗糙得多,但终于能用了。我们用了嫂子的两万块钱,加上我这些年存的一点点,又找了两个同学合伙,租了个小厂房,总算把它做了出来。

“军哥,这玩意儿真行啊!”站长老张摸着下巴,“一小时能分多少吨?”

“三吨左右。”老许得意地说,“以后改进了,速度还能提高。”

老张想了想:“这样,我先租两台,试用一个月,行的话全县的回收站我都帮你们推广。”

我和老许互相看了一眼,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回村的路上,我特意绕到了文涛和嫂子家。文涛不在,嫂子正在院子里洗衣服。

看见我,她赶紧擦擦手:“军哥,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快进来坐。”

我没进门,只是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两万块钱,我还你。”

嫂子愣住了:“这么快?”

“机器做出来了,已经有人订了五台。”我忍不住笑了,“还有县城的回收站想跟我们合作,每月固定要几台。”

“真的?”嫂子擦擦手上的肥皂沫,接过信封,手有些发抖。

我点点头:“多亏了你。这些年就你一个人相信我能行。”

嫂子眼圈红了:“我从来没怀疑过。爸生前总说,你是我们村出了名的巧人,只是运气差了点。”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院子里晾着文涛的几件工作服,袖口磨得很旧了。墙角的老梨树开了花,白花花一片,像是飘着雪。

“对了,”我又从包里拿出一沓纸,“这是我们公司的股份证明,我分给你百分之十。”

嫂子瞪大眼睛:“这…”

“不是施舍,是你应得的。”我把纸塞到她手里,“没有你,就没有今天。”

她低头看了一会儿那些纸,然后把它们和信封一起推了回来:“军哥,钱你先留着,公司刚起步需要周转。股份我也不要,这是你的心血。”

我摇摇头:“我已经不缺这些了。第一批订单的钱收到了,足够扩大生产。”

嫂子犹豫了一下,终于收下了股份证明,但把信封放回我手里:“钱你拿去当我的投资,我要靠自己的本事赚钱,不要白给的。”

隔壁李婶推开门探出头来:“秀英啊,谁来了?”看见我,又笑着说,“哎呀,是军娃儿回来了?听说你在县城办厂了?”

消息传得真快。我笑着点点头。

李婶啧啧称奇:“你们爹九泉之下也能闭上眼了。对了,文涛呢?”

“出去接活了。”嫂子随口应道。

送走李婶,嫂子低声对我说:“军哥,你的事先别告诉文涛,他那人…”

我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你放心。”

回到县城,小工厂里忙得不可开交。老许带着几个年轻人在装配新机器,订单越来越多,我们决定再招几个工人。

晚上回到出租屋,我从柜子里取出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是我第一次买这么贵的酒,整整两百多块一瓶。窗外,县城的灯火通明,远处高楼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

我想起妹夫酒后说的话:“要不是看在你嫂子面子上…”

也许,他是对的。如果没有嫂子那两万块,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走出那个堆满废品的老屋。

我端起酒杯,对着窗外的万家灯火,轻轻地说:“谢谢你,嫂子。等你翻身那天,我一定在。”

电话响了,是陌生号码。

“喂,请问是谭军吗?我是县电视台的记者,听说您发明了一种新型垃圾分选机…”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人生的齿轮,有时候就是需要一个小小的推力,才能转动起来。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嫂子的电话。

“军哥,”她的声音很低,似乎怕被人听见,“文涛知道了,昨晚喝多了,说了些难听的话…你别生气。”

我笑了:“我不生气,你告诉他,等哪天他想通了,我这儿随时欢迎他来。”

嫂子犹豫了一下:“军哥,你真的不生气?”

“不生气。”我看着窗外的阳光,“人这一辈子,总有几次被人看不起的时候。但只要你自己不放弃自己,总会有人相信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嫂子的声音有些哽咽:“军哥,你变了。”

“我没变,只是找到了正确的路。”

挂了电话,我走出门,县城的街道上车水马龙。新厂房就在前面不远处,工人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我深吸一口气,迎着朝阳大步走去。

前方的路,还很长,但我已经不再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