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年小学毕业母亲让我辍学,二姨送来了钱,姨夫生病所有人都哭了
发布时间:2025-02-25 14:49 浏览量:19
讲述:于亚萍
我叫于亚萍,今年49岁,表妹亚菲的女儿小朵去年秋天上了大学,我因为姨父的事情,没有给她庆祝。
这前天小朵刚刚去了学校,我今天抽空去了趟银行,给她汇了一千元,并且附言:书包钱!
银行戴眼镜的小姑娘,用手扶了扶眼镜,问我:阿姨,你为什么不微信转账呢?
我朝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摸着玻璃柜台想起那个露水未晞的清晨,二姨的布包在晨光中展开,像一朵慢慢绽放的莲花。
思绪回到了40年前,那年我九岁,小妹六岁,小弟刚会走路。
父亲在砖窑背青砖,一车砖换八分钱。
腊月里他攥着皱巴巴的学费收据蹲在校长室门口,校长叹着气撕掉了欠费名单。
可转过年来,母亲的风湿病像藤蔓缠上全身,药渣在院里堆成小山。
那年春天的雨下得格外绵长。我蜷缩在潮湿的被褥里,听着瓦片缝隙漏下的雨滴敲打搪瓷盆的声音。
父亲蹲在门槛上抽旱烟,忽明忽暗的火星映着他布满沟壑的脸,灶房里飘来母亲压抑的咳嗽声。
下雨天地里、外面、包括砖窖场都干不了活,母亲从小得的风湿病,一到雨季就特别的疼。
我心疼母亲浑身疼,想下炕去帮忙,星期六放学淌雨回家。
母亲给我做的千层底的布鞋,因为湿透了,被母亲拿到灶头边上去烤着。
母亲在案板上捏着窝窝头,我只有陪着弟弟、妹妹在炕上玩。
"姐!"二姨的声音穿透雨幕,油纸伞掀起的凉风裹着青草气息涌进屋子。
她裤脚沾满泥浆,怀里却抱着个干爽的布袋,"这是前日磨的新麦面,给孩子们蒸馍吃。"
母亲感激又尴尬的转过身,苍白的脸在煤油灯下像揉皱的宣纸。
二姨按住她肩膀,从腰间摸出个油纸包:"公社卫生所开的止咳药,三碗水煎成一碗......"
话没说完,表弟的哭声突然从门外传来——五岁的亚刚赤脚追到田埂,被碎瓦片划破了脚心。
母亲撕下一件破衣服的衣襟给亚刚包扎,二姨流着泪,那是我记忆中二姨第一次落泪。
二姨背起亚刚冲进雨里时回头喊:"姐,麦面里埋了六个鸡蛋!"
母亲颤抖着扒开面粉,温热的蛋壳上还沾着稻草屑。
我妈比二姨大七岁,外婆生下二姨第二年就去世了,八岁的我妈经常抱着一岁的二姨。
二姨三岁,外公续弦,娶了后外婆,又生下了小姨和二个舅舅。
家里孩子多,当然就会有区别对待了,十一岁的母亲每天在家织布纺线带弟弟、妹妹们。
那年月,吃不饱,穿不暖,母亲十三岁上就得了类风湿性关节炎。
和父亲结婚后,有了我们几个孩子,日子一直过得比较艰难。
二姨嫁到了我们邻村,姨父是退伍军人,身强力壮,虽然大家都很穷,却经常接济我家。
87年我小学毕业,考上了乡上的初中,离家五里远。
"萍啊......"开学前三天,母亲把我揽在怀里,她身上有股苦涩的药香。
"等秋收卖了棉花......"我盯着墙角裂缝里忙碌的蚂蚁,指甲掐进掌心。
我知道母亲想说啥,她是想,家里还有妹妹和弟弟,我一个女娃娃家,小学毕业,可以不用念书了。
我在院子里教弟弟写作业,心里万分的难过,难道那么爱上学的我,就要这样回家了吗?
二姨踩着湿滑的田埂跑来,发梢挂着晨露,怀里抱的碎花布包沾着鸡毛。
"二十块三毛六,"她将裹着体温的零钱倒在炕沿,"布包最底层躺着支英雄牌钢笔,笔帽有道细细的裂痕。
"你姨父在供销社扛了三个月麻包。"二姨按住母亲推拒的手。
"萍儿作文不是总考第一?咱得支持她好好上学哪!"
那是我记忆中二姨第二次落泪,她转身时,我看见后颈被麻绳勒出的血痕。
母亲叹着气,连夜拆了二姨以前拿来姨夫的旧军装,一针一线缝成一个新书包,月光透过窗棂,银针在她指间起起落落。
初中毕业那天,二姨父赶着驴车来接我。车辙碾过晒场时,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个铝饭盒,里面躺着撒芝麻的炸糖糕。
"你二姨天没亮就起来和面。"他扬鞭的姿势像个得胜的将军。
驴车经过镇供销社,我看见玻璃橱窗里摆着和二姨父手上同款的上海表——他的手腕空荡荡的,袖口磨出了毛边。
那一年是九零年,我考到省城师范,二姨送来个蓝布包袱。
展开是件红毛衣,毛线粗细不均,掺着暗黄的旧线。
"你表妹的旧毛衣拆的,"她低头扯线头,"袖口多织了半寸,长个儿也能穿。"
夹层里缝着三百块钱,最大面额是十元,有几张还带着供销社的油墨味。
这种味道,我一直记得,也记得二姨送来的钱和让妈妈做了书包的旧军装。
那时候的中师是不要学费,每个月还有38元的补助费,我存下来,给妹妹、弟弟,也在寒暑假回家的时候给二姨和姨夫买点心。
去年暑假,表弟突然打来电话。二姨父心梗需要住院,手术费要八万。
我连夜开车回村,医院的长椅上,二姨的白发在日光灯下像落霜的草。
她捏着缴费单的手布满老年斑,却仍保持着三十年前数学费时的姿势——拇指轻轻捻过纸币边缘,仿佛在抚摸岁月的纹路。
"还记得你送我的钢笔吗?"我从包里取出珍藏的檀木盒,"现在它是重点中学的教具。"
盒底压着存折,密码是二姨的生日,里面有十万元。
弟弟是市二院的外科医生,他建议接姨夫去他们医院住院治疗,毕竟在同一个医院,他方便照顾。
妹妹亚丽一家房子也在二院附近,她晚上替个班也方便。
七十多岁的父亲母亲执意要到医院看望二姨和姨夫。
当下了手术台,醒过来的姨夫看见我父母,拉着我爸的手说,哥,我又活了!
所有在场的人都哭了,我们姊妹仨和表弟、表妹一家,我们所有十几个人。
姨夫做了心脏支架手术,后来一家人一忙,就把表妹亚菲的女儿小朵的升学宴给忘了。
我给表妹转了很多次钱,她都给退了回来,说我们帮二姨、姨夫了很多忙,升学宴就不用给了。
可是二姨、姨夫当年给我家的帮助,怎能是一个书包且能还的。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每次想到那些年家里日子苦,二姨和姨夫帮我家的那神态,我总觉得怎么样回报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