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山阴中学

发布时间:2025-04-09 03:34  浏览量:12

四 山阴中学(二稿)

安荣村有七个同学考入了山阴中学。

一开始我是走读跑校的。

第一次坐在这宽敞明亮的教室中。

教室外面的花池中,盛开着蓬蓬勃勃的花朵。

中午,在教室里接受了两位女生给我送来的米饭和菜肴。

其中一位是和我同村的——她是本届我们村唯一考进来的女生。

我们的班主任老师叫谢守业,是交几何的。

他把三角板在黑板上“噹噹”敲响着,用粉笔比着尺子,描绘着几何图形和写着阿拉伯数字,

一口标准的河南口音,在教室中四散飘洒回荡着。

语文课的范老师,是一位很沉稳庄重上了年纪的老教师,手持书本给我们念叨着: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教室里的同学们,鸦雀无声,在靜静听着他的讲解,

想象着塞外苍茫草原的风光、辽阔的原野、成群的牛羊……

天津大学刚分配来的两位老师,是一对夫妻。

男老师姓项劲,我们叫他项劲老师,给我们教“植物学”。

一次,项劲老师在课堂上指着和我同桌的女同学,硬说我们是兄妹。

可是我们既不是来自同一个学校;也不是同一个村的,更不是同一姓氏。

不知项劲老师为什么这样叫我们?

难道是因为我和同桌女生长的有些相似的地方的缘故吗?

他领着我们踏认了校内的奇花异草及校外的千茎百叶,

详细讲解着它们的性状特征用途和作用。

校长姓童,个子不太高大。

在早晨的课堂上,他给我们讲述吴运铎《把一切献给党》的故事。

当说到吴运铎受伤的时候,他把藏在袖口里棉花团中的红墨水挤了出来,弄得满手“血淋淋”的,就像真的血流从吴运铎受伤的“臂腕伤口”中流了出来,淌落在了讲台地上。

教室里的空气顿时几乎凝止不动了;连地上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同学们敛声屏气的、如食甘露般的吮吸着这丰盛的精神早餐、清晨中的甜润甘露。

他的女儿叫童福顺,和我在同一个班里。

县政府还给我们每两个班级配备来一名政治工作人员,做我们的政治老师(第二班主任)。

走读跑校了一个学期,学校就给我评上了助学金。

每个月的伙食费是固定的七元。

三年六个学期,每学期都给我四、五、六元不等的助学金。

同学们跳进了一人多深的厕所里,清除着厕所坑内的粪便。

我们用箩筐抬着清除出来的粪肥,把它抬送到学校的菜地里去。

开挖出来的渠土像长龙似的,俯卧在沟的一陇岸上。

我们不时的把渠底上的泥土,两个人一组的抬着往长龙上倒。

这是我们在参加开挖水渠的支农劳动。

打着“洋鼓”、吹着“洋号”的游行队伍,在经过我们学校校墙外的马路时,我班不参加游行的大齡同学们,伸出身子探过墙头来看着我们这些年龄小的同学在参加“六一”儿童节的游行。

校田里的菠菜收获下来了,组织同学们去卖菠菜,

我担着一担菠菜,到离校北面很远的一个村庄去卖。

中午晴空下,我还把担子、停留在街当中,卖着菠菜。

到现在,这个影象还定格驻留在我的心头上,久久的难以忘怀,永驻不消。

学校不远的园林苗圃树荫下,我和同班的学友利用这节假日,在林荫树下复习着功课。

一次,我们到桑干河对岸的县农场去参加夏秋季的支农劳动。

周围是玉蜀黍、高粱、向日葵林包围着的绿色海洋,在一块庄稼林绿荫下的空草滩坪上;劳动休息中,我们围坐成一圈,做着丟手绢的游戏。

丢住了谁、谁就表演一个节目,我的同桌被丢住了,她演唱了一首:

“我们新彊好地方”

“我们新疆好地方

天山南北好牧场

戈壁沙滩变良田

……

来来来

我们美丽的田园

我们可爱的家乡

……”

少女金铃般的婉转温润、酣畅淋漓的美音在云空中徘徊缭绕,直钻刺向了高空中的深处;也在我们的心头上振荡徘徊回旋缭绕。

真的,以后再也没有听到过这么好听动人的歌声了——包括那些著名的歌唱家。

直到现在,她的音容笑貌歌声还駐留在我的心头上,在回转缭绕。

校门前的田野上,我们深翻着土地。

一米来深战壕样的深沟,

我们用锹把挖出的新土往已翻过的土壤一边翻倒过去。

红旗在田野中迎风招展飘扬。

学校几里地外的一个村子,

有一座我们学校办的实验室,里面培养着各式各样的菌种。我们就经常到那里去操作锻炼实习。

我们用自行车轮盘一样大的“铁片”,上面已被掏空挖好的圆窟窿里,往上面缠绕着电线,在制做着发电机的定子还是转子,现在,也记不大清了?我们在制造着发电机的核心部件。

两个长铁块底部的中心点,各有一个比豌豆颗粒大一点的半圆槽,两半圆槽对接起来,用粗铁丝剪成的短块儿,放在这两半槽中间,用锤头不停的凿打上面的短铁杵,就打造出了滚珠;

敲打出明光闪亮的滚珠,每个同学都给规定下了任务。

在校院内西半部的一个小院中。

靠院门口的一间大屋子里。

从一口大铁锅里掏出来用土豆渣液和麦芽混和起来熬制出的黑糊糊浓稠状的产出物,把它弄成圆圈样的形状,套在屋门口的钩子上。然后像拉面条一样的来回不停的拉动,一直拉到颜色变白了为止。

被拉出来的产出物,揉搓成一长条,用刀切成线坨子大小的形状,就做出了蔴糖块。

第二天拿到街市上去卖。

我们用土豆和大麦芽混和起来不但制作出了蔴糖;还用土豆产出了粉面,酿造出了醋。

在一个碾盘上。

我和崔姓学友,正是在这半夜的深更中——推着碾杠在碾压这做蔴糖的麦芽儿……现在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漆黑的夜空下,我们排成一长溜队儿的男女同学们,在险峻的羊肠山道上,每个人都用筐子背负着大小不等的几块铁矿石,向前行进着,旁边是深不见底的山沟。

就这样,还有耐不住瞌睡的同学,把头撞向前面同学背上的铁矿石筐上。

夜深了,我们(背矿石的同学们),在大屋中分吃着当夜宵的月饼。

前面的山沟中,响着鼓风机的怒吼声,炼钢炉中闪着红光、喷出来的火焰,直往天空上冲,火光染亮了一大片的天空。

这一年,童校长调离去大同矿务局的一个分矿去当书记去了。

学校来了一位从怀仁县调来姓梁的校长。

梁校长酷爱看戏,差不多隔一、两个星期六的下午,都要请县剧团到我们学校的大礼堂中来唱晋剧。

开戏前,各个班级在“啦啦”着唱歌。

一个班级被拉住了,班内的一女生,唱了一首歌颂刘志丹的歌曲:

“正月里来是新年

陕北出了个刘志丹

刘志丹来是清官

他带上队伍上横山

一心要共产

……”

歌喉清脆悦耳,瞭亮的歌声在整个大礼堂中响彻,真个是好听极了。

这年,本县还编了一本辅助教材读物,作为我们的补充课文:

“山阴儿女多奇志,

敢叫日月换新天

定让山河来改变,

一天等于二十年。”

“雁门关外野人家,

既养桑蚕又种麻。

百里都是梨枣树,

满野尽开桃杏花。”

“山阴雪未消,

结揽晓春朝。

月斧修轮瘦,

天花缀树娇。

水亭依渚腹,

松坞出峦腰。

蒸旭轻岗吐,

吹飔积素飘。”

补充教材课文中有诗歌、也有散文小说等等的篇章。

山阴中学

从安荣

到岱岳镇

学校像座城

里面都是“学生兵”

教室和教室

班班紧相邻

从西走到东

也有几里行

校门前是田野

隔着大道分

校右是“安祥寺”村

桑干河傍村流径

左边是县中心

中间隔“兵营”

还有居民街巷

都在这其中

学校北墙外

有麦田和园林

好一个田园诗

只缺少陶渊明

我们在中学校

度过了三年整

人生最美时

都在这时光中

我们学知识

又有实践行

上学第一课

就把这校气氛品

接着读课本

数学史地和语文

还有几何物理植物

音体美等课程

既学书本理论知识

又参加实际的劳动

学农掏粪坑

学商把菠菜售民

制作发电机

缠绕着“转子轮”

土豆大麦芽“蔴糖”块

都是校办工厂的出品

土豆用途多

还产出了醋淀粉

到了

县农场

参加夏秋收劳动

去支农

同座一首歌

直冲九宵云

校门前田野上

把地来翻耕

“玉井”的矿山

山路如刀峰

难不倒我们

背铁矿石的中学生

半夜吃月饼

来把夜宵吞

炉火熊熊烧

铁水往外倒

说不完

道不清

中学时期

多彩又多丰

只能味中点

稍把这情景呈。